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下之女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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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天下之女帝师-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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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不会信的,但她不得不信。

    是我安阳落夕负了你,千漠,到底我该如何作,才能挽回!

    你,我,二人,中间不止隔着一个朝歌,还有庭轩,现在又多了一件血海深仇。

    没的选择,我安阳落夕没的选择!

    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唯一的一次自主选择,己在你嫁去庭轩之时,便错过了。

    打望一眼远处轩昂而立的乐正瑾瑜,

    长途漫漫,他也同她一起前来,自是感情甚好,否则何必成双成对。

    日日思念,时时懊悔,却还是求不来自己要想的结局。

    既然他对她好,便放手,便让她恨自己。

    “落夕,上官再问一次,是不是?”上官千漠语气转柔,透出一丝企盼,不厌其烦的又了问一遍。

    安阳落夕甚是感动,

    她自是不会相信自己负了她,这便够了。

    她最懂自己,她终究会明白的。

    “你既要成为庭轩的皇后,又怎会念得起朝歌,念起落夕!”安阳落夕清淡回应,轻笑一声。似是在嘲笑,似是在悲鸣。

    “嗖”一声,冷剑出鞘,直刺安阳落夕的喉咙,却又在前一寸,停了下来。

    上官千漠冷冷望他,却始终下不去手,捏在手里的剑柄都潮湿起来,却还是不愿去割破他的喉咙。

    乐正瑾瑜平静如水,上官千漠虽拿剑指着安阳落夕,但他知道,她不会刺下去。

    她对他,下不了手!

    且在以后,她会懊丧,会痛苦纠结,到底该如何面对那血海深仇。

    但自己却不同,她下不了手,便让自己帮她做,纵然自己万劫不复,也好过让她痛苦!

    “上官府的仇,上官一定要讨回来,今日念在你我以往情份上,暂且放你一马,帝君保重。”上官千漠悠然转身,准备离开,却见上书房被重重侍卫包围住。

    太后悠然的走进来,冷喝一声:“给本宫杀无赫!”

    “谁敢!”安阳落夕怒吼!冷眉森寒,任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上官千漠与乐正瑾瑜打了一个眼色,便跃身翻空而出。

    太后不甘,轻轻使了一个手势。

    瞬间冷箭齐发,不想只打了个转,便又齐齐落在自己的脚下。

    太后花容失色,幸得一侍护卫驾,

    书房里突听到清脆的三下弹剑声,清脆响亮,一柄长剑扔落在安落夕的面前,分成了两截。

    又是一句冷语响起:“你我二人从此恩义两绝。”

    安阳落夕望向自己脚边的断剑,似是一股难掩的悲痛要把自己淹没,疼痛难当。

    太后上前,愠色到:“皇儿今日且看到了,她上官千漠到底安的什么心!”

    “母后自以为是,却不知己把朝歌陷入灭朝之境!”安阳落夕怒不可遏。

    若不是她,上官千漠怎会如此?

    且不去说朝歌灭不灭,

    便是真要被灭,也是理所应当,

    若不是有她上官千漠去庭轩,何来这金銮大殿,何来这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太后猛然一惊,退了二步,惊恐万状看向安阳落夕,他似是要吃了自己,他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却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对自己。

    她不再是自己所知的安阳落夕!

    他彻底被一个女人给妖魔化了!

    太后一拂衣袖,大步离开了上书房。

    留下安阳落夕一人享受这无尽的悲痛,

    高雄微微走前,似要扶起滑倒在地的安阳落夕,可他却不肯起来,他愣望着那柄断剑,痛不欲生!

    庭轩比朝歌安逸,

    没有了王皇后的纠结与心机,安定许多。

    太后也安分守己起来,终日只待在寝宫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

    诺大的一个后宫,只留上官千漠一人在此,其它的妃子娘娘一并己都打发走人。

    微风带过的花瓣轻落,浅浅莲花带笑,也终究觉得美不起来。

    自朝歌回来后,淋淋不断的下起雨来,似是上官千漠的心情。

    不知是急火攻心,还是忧郁成疾,上官千漠近段日子的身体,总是虚弱无比,吃了大堆的补药,也不见起色。

    雪燕和青曼甚是焦急,紫烟自是手伤好后,终日在御膳房里,变着花样弄点心,也讨不了上官千漠的兴趣。

    夏显沫及乐正锦程频频进宫来探过几次,逗趣耍宝,唱戏玩笑,无所不用其极,也终不见她有张笑脸。

    她,有了心病。

    且,还是极其麻烦的心病。

    上官千漠思前想后,终得不出一个结论。

    她自是不信安阳落夕会如此,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为何要这般做?他不会不知道,纵然自己真的在庭轩为后,他也不该杀了上官渡,他应该拿他们来威胁自己。

    以他的儒智,不会笨到连这种利害关系都想不通!

    那便是有另外其它的原因,或者,连他都是在一片茫然之中。

    这朝歌还有谁可以主宰人的生死?太后,除她,还有谁?

    夏显沫连开了几贴药过来,紫烟定时煎好,便让雪燕端过去给上官千漠服下,日日都不落下。

    这药甚是奇(…提供下载…)怪,服下之后,只泛困意,直觉得头沉的很,不久便昏昏欲睡起来。

    不睡倒还好,但这一睡,便是睡上整整七日七夜。

    醒来不知是几时,身子倒觉得舒服许多。

    上官千漠轻轻掀开被子,却见紫烟靠在方桌上。走上前去,轻轻推了一把:“紫烟。”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紫烟脸色发亮,上下打量起上官千漠,眼见没事,便长长松了一口气。

    上官千漠不知何意,不过睡一觉,便这般大惊小怪:“此话怎讲?”

    “小姐您这一睡,便是睡了整整七日七夜。都快急死紫烟了。”紫烟娇羞一笑,甚是开心上官千漠终于醒过来。

    “为何会这般久?”上官千漠微微蹙眉,疑惑不解。

    “也不知,夏大夫说小姐是急火攻心,过于伤心。这药便是治这个的。”紫烟摇摇头,也甚是不懂。

    上官千漠被紫烟扶住,坐在软榻之上,紫烟转身便去泡了一杯清茶,又把每日都准备好的糕点端到上官千漠的面前。

    上官千漠边思量,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小抿了一口,又拿了几块糕点充饥。

    这一觉似是睡的太过深沉,蹊跷的很,怎会无缘无故就昏睡了七日。

    突兀的,听到青曼从未有过的焦燥声音:“紫烟,主上到底醒过来没有?”

    上官千漠抬眼一瞧,便见青曼一脸忧心忡忡的脸色,突又转为大喜,一把扑过来:“主上,快去看看吧,朝歌要亡国了!”

    “什么?!”上官千漠惊愕,手里的杯子跌落在方桌上,茶水洒了一桌,也顾不得,立马换装骑马直奔庭轩的军营。

    耳边的风呼啸而至,刮的脸颊有些生疼。

    此刻最关心的是,安阳落夕身在何处,他在何处?

    乐正瑾瑜定会为自己报仇,便要赐他一死。

    马蹄扬起沙尘,裙摆肆意摆动,

    越靠近军营,越觉得恐惧,冷风拂面,越发清醒。

    而此时的乐正瑾瑜正在军营里翘首以待这场战争的胜利。

    朝歌,终在自己的手中,

    且安阳落夕,定要为上官千漠的上官府偿命!

    想他安阳落夕抵死相挡,也不可能会赢过庭轩的大军。

    上官千漠定会不忍心为上官渡报仇,但自己不是,纵然自己不得好死,也要为上官千漠报仇。

    朝歌己对自己没有吸引力,只为安阳落夕而去,他定要对自己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安阳落夕手里的朝歌原本就是上官千漠赐予他的,现在就一并的还回来。

    马儿都还未到帐营处,上官千漠己是一个跃身翻转,站落在帐外,轻手撩起,急急出声:“乐正瑾瑜!”

    乐正瑾瑜喜出望外:“千漠,你醒了!”

    “你为何要攻打朝歌?”上官千漠的青丝滑落,脸色有些潮红,乐正瑾瑜有些心疼,轻手拈起发丝,轻挑起她白皙的下巴,说的理所应当:“自是为你报仇。”

    “朝歌是落夕的命,你会毁了他!”上官千漠指尖冰凉,拂掉乐正瑾瑜的手指。

    “他杀了你的父亲!”乐正瑾瑜眯起双眼,似有些不敢相信。

    她,还敢说她不爱安阳落夕?

    他,杀了她的父亲,如此血海深仇,她都能放下?

    她到底是何心境,她对他的情义,果真浓到连杀父之仇都可以抛却脑后!

    “他不会杀上官府上的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你不该自作主张,把我迷晕了,去攻打朝歌!”上官千漠坚硬回应,语气慑人。

    “纵然不是他所为,也是同他有密切关系的人所为!你自是下不了手,就让瑾瑜替你报仇!”乐正瑾瑜红着一双眼。

    她就是舍不得,舍不得同他的情,同他的义!任何事都替他找借口!

    老早便想到,若不是他安阳落夕所为,也是他母后所为,纵然是谁,都一样,都要死!

    “乐正瑾瑜……安阳落夕不是你的仇人,他身不由己,他不及你万分,你为何要如此?他不可以没有朝歌,没有朝歌,他只有一死,但你不同,你没有朝歌,还有庭轩,还有上官千漠!他一无所有!”上官千漠言语犀利,字字句句说的凄凉。

    落夕……他一无所有……

    “千漠……”乐正瑾瑜缄默。

    他真的不知,她是这般想的。

    突然军营外有士兵来报:“皇上,朝歌的帝君弃甲而来。”

    上官千漠愣住了。

    自己居然恐惧见到安阳落夕,

    若说他使自己成了孤家寡人,她便使他成了真正的亡国之君。

    他最终的朝歌,从此永不再属他的名。

    是对是错,或许只有天知、地知。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因借了上官婉儿的身子才得己重生,何况应允了空空大和尚,要护他一生周全!

    纵然都不是,也同他早己有了父女之情,徐复雅对父亲及自己尽心尽力,还有那么可爱的两个胞弟,一家四口人,未免太过凄惨!

    方才瑾瑜并没有说错,就算不是他安阳落夕所为,也定是他最亲近的人所为。

    思量一番,便转身出去见安阳落夕。

    终要见一面的,逃都逃不过!

    乐正瑾瑜见上官千漠走出账营,也紧随其后。

    安阳落夕一身青衣长衫,他早己脱下身上的戎装,他始终不愿意以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去见上官千漠,何况现如今自己己是亡国之君,俊美如斯的脸上依旧白皙媚人,却显苍凉许多。

    “千漠。”安阳落夕见到上官千漠,低语轻唤,慢慢往前走,眼底虽有悲怆却始终温情。

    她一点都未变,依旧有着迷人眼眸,

    依旧还是那个让自己魂驰梦想的女子。

    她的眼眸里没有恨意,没有对自己的恨意,她能明白,自己从未要负她。

    终以为要能再见她一面,是个奢望,

    而如今,她便在自己眼前,但自己的心为何就这般疼。

    若是同她一生都无缘,无份,

    就算死守着朝歌,又有何意义。

    上官千漠见安阳落夕这般憔悴模样,不免有些悲怜,

    轻步前移,还未走到跟前,安阳落夕己口吐血丝,斜斜倒下。

    上官千漠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慢慢让他先坐于地上,眼眸里甚是诧异,轻问:“为何?”

    “因你不会杀我,而我又不在恋世,便自行解决。忆漠颜的毒药甚得落夕的心。”安阳落夕靠在上官千漠的手弯处,轻言诉说。

    “忆漠颜”??上官千漠诧异,他居然服此毒!

    拿出绢帕,轻拭他嘴角的血迹,

    暗念他说的无差,自己真的不能手仞与他。

    若真是下得了手,便在那一次就割破了他的喉咙。

    “母后的所为,便是落夕的所为。落夕理解,所以落夕也不能让你杀了我的母后。望千漠体谅。”安阳落夕浅笑,说的清淡,眼眸晶莹闪烁着光芒,那是恨爱,混杂着落莫。

    上官千漠恼他,为何当时不说,为何不愿说!

    但若说了,自己便能放过他母后嘛,未必会!

    他宁可自己误会他,纵然失去朝歌,也无悔!

    又若是他肯对自己说出实情,或许又是另外的结局……

    不会的,依旧是一样的结局,依旧痛苦。

    自己虽对安阳落夕下不了手,却对太后可以痛下狠手,同样的,安阳落夕也会纠结悲痛。

    结局都一样,并不会因此而发生任何改变。

    这便是无奈,人生的无奈。

    “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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