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走进一个玉面朱唇的俊俏书生,只见他柳眉杏目,容光照人,俊美之中,依然十分妩媚!
俏书生冲着卫天翔拱手作揖,娇笑道:“韦大哥,你瞧小弟这模样可像吗?”
卫天翔被她逗得笑了出来!不!他是瞧直了眼,天下那有这么俊俏如玉的美男子?愣愣
地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俏书生被他笑红了脸,又羞又喜,伸出纤细柔荑,在他额上轻轻点了一下,嗤的笑道:
“韦大哥,你瞧什么呀?怎么连小弟也不认识了?”
卫天翔像是着了魔,才清醒过来,急忙点头道:“啊!认识,认识!你是婉弟弟,啊!
像……像极了!”
南宫婉嗔道:“我要你瞧瞧,还有什么地方不对的咯!”
卫天翔结结巴巴的道:“没……没有……真是像极了!”
南宫婉嫣然笑道:“你再瞧瞧咯!”
卫天翔瞧着她想了一想,忽然笑道:“婉弟弟,你可笑不得。”
南宫婉睁着一双清澈大眼,问道:“那是为什么?”
卫天翔低声说道:“你……你笑起来,就有两个很深很深的酒涡儿,就……就太美了。”
南宫婉小嘴一嘟,说道:“我不来啦,人家和你说正经,你取笑我!”
说着撩起长袍下摆,翩然往门外闪去,一面回头道:“韦大哥,明儿见!”
第二天清晨,南宫婉穿着舒齐,便叩门而入,卫天翔也正好起身,等店伙送来脸水,瞧
着两人,不由一愣,昨晚明明是一男一女,怎地一夜工夫,就变了两个书生出来,他揉着眼
睛,偷偷地瞧卫天翔又瞧瞧南宫婉,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婉脸色一绷,瞪了他一眼,店伙只觉两道亮晶晶的眼光,宛若两柄利剑,亮得使人
睁不开眼睛,心头发毛,慌忙退出身去。
两人也并不理会,盥洗之后,用了早点,会过店账,南宫婉取出一大锭金子,要店家替
自己买了两匹骏马代步。
一路上南宫婉姑娘喜上眉梢,韦哥哥叫个不停,当真比同胞哥哥还要亲昵!
两人并辔齐驰,骏马轻裘,风采如玉,沿途不知羡煞了多少姑娘!
这天中午,赶到骆马湖附近,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急骤蹄声,铃鸾齐鸣,两匹快马,绝尘
驰来,眨眼之间,已擦身而过。这条官道,路面极宽,卫天翔虽觉这两匹马,有点兀突,但
也并未在意。
那知两匹快马,从身边冲出二三十丈远近,蓦地唏聿聿勒转马头,双骑横道,“扑”
“扑”从马背上纵落两人,并肩拦住去路。
南宫婉娇哼一声,手带马缰,早已飘身落地,回头笑道:“韦大哥,人家找碴来啦,你
还不下来?”
卫天翔一纵身,抢前和南宫婉并肩而立,抬眼看去,那两人约有三十四五,同样一张淡
金脸,面情冷漠,一无表情,只有两只眼睛,神光充足,同样穿着一袭长可及膝的黄衫,分
不出有何不同。
卫天翔乍睹来人,心头不期一动,此时来人也从头到脚,把卫天翔与南宫婉两人,打量
了个清楚。
右边的淡金脸汉子,目光之中,微露犹疑,问道:“两位可是从扬州来的?”
南宫婉绷着脸道:“不错!咱们和两位素昧平生,两位在官道大路,横拦去路,意欲何
为?”
左边的淡金脸汉子,冷冷的问道:“你们那一位是姓卫的?”
卫天翔跨前一步,抱拳道:“区区就是韦某,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右边的淡金脸汉子,冷嘿一声,道:“你就是挑咱们白沙分堂,掌震鬼见愁陆乘,在扬
州窃取泰山门人石敢当的东西,力拼智觉禅师的卫天翔吗?”
卫天翔心中暗暗“哦”了一声,自己料得不错,他们果然是千面教的人,脸上戴着“金
品护法”的面罩,同时也暗暗惊凛千面教当真神通广大,把自己来龙去脉,居然查得一清一
楚。
心念转动之际,南宫婉早已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你们说卫天翔,谁是卫天翔?”
要知卫天翔在怀玉山下,当着各大门派之人,声称奉叔父江南大侠卫维峻之命,替雪山
传人崔氏解围,连南天一雕臧荼,都折在他手下。后来又在白沙关掌震邙山鬼见愁陆乘,挑
了千面教白沙分堂,名气早已轰动大江南北。
当然大家一来因他是江南大侠的侄子,二来是他才一出道,就连败了两名江湖上久享盛
名数一数二的高手,是以虽在短短二个月时间,武林中可说已无人不知。
南宫婉自然也早已听到卫天翔的名头,此时经两个淡金脸汉子一说,不由感到十分惊奇,
侧脸向韦大哥望来。
卫天翔却神色不变,朗笑道:“两位敢情认错了人,在下韦天行,确从扬州而来,前往
山东,掌震鬼见愁和挑了你们什么白沙分堂一节,在下不敢掠美。至于说到泰山门下石敢当
岑峰,临死之时,倒确有一件东西,托在下顺道送上泰岳,后来有一位自称智觉禅师的老和
尚,妄想劫夺,也确是被在下打发回去,二位如果为了什么白沙分堂的过节,要找姓卫的少
侠,在下和二位河水不犯井水,如果两位是为智觉和尚找场而来,那么两位尽管划下道来,
韦某无不奉陪。”
他这一番话,表明自己并不是卫天翔,而且口气不软不硬,既非多事之人,也并不是怕
事之徒。
两个淡金脸汉子,似乎听得微微一怔,只听右边一个突然大声笑道:“姓卫的,真人面
前,不必说假,你从白沙关前来,一路岂能逃得出千面教耳目?何况天下各派,出手不同,
难道以陆护法和智觉禅师法眼,还会瞧不出来?不过你姓卫也好,姓韦也好,有本领不妨让
咱们任氏双杰开开眼界。”
卫天翔心头又是一怔,听他口气,竟然连少林四大长老的智觉禅师,也和千面教沆瀣一
气了?
心念转动,面上依然笑道:“两位定然要把韦某和卫少侠混为一谈,韦某也多说无益,
只是在下有一个疑问,日前拦劫在下的少林智觉禅师,难道也和千面教有关?”
右边那个淡金脸汉子,阴哼道:“谅你们也活不过一时三刻,索性叫你死个明白,智觉
禅师正是本教紫品护法!”
卫天翔以前听过千面教有金品护法,这回又听到紫品护法,不知这两种护法,那一种身
份较高?而且对方明知鬼见愁陆乘,和智觉禅师,都败在自己手下,还敢赶来,足见这两人
身手,及不在鬼见愁和智觉禅师之下,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一面却故意毫不在意的道:“那么两位在千面教中,又不知是何等身份?”
左边的淡金脸汉子,突然伸手往脸上一抹,揭下一张其薄如纸的人皮面罩,向卫天翔一
扬,道:“任氏兄弟,名列金品护法。”
右边的淡金脸汉子,也同时取下面罩,口中喝道:“老二,别再噜嗦,早些打发他们上
路吧!”
两人这一取下面罩,原来还是两个紫膛脸,浓眉环目的孪生兄弟,而且谁是哥哥,谁是
弟弟都分不出来,不过右边那个方才叫左边的老二,当然他就是老大。
南宫婉站在韦哥哥身边,抢着冷冷哼道:
“还不知谁打发谁呢?冒什么大气。”
左边一个环目扫了南宫婉一眼,喝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我们不愿和你无名小辈
动手,你给我乖乖地站在边上,待会好替姓卫的收尸!”
南宫婉柳眉一挑,喝道:“你们才是无名小辈!你们才活得不耐烦了!”她心中有气,
说得又快又脆!
任氏双杰怔得一怔,左边的一个哈哈大笑,道:“任氏双杰,还第一次听到有入敢叫咱
们无名小辈!”
右边一个却瞧也不礁南宫婉一眼,不耐的向卫天翔招手道:“来!姓卫的,使掌使剑,
悉听尊便,还不快上?”
南宫婉见他瞧不起自己,心中更是有气,蓦地双肩一晃,抢出一步,娇喝道:“你们想
和韦哥哥动手,可懂规矩?”
右边一个冷冷的道:“你说!”
南宫婉瑶鼻发出一声冷哼,才徐徐地道:“在下还不知你们够不够资格,和韦哥哥动
手?”
左边一个又狂笑道:“小子,你没听见过任氏双杰的大名?”
任氏双杰江湖上实在没有这号人物,难怪卫天翔和南宫婉觉得陌生,但他们口气却有如
此狂法!
南宫婉轻笑道:“你们只要赢得区区,就有和韦哥哥动手的资格了!”
卫天翔听左边那个的笑声,内力着实不弱,看来这两人武功,定有独到之处,但南宫婉
姑娘家,好强逞胜,自己又不便出语反对,只好对她以目示意,要她留神。
这也不过是眨眼工夫,右边那个汉子,突然狞笑一声:“既然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
任氏双杰!”
他和南宫婉相距还有七八尺远近,陡地人随声出,一步跨到她身前,右手一招“金豹舞
爪”,直抓南宫婉左肩“巨骨穴”,左手“寒梅迎春”,骈起中食两指,迳戳她右乳下的
“期门穴”,一势之间,居然两招同出,用的又狠又竦,谲诡已极!
南宫婉娇哼一声,身形轻闪,使出“紫府潜形”身法,一下就转到他身后,左手反背一
拂,正对对方脊梁拂去!
只听暴喝一声,左边那个汉子,身形如电,也扑了过来,右手骈指如戟“鬼箭飞磷”,
一缕指风,点向她右“太阳穴”,左手“三星入户”,当胸抓到!
南宫婉拂出左手,赶紧封架对方袭来鬼爪,右掌一吐,身形倏然飘出!
那知右边那个汉子,两招落空,南宫婉人影忽然不见,他微一怔神,反应奇怪,身形半
旋,鼻子“哼”了一声,招发“双燕归巢”,左右手同发,直向南宫婉“笑腰穴”攻到!
要知一个人心无二用,两手在同一时间,决难发出两种不同招式。但目前的任氏双杰,
不但手法诡异,而且两手居然能够同时发招,这等于一个人变成两个高手,那么两人合攻,
岂不就等于四人联手合击?
卫天翔初见右边汉子,双手发招,心中已觉这两人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是武功诡异之士。
此时再看左边汉子,居然不顾江湖规矩,也扑过去,不由气往上冲,大喝一声:“无耻贼徒,
以两对一,算得什么人物?”
脚尖一点,迅疾无比的向左边那个汉子扑去,右手同时凌空拍出一掌。
右边那个汉子,吃南宫婉拂出的“紫阳手”一挡,虽然她“紫阳手”还只是初学乍练,
只有几成火候,但总究“紫阳手”是紫府门的绝学,一股阳刚之劲,迎面拂到,他不得不出
手封解。
这一身形微滞,陡觉身后又有一股霸道无比的掌风,当头罩落,心头大凛,忙的来了个
“懒驴打滚”,往地上扑下,侧滚出去七八尺远,再使“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双目中精
光暴射,满脸狞恶的道:“姓卫的,你这算什么?”
卫天翔被他反问得怔了一怔,哂道:“你们联手夹攻,要不要脸?”
左边汉子听了一声狂笑道:“你难道没听过任氏双杰的惯例,向不走单,何况这是那小
子自己说的。”
这时南宫婉已和右边那个汉子,接连互攻了几招,一面口中喊道:“韦哥哥,就让他们
联手好啦,你暂时不要出手!”
卫天翔知是南宫婉上次败在智觉和尚手下,这会要在自己面前,露上几手,闻言只得退
到一边。左边那个汉子向卫天翔冷哼一声,返身又往南宫婉扑去。
任氏双杰兄弟俩一经联手,两人四手同时发招,当真辛竦诡异,兼而有之。南宫婉身形
飘忽,掌发如风,任氏双杰出手狠毒,攻势凌厉,依然丝毫讨不得半点便宜,一面还娇声说
道:“韦哥哥,你瞧,他们那能奈何得我?”她语气之中,满含着高兴!
右边一个道:“老大,她是妞儿!”
左边的道:“不错,她就是智觉禅师遇上的小丫头改扮的。”
南宫婉气道:“是姑娘,又待怎的?”
三人边打边喝,已拼拆了五十余招,南宫婉身法奇特,任氏兄弟手法诡异,一时双方还
是打成平手。
只见爪掌交错,人影翻飞,晃眼工夫,已斗到百招左右,任氏双杰不由激发凶性,蓦地
一声刺耳怪啸,两人交互跃退。
但当他们再次扑上之时,两人双手同时多了两件兵器。
任老大是一柄奇形五鬼叉,和一支短短的倒刺钢钩,任老二却是一支护手钩,和一柄短
叉,两人兵器,长短互异,但一经联手,顿时风声呼啸,怪招百出!
南宫婉更不怠慢,仗着“紫府潜形”身法,在四件奇形兵器中,倏忽进退,右手也立即
掣出一支长剑,矫如游龙,摇起朵朵银花,交相进击!
卫天翔在旁边观战,瞧着南宫婉和任氏兄弟互攻百招,仍然能够打成平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