一见师弟受伤,大吃一惊,刚呆得一呆,那黑影已拉了余鱼同就走。
宋天保大叫:“师父,那人逃啦!”言伯干一分神,险险被两名军士长枪刺中,他右环举顶一架,当的一声把长枪震开,欺近身去,那军士肋骨登时被铁环打折,口中鲜血直喷出来。另一名军士吓得逃开。言伯干缓过手回身看时,那人早已把余鱼同救走。余鱼同并不急逃,蹲在地下匆匆画了一些记号。言伯干扑了过去,斜刺里突然一剑刺来。言伯干举环一锁,那人剑法奇快,早已变招,拆不两招,余鱼同把一名军官拉下马来,抢到了马,跃上马背,纵马驰近,大叫一声,直向言伯干迎面冲来。言伯干向旁跃开,余鱼同拉住使剑的人的手,一提将那人提上马背,两人一骑,向西奔去。
(未完,待续)
2005…8…23 21:46:11 【大旗天下】神水杯黄易中文五届群杀之江湖令江湖 等级:铁剑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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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2004年8月8日第 27 楼
这时滕一雷已翻出墙外,见余鱼同逃走,暗骂言伯干师徒无用,大叫:“快追!”彭三春和宋天保左右挟住了覃天丞,向余鱼同马后赶去。他们脚头甚快,奔出数里,已把捕快们抛在后面。衙门中的公差知道厉害,不敢穷追,眼见追不上,就收兵回去了。
滕一雷等赶了一阵,功夫登时分出高下,滕一雷遥遥在前,顾金标和他相距不远,言伯干却远被抛在后面,彭三春等是更加落后了。滕一雷不愧是关东六魔之首,他在辽东虽然养尊处优,但功夫竟没搁下,反而愈练愈精,轻功术施展开来,真是快如奔马。山路驰马不便,马上又骑了两人,而且那马并非良马,所以追逐了一会,滕一雷越赶越近。余鱼同知到敌人追来,尽拣岔路行走,腾一雷毫不放松。黑暗中那马突然踏入道上一个小坑,左足跪了下去,头一低,把余鱼同抛下马来。
余鱼同一个筋斗,轻轻落在地下。马上那人一提缰绳,那马哀嘶一声,竟没站起来,原来左腿胫骨已经折断。那人一见滕一雷追近,飞身下马,和余鱼同穿入树丛,行不数步,忽见前面有一个山洞,两人躲了进去。
余鱼同叹了一口气道:“李师妹,这次又是你来救我。”原来那黑衣人就是一路跟来的李沅芷。她跟随红花会人众,忽然之间不见了余鱼同,她十分机伶聪明,心想他必定是改走水路,於是沿着黄河上溯寻访,正值军官封船,民船都在孟津以下受阻,所以一寻到了孟津,她仍旧穿了男装,在茶馆酒楼中一打听,到处都在谈论丑脸秀才绑架孙大善人不遂的事,於是半夜里前来劫狱,那名狱卒就是被她绑住的。
李沅芷救出了余鱼同,心中大慰,虽然危机迫在眉睫,但精神大振,教余鱼同躺下养神,自己在洞口守御。余鱼同的金笛被擒时给顾金标抽去了,手中没了兵器,坐在地上,望着李沅芷俏生生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这时一阵寒风吹来,李沅芷身体微微一颤,想是怕冷。余鱼同轻轻脱下身上长袍,给她披在身上。李沅芷自识得这位师哥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表示一点怜惜之情,不由得回头嫣然一笑,身上感到温暖异常。
李沅芷正要说话,忽然前面“飕”的一声,一枝竹箭射了过来。余鱼同见她高兴得忘了形,竟没见到暗器袭到,疾忙伸右手向她身上一推,左手接住竹箭。这时李沅芷身子朝向里面,危急之间余鱼同随手一推,黑暗中竟推在她的胸前,李沅芷轻轻的叫了一声“啊哟”,面红过耳,只觉全身发烫。余鱼同道:“留神暗器!”话声未毕,外面又掷了一块飞蝗石进来。李沅芷闪身接住,只听见外面喝骂:“奸贼,快滚出来,免得大爷动手。”同时几个黑影迫近洞口,余鱼同拿起竹箭尾,用打甩手箭手法,一箭向黑影掷去,一人呼痛跳开,原来彭三春胯上中箭。
外面滕一雷等发现了敌踪,可是敌暗我明,不敢过份迫近,各种暗器纷纷向洞里掷去。余鱼同和李沅芷缩在一边,身体相偎,捡起落在洞内的飞镖小叉,在敌人过份迫近时就还敬一枝。李沅芷靠在余鱼同身上,虽然情势危急,反而觉得这是生平未有之隹境,山洞中又冷又脏,洞外强敌环攻,然而对於她,将军府中的绣楼香闺也没这里温馨。余鱼同眉头深锁,想用计离开这个险地,但实在无法可施,知道李沅芷诡计多端,於是说道:“喂,咱们怎样逃出去啊?”李沅芷笑道:“逃什么?他们反正又攻不进来。”余鱼同急道:“天明了怎么办?”李沅芷听他语气十分焦急,笑道:“好,我想办法……喂,暗器来啦!”余鱼同身子向后一缩,又是一柄小钢叉钉在他脚边地上。顾金标恨死了余鱼同,连续两柄小叉发出,使动钢叉护住门面,抢到洞口来。
李沅芷见他来势凶恶,手一扬,三枚芙蓉金针发出。这暗器极为细小,又是在黑暗之中,顾金标幸而武功极高,而李沅芷发针手法又未臻化境,所以顾金标斗然发现金针射到门面,猛一缩头,两针落空,只有一针刺进头发,刺伤了一点头皮。顾金标只觉头顶刺痛,突然想到这类细微暗器多半带有剧毒,心中一骇,疾忙跳了开去,拔下金针,亮火折一看,见针尖之血并非黑色,知道无毒,这才放心。滕一雷把金针接过来一看,气得哇哇大叫,说道:“老三头骨上钉的不就是这种金针?原来害死他的就是这奸贼。”
那日焦文期被陆菲青用金针刺瞎双目后,尸首过了几年才被人在山谷中发现,那时面目早已腐烂,只从他兵器和衣饰上才认了出来,脸上肌肉烂去,露出几枚金针牢牢的钉在头骨之上,原来当日陆菲青以一把金针掷在焦文期脸上,后来虽然大部分拔回,但深入肉里的几枚却未起出。关东五魔说起这件,无不引为深仇大恨,那知当时杀焦文期的固然不是余鱼同,而今日刺伤顾金标的也并不是这位金笛秀才。
滕顾两人愤怒异常,攻得更紧,但害怕金针厉害,不敢再窜到洞口来。
李沅芷一面御敌,一面笑道:“你干么避开我啊?难道你瞧见我就讨厌吗?”余鱼同道:“李师妹,你干么现在说这种话?咱们脱了险之后再说行不行?”李沅芷默然不语,过了一会,说道:“那时候你又要避开我了。”余鱼同听她语气很是凄楚,心中一动,颇感歉仄。突然蓬的一声,一个火把掷在洞口,余鱼同呆了一呆,火光中只见李沅芷俏脸含怨,泪珠莹然,一张雪白的脸被火光一迫,更觉娇艳。李沅芷叫道:“他们要用烟熏咱们。”她纵身出去想踏灭火把,敌人暗器纷纷攒击,只得退回。不出李沅芷所料,言伯干和宋天保果然割了不少草来,掷在火把上,浓烟升起,顺风涌进山洞来,把余李两人薰得不住咳嗽。不久火把渐熄,烟却越来越浓。
李沅芷知道在洞中无法再呆,说道:“你守住洞口。”把剑交给余鱼同,退到他的身后。余鱼同听到背后衣衫抖动之声,不知她在干甚么,回头一望。李沅芷忙叫:“回过头去!”余鱼同心中突突乱跳,原来烟雾中见李沅芷解去身上的衣服。这时他双目被浓烟薰得不住流泪,强自撑住。李沅芷走上前来,接过宝剑,把一件长衣掷在他的身上,说道:“快穿上。”余鱼同想问。李沅芷连催:“快穿,快穿。”见他穿了,又把宝剑交给了他。这时浓烟渐弱,又是一个火把掷了过来,这次的火把更旺,照得一片明亮。李沅芷道:“咱们分头走,你千万不可跟我。”不等余鱼同回答,已空手纵出洞去。余鱼同大惊,一拉没拉住。
第二十五回 威震古寺雷声疾
且说陈家洛等一行在山洞附近瞧了半天,又发见了烟薰火焚的痕迹,可是余鱼同到底性命如何,现在到了那里,? 歇@不得头绪。文泰来忧心如焚,把言伯干的几枝竹箭在手中折成寸断。骆冰知他? A说道:“十四弟机警得很,打不过人家一定会逃走,咱们烦上官大哥多派兄弟在附近寻访,必有头绪。”上官毅山道:“文四奶奶说得对,咱们马上回去。”
众人回到孟津,上官毅山果然把当地龙门帮得力的兄弟都派了出去。叮嘱他们一有可疑眼生的人出现,马上回报。初更时分,众人劝文泰来安睡,徐天宏道:“四哥,你饭也不吃,睡也不睡,要是马上得出去救十四弟,怎么有精神对敌?”文泰来道:“我那里睡得着。”正谈论间,上官毅山走进房来,摇摇头道:“没有消息。”徐天宏道:“这几天难道一点奇特的事也没有?”上官毅山想了一想道:“有一个兄弟来说,西郊宝相寺这几日天天有人去罗唆吵闹,还说要放火烧寺。我想这事和十四爷一定没有关系。”众人一想,和尚与流氓争闹那也是常常,无论如何牵扯不到余鱼同身上。大家无计可施,言定第二日分头再去寻访。
文泰来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余鱼同几次舍命相救的义气,血性上冲,那里能够入梦,见身旁骆冰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於是悄悄起身,拿了兵刃,开窗跳出房去,心想:“我到处瞎闯一番,也好过在房中睡觉。”他跳上屋顶,只见四下里悄悄的毫无动情,展开轻功,不到半个时辰,已在孟津东南西北各个尽头溜了一遍,正在气沮,忽见黑影一闪,一个人影向西还奔了下去。文泰来大喜,一提气,纵身直追。
那人影奔跑一阵,轻拍一掌,只听见远处有数人拍掌相应。文泰来知道对方人众,悄悄跟在后面。那人一路向西,不一刻已到郊外,郊外地旷,没有隐蔽,文泰来怕他发觉,只得远远跟随,走了大约七八里,前面人向山岗上走去,上了一程山,望见山顶隐蔽有一座屋子,知道前面那人必定是向那边走去,於是不再跟随,在树丛中一躲,抬头一望,不禁大失所望,原来那屋宇是一座古庙,朦朦胧胧可以看得出匾上的三个大字?“宝相寺。”
文泰来低声呼:“倒霉!”跟了半天,原来跟的是要和寺中和尚为难的流氓。但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瞧瞧到底谁是谁非,如果有人恃强凌弱,那就要伸手打个抱不平。於是溜到庙边,越墙入内,从东边窗内向大殿一望,只见一个和尚跪在佛像面前,在虔诚礼佛。过了一会,那和尚慢慢站起,猛一回头,文泰来这一惊非同小可。
且说滕一雷等见火光中一人穿着长衫、 住了脸从洞中窜出来,忙上前兜截,那人喝道:“我金笛秀才在此,你们敢追来么?”滕一雷、顾金标、言伯干三人对他都欲得之而甘心,不再去理会洞中那个黑衣人,俱都急步追来。滕一雷脚步最快,转眼间已扑到那人身后,独脚铜人向前一送,一个“毒龙出洞”直向他后心点去。那人纵出一步,回手一扬,滕一雷疾快倒退,怕他金针厉害。那人其实是李沅芷,她披了余鱼同的长衫,存心要把他们引开,好让余鱼同脱逃,她手中扣住三枚金针,在敌人追近时就发针抵挡。滕一雷等武功虽高,可是在黑暗之中实在惧怕这无声无影的细微暗器,只得远远跟住,毫不放松,直追到了孟津镇上。他们相持了半夜,这时天色已明,镇上已有赶早市的人。李沅芷见一家客店正打开门板,就闯进了去。
店伴吓了一跳,正张口要问,李沅芷掏出一块银子往他手里一塞,说道:“给我找一间房。”店伴手里一掂,那银子总有三四两重,就不再多问,引她到了东厢一间空房里。李沅芷道:“外面有几个债主逼着要债,你别说我在这里,我只住一晚,多下来的钱都给你。”店伴大喜,笑道:“你老放心,打发债主我是行家。”
店伴刚带上房门出去,滕一雷等已闯进店来,连问:“刚才来的那位秀才相公住在哪里?咱们找他有事。”店伴道:“什么秀才相公?”顾金标大怒,伸手就要打人,腾一雷忙把他拉开,悄声道:“咱们昨晚刚劫了狱,这时风声一定很紧,快别多事。”言伯干对店伴道:“好,我们一间房一间房去瞧瞧,搜出来要你的好看。”店伴道:“啊哟,瞧你这副凶相,难道是皇亲国戚?”这时掌柜的也过来查问了。顾金标不去理他,一把推开,闯到北边上客房前,砰的一声,已把房门踢开。房内一个大胖子吃了一惊,赤条条的从被窝中跳了出来。顾金标一见不对,又去推第二个房的门。那大胖子满口粗语,十八代祖宗的乱骂。
客店中正在大乱,忽然东厢房门“呀”的一声开了,一个美貌少女走了出来。言伯干回头一望,只觉这个少女美秀异常,但也不以为意,仍旧挨房寻查。李沅芷换了女装,笑吟吟的走出房外,刚到街上,只见一队捕快公差蜂拥而来,原来他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