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慢慢來!!收一步、鬆一步,他自然會掉進陷阱裡。」江英南伸伸懶腰,夜了,就該睡了!!顧惜朝是真小人,而他是偽君子,這比式還有得玩。
顧惜朝連夜避入諸葛神候府,除了冷血這種熱心腸的人,還有追命這種洠臋C的人不覺得有問睿猓瑹o情和鐵手都耄щ'感到不對勁,顧惜朝竟然避禍??太不像他的為人,鐵手更感疑惑的是,白日裡有很多話、很多事都不像顧惜朝會說、會做的,不熟識他的人或許會铡詾檫@是他張揚的本性,但鐵手卻明白此間的差異,如果不是這個念頭太可笑,他會認為顧惜朝其實在強顏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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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英南殺了自己山莊總管讓你接手??」鐵手很是訝異,顧惜朝即使自己不出手,到哪都還是一遍腥風血雨。
「他只不過是想要木觀音的寶藏而已。」顧惜朝輕笑著回答,無情盯了他半晌,皺眉。
「你受傷了??」兩人畢竟同住過一段日子,無情對顧惜朝的一舉一動很是熟悉。
「去追我娘那種人搶回小孩,洠ё屗蛩酪呀浭侨f幸了。」顧惜朝咯咯笑著,鐵手卻一步抓過他手腕探茫櫹С瘒@口氣,看來是瞞不過無情和鐵手這兩人。
「你的內息怎麼會這麼亂??」鐵手心驚,顧惜朝體內兩股陰陽相剋的內力在互相抗衝,就差一步,他根本就會走火入魔,經茫銛喽觥!
「……你…你根本洠д业浇鉀Q辦法就冒然服下命若懸絲的解藥??這樣你還敢去挑釁江英南??不等他一刀劈過來,你就會吐血而亡。」鐵手氣急,他問過追命,為何不肯練小玉師叔那派的輕功,追命回答,那派輕功與其他武學背道而馳,等於得放棄一切從頭練起,他不想受那些苦所以纔不敢練的,而顧惜朝居然願意,這讓他很佩服。不過如今是真相大白,顧惜朝是不得不練,他現在等若是擁有強大內力卻無法使用,只好修習這類不會損及他真氣的輕功以自保。
「我哪有挑釁他??洠Э吹轿医鍣C跑了??現在還千方百計的想避開??」顧惜朝微笑,無情秀氣的眉毛卻皺得更深,顧惜朝太愛笑了,可那笑卻只湝的浮在表面,眼底、心裡,無情瞧見了他的痛楚。
「你服解藥之時,情況必定十分兇險,依舊是戚少商不要命的救你……。」無情提到這裡,眾人不由得一愣,戚少商一直都不在,莫不是……。
「大當家呢??不會讓你害死了??」穆鳩平情急的揪起顧惜朝衣襟,後者苦笑的格開他的手。
「他好的很……不然就不會有銷金窟之約。」顧惜朝搖搖頭,難怪連雲寨的實權會落在霍玉海手裡,穆鳩平的莽撞不用腦子真是數十年如一日。
「他還活著是真,但好……卻未必,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絕不會放任你拖著這樣的身體去追回唐漠。」鐵手沈聲,顧惜朝卻別過頭去,他死都不提起究竟發生什麼事,兩人會分開半年之久。
「不用問了,我不會說的!!我只能告訴你,他還活著,而且活的很好!!至於我們之間的問睿覀冏约簳鉀Q。」顧惜朝沈下臉,半年之約快到了,他相信事情一定有轉機。
「戚少商亦是我們的朋友,若有什麼困難,我們或許能幫上忙。」鐵手鍥而不捨。
「幫忙??連富惠齡都說洠У冕t了,你怎麼幫??」顧惜朝逼急之下吼了他一句,臉色瞬時煞白,哀求似的看著無情,後者果然立即明白他們找過神醫,自然可以去問個清楚。但玲瓏心肝的無情卻洠в刑崞穑皇菍︻櫹Сα诵Γ嵴唧犃艘豢跉狻!
「累了吧!!你的房間還保留著,先去睡吧!!」無情柔聲說著,他理解,若顧惜朝不想談,那他便不問。很多時候,他們是互相了解的,很多話,不用說出口,他們是彼此明白的,一個跛足、一個瘸腿,但他們的輕功都奇高,因為他們是殘疾人,卻又心高氣傲,所以他們肯下比任何人更多的苦功去練;一把明器、一柄銀斧,他們手段狠毒,殺手無情,因為他們知道,給別人機會便是掘自己死路,所以成崖餘很明白顧惜朝,顧惜朝很了解成崖餘。
「惜朝!!顧惜朝!!你醒醒,快醒醒!!」無情焦急的拍了拍嚇出一身冷汗的顧惜朝,後者瞪大了空洞的雙眼,望著無情好半天纔長長舒出口氣。
「做惡夢??」無情關心的問著,他聽見了顧惜朝絕望的喊叫聲便連忙的趕過來,一個人若不是徹底絕望,不會這樣嘶喊的,尤其是像顧惜朝這類人。
「美夢也能嚇出一身冷汗??那我寧願不試了……。」顧惜朝輕笑兩聲想帶過去,無情卻直勾勾的望著他,先前人多他不問,如今只剩兩人,有困難他不會撒手不管。
「戚少商對你做了什麼??能把你逼成這個樣子??你在哀求他,你知不知道??」無情平靜的問著,顧惜朝先是臉色一白,接著又馬上恢復鎮定。
「還是不想說??」無情嘆口氣。
「我相信事情會有轉機,若過了這關,我便當什麼事都洠Оl生過……。」顧惜朝垂下眼,模樣茫然無助,若不是事情真的逼得他快瘋了,他不會在無情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態。
「好吧…我不再追問,若你想談可以回來,這裡始終都留著你的房間。快睡吧!!你的精神不太好,真和戚少商重逢,他會怪我們洠д疹櫤媚愕摹!埂
隔日,霍玉海整理好馬車,連雲寨義不容辭的護送顧惜朝到楊州與戚少商會和,顧惜朝好氣又好笑,虧穆鳩平還好意思敚С鲆桓读x薄雲天的模樣,那票連雲山水的子弟兵,一聽說他們永遠的大當家人在楊州,死賴活賴的通通想跟去。
「一塊兒去也好,有個照應。鐵手他們先一步出發,煙波山莊便跟了一隊人馬過去,看來江英南還是不死心。你們走陸路大道到楊州,沿途都有捕快衙門,我想煙波山莊還不至於膽大妄為的敢明搶。」
老船家奮力的撐著篙,心底不斷的暗頌著佛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纔會如此好叩溃龅搅诉@樣一個神仙似的船客,兩錠黃澄澄的金子,只要將人順江慢慢送他到楊州,就能拿到比這艘小船更值錢的兩錠金子。老船家起先還很懷疑,那人甚至先給了他一錠,到了再付另外一錠,老船家暗頌佛號,佛經裡不是提起過,觀音大士化身萬千,這個白衣書生似的年輕人,輕飄飄的略上他船頭時,老船家差點跪地膜拜,笑笑的遞給他一錠金子後,老船家肯定自己八成遇見仙人了……。
9
那個白衣書生站在船頭,衣袂飄揚真似個畫中人,成天和和氣氣,老是笑玻Я艘浑p大眼,臉上鑽了深深的酒窩,看上去又更年輕了幾歲,老船家覺得不明白的便是他有一頭黑髮,兩鬢卻飛白,美中不足的總有點遺憾。
白衣書生腰上掛了柄古僕的長劍,劍身很細,劍鞘上刻著很漂亮的紋路,老船家不太懂這些刀劍,卻也看得出來這柄劍來歷非凡,不過那個年輕人從洠в眠^它,他只是時常摸著劍柄上繫著的龍形劍穗,龍口還含著個珠子暗暗發光,老船家一生窮困,自然是洠в惺颤N見識,不過看那珠子的模樣,十有八久也是價值連城的枺鳎蟻韥硗S多人,老船家也見過不少像白衣書生那樣的富家公子,不過有如此神采氣度的只有他一個。
老船家注意到,那個白衣書生平日不太說話,若不是在船艙內打坐,再不就是在船頭釣魚,常常懶洋洋的坐著,伸腳勾著魚線,一等便是大半天,真釣到了他也不殺不吃,將上勾的魚放回江裡,老船家問過他為什麼,他只是笑笑的答說,釣魚是修身養性,而且,那個很會烹魚的人不在,殺魚只是糟蹋。
真正讓老船家感到白衣書生是神仙人物卻是他們上岸休息的時候,那位白衣書生身形筆挺,容貌俊朗,真的是不管走到哪,都有小姑娘瞅著他瞧,香帕掩口的直笑,他也不氣惱,偶而甚至會說些話逗那些小姑娘們開心。不過,這些小姑娘們開心,那頭就有人不高興,打從老船家接下這單生意後,便有另一艘小船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租下那艘船的是名黃衫姑娘,老船家從洠б娺^有人能長得這般好看,月眉星目,一雙水汪汪大眼柔情似水的只跟著那名白衣書生,好幾次像天仙般的飛至船上撩那個白衣書生說話,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但那個白衣書生總是笑笑的並不答話。
「你不理我,是怕那人會吃醋惱火??」老船家還記得那個黃衫姑娘曾似笑非笑的問著,八成是這位白衣書生另有心上人,纔會對這樣一個美貌姑娘不理不采,老船家很是好奇,天下間還有人能生的比這個黃衫姑娘更好看??
「吃醋??惱火??他若真認為妳是個威茫缭谝姷綂吥强蹋「团^去了。」白衣書生笑的極天真,老船家還記得,他的笑聲爽朗豪邁,聽起來很舒服,會讓人忍不住的也跟著開心。
「可那人不是答應過你,不能沾染血腥??」黃衫姑娘疑問,老船家也好奇,怎麼那個白衣書生的心上人,聽起來倒像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和這樣神仙似的白衣書生怎麼相配??
「我說的話,他怎麼可能會聽……。」白衣書生輕笑著,眼神暗了下來便不再說話。老船家記得,每次他們提起白衣書生心上人,最後總沁@付黯然神傷的模樣,像是有天大的愁苦重重的壓在他身上。
「船家……。」白衣書生揚聲,老船家猛然自白日夢裡驚醒,原來不知何時,船上多站了兩個漢子,手持鋼刀,面容不善。
「這船,咱兄弟倆租下了!!閒雜人等給老子下去。」其中一名穿著藏青逡碌臐h子瞄了瞄白衣書生兩眼,咭咭的笑了起來。老船家很心急,江面廣闊,這兩個人不知是怎麼上船的,既然上得來,就代表本領很大,他擔心那個白衣書生吃虧。
「公子…這……兩位爺,還是讓我先送這位公子上岸吧!!公子,你那金子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老船家好心的想退還租金,那白衣書生卻苦笑起來,這不就明白的告訴那兩人,他身懷巨款??果然,那兩個惡漢眼神不善的在白衣書生身上溜了溜。
「長得的確好模好樣,這樣吧!!把金子留下,哥哥我就不為難你!!」兩人說著說著竟傩ζ饋恚滓聲鷵u頭嘆息兼苦笑著,他竟然也會有這一天??總算明白那人為何動不動就想刨人眼珠、割人舌頭,原來讓男人眨麘蚝懿缓檬馨。。
那兩人還想再說,卻突然緊捂著肚子倒地哀叫,嚇得老船家直跪地,莫不是得罪了神仙遭難了吧??那兩人的確得罪神仙了,不過不是白衣大士,而且是寧惹如來佛、莫犯小仙女的唐門小仙女,一襲香風撲鼻,黃衫、黃靴亭亭而立。
「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竟敢如此放肆!!」唐欣兒冷笑,她老遠就看到有兩個漢子自江邊略上小船,只不過那個白衣書生正在修身養性好脾氣,她卻是一口惡氣嚥不下。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那兩個惡漢認不出白衣書生,但卻太清楚這位黃衫姑娘是誰,江湖裡在唐欣兒手裡吃過大虧的人多不勝數。
「要我饒命??連九現神龍戚少商都敢得罪,我哪來這麼大本事饒你們性命??」唐欣兒哼哼兩聲,那兩個惡漢魂都飛了,他們怎麼曉得九現神龍會是這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他成名極早,抗撸鼩惩h播,打死他們也不相信,戚少商會是眼前這個白衣書生。
「戚…戚大俠??你不是死了??」那個藏青逡碌臐h子艱難的問著,唐欣兒不知下了什麼毒,腹痛如絞。
「我死了??」戚少商好氣又好笑,他不過到關外溜了一圈,竟然死了??真是可怕的江湖傳言。
「郑麄黝櫹С瘹⒘四瑠Z走逆水寒……。」另一名漢子說著,瞄了瞄他腰上的寶劍,果然不是逆水寒。
「殺人奪劍??你們真是會冤枉他,理直氣壯哩!!」戚少商笑著,可以想像那個讓人冤枉的傢伙如今鐵定是橫眉豎目,直嚷著就真的殺人奪劍,趁了他們心、遂了他們意。突然眼神又是一沈,若洠Оl生那些事,或許他真的會,可如今……,戚少商又是一嘆。
「滾!!」瞧見戚少商神色不對,唐欣兒手一揚,那兩人不知讓她用什麼手法給扔下船沈入江中。
「我早叫你別穿成這模樣,別跟那人交換寶劍,你偏不信。」唐欣兒白了戚少商一眼,原本威風領領的九現神龍,突然洠Я嘶饸猓胨怯桓吲d。
「二小姐…這裡是南方啊!!妳要我怎樣??」戚少商苦笑,一路上他是領教了唐欣兒的不講理,不管做什麼她都不順眼,偏偏又一路尾隨不放。
「總之我就是不喜歡!!」唐欣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略回自己那艘船,反正顧惜朝喜歡的,她通通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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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趕著馬,聽著車箱裡追命和唐漠那一大一小的笑聲,心情不由得跟著好起來,過了太久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幾乎都快忘了平凡單純的日子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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