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若不是寒木之拿了那新鲜的漠颜花泡茶,我自不知,这香味根本就不同,幸好安阳落夕珍爱此茶,一半珍藏起来,一口未喝!一半赏给了上官。”上官千漠面露愠色。
她如何又知,原本她在朝歌,自是不用去喝那忆漠颜的花茶,但自她走后,安阳落夕便嗜茶成僻,每日都要喝一壶。
乐正瑾瑜微微低眉,越发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斩断安阳落夕与上官千漠之间美好姻缘的刽子手。
“你处心积虑靠近我,便是为了刺杀安阳落夕,对否?”上官千漠冷淡如月,一脸平静的凝望乐正瑾瑜。
他多费苦心,他多劳力伤神,如今他也算值当。
朝歌,他想拿便拿,何苦以我上官千漠为借口。
纵然今日不愿动手,也保不定明日厌弃上官,而夺朝歌。
“自然不是!”乐正瑾瑜连忙反驳。
自是为了你上官千漠,才去的朝歌,才会隐瞒身份,日日陪在你的身边。
朝歌,远远不及你上官千漠。
“你为何要让安阳落夕选择?你为何要欺骗与我!”上官千漠心头似是有一把火在烧。
“我不敢告诉你,便是怕你会怪我,但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乐正瑾瑜轻叹,双手要扶住上官千漠的肩膀,却被她绕开。
上官千漠淡然一笑,随即坦然:“哪里来的真心真意?利用罢了。”
谎言,
全是谎言,
男人到了要紧关头,
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初衷只是为了利用。
乐正瑾瑜不愿意以此事作为纠结,如今的局势便是说一句错一句,她如何听的进自己的解释,不如就此放下,让她给自己一个了断:“怎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上官在这后宫之中也呆不久,也不是上官容身之处,你的千心万苦,白费一场。”上官千漠淡陌一眼,冰冷至极。
“庭轩只有你能为后!朕己下召,上官千漠为乐正瑾瑜的后!”乐正瑾瑜急红了眼,声调不自觉的高扬了些。
他自是不能放她走的。
她要走,明显还是弃自己而去!这绝无可能!生生死死都要在一起!她休想逃!
“谁要?”上官千漠淡淡提眉,回绝的漫不经心。
“我说过,若是你想要,不止庭轩,我的心,我的人,我的项上人头,你都可送去朝歌给安阳落夕!”乐正瑾瑜重复了一次,随即抽出腰间的软剑,递到上官千漠的手上。
上官千漠低眸看着他手里的冷剑,狠狠拍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若不是手机,定会一剑刺死他,但他是手机,所以狠不下心。
手机再也回不来,他消逝了。
而乐正瑾瑜却继续跟着手机的脚步划上了自己的心房。
“你真这般为安阳落夕?若真是,就送你回去。”乐正瑾瑜正色。
》第3卷 庭轩劫…………乐正瑾瑜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真这般为安阳落夕?若真是,就送你回去。”乐正瑾瑜正色。
他绝无虚言,她若真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她的心若真只为安阳落夕。
自己便成全她,也定不会去夺朝歌,他让他们双宿双飞,让他们白头偕老,儿女成群!
上官千漠盯紧乐正瑾瑜的眸子,不言半语。
落夕,只是怜悯之情,一个女人纵然对一个男人升起怜惜之心,便在与爱无缘。而手机,早己习惯了他的气息,
他的举动虽无轰轰烈烈,却温暖至心,但自己恐怕却成了乐正瑾瑜的幌子!
“上官成了交换条件。”上官千漠微微叹息。
“你是个意外。”乐正瑾瑜悲切。
“哦?是该庆幸,还是不幸。”上官千漠突又想起无宵佳节,拱桥之上的相见。
那时的他,便不愿在以手机的身份同自己相处,他老早就想用乐正瑾瑜的姿态靠近自己。
后知后觉,全是因为情和爱。
“你全因如此,才对我冷冷冰冰。”乐正瑾瑜有些释怀,她定是以为自己利用了她,才会对自己诸多不满。
她气自己,便是在意自己。
“你的全心全意,参杂着想要夺取朝歌的野心。”上官千漠轻笑,甚是不满。
“未有。我早己放弃,只要你在我身边,庭轩将与朝歌永世相好。”乐正瑾瑜极其正色,看向上官千漠泛白且有些素媚脸颊,便越发觉得,纵然为她,让自己放下庭轩,也值当。
自己不会是安阳落夕,谁都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他要同上官千漠在一起,谁都不能阻止。
上官千漠微眯了下双眼,居然尝不出此时自己的心情。
乐正瑾瑜见她沉默不语,顺势大步上前,拉过她的手,紧紧拥她在怀里,嘴里叨念:“为何你可以接受手机,却不可以接受瑾瑜!”
心突然软了,上官千漠不得不承认,冷若冰霜,终究敌不过情愫的牵绊。
落进了这红尘,便才是真正的自不由己。
“放过朝歌,放过落夕。”上官千漠似是恳求。
“你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安阳落夕。”乐正瑾瑜真的有些不明白上官千漠对安阳落夕的感情,到底是何意,她这般为他着想,实在让自己嫉妒,让自己吃味!
上官千漠轻轻抬起手,环住乐正瑾瑜的后背:“他是个孩子。”
乐正瑾瑜听到上官千漠这般说法,搂得越发紧了,她确实不曾对安阳落夕动过心,她对他,只是同胞弟一样的对待。
有时候一个拥抱就是一份爱,就是接受,就是愿意,就是厮守到老。
上官千漠轻轻推开乐正瑾瑜:“另起一座府邸,皇宫太过喧哗。”
“瑾瑜不是安阳落夕,谁敢言语半句,便让他这生都开不了口。”乐正瑾瑜浅笑,似是笑上官千漠太过小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官千漠自然知道乐正瑾瑜的性子。
但自己确实不愿意同那些无谓的女人有什么争执,若是一生都活在抢夺与争宠之中,那真是了无生趣。
上官千漠想多了,乐正瑾瑜自会把后宫之地给她清扫出来,这后宫也终究能变成一片净土,只为她上官千漠。
二人合衣倚着软榻,一直诉聊到天明。
上官千漠比乐正瑾瑜更懂,官场十几年,商场十几年,自不是白混的。
若他真不顾及自己,便可直接拿了朝歌,夺了自己。
他不过想让自己心甘情愿对他付出罢了。
各人命不同,安阳落夕却未能像他这般洒脱,他一生被人,被物牵绊。
但若是落夕与瑾瑜交换,又会是如何选择?
阳光缕缕投进屋子,上官千漠己深睡过去,乐正瑾瑜替她轻轻拈好被角,红唇微碰嫩颊,便换上龙袍,前往大殿早朝,今日尤其重要,废后一事不能在拖。
既是她王皇后不仁在先,也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本想赐她死罪,但一想,王将军对庭轩终有些功绩,不如削了他的权,贬为庶民,从此不得再踏进城都半步。
至于那帮死士,自是要一个不漏的通通处诀,王将军见证据当前,也无言以对,虽一直嚷嚷着对朝庭有功,但放空朝野尽是他乐正瑾瑜的人,何况这王将军平时也嚣张惯了,得不到多少人心。
王皇后为后几年,终无子嗣,废之,也情有可原。
太后纵然百般不愿,也抵不过乐正瑾瑜大权在握。
艳阳高照,
飞花起舞,
待乐正瑾瑜回来时,却见上官千漠还在沉睡,便不去扰她。
看到墙上挂的牡丹图,突然来了兴致,想为她描副丹青。
美人落画,娉婷丽姿。
画的是妙哉奇哉,似真人现前,倾世天下。
最后收笔落款:倾天下之女帝师。
林公公上前探头一看,连忙称绝,吹干水墨,逐命画师进宫裱起来。
上官千漠似是听到一些声响,惺松眼眸,缓缓起身,连忙有宫女下人过来伺候。
梳头更衣毕,上官千漠落坐在方桌边饮粥吃菜,乐正瑾瑜对视而坐,甚感欢喜。
雪燕从外面急急忙忙的奔进来,嘴里高唤:“主上,大事不妙啊!”
待看到乐正瑾瑜也正对主上而坐,便硬生生的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全吞了进去,作了个揖:“皇上。”
“何事惊慌?”乐正瑾瑜似是有些不悦。
上官千漠一阵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从未见雪燕有这般惊慌失措过,若不是极为要紧之事,她定不会如此,便语气轻柔相问:“何事?”
雪燕需露难色,吞吞吐吐:“老爷……老爷没了!”
上官千漠心头一怔,放下碗筷,稳了稳情绪,开口问:“细说,上官府如何?”——
接下来就是最后的结局……
很想说,此文,一路走来,终于尘埃落定,有了结局。
写的很辛苦,很伤神,很伤怀……
特别感谢陪了颜儿一路走来的亲们……非(…提供下载…)常感谢!
》第3卷 庭轩劫…………乐正瑾瑜 第二百四十七章(大结局)
“雪燕同宗来报,前几日,老爷被宣进宫一同用膳,便再未出来,只是在今日,天未亮便抬出四具尸首,埋与荒郊野外。雪燕命人掘坟,确定是老爷一家子。”雪燕说的极为难受。
上官千漠冷眼含泪,低眉沉思,大步跃出,一展轻功。
乐正瑾瑜冷冷撇了一眼雪燕,便紧随其后。
上官千漠的轻功了得,乐正瑾瑜也不差,二人一前一后,便直奔朝歌而去。
一天一夜未曾休息,换了四匹快马,才赶到朝歌。
而此时的朝歌己是万赖俱寂,只有冷月闪烁着清白的光芒,
如此月色,实在迷眼,但现如今也没了这诗情画意的兴致。
虽说皇宫戒备森严,却还是挡不住上官千漠及乐正瑾瑜的能耐。
安阳落夕此刻正在上书房里,呆望着棋子,一会便又看看窗外的冷月,甚感孤寂。
突兀的,千思万想的人儿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安阳落夕以为自己看错了,盯睛一望,却是上官千漠,无差。
刚想上前,却又瞧见紧随其后的乐正瑾瑜,顿感身子僵硬。
上官千漠自是不信安阳落夕会做出有负自己的事情,他不同,他不会,这其中定是有缘故。
安阳落夕一瞧上官千漠有些苍白,又略带疲倦,还有掩不住的焦虑神色,便知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自己终究是负了她,未能保上官府的周全。
“是不是你的主意?”上官千漠问的轻柔,自己不过就是来要个答案。
“何主意?”安阳落夕坐在软榻之上,目光淡然,浅浅反问。
“上官府。”
“是朕的旨意。”安阳落夕轻言作答,随即把手心里的那一颗白子扔进棋盒里。
上官千漠微微蹙眉,似是以为自己听错,而他不过是在敷衍自己,才作的如此一答。
她不信安阳落夕会负了自己,他虽然也是个绝情绝义之人,却不能相信他对自己亦是如此,又轻声问了一句:“为何?”
“上官既要成庭轩的皇后,还顾得上什么!”安阳落夕双目扬起,冷冷望向上官千漠身后的乐正瑾瑜。
上官千漠冷笑:“皇上听信小人谗言,不怕后悔?”
“上官是来要朕命的?”安阳落夕的眼眸回落到上官千漠身上,带着清新和忧伤,缓缓起身。
一片寂静,冷月照向安阳落夕那俊美如斯的脸颊。
上官千漠似是又想起,他婉然嫣笑,对自己承诺:“落夕自会保上官府的周全。”
提问的人始终不愿相信,作答的人却似是要坚硬到底。
“安阳落夕你再说一遍,是不是你的旨意?”上官千漠威严再问。
他若再说一个‘是’字,便与他恩断义绝。
四条人命!自己的父亲大人,徐复雅,二个胞弟,他怎能这般恨心!
他果真把他们当成了人质,他是杀了自己全家的凶手,他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若他真不记念以往情份,也该想想,当初上官千漠身披嫁衣,到底为何?
错了,终究是错了。
从他愿意让自己嫁去庭轩之时,便该认清楚,
自己也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与花千月,与灵姗,有何分别!
安阳落夕见不得上官千漠这般落莫的神情,微微侧身,淡淡回应一个“是”字。
他能对她说,这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为,然后便放任她去砍下自己母后的首级,他能嘛!?
他恨,他怨他的母后毁了上官千漠对自己的信任,却还是要顶下这罪。
她自不会信的,但她不得不信。
是我安阳落夕负了你,千漠,到底我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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