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赏给你啦。”
“不要,不要——”
小竹窘困地叫不要,小勾却笑的甚邪,似乎非让他接受奖品不可。然而铁追命在场,他
得办正事,轻轻一笑,朝铁追命说道:“我的副门主比较女性化,请多多见谅。”
铁追命淡笑:“他看来脑筋也不坏。”
“贼得很呢——否则怎会助我破此案。”小勾邪邪一笑:“盟主可否告知,为何要找替
身?”
铁追命轻轻一叹:“其实也没多大原因,只是我师弟举止时常反常,老夫无法长时间与
他装疯卖傻,所以才想到找人代替,十几年来,也落个清静。”
小勾点头:“这倒是情有可原,魔君疯疯颠颠,很少人改变得了他那纠缠的性格。”
“多谢少侠能谅解。”
小勾捉谑地一笑:“你的替身之事,我可以不谈,不过这张东西,你该不会陌生吧——
”
他拿出张纸晃着。
“这是什么?”
“十二星相的藏匿名单。”
铁追命稍稍动容:“这跟老夫有何关系?”
“不是你给我的?”
铁追命一时答不上口。
小勾邪笑:“你不但是九命太岁,而且是青衣人,也有可能是白衣人,对不对?”
铁追命一脸冷静:“何以见得?”
“因为我瞧见你的替身和青衣人一同逃走。因为上次我要逃开九尊盟,就是你出面把我
拦下。因为我们绕了一大圈,又跟踪到此,这些够了吗?”
“总缺少直接证据。”
“因为你方才说过。你追我们两人,后来你出现,就没追踪粉的味道,这两人不就是指
着你跟你的替身,也就是说铁追命和青衣人了。”
“这┅┅”
“别不承认啦,我这副盟主还瞧着你脱下青衣,一变就变回铁追命,你还有何话说。”
小竹哪曾见过,但小勾目光送来,他心念一闪已知道是怎么回事,当下立即迎口说道:
“就在转角处,我看得一清二楚,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原地。”
铁追命冷目地瞄向小竹,终于淡然笑起:“你们果然不简单,把老夫之事查个一清二
楚。”
小勾瞧他已承认,心中暗自高兴,表情却极力镇定:“我倒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
扮成青衣人,阻止我逃走,这是正常,可是你又何必给我名单,要我追杀十二星相?”
“这也是帮助你啊,你不是急于想找到他们。”
“找到有何用,全被你救走了。”
“你怎会想到是老夫救人?”
“不是你,也一定跟你有关——”小勾冷道:“你最好还是说个一清二楚,否则我是不
会善罢甘休的。”
铁追命沉默半响,已说道:“老夫只提供你名单,并未把人救走。”
小勾惊诧:“这么说,白衣人另有他人?”
“不错,他才是你要找的人。”
“可是,他怎会找到九尊盟?”
铁追命反问:“如果老夫真的是白衣人,会如此笨地把人带回九尊盟——”
小勾瞄了他几眼,说道:“你是不笨,不过你也有疏忽的时候。”
“老大自认没有骗你的必要。”
小勾眉兴跳了几下,点头道:“好吧——我相信你,你只要告诉我有关名单的事就可以
了吧。”
铁追命道:“不瞒你说,那名单也是一位陌生人──说不定是那白衣人暗中射给老夫
的,当时老夫发现这秘密,并不认为是真实的,故而并不在乎,直到碰上你,才想起他们就
是皇帝门的门徒,他们未死,你必定很感兴趣,所以才丢给你,让你自个去求证。结果这名
单并非作假,实让人感到意外——”
“那为何要抛此名单给你?”
“也许他知道我对皇帝门很感兴趣吧。”
“这又为何?”
“因为几年前,皇帝门也曾经强迫老夫加入,后来老夫把那人杀了,这事一直到现在还
没解决。”
“难怪我毁了皇帝门,你一脸高兴。”
铁追命淡笑:“多亏你,否则老夫又得多费一番手脚。”
小勾道:“你猜想那人给你名单,用意何在?”
“我又不是他,不能了解他的心思。”
“猜猜看啊。”
“也许要老夫除掉他们吧。”
“这么说,跟救人的白衣人不尽然为同一人了┅┅”小勾又问:“你觉得白衣人为何要
救那些人?”
“也许他们另有用处吧。”
“把十二个混蛋加起来,恐伯要比少林派还来得管用呢——”
“这么说,那白衣人很可能也是从皇帝门救走他们的人了?”
小勾点头,“大概吧,除了他,我还想不出有谁这么热心。”
铁追命道:“难道他也想成立另外一个皇帝门?”
“有此可能啦——这事等我找到他再说,瞎猜也不是办法,倒是你,上次为何去鱼肠
宫,还找了一位黑衣人,还谈到有关丸龙神功秘籍之事。”
铁追命冷目盯向小勾,沉默一阵始说道:“这事全由你而引起。”
“怎么,你也对九龙神功有兴趣?”
“它原是神剑老人慕容春秋的东西,我不得不查明。”
“这又为了什么?”
“慕容春秋跟老夫齐名,他的死,老夫自是痛心,而你又会九龙神功,老夫自然有查明
此事的必要。”
“你也想找出杀死慕容春秋的凶手?”
铁追命点头:“老夫该为老友尽儿点心力。”
“你看那人又是谁?”
小勾凝眼逼人。
铁追命冷目反瞧,两人各怀心思。
小竹道:“当时我听到声音,是女的,不过也有可能男扮女声。”
“你们当真想知道她是谁?”
小勾道:“不想知道,我何必问你——”
小竹道:“快快说出来,免得我们多费口舌。”
铁追命冷目瞧着两人,终于说道:“我不说,你们是不会放过我了?可是说了对她却造
成负担。”
小勾道:“你说啊,有必要,我会保密。”
“你们可知四大剑派,除了鱼肠、太阿、干将之外,还少了一支。”
“你是说莫邪剑?”
“不错。”
小勾惊心不已:“你是说那黑衣人是玉茹茵?”
“嗯。”
小竹急道:“不可能啊,她已经死了。”
小勾道:“玉前辈临死前还将莫邪剑交给神偷,难道神偷说谎。”
小竹更急:“不会,神偷不会说谎。”
“你怎知道,你又不是他——”
“我┅┅我┅┅我跟他相处过一段日子,我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小勾瞄眼:“你连神偷有几只手都搞不清,还想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小竹登时斥叫:“我说真的就是真的,爱信不信,随便你——”
小勾再瞄几眼,还是问清楚些再说:“铁盟主你也听见了,我的副门主说玉茹茵早死
了,又怎会多出另外一个跟你会面?你该不会看错吧——”
铁追命道:“老夫一直跟她都有联络,至于为何会发生此事,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小竹斥道:“不可能,你说慌。”
铁追命道:“玉姑娘一直把老夫当长辈看,为了追查凶手,她一直在要求老夫帮忙。”
“我不信。”
铁追命看他如此坚决,也懒得再解释。
小勾则是满脸苦笑:“你们说的都有可能,可惜我未亲自碰上玉前辈,已弄得满头雾
水,这该叫我如何是好?”
左想右想,他终于还是决定相信铁追命,否则这场戏就没得唱了。
“铁盟主,你一直都跟玉前辈有联络?她为何又在鱼肠宫出现?”
铁追命轻叹:“这本是神剑门的家务事,但玉茹茵为了找出凶手,她也说出种种原因。
在未找出真凶之前,所有的人都该有嫌疑才对。”
小勾道:“她潜伏在鱼肠宫,自是为了找凶手?”
“该是如此,不过她并非一直都在鱼肠宫。”
“只要她还活着,自会有碰面的一天。”
小勾表情似乎有意想把人找出来的模样。
铁追命道:“少侠方才说过,必要时,要保守此秘密——”
小勾稍愣,不错,若不小心搞出玉茹茵身分,那岂不害了她?干笑两声:“真是有头没
脑,放心,我替她保密就是,如果万不得已,我也会私下找她谈。”
“如此老夫就放心了。”
“她跟你联络这么久,可有找出有关神剑老人之事?”
铁追命摇头:“这凶手十分狡猾,二十年来一直隐藏得很好,想找他出来,并不容易。”
小勾对此事似乎起了兴趣:“有机会,我也帮帮她,免得凶手逍遥法外。”
小竹冷道:“你还是先找白衣人吧,那档事,只怪你慢生了二十年,赶不及啦——”
小勾憨然一笑,心想小竹说的也有道理,时下当然是白衣人较为重要了。
他说道:“前辈既然跟皇帝门有仇,当然愿意帮助我找出白衣人了。你可有线索?”
铁追命道:“你找向其他十二星相之后,说不定他会再出现救人,如此你就可以再用计
谋逮住他了。”
“可是,这名单若出自他手中,不知有无其它阴谋?”
“任何阴谋,只要他落网,一切都失效。”
小勾恍然:“这倒是了,好吧,就照此计划进行。”
铁追命报以赞成的笑容,随又问道:“少侠的九龙神功,到底是跟谁学的?”
小勾想及此事就想笑:“不瞒你,我是跟那疯皇帝学的,可惜没学全,起不了多大作
用。”
“听说那疯皇帝是练此功而走火人魔死的?”
“是啊,百会穴冒出血柱如冲天的火花,不到三秒钟就翘辫子了呢——”
铁追命稍为动容:“好厉害,却不知毛病出在哪里?”
小勾道:“我知道就好啦,就是因为不知道,我才不敢练。”
“如此邪功,不练也罢┅┅”
小勾整整衣衫,说道:“事情也弄明白啦,对不起,把你儿子搞成这样子,这事以后再
还他公道。”
铁追命道:“你们年轻人的恩怨,你们自行解决,老夫不过问。”
“要是他不小心死在我手中呢?”
铁追命稍愣,随即回答:“如果手法正当,只怪他技不如人。”
小勾捉邪一笑:“我会记着你的话,以真功夫领教他。”
铁追命道:“老夫也会再认真调教他。”
“就这么说定啦,咱们以后见。”
小勾招招手,已和小竹跨步离去。
铁追命并没留难,目送两人渐渐远离,直到两人消失,他才露出淡淡地笑意:“我不但
要你认输,连我儿子也要蠃过你。”
淡笑中,他也折回九尊盟。
行在路上。
小竹斥叫不已:“喂,大门主,你没发现铁追命说话漏洞百出?你还这么相信他。”
小勾道:“你说漏洞百出,是哪里漏了?”
“这┅┅这┅┅”小竹这时答不上口,斥叫道,“至少他还说玉茹茵前辈还活着,我就
敢肯定他撤谎。”
“也可以说你为神偷的谎言做掩。”
“你这是什么话?太可恶了——”
“好啦好啦,别生那么大的气,我也相信你,这总可以了吧?”
“你是口是心非。”
“真是难侍侯,我是说,说不定玉前辈为了某种需要,把神偷也瞒了,这不就有答案出
来了?”
“可是神偷亲自葬了她啊。”
“秋剑梧还不是亲手葬了他爹,结果秋封侯又复活,这该怎么解释?”
小竹为之一愣,死而复活,并非不可能啊。
小勾道:“就算铁追命有所撤谎,在未找出证据之前,他岂会承认?今天被我揪出他是
青衣人,已经够丑了,若再逼下去,说不定他恼羞成怒,一下子把你我给宰了,你不觉得他
武功深不可测?”
小竹欣喜:“这么说,你还是怀疑他所说的话了?”
小勾道:“未经证实,我为何要相信。”
“我说嘛,你几时变得大笨牛一只?”
“我还记得要赏你大功劳呢——”
小勾突然猛扑过去,抱住小竹,张嘴就亲。小竹一时不察,被亲个正着,唉呀尖叫满脸
飞红,又羞又窘地甩着小勾,好不容易才把他甩开,整个人已逃得远远,直骂小勾色狼,骂
声中竟也传起笑意。
小勾轻拍嘴唇,大言直夸:“赏得好,我就没这福气,接受这份神圣礼物哩——”
小竹斥笑,“要不要脸,亲男人的嘴,也这么高兴。”
小勾邪笑,“你算男人吗?我快把你当女人处理啦。”
“神经病——”
小竹骂了两句,也甜甜笑了起来。
小勾哇哇大叫,又自追前,惹得小竹没命逃开,一时又在雪地中追追掠掠,还打起雪
球,直到累坏了,方才收起这场“男女”之争。
“现在呢?从何开始查?”
小竹倦声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