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辔红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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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辔红缨-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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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败身死,为其党羽葬在此处,只因地势极高隐秘,江湖中人营作巢穴,罕为人知。”
  正说之间,墓后人影疾闪,响起宏亮的语声道:“年贤弟,那是何人?”一个魁梧壮汉迅快掠至。
  蓦地——
  空际遇处随风传来一声尖锐悸耳长啸,青衣少年面色一变道:“九尾天狐与七杀恶判东方旭已蹑踪而来,年少侠快去率众拒敌,不得容他们侵入墓地。”
  年颂庆道:“遵命,路师兄你速引这位兄台去潘寿处。”说着身形冲天,循声掠空如电而去。
  路姓汉子不禁一呆。
  青衣少年面色一沉,低喝道:“速领我去见潘寿。”说时将,白帆躯体放下。
  路姓汉子似为青衣少年气度所慑,略一迟疑,领着青衣少年去至墓后。
  只见路姓壮汉,跃落在一座石翁仲之侧,双手抱着翁仲两臂猛力一旋,墓台之下一方巨石竟缓缓移动,现出孔穴。
  两人先后拾级而下,青衣少年发现墓底竟有多处通道,犹若蛛网,要口处均守着捧刀劲装大汉,石室不下百数十间,心中暗惊。
  路姓汉子走在一间石室门首,击指敲门唤道:“潘师弟!”
  须臾,只听门内应声道:“路师兄么?何事?”
  石门豁然开启,现出一锦衣少年,气质犷悍,目光阴冷注视着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微笑道:“墓外强敌侵袭,潘少侠好闲情逸致,藏至室内养心贻性。”
  潘寿不知青衣少年来历,只觉他言语讥刺,不觉面色一变,目中泛出杀机,突见青衣少年捋着一串古钱,由不得面以立变惨白。
  他知这串古钱乃其师令符,持符之人能生杀予夺,忙肃然躬身道:“尊驾可是由恩师处来么?不知恩师有何令谕。”
  青衣少年冷冷一笑,不即作答,目光电射巡视了屋内情景一眼,发现石室另有一处门户通往邻室,暗道:“虞凤霞姐姐必在室内。”望了身后路姓汉子道:“你去接应年颂庆去。”
  路姓汉子不安望了潘寿一眼,却不敢违忤青衣少年之命,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青衣少年面色一寒,生似罩上一重严霜,道:“潘寿,你知罪么?”
  潘寿闻言不由机伶伶打一寒噤,垂首道:“在下不明何罪,请道其详。”
  青衣少年大喝道:“你奉令主之命诱使天池双怪与七杀恶判为敌,已然如愿,为何擒囚天池双怪之徒,现天池双怪与七杀恶判闻手与我等为敌,此非令主所愿,罪该万死。”
  潘寿悚然一凛道:“在下已诿过于百花老贼,天池双怪已深信不疑……”
  青衣少年喝道:“胡说,你比天池双怪如何,一双老怪物何等精明,骗得一时已属侥幸,怎能令他深信不疑,哼哼,似你如此好高鹜远,自以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剑劈斧诛百死不足蔽辜……”说时伸手向肩头按去。
  潘寿面色大变道:“在下知罪,不过那两人易钗而笈。”
  青衣少年心头暗暗一震,喝道:“易钗而弃与你何干,倘使他们意在刺探本门隐秘,为何不对你佯作亲近,取悦示信,言语之间热讽冷刺,从未对你略假颜色?”
  潘寿不禁心神大骇,青衣少年如同亲眼目睹,色如败灰,悚然不语。
  青衣少年喝道:“那两人现在何处?”
  潘寿道:“现在内室。”身形一转望内室走入,青衣少年抢步随后,暗中伸指望潘寿“三阳”穴空点了一指。
  只见虞凤霞、翠萍两女并卧一榻,清醒如常,只四肢不能动弹,眼角尚蕴留泪珠遗痕。
  青衣少年知两女已然听见自己语音,佯装不识,冷冷望了两女一眼,向潘寿道:“你未见色起心轻薄她们么?若是如此我也不能救你一命。”
  潘寿躬身答道:“在下不敢有此邪念。”
  青衣少年冷笑道:“貌美如花,我见犹怜,不信你是坐怀不乱诚正君子。”
  潘寿道:“尊驾不信,一问就知。”
  青衣少年寒着一张脸不语,只在室内徘徊踱步,一霎那间室内岑寂如冰。
  潘寿心中焦急如焚,不知青衣少年打的什么主意,浑身宛若针刺一般,两道目光不时偷觑青衣少年面上神情变化。
  约莫半盏茶时刻过去.青衣少年忽喃喃自语道:“只有釜底抽薪之策,方可免于危难。”疾向潘寿耳中密语一阵。
  潘寿面现笑容道:“遵命。”大步跨出石室而去。
  青衣少年走在榻前,长长叹息一声,拍开两女穴道。
  两女一跃而起,虞凤霞玉靥绯红嗔道:“翔弟,你为什么不将潘寿制于死地。”
  霍文翔道:“姐姐,你不是常说血海大仇,不可不报,若杀了潘寿,将无法找到老贼潜迹之处,现小弟传授两位姐姐三种武功心法,恃以防身,随天残地缺进入老贼巢穴,以备万一。”
  虞凤霞盈盈一笑道:“老贼巢穴如何可入,恐未必如你所愿,但武功心法我们必须要学。”
  霍文翔道:“时刻无多,两位姐姐必须紧记。”遂正襟危坐,以一截木筷在手中比划……
  墓地西北方啸声尚自荡回天际,五条人影疾如飞鸟般落在参天苍松翠柏之外,一色黑褐色长衫,目光冷峭湛碧悸人。
  林中忽传出森冷喝声道:“三位来此为何?”身背鞭剑的年颂庆慢步踱出。
  其中一人口吐晋腔道:“我等欲求见贵上,烦请传讯祷明就说百花门下有事相商。”
  年颂庆冷笑道:“家师与令师形若水火,积不相容,何况家师亦不在此,歉难应命。”
  “真不在此么?”那人阴恻恻笑道:“就请尊驾领我等前往亦是一样。”
  年颂庆哈哈大笑道:“朋友,你这不是痴人说梦么?倘朋友胜得了在下手中剑,无不如命。”
  那人沉声道:“兄弟看来朋友真在作梦,此刻武林高手均向此处赶来,势若雷霆万均覆巢之下,焉能完卵,阁下武功虽高,恐也难逃死劫。”
  这时,啸声此落彼起,在墓野中飘回荡越,凄厉惊心,阳光为一片厚厚的彤云遮蔽,凭添了浓重恐怖气氛。
  年颂庆表面镇定如常,却心内危凛战颤,此处本是其师苦心经营秘密巢穴之一,罕为人知,怎奈白帆被擒,得青衣少年之助逃出,岂料群雄暗蹑而来……”
  此际已不容年颂庆多想,心存速战速决之念,身形一斜,长剑已自出鞘疾挥攻出,弧形剑圈夹着漫天金星飞洒耀眼欲眩,诡奥绝伦,出手之快极。
  那人目睹剑光耀目,暗骂道:“好快剑法!”两脚疾动,移形换位飘了开去。
  但究竟迟了一分,左臂至肘已被划开三寸长口子,鲜血渗出。
  其他四名百花门下大怒,欺身攻出,眨眼之间,各人手中多出一柄寒光闪闪的点穴镢,只见惊飚流转,招式奇奥辛辣。
  松柏林中忽响起一声宏亮的大喝道:“以多为胜,无耻已极。”
  一条身影疾射而出,现出路姓汉子,在其身后人影鱼贯纷纷射出林外。
  路姓汉子扬手飞出两道寒光,疾如电卷虹奔,只听一声凄厉惨嗥,一个百花门下尸横两截,血涌如注中五脏六腑翻溢而出,惨不忍睹。
  四外已布置甚多百花门下高手,见状由四方电射扑出,双方已成混战之势,只见寒光乱闪,兔起鹘落,杀声盈野,啸如风雷。
  那路姓汉子手中飞出两道寒虹匹练,犹如神龙夭矫,雷掣电奔,轰击百花门下,但百花门下已自有备,一个满面猬须绿衣人手中短塑一式“力架华山”当当两声,两股寒虹震得倒飞腾起。
  那绿衣人亦被震得两臂酥麻,气血狂逆,身形倒退出三步方始停住。
  路姓汉子面色森厉,狞笑道:“再接我一招试试!”寒虹一退又进,宛如长江倒泻,惊神悸耳。
  忽一声冷笑中疾如鬼魅飞出—条人影,右拳疾扬将两道寒虹抓住。
  寒光顿敛,人影一定,显出百花翁,一双风眼射出慑人精芒,冷笑道:“你那剑丸之术尚未臻炉火纯青,就敢横行无忌。”手掌中托着两枚鹅卵大小,光华闪闪的剑丸。
  路姓汉子目睹百花翁现身,便知不妙,双掌一张,身如飞鹰攫兔向百花翁扑去,掌心一震,幻起漫天指影,戳向百花翁周身要害重穴。
  这一式是武林旷绝奇招,威力绝伦。
  百花翁眼中顿露出骇异光芒,暗道:“老贼真个得了那星河秘笈么?”身形旋转如风车,脚下踏着七星距步,幻出数十百花翁人影,使路姓汉子眼光缭乱,不辨伺者是虚是实,不禁呆得一呆。
  就在路姓汉子心神略分之际,忽感胁下一寒,惨呼出口,腰间喷出两股血箭,气绝丧命。
  忽听一声朗朗大笑道:“好奇奥辛辣的武学。”
  百花翁不由一怔,转面望去,只见身后五丈开外一列站着天残地缺、七杀恶判东方旭、九尾天狐车素玉。
  四个武林魔头,黑道煞星一现面,百花翁面目顿变,大喝道:“住手!”
  一片混乱中,百花门下闻声均住手跃了开去。
  只见百花翁两道寿眉一耸,面寒似水,冷冷笑道:“老朽不愿被人捡得现成便宜,既然四位志在星河秘笈,老朽置身事外如何?”
  七杀恶判东方旭笑道:“这是说人并非志在攫有星河秘笈么?”
  百花翁道:“老朽一向实话实说,断指之仇,不可不报,星河秘笈乃属题外之事。”
  七杀恶判东方旭道:“好,阁下就请旁观袖手。”双肩微晃,身形迈出三丈,目光迅疾扫了一眼,只见他们双方各死伤了四五人,实力并未丧去,如若硬拼恃强,只恐怕百花老贼获渔翁之利。
  他乃老奸巨滑,心机辣毒,略一思忖之下,即望着金面老人门下道:“你们如若惜命,速速道出金面老贼何在,老夫可网开一面,饶你等不死。”
  蓦地,松柏密林中传出一声茄角悲鸣之声,金面老人门下纷纷倒射入林身形疾杳。
  七杀恶判东方旭面色一变,双肩疾晃,穿空离地而起。
  只听车素玉娇喝道:“且慢!”
  东方旭人已离地扑出一丈,闻声悬空一个倒翻飞向,悄然无声落在原处,分毫不爽,道:“车女侠如何阻拦。”
  车素玉道:“金面老贼狡毒如狐,林中分明有险恶埋伏,不可轻身涉险,你我三思而行,谋定后动,一鼓而歼岂不甚好。”说着望了百花翁一眼。
  百花翁微微一笑道:“你我非敌亦非友人,老朽已事先说明袖手,决不相助。”
  东方旭狞笑道:“谁要你相助,西域武功在我眼中也不过尔尔。”
  百花翁闻言,神色激动,须发无风自扬,倏又面转和葛,轻笑一声,负手昂然目光凝向林中不答。
  只见林中忽走出一个锦衣少年,飘然慢步,神态安详,嘴角含笑。
  天残一见锦衣少年,不禁怒火狂腾,呼的一掌劈出,一股排空如潮的罡气向潘寿撞去。
  潘寿忙身形横跃开去,道:“老前辈为何动怒,向在下猝袭出手。”
  天残大喝道:“老夫徒儿何在?”
  潘寿微笑道:“在下耗尽心机,险丧性命,救回令徒,现在一双令徒于在下处养悉,如若不信,就请老前辈一瞧便知在下言之不虚。”
  车素玉忽道:“慎防有诈!”
  潘寿朗笑道:“姑娘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天池两位老前辈乃家师至友,怎敢相欺。”
  东方旭闻言不禁面色一变,日中怒光逼射。
  天残望了地缺一眼,道:“你我前去察视究竟,谅他亦不敢轻捋虎须。”
  地缺寒着一张脸,点了点头,并肩联袂向潘寿走去。
  九尾天狐车素玉轻轻扯了一下东方旭衣角,娇笑道:“我等何不随去瞧瞧。”双双走出。
  潘寿眼中泛出一抹杀机,微微一笑,身形转动,慢慢向松柏林中行云流水般走去。
  九尾天狐车素玉七杀恶判东方旭与天残地缺相距仅不过两三丈左右,但一踏入林中,立即失去天残地缺踪影,只见一条狭长青石墓道处巨冢巍然,松柏高耸入云,荒草蔓烟中石马铜蛇,静荡荡地一无人迹,不胜荒凉。
  两人不禁一怔,相顾失色,只觉墓地中有些邪门,林中似有一层稀薄的烟雾,如絮云般伸卷逸飘,如非穷极目力甚难发现,心中暗感大骇。
  其实天残地缺他们的距离不远,天残回面一望,发现车素玉东方旭神色有异,立即警觉墓地中似有玄虚。
  潘寿踏上墓台石阶,回面一笑道: “家师所设奇门委实奇奥难测,易入难出,九尾天狐七杀恶判武功再高,也难免一死。”
  天残沉声道:“你也太小觑七杀恶判,纵然一时被奇门所惑困住,但你等也要伤折过半,最后亦将被东方旭遁出奇门之外。”
  潘寿目注了天残一眼,道:“不知老前辈前言有信否?”
  天残地缺料不到潘寿竟在此时旧话重提,互望了一眼,天残冷冷说道:“只要老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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