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宋一刀茫然道:“这世上,竟然还会有人关心我……”
叫化子接着道:“大哥你喝醉了。”
宋一刀苦笑道:“我醉了?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喝醉,甚至醉了之后,永远也不要清醒。”
叫化子自语道:“真是‘铁齿’,明明喝醉了,还语无伦次。”
宋一刀仅是拿起酒坛,不断的喝着……
“砰”的一声,他手里的酒坛跌落在地、跌成粉碎。
他已经趴在那儿,安静的沉睡了。
叫化子唤来小二,道:“小二哥!给我准备二间上好的雅房。”
“是……小的立刻带您前去!”“不不不!还是一间好了!”他又接着道。
叫化子跟着小二,来到后院,立刻就听到了阵子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
小二指了指南道边的小房间,巴结道:“大爷!您看这一问怎么样?”
叫化子点点头,从怀中拿了些碎银,淡淡道:“麻烦你,把我那个朋友背进来。”
叫化子微微笑道:“大爷!这种事在本店时常发生,我立刻将他背进来。”
话声一落,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没多久,就见到两个店小二,一头一脚的将宋一刀给抬进屋来。接着又送上香茗,才转身离开。
躺在床上的宋一刀,突然喃喃道:“酒……酒……我要喝酒。”
叫化子不悦道:“你饶了我好不好!看你——醉成这副德性还要喝,你怕公卖局倒闭呀!”
宋一刀突然坐起身、大吼道:“小二——”
店小二以为发生什么大事,急忙跑进屋里,问道:“大爷!您找小的?”
宋一刀冷冷道:“再拿二坛酒来。”
店小二道:“是是!小的立刻就来,不知大爷要不要来点菜?”
“不必了!”
店小二走后,叫化子沉吟道:“你非喝不可?”
宋一刀并没有答话,他只是缓缓的站起身、下床、坐定。
叫化子替他斟了杯茶,道:“喝点茶、醒醒酒。”
“砰”的一声。
宋一刀打落他的茶杯,痛苦道:“我不需要别人的关心,你走——走的越远越好。”
叫化子大怒道:“你叫我走,我就偏不走,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你杀了我呀!”
“你——”宋一刀站起身、他的眼神射出二道骇人的寒芒,望着叫化子。
他的右手紧紧的握住刀柄,牙齿咬的“格、格”作响。
突然——“大爷们!小的给您送茶来罗。”
店小二打开房门,将酒坛摆在桌上之后,正要转身离去,叫化子道:“小二!
再拿十坛,另外弄点下酒菜。“
宋一刀拿起桌上的酒坛,拍开封泥之后,迳自喝将起来。
他两人一坛坛的喝着……
叫化子酒量着实惊人,二坛下肚之后,谈笑自如,毫无一点醉意,他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痕,哈哈笑道:“找我喝酒!那你是找错啦!坦白的告诉你,这些酒还不够我漱口也!”
宋一刀并未答话,他只是满脸疑惑的望着他。
因为那张充满污垢的脸蛋,适才被叫化子这么一抹之下,忽地显现出一块雪白的肌肤,隐隐约约带着些许的红晕。
叫化子讶道:“你看着我干嘛!”
宋一刀叹道:“好好的一张脸蛋,何苦去掩饰呢!”
叫化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张不错的脸蛋?”
宋一刀并未答话,也只是比了比适才叫化子抹嘴的模样。
叫化子突然幽幽的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我掌管丐帮十万徒子徒孙。”
“丐帮?‘宋一刀望着叫化子,不解道:”丐帮是干什么的?“
叫化子一脸惊讶的道:“你竟然不知道丐帮是什么?这……
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从没跟他们打交道!“
宋一刀摇摇头,断然道:“没有,从来没有!”
“难道帮主真的非其所杀!”叫化子想了想,失声道:“那真是太好了。”
宋一刀耸耸肩,道:“什么事情太好了?”
“哦……”叫化子嫣然道:“没什么!你不是想知道丐帮是干什么的吗?”
宋一刀点点头。
叫化子继续道:“丐帮称号全国第一帮,以目前来说,帮中的人数已逾十万,几乎你走到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丐帮的人———”
宋一刀插口道:“那他们靠什么维生?”
“讨饭呀!”叫化子接着道:“既然是乞丐,还能靠什么维生。”
“不过……”他又强调:“丐帮深获白道人的支持,几乎每到逢年过节,他们都会送点银子过来花花。”
宋一刀不解道:“他们没有必要这么做啊!”
“谁说的。”叫儿子喝了口酒、又道:“他们想利用丐帮的势力可多着呢!
譬如说,追踪一个人、或是打探什么消息,还是查访别人的下落……“
“查访别人的下落?”宋一刀心中暗自一颤,随即正色道:“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叫化子动容道:“你我都是兄弟了,还谈这些干嘛,快跟我讲你想找什么人?”
宋一刀接着道:“她叫沈媛嫒,住在洞庭湖。”
叫化子凝结道:“她是你女朋友?”
宋一刀摇摇头,叹道:“不是,你不要管这些好不好?”
叫化子娇笑道:“你放心,—个月之内定有消息。”
宋一刀激动的握着他的手,感激道:“谢谢你,小弟。”
叫化子急忙甩开他的手,困窘道:“说话就说话。拉着人家的手干嘛!”
宋一刀讶然道:“你我兄弟之情,拉你的手有何不可!”
叫化子咬着嘴唇道:“哎呀!你真是个木头也!算了,咱们喝酒吧!”
他二人不停的喝着。
宋一刀很兴奋。
因为他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沈媛媛的下落。
人,在心情较好的时候,就会多喝些酒。
宋一刀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喝了不少。
叫化子也不差,他一直觉得很奇怪,因为当他感应到宋一刀那股喜悦的时候,自己也感到很快乐。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渐渐地,他二人都醉了。
醉的不醒人事。
天亮了。
无论黑暗有多久、多长,光明总是会出现的。
成千上万条的金光,透过纸窗照射在床上的宋一刀与叫化子。
他们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而且睡得很沉。
“啪”的一声。
宋一刀的手抚着脸颊,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讶声道:“你打我干嘛?”
当他细目一瞧,哇塞!
这张脸再也不是充满污垢,而是一张绝色佳容。
他上衣的钮扣已然打开,露出深藏的亵衣,紧紧的裹住那两颗碗大的奶子。
“你看够了没有!”叫化子恨恨道。
“姑娘……我……这……”
“哇……”叫化子突然放声大哭,道:“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将我灌醉,偷袭我!哇……”
“姑娘……我……”宋一刀支吾了一会儿,随即正色道:“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已经喝醉了……”
话落于此,叫化子截道:“喝醉了?天大的事喝醉了就不干你屁事,是不是?”
“不行。你要赔我!”她又接着道。
宋一刀顿了一会儿,无奈道:“好吧:我赔你。那一天等我喝醉的时候,你自己看个够,这总可以了吧!”
叫化子破涕为笑,道:“我真是输给你了,谁要看你,你自己不会看呀,真是有够恶心!”
叫化子突然垂下头,望着自己肚兜上的结。
她突然笑了。
她笑得很大声,像似开怀大笑。
因为肚兜上的结未曾打开过。
她很自信,丐帮独门的绳结,天底下除了她,没有人会。
所以她笑得很开心。
宋一刀望见她垂下头,他也跟着瞧过去。
“啪”的一声。
叫化子急忙双手掩住胸前,骂声道:“你还看!”
宋一刀急忙别过头去,双手抚着脸颊。
叫化子不解道:“喂,你还待在床上干嘛!”
“我……这……”宋一刀支吾了一会,急速下床。
叫化子扣好钮扣之后,想到适才的事,也感觉不好意思,她歉声道:“喂,真不好意思,刚才赏你两个耳光。”
宋一刀简直就想一头撞死。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给你两巴掌之后,又跟你道歉。
搞不好哪天一刀捅死你之后,还为你披麻戴孝。
宋一刀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没有关系,谁叫我们是兄弟呢!”
话完,突然觉得自己说错话,急得在那儿搓着手。
叫化子娇笑道:“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男人。”
“谢谢你的夸奖。”宋一刀望着她,正色道:“还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可以告诉我吗?”
“我叫于培欣,你可以叫我欣儿。”
“于培欣!”宋一刀默念之后,微微笑道:“不错,这是个好字。”
于培欣提议道:“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宋一刀赞声道:“好呀!有何不可!”
于培欣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倒些药水涂沫在脸上之后,那绝色的面容忽地间便消失了。
宋一刀耸然道:“真搞不过你。”
于培欣耸了耸肩,并未答话。
他二人梳洗过后,便双双走出醉仙楼。
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苏州的景色宜人,杭州也不差,虽然两地米产不足,但是特产相当丰富。
养蚕、制茶、造纸为此地三大产业。
他二人信步走到大街,于培欣一眼就望见坐在茶铺外头的小丐;她忽地出现在小乞丐的身旁,吓得他支吾道:“小的……见……祖……师爷。”
于培欣淡淡道:“起来吧!”
那名小乞丐乖乖的站起身,立正手贴好,屁也不敢吭一个。
于培欣又道:“此地是谁当家?”
“禀祖师爷,是张得标舵主。”小乞丐恭谨答道。
于培欣道:“叫他来茶铺找我。”
话声一落,便拉着宋一刀走进茶铺。
茶铺内四五张破烂的桌子,但空气中却传来一股浓浓的茶香,使人精神为之一振。
他二人人座之后,要了壶龙井与两盘茶食。
龙井,产于杭州西湖四周山中,茶甘味醇,早负盛名。
宋一刀轻呷了口茶,赞声道:“这茶真好喝!”
于培欣娇笑道:“好喝你就多喝点,不是我说你,你一身酒气冲天,是该多喝点茶去去酒味。”
宋一刀突然问道:“你认识此地有个人叫杨雄吗?”
“你是说杨叔叔!”于培欣动容道:“我当然认识,你找他干嘛?”
宋一刀疑道:“他是你叔叔?”
于培欣摇摇头道:“不是啦,只是我都这样叫他的。”
宋一刀道:“杨雄此人如何?”
于培欣肃然道:“他人很好,对丐帮的弟子尤其的好,平日乐善好施,是个十足的大好人。”
“哦!”宋一刀沉吟道:“他时常在武林走动吗?”
于培欣释声道:“那是以前,他已经封刀很久了。”
宋一刀正想答话,门外已迎面走来一名中年乞丐,他来到于培欣身前,恭声道:“苏州分舵主张得标见过祖祖师爷!”
于培欣淡淡道:“免礼!”
“谢祖祖师爷!”
于培欣突然张大着眼瞪着他,嘿嘿说道:“张得标,近日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张得标茫然道:“属下没有。”
于培欣不悦道:“真的没有?”
张得标断然道:“属下真的没有。”
于培欣突然闪电般出手,点中他的“曲脉穴”,沉吟道:“你还敢说没有,你看看自己……”
张得标不解道:“看什么?”
于培欣道:“看看你的脚!”
张得标看了老半天,一脸苦瓜道:“禀祖师爷,属下看不到。”
“这就对了!”于培欣悠然道:“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你看了老半天,就只有看到你那个‘西瓜肚皮’,我怎么跟你说的?”
张得标想了一会儿,支吾道:“要属下……减肥。”
于培欣疑道:“你做到了吗?”
张得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属下该死,属下没有。”
于培欣皱了皱眉,道:“此地的人都爱吃甜食,所以大多长得白白胖胖,可是你也不想想,咱们是靠什么吃的,帮中的弟兄有哪个像你长得这副模样?”
张得标急得快哭出来了,他哀声道:“下去之后,属下一定减肥。”
于培欣摇了摇头,道:“不行,我替你调个单位,省得你一直胖下去,破坏我丐帮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