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是的。”尹剑青点点头道:“我们同时着了道。”
“我知道。”金步娇温柔的道:“我会想办法的,我要走了。”
她转身欲走,忽然又压低声音道:“方才我只是来看你的,所以一时气愤,看不惯她的
狐媚样子,才打了她一个耳光……”
尹剑青道:“姑娘不用说了。”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金步娇低低的道:“现在我要设法救你出去,为了不使爹起
疑,所以还是要柔柔来伺候的好。”
尹剑青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金步矫含情脉脉的看了他一眼,才伸手拉开房门,只见柔柔就站在门外,心头暗自一
怔,付道:“不知自己和他说的话,有没有被她听去?”一面脸色一沉,冷哼道:“你还站
在这里?”
柔柔胆怯的道:“回小姐,小婢是泰总管之命,来伺候尹公子的,小婢如果走开了,总
管会责怪小婢的。”
金步娇冷声道:“我和尹公子说些什么,你都听到了?”
柔柔低下头道:“没……没有,小婢什么也没有听到,小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听小姐说话。”
金步娇哼道:“你知道就好,尹公子是找朋友,你要好生伺候,快进去吧!”
柔柔应了声“是”,举步走入房来,收拾过打碎的茶碗,另外又倒了一盅热茶,送到手
上,低着头叫道:“尹公子喝茶。”
尹剑青抬目问道:“姑娘到金家庄来,已经有多久了?”
柔柔低垂粉颈,答道:“快一年了。”
尹剑青道:“你怎么会到金家在来的呢?””
柔柔道:“小婢家境不好,老父病逝,老母又卧病在床,小婢只好到金府来侍候人
了。”
她身世很可怜。
尹剑青道:“姑娘念过书?”
柔柔道:“念过几年。”
尹剑音又道:“也练过武功?”
柔柔心头暗暗一震,摇摇头道:“没有。”她忽然抬眼望望尹剑青,问道:“公子怎么
说小婢练过武的呢?”
尹剑青笑了笑道:“金家庄的人,个个都会武功,在下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柔柔轻轻吁了口气道:“那是庄丁,小婢没有卖绝,就不用练了。”
她似是不愿再谈下去,一个轻盈转身,说道:“快午时啦,小婢要给公子端酒菜去
了。”
急步往房外行去。不多一会,果然提着一个食盒走来,在一张小圆桌上,摆好杯筷,然
后从食盒中取出六盘精致的菜肴,和一壶美酒,她手捧银壶,在杯中斟满了酒,才嫣然道:
“尹公子,请用酒菜了。”
尹剑青说了声:“多谢。”
也就不客气,在椅上坐下,持林拿筷,吃起酒菜来。六式菜肴,精致而可口,酒也入口
香醇,不觉喝完了一杯。
柔柔就站在圆桌边上执壶侍立,看到他干了一杯,又立刻替他又斟上一杯。
纤细而修长的玉指,嫩红得春笋般的指甲,握着银色酒壶,更衬托出她玉手之美!
尹剑青不自觉的抬目看了她一眼,峨眉、凤目、瑶鼻、樱唇和匀红玉润的脸孔,真像一
朵刚迎向阳光,还没有吐蕊的花苞。
清新美丽,没有金步娇那份骄气,虽然她对自己并不骄!
尹剑青心中兀是有些不相信,柔柔会是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柔柔似乎也微有所觉,脸上飞起轻轻一片红晕,转而有些矜待。
尹剑育也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看她,喝完第二杯,柔柔还待替他再斟。
尹剑青一摆手道:“我不喝了。”
柔柔的好处,就是很柔顺,立即放下酒壶,替他装了一碗饭送上。
尹剑青又说了声:“多谢。”
柔柔嫣然一笑道:“小婢是奉命伺候公子来的,公子干么要说谢呢!”
饭后,柔柔送上热面巾,又沏上茶来。
尹剑青喝了一口茶,就说自己有些头昏,要小睡片刻。
柔柔就退了出去,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说道:“小婢就在外面,公子醒来,需要什
么,只须叫一声就好。”
说完,才转身走出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尹剑青坐得无聊,索性在床上盘股坐定,缓缓调息。
先前他只觉自己气机闭塞,无法运行,哪知这一运气,竟似渐有转机,心头不禁大喜,
乃是依照练功行气要诀,缓缓导行,真气果然逐渐推动,不仅痪散的气机,斯可凝聚,而且
似乎大有把闭塞在经络的浊气,逐渐祛除作用,集中一处。心头不觉蓦然一动,付道:“莫
非自己练的‘秘宗玄功’,竟有祛素之能不成?”
心念一转,就缓缓纳气,由舌根,咽喉,循足太阴经下行,把集中后的浊气,循足底
‘涌泉穴”退去。
这样足足花了顿饭工夫,但觉真气推动浊气,缓缓下行,这股浊气之中,似乎还有不少
杂物,悉从“涌泉穴”排出体外,低头看去,一双白袜间,滚出了不少淡黄色的液体,心知
定是温化龙下的毒药了。
一时不禁喜出望外,急忙再运功行气,仔细检查了一遍,发觉体内毒物,果然全已被祛
除,一身功力也已完全恢复了。
他先前还不知道“秘宗玄功”果有祛毒之能,如今总算获得证实,心头自是狂喜。一时
觉得自己目前还不宜稍露形迹,这就不再盘膝运功,和身躺下,拉一条薄被,盖住了胸口,
阖上眼皮,假作入睡。
心中只是盘算,自己下一步骤,该当如何?但自己连庄主这帮人的来历,都一无所知,
也就很难预作准备,只有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想着,想着,人也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才睡醒过来,翻身坐
起,室中已是一片瞑色,差不多该是上灯时候了。
尹剑青起身下床来,开门出去,只见柔柔站在门口,看到自己,立即躬躬身,娇声道:
“公子起来了。”
尹剑青问道:“柔柔姑娘,可曾有什么人来过?”
柔柔道:“没有呀,小婢一直守在这里,有人来过,小婢就会进来叫你了。”
尹剑青心中暗道:“金庄主曾说那人午后会来,看来大概还没赶到了”。
柔柔匆匆转身而去,一会工夫,端来了洗脸水,娇声道:“尹公子洗脸。”
尹剑青说了声:“多谢。”就走过去洗脸。
柔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是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等尹剑青盥洗完毕,才悄悄退
去,接着又端来了晚餐。
晚餐当然也很丰盛,柔柔又柔顺的手执银壶,替他斟酒,一面娇声道:“尹公子,现在
是晚上了,可以多喝几杯了。”她在劝酒了!
尹剑青道:“不,我不大会喝,喝了就会醉。”
柔柔嫣然一笑道:“醉也不要紧呀,小婢会扶你上床睡的。”
尹剑青笑道:“醉了要人扶,总是不大好。”
柔柔娇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家家扶得醉人归,醉了要人扶,才是雅人雅事呢!”
尹剑青听得大笑道:“好吧,我就拼着一醉,有姑娘这样的美人相扶,也是风流韵
事……”
举杯一饮而尽。
柔柔嫩脸娇红,低垂粉颈,嘴的笑道:“小脾丑死了!”双手捧壶,斟满了酒,美目流
盼,斜闹着他,低声道:“尹公子请喝酒。”
“不丑,不丑,姑娘就像含苞待放的芙蓉花,清新脱俗……”
尹剑青口中说着,心里暗暗怀疑:“这柔柔分明是在灌自己的酒了,莫非他们有什么阴
谋不成?”一面故意望着她涎脸笑道:“我喝,我喝!”
果然又举杯一饮而尽。
“公子夸奖,小婢可不敢当。”
柔柔是姑娘,有人称赞她,说她美,心里自然会有说不出的喜悦,低头一笑,接着道:
“尹公子方才还说不会喝酒,现在一口一杯,喝得这么快,你喝的慢点咯!”
一面又替他斟满了面前的酒。
尹剑青拿起酒杯正待喝下。
柔柔低声道:“尹公子,慢点喝,你先吃些菜呀!”
就在此时,门上起了“肃琢”之声!
柔柔急忙起了过去,打开房门,一眼看去,见来的是总管陆连奎,这就躬下身去,说
道:“小婢叩见总管。”
防连奎只点了个头,急步走入,朝尹剑青拱拱手道:“尹公子正在用膳,在下打扰
了。”
尹剑青一口把酒喝完,抬起头,含笑道:“陆总管有事?”
陆连奎陪笑道:“尹公子请用饭,没……没什么,且等公子用完饭再说不迟。”
柔柔不好再给尹剑青斟酒了,急忙装了一碗饭送上,低声道:“公子请用饭。”
尹剑青一手接过饭碗,说道:“不要紧,陆总管有事,只管请说好了。”
陆连奎已在旁边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陪着笑道:“真的没什么,尹公子请用饭吧!”
尹剑青匆匆吃了一碗饭,便自停筷。
柔柔在旁道:“小婢给公子添饭。”
尹剑青道:“不用了。”
柔柔忙着送上面巾。
尹剑青站起身,接过面巾,抹了一把脸,随手交给柔柔,一面朝陆连奎笑道:“陆总管
现在可以说了。”
陆连查一脸笑容,站起身道:“尹公子说的是,在下是奉庄主之命,来请尹公子的,因
为庄主有一位好友,想见见公子,现在正在书房恭候大驾,请尹公子屈驾一行。”
尹剑青心中暗道:“这人果然来了。”
一面问道:“在主这位好友,陆总管想必很熟了?”
陆连奎道:“不不,他只来过一次,在下并不太熟。”
尹剑青道:“不知这人是谁?”
陆连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陪笑道:“在下只知道他复姓司马,旁的就不知道了。”
柔柔正在收拾碗筷,她似是极注意陆连奎的话,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并没听他们的谈话
的神气,只是低着头工作。
尹剑青点点头道:“好吧,在下就去见见他。”
“是,是,”陆连奎连声应“是”,说道:“在下给尹公子带路。”
说完,举步走在前面,跨出宾舍,一路绕廊而行。
尹剑青跟在他身后,只觉行过一进院手,再从一道月洞门走出,已是花木扶疏的一片小
园。园地不大,但一花一木、一拳石、一盂水.莫不匠心独运,布置得极为清雅。
陆连奎领着他由一条清水方砖铺成的花径,走向一排三间精致的楼房。
跨上石阶,就可以看到里面灯光淡雅,正有人在说话。
接着只听里面传出金祥生的笑声,说道:“快请,快请。”他已随着话声橐橐迎了出
来,供着手道:“尹少兄里面请坐。”
尹剑青拱手道:“在下来迟,有劳金庄主和贵宾久候了。”
金祥生呵呵一笑道:“尹少兄好说,尹少兄山是敞庄的嘉宾。”
他引着尹剑青跨入书房,陆连奎只是一名总管,自然并未跟着走入。
这是三间书房的中间一间,布置成为精雅的客室,大概是金祥生平日接待好友的地方
了。
此时一张锦披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貌相清秀,举止文雅的青衫人,看到两人走入,就
含笑站了起来。
金祥生呵呵一笑道:“老朽来给二位引见。”他一指青衫人,朝尹剑青道:“这位是司
马……兄,单名一个纶字。”接着又朝青衫人道:“这位就是尹剑青尹少兄,九宫名宿擎天
庐的高弟。”
司马纶朝尹剑青含笑走上一步,说道:“兄弟久闻令师石东华石先生的大名,只恨无缘
识荆,方才听金兄说起石老先生的高足尹兄在此,所以要金兄作介,一识少侠风采为幸。”
他说得口齿清爽,态度也极为亲切,随着话声,一把握注了尹剑青的右手,生似多年不
见的老朋友一般。
尹剑青也连说:“久仰。”
细看此人,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不仅年来极轻,而且风流蕴藉,一派温文模样,
怎么也看不出他会是金庄主和十二煞神的“上司”。
司马纶脸含微笑,格抬手道:“尹兄请坐。”
金祥生对他似是十分恭敬,连连陪笑道:“是啊,尹少兄快快请坐。”
尹剑育也就不客气,在司马纶对面坐了下来。
一名青衣童子送上茶盏,便自退下。
尹剑青道:“司马兄要见在下,想必有什么见教了?”
司马纶含笑道:“是的,一来久慕尹兄是石老先生门下高弟,必是少年隽才,渴欲一
见,二来兄弟也确实有一件事,要向尹兄请教。”
尹剑育心中暗道:“来了!”一面含笑道:“司马兄有什么事,但请明说。”
司马纶道:“尹兄果然爽快,兄弟那就直说了,尹兄总知道武林中有三位以剑术闻名的
高人,大家称之为‘武林三绝剑’,一正二邪,这一正就是尊师石老先生,二邪是魔剑桑仝
和剑煞奏中龙……”
“武林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