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儿道:‘什么传言?”
田文秀道:“在下听得一点消息,说是丐帮中有了大变,不知是真是假?”
容哥儿暗暗忖道:“此人耳目如此灵敏,实是一位非常人物。”当下说道:“丐帮如无大变,那黄十峰既然答应了你们的邀约,如何能失约不来,匆匆赶回丐帮总舵。”
田文秀道:“那独眼神丐和那位神机堂主,可是和黄帮主一起回去了吗?”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田文秀似是已瞧出了容哥儿的为难之状,也不再多问,微微一笑,道:“容兄可知道此次大会之意吗?”
容哥儿道:“兄弟不知,正想向田兄请教人口有不便之处,兄弟就不用去了。”
田文秀道:“万上和那位化身莫测的无极老人,闹得长安满城风雨,整个西北武林道都已经震动起来,因此惊动了几位息隐武林已久的人物,出面查证此事。”
容哥儿接道:“田兄可知道是些什么人物?”
田文秀道:“这个兄弟亦不很清楚,不过,都是几位很负盛名的人。”
容哥儿正待再问,瞥见王子方匆匆走了进来。田文秀站起身子,道:“两位谈论兄弟有事,去去就来。”大步出室而去。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田兄请便。”
王子方缓缓坐了下去,道:“容兄弟,老朽有几句话,如便在喉,不吐不快。”
容哥儿道:“什么事?老前辈只管指教。”
王子方道:“就目下情势而论,已不是老朽失缥的问题,容兄奉令堂之命来此,相助老朽寻嫖,老朽是感激不尽,但此刻波起浪涌,事情愈闹愈大,容兄弟似是不宜再跟着闹下去了,老母倚门,望儿早归,其心情是何等沉重,容兄弟似应该回去了。”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在下求追回老前辈的失嫖,回去之后,只怕亦要受家母责罚。”
王子方道:“容兄弟归见令堂之后,就说是老朽之意。”
容哥儿望望天色,接道:“待晚辈想想再作决定,如何?”
王子方站起身子,道:“好!老朽希望你能够急流勇退,不再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容哥儿抱拳说道:“多谢老前辈的盛情,承得关注,在下是感激不尽。”
王子方道:“容兄弟请仔细想想,老朽先行别过。”转身出室而去,顺手带上两扇本门。
容哥儿只觉那王子方劝说之言,十分有理,一时之间,心中难作取舍,沉思了良久,仍是一片飞乱,只好暂时搁起。盘坐调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光,突闻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容哥儿睁开双目,道:“请进来吧!
木门呀然而开,田文秀缓步走了进来;道:“赵堡主已在门外候驾。”
容哥儿抬头看看天色,果然已经午时偏西一些,急急站起,急步而行。
只见赵天霄、王子方各自牵着两匹健马,站在堡外等候。
王子方递过来一匹健马的侵绳,道:“容兄弟想好了没有?”
容哥儿道:“想好了。”
王子方道:“那很好,咱们后会有期,那位虎儿,尚留在赵家堡中,你去招呼一声,咱们就此别过了。”一抱拳,跃上马背。
容哥儿紧随着跃上马背,笑道:“晚辈三思之后,觉得还是该奉陪老前辈一行才是。”
王子方道:“那是决定去了?”
容哥儿道:“不错。”
王子方打量了容哥儿全身上下一阵,道:“既然要去,也该带个兵刃才是。”
容哥儿道:“晚辈身上有着一把短剑。”他已知那至尊剑虽然短小一些,但却锋芒绝世,只是何以会全身墨黑,至今犹想它不透。
赵天霄飞身跃上马背,道:“咱们快些走了。”一抖缰绳,当先向前奔去。
王子方低微的叹息一声,一带缰绳,随在赵天霄身后行去。
田文秀跨上马背,道:“容兄,请吧!”
容哥儿也不谦让,一勒马缰,向前奔去。
这四匹健马,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上好长程跑马,放腿奔行,绝尘而驰。
突闻一阵马嘶之声,一匹全身雪白的快马,疾如流星赶月一般,片刻间,超越了赵天霄和王子方的前面。
容哥儿心中一动,暗道:“那白马不是寄存在丐帮的健马吗?”
只因那马奔行过速,容哥无法看清楚。
待他心回念转时,那快马已越过几人,余下一道滚滚尘烟。
田文秀低声赞道:“好一匹千里马。”
容哥儿几乎失声说出识得那匹健马,但也终于忍了下去。
赵天霄微微一收马缰,奔行的快马突然漫了下来。
田文秀低声锐道:“赵堡主有话要问咱们,走快一些。”
容哥儿、田文秀双双一提马绍迎了上去。
赵天霄低声问道:“两位可曾瞧清楚那快马上坐的人吗?”
容哥儿只顾瞧那白马,未曾留心到马上之人,隐隐所见,似是一个全身黑衣的瘦小之人,当下说道:“未看清楚。”
田文秀道:“好像是一个穿黑衣的少年。”
赵天霄道:“田世兄可曾瞧清楚了那人的形貌吗?”
田文秀道:“那马太过快速,快得使人没法瞧清楚。”
赵天霄不再多言,沉吟了一阵,道:“好!咱们也该走快一些了。”当先纵骑飞驰。
这四匹快马,虽都是赵家堡中选出的长程健马,但在四人一味催马狂奔,不肯停息地驰骋之下,亦是力犹不透,四匹马都跑得通体汗水如雨。
赵天霄当先带路不肯停息,容哥儿、王子方等,虽然已觉出健马难支,但也不便停下休息。
这对,快马奔行在一座村落前面,大道紧临村旁,只见赵天霄一带马头,健马突然向村中奔去。容哥儿等只瞧得大感奇怪,只好也勒马驰人村落中去。
赵天霄直驰到一座大宅院外,一收经绳,停了下来,高声喝道:“开门。”
但闻木门呀然大开,四个大汉,牵着健马,鱼贸走了出来。
赵天霄举手一挥,道:“换马。”先纵上马背,放辔驰去。
容哥儿、王子方、田文秀等齐齐换了坐骑,纵马又向前奔去。太阳下山时分,已到了太白山下。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觉满山积雪,一片皑白,晚照中映雪,泛现起一片彩霞色。
田文秀道:“太白积雪,为天下胜景之一,只可惜咱们此来,别有所谋,无暇仔细的欣赏太自景物了。”
赵天霄打量了一下四面山势,说道:“咱们要下马步行了。”
田文秀下马,说道:“这马要放在何处?”
赵天霄道:“卸下马鞍,任凭它们去吧。”
王子方、容哥儿依言下马,取下马鞍,放了健马。”
赵天霄取出一个图案,仔细瞧了一阵,道:“在下带路。”当光向前行去。
四人登上一坐峰顶,只见四面白雪覆盖,不见峰谷形势。
赵天霄流目四顾了一阵,向正南行去。
几人虽是有着一身武功,但因山道崎岖,积雪覆盖,行动之间,十分困难,四人都走的十分小心。足足耗去了一个时辰之久,才走一下山来。
这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东方天际,捧出来一轮明月。
赵天霄似是早已有了准备,蹲下身子、从怀中摸出一幅图案,然后,拿出一支火折子,晃燃起来,在图案上瞧了一瞧,道:“诸位请随在我身后面行,亦步亦趋,紧紧追随。”
凝目思索了一阵,又道:“咱们要经过一段很危险的地方,那是一条捷径,白雪覆道,下临百丈深谷,如是一步失足,跌下山去,势必被摔得粉身碎骨。”
田文秀道:“如是不走这条险道,是否还有可通之路?”
赵天霄道:“那只好绕道百里,今夜三更只怕无法到达了。”田文秀道:“大会何时开始?”
赵天霄道:“为了促使一位前辈高人与会,故而定于今夜三更。”
田文秀道:“那是只有冒险越渡这一条险恶之路了。”
赵天霄道:“这条险径,大半天然,小部人工,加上太白山终年不化的积雪,构成了这。一道险恶之道。不过也并非毫无迹痕可寻,诸位只要能够紧随我步痕而行,那就不会遇上危险了。”
田文秀道:“不知那条险恶之路,一共有多少里长。”
“赵天霄道:“二里以上,四里之内。”
王子方道:“既是一定要走险道,那就劳赵堡主带路了。”
赵天霄道:“诸位清随我步痕而行,千万不可踏错。”举步向前行去。
王子方、容哥儿、田文秀鱼贯的随在众人身后而行。只见赵天霄低头面规,策步而行。群豪个个全神贯注前面一人的落足痕迹之上,也不知行向何处。
但觉寒气越来越强,似是已到了一座高峰之上。
此际明月照路,月光之下雪景,别有一番景象。
容哥儿抬头一看,只见自己正行在一道悬崖之上,下面深谷,亦为白雪履盖,月光下一片茫茫,也不知多深多远。突然间,听得一声轻音,王子方一脚踏空,全身向下沉去。容哥儿右手一探,抓住了王子方衣领。
其实王子方一脚踏空时,右手一把抓住了落脚的石块。
容哥儿微微向上一提,王子方跃起身子,重踏在落脚石上。
赵天霄道:“诸位小心了。”
白雪掩遮之下,群豪面对着死亡的险路,心中还未觉出什么。此刻王子方失足下坠,才使群豪警觉着目下的险恶处境。
容哥儿低声说道:“老前辈小心一些。”
走了一顿饭工夫之久,到了”一株大松之下,赵天霄长长吁一口气,道:“好了,咱们已过险地。”
赵天昏目光转动,扫掠了三个人一眼,道:“过了这段断魂桩,已离那雪谷不远,如是咱们不走错路,半个时辰之内,可以到达雪谷了。”
说完,纵身向前行去,群豪随他身后,大步向前行去。赵天霄似是很熟悉山中形势,绕着积雪山道,奔行如飞。
转过了几个山弯,容哥儿已觉得越走越冷,月色一片茫茫,尽是皑白积雪。
又行了数里,赵天雷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一条双峰爽峙的山谷,道:“到了。”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谷中一片苍茫,不见一点屋影人踪。
田文秀道:“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雪谷,全谷中尽是积雪。”
赵天霄微微一笑,抱拳说道:“赵夫霄拜见老前辈。”静夜中声音传出老远。
容哥儿,公中暗道:“这一片茫茫雷谷,难道真会有人居住不成?”
忖思之间,突见三丈外积雪分裂,缓步走出一个黑衣人。
容哥儿吃了一惊,暗道:“这人从雪中冒出,难道也是从雪中行来不成。”
只见那黑衣入缓步行到赵天霄的身前,仔细打量一阵,道:“你是赵天霄赵堡主?”
赵天霄道:“不错,五是区区在下。”
那黑衣人道:“可有邀请信物?
赵天霄探手从怀个取出一个竹牌,托在掌心之上,道:“兄台瞧过。”
那人当真的伸出头去,仔细的瞧了那竹牌一阵,目光一掠田文秀等,道:“这些人都是你随来的朋友?”
赵天霄道:“我们一共四个人。”
那黑衣人点点头,道:“好!随我来吧。”
行到那裂洞之前,道:“诸位小心一些行走。”当先一跃而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裂门之处,竟是一扇活门,上面白雪掩盖,不知底细的人,自是踏破铁鞋,也难以找得了。赵天雷紧随那黑衣人身后,率着田文秀等鱼贯踏梯而下。
深入一丈七八尺左右,才落着实地。
容哥儿心中暗道:“雪里秘道,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
留心瞧去,只见一条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小道,曲弯而人。
两侧都是坚硬的雪壁,上面是白雪覆盖,不过每隔一丈左右,总要转一个弯,每一个转弯的地方,部是一根白色的支柱,也不知是何物做成。
转约十几个弯子后,那黑夜人突然停了下来说道:“诸位清等候片刻。”
转过一个弯去不见。
容哥儿深入雪道之后,全为一种新奇感所吸引,忘记了酷寒,停下之后,才觉得阴寒极浓,不得不运气抵御。
那黑衣人去约一盏茶时光,又走了回来说道:“家师有请诸位。”
赵天霄道:“有劳通报。”当先向前行去。
容哥儿只觉渐行渐高,不自觉间出了雪道,抬头一看月桂中天,眼前又是一番景象。
这是一片十丈方圆的平地,四面山峰环绕,那雪下地道,竟然绕过了、个山峰,通人这一片盆地之中。
容哥儿目光一转,只见那皑白的雪地上,放着十几张竹椅,已然先有四人在座。
两个青衫老者,一个樵夫模样的大汉,一个头戴瓜皮小帽,枯瘦如柴的矮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