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吧,好在我那儿还捉了个活口。”
她说完,四人一路去了大厅。
大厅这时候正在高潮,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
她们四姐妹一进门,大伙全眼睛一亮,四位门主夫人四朵鲜花般的出现在大伙的眼前,全放下了酒杯,鼓起欢迎的掌来。
可是她们四位并未就坐,却直往云路广他们这桌走来。
云路广、李树仁、叶大深他们三个心里有数,孟广生、贺殿元他们两个准出了事,不约而同的闪到了门口。
云路广掏出—个白色腊丸,抖手打出。
小阿花早就盯上了他,见他打出蜡丸,挥手就—劈空掌。
谁知,对方也是以内力打出,两股掌风一碰上,蜡丸当然碎了,而云路广他们也到了门外。
袁明珠道:“小环翠快出手!”
冷环翠与阿花,四只劈空掌不停的往外挥。
袁明珠又道:“别叫他们跑了!”
这姐俩立刻追了出去。
跑?他们往哪儿跑哇?全七窍流血,死在门口啦!
再看大厅里,也倒了一大群,桌子上的洒菜全黑了.足见这毒性之烈。
无影之毒,毒性之烈,世无其匹,为啥还有人不怕的呢?
原来在座的有很多人全吃过‘解毒万应丹’.已有却毒之功,但无影之毒性太烈,他们虽没倒下,可也头昏昏的,大厅中只有两个人. —点事也没有。
谁?
袁明珠同冷环翠。
她俩为啥不怕无影之毒?原来袁明珠身上带了“碧蟾蜍”好几年了,早已万毒不侵。
那冷环翠呢?她更没问题。如今那碧玉蟾蜍,正挂在她的胸前。
别扯啦!快善后吧!
袁明珠把所剩的“解毒万应丹”平均的分配给中毒倒下去的人,灌了下去,这些人由死亡途中拉了回来,可是命是暂时保住了,可是毒并没全解。
她又叫冷环翠取出“碧玉蟾蜍”,放在大厅中所有人的胸口上,一个一个地把残毒清了出来。
石中玉见大家全好了,才对袁明珠一揖道:“多谢珠妹妹救了大家。”
袁明珠现在可得理不让人啦!眼一瞪,大声道:“早跟你讲,你不但不信,还说我是妇人之见,哼!要没我这妇人之见,今天的乱子还得了么?”
石中玉又打躬,又作揖,还不停的告饶道:“是,是,是,老公我知错了,你就放一马,饶了我吧!”
他这一当众哀求,惹来哄堂大笑。
袁明珠脸皮再厚,也烧盘啦!
等大伙笑过之后,石中玉突然“咦”了一声道:“他们还有三个呢?莫不是逃跑了?”
袁明珠也“嗯”了一声道:“孟广生被小阿花杀了,贺殿元在我房子里,由小威看管呢,不过东永么——说不定还拐了几个走了呢!”
“他还拐了人走了?拐了谁?”
就这时候,四艳把东永五花大绑押来了。
袁明珠见了,先唷了一声道:“你们几个没受诱惑,跟他跑了哇?”
紫艳道:“夫人,我们四个,前蒙门主夫人救出火坑,又由老门主传授武功,我们受恩深重,粉身难重,岂能一受诱惑就会变节。”
“好!总算你们几个还有良心,问过东永了么?”
紫艳道:“他事前对我们说,有礼物要送给门主,因为太多,要我们帮忙搬,可是到东院后,我们没见到礼品,可是他却说,此举是专为救我们,今天是索仇门灭门之日,我们问他可是鞑子走狗,他说是大内侍卫的大领班。”
袁明珠对石中玉道:“我屋里还有一个呢!全交给你啦!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罢,你们吃饱了,喝足了,我们还没吃饭呢!”
她说完,又转头对一般高的姐妹与四艳道:“走!咱们到望江楼吃饭去。”
她们走了。
石中玉把东永同贺殿元交给了刑堂堂主司徒高先行讯问。
这两个准知道活不了啦!为免再受皮肉之苦,干脆老老实实招了吧!
东永招道:“我们本是武当支派,太极八卦门的门人,老大云路广和老五贺殴元,全在北京王府里当武术教头,有一天领侍卫内大臣贝勒奕匡,把他们俩找去,叫我们兄弟设法入索仇门卧底,并乘机下毒,事成之后,他许我们的身分同侍卫营一品大领班。”
司徒高问道:“那你们干什么又去参加武林竞技大会呢?”
“堂主,其实这全是贝勒爷设计的,他知道我们太极八卦门武当支派,通过关系,鼓动武当出头的。”
“那你们怎么跟北京大内联系呢?”
“透过密线营的人。”
“扬州谁是密线营的人?”
“我们只认腰牌不认人。”
“那你们要有事怎么找他呢?”
“只要在大门口外面石狮子嘴里放几支草棍,他们会自动找我们。”
“你们都会跟他们联络么?”
“不,只有老六叶大深一个人负责联络。”
司徒高把这份口供,交给了石中玉。
石中玉看了之后,苦笑道:“满虏对我,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
他说完了,就拿着这份口供去找袁明珠.如今他对袁明珠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啦!
袁明珠看过口供,笑问道:“大叫驴,你打算把他俩怎么办哪?”
“老婆呀!人是你们抓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哪!”
“你是真心请教还是假意请教?”
“瞧你问的,难道我还会有假意么?”
“那好,依我说,把他们放了吧!”
“放了?”
“是啊!放了。”
“为什么?”
“你不是问我的意见么!这就是我的意见哪!”
“我跟你说真个的,你干嘛老打哈哈呀!”
“谁有闲心跟你打哈哈,我叫你放了他们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你还要推翻满青,雪民族大恨呢,连削弱敌人,壮大自己,化阻力为助力都不懂,还能成什么大事!哼!”
石中玉又一躬到地道:“小夫愚昧,请夫人指点。”
“嘻嘻,不害臊!”
“别害不害臊啦!还是请夫人指点,指点吧!”
“你想想.敌人派来卧底之人,本来就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可是如今咱们放了他们,他们获得了重生,还死心蹋地的为敌人做事么?咱们再给予小惠,转为我们所用,那有多大利益?若咱们再利用他们用反反间谍,岂不收效更宠?”
“嘿嘿,还是夫人高明,不过又怎么施惠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由姑奶奶我替你办啦!”
“好,好,好!多谢夫人。”
石中玉去了刑堂,对刑堂堂主司徒高道:“司徒兄,小弟与明珠商量过,她主张把他们两个放了。”
“门主,你说什么?把他俩放了?”
“不错!把他俩放了”。
“可是他们全招啦!”
“明珠的意思是化了阻为助力,化敌为友,这样不但减弱了清廷的实力,而且还能增强我们的力量。”
“门主,他们会转变么?”
“明珠说她有办法。”
“既然明珠夫人这么说,而门主你又决定了,放,就放吧!”于是他对这两个囚徒道:“算你两个命大,有明珠夫人为你两个讲情,把你们放啦!”于是他亲自取下二人的刑具。
这二人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明珠夫人代为说情,竟把他们放了,虽然躲过一死,可也满头雾水。
司徒高道:“你俩还不快去谢过明珠夫人活命之恩!”
这两人到了袁明珠房里,就要下拜.
袁明珠一手一个,把他们拉了起来,叫他们坐下.
他俩坐是坐了,可是只有半个屁股坐在椅上,毕恭毕敬的,静听下文。
袁明珠道:“二位在刑堂所讲的,我全看了,你们并不是朝廷的嫡系,只不过有两位在王府充当教师爷,被满虏利用了你们,他们说当你们任务完成后,给侍卫营大领班头衔,据我所知,侍卫只有两个领班,每人领十个班共二十个小领班,每班十名卫。
“而你们几位的身手,也不过与他们的侍卫在伯仲间,可能你们大领班实权么?最多给你们个大领班饷而已,可是如果任务失败了,那后果可是……”她说到这儿,不说了。
二人忙问道:“据夫人所知,那后果如何?”
“这还用我说么?想想也应该知道哇!”
二人脑袋上的汗珠子,冒出有豆粒那么大,自语道:“这……这可该怎么办?”
袁明珠又问了:“二位有家小么?”
“有,有,我们全有父母在堂,这次就是想赚点银子,好好侍奉爹娘的,谁知……”他们说不下去了。
袁明珠道:“在二位没离开索仇门之前,我们认二位是索仇门的副堂主,二位当知道,咱们都是汉人,二位屈身满虏,只不过想多赚点银子,仰事父母而矣,如今满虏对外丧权辱国,对内,尤对咱们实施高压,你们又何必助纣为虐!”
“夫人,我们如今蒙夫人保救,能得不死,今后绝不会再同他们勾搭了。”
“可是他们会放过你们么?一起来了六个,死了四个,而你们毫发未伤,他们会怎么想?”
好,她这句话,二人的汗跟下雨似的,全身都湿了。
二人急得搓手,自言自语道:“这可该怎么办?”
袁明珠道:“我为二位借着代筹,你们仍留在索仇门.”
“夫人,索仇门还能容我们么?”
“只要你能洗心革面,索仇门一样欢迎你们.”
二人又要跪谢,仍被袁明珠拦住了,袁明珠道:“如今满虏可能还不知道你们的事,你们马上同满虏联络,报告他们,另四人因行事不慎,三个施毒时,毒死了自己,一个行动时暴露了身份被处死,而你二人被隔离审查,没被发现破绽,仍任副堂主之职,请示定夺。”
“好,我们尊照夫人指示,马上就办,那以后呢?”
“你们俩各写封家信,我叫匡小威带几个小萝卜头,去把你们的家眷接来,在梅园分出—个院子给你们安顿家小,有索仇门保护,就算满虏发现你们转变了,你们也没后顾之忧啦!”
这两人硬是给袁明珠磕了个头道:“多蒙夫人成全。”
从此二人死心蹋地的为索仇门卖命了,这正是消弱敌人,壮大自己的好例证。
第十章 赴苗疆异族风情
索仇门除在开山四周庆典上,出了点小问题之外,一直到过年,全都风平浪静,平安度过。
扬州因有钱人,每逢年节,特别热闹,尤其过年,有钱人家,特别争奇斗胜.
就拿四大盐商来说吧!家家悬灯结彩不算,江家是在家门外空地上高搭戏台,一连唱半个月的戏。
而汪家呢?居然把戏台搭在水中,用几条大船连起来,上面搭戏台,在水上唱,人们全在河堤上观赏.
马家更不后人,请来的居然是河北吴桥的杂技,艺员们表演起来,可真是惊险万分,扣人心弦哪!
黄家更了不起,请来的竟是少数民族的民俗歌舞,计有:
敦煌的索仇门.
壮族的壮歌抛绣球.
苗族的芦笙会.
白族的回娘家舞.
拉祜族的荡秋千。
布依族的跳花会。
黎族的黎舞。
各个全精采绝伦,令人叹为观止。
石中玉他们看过之后,在厅中闲聊。
忽然舅老爷说话了,他道:“中玉呀,今天看了黄家的少数民族的民俗歌舞,使我想起了一件事儿。”
“舅舅,你想起了啥呀?”
“你爹生前唯—的知交,童老化子,被你说了句气话,把他老人家气去了苗疆,好几年了,你也该去看看他老人家啦!”
匡老爹也道:“对!你是该去看看老化子啦!如今他已逾古稀进耄耋啦!风烛残年,说不定哪天阎老五一下贴子,他就奉主宠召,驾鹤西归,涅磐寂灭啦!到那时候,你可是终身遗憾哪!”
“爹,舅舅,不是我不想去,我是怕索仇门有事,放心不下呀!”
冷老爷子道:“你只管放心去,你们过四周年的时候,我看明珠丫头处事明快、果断,足堪担当大任,再有我和你爹,以及内外八堂堂主照料,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何况还有扯旗门你那位丈人可资外援呢!”
匡老爹道:“对!早去早回,见了老化子替我们问好。”
三日后,石中玉跨上红鬃宝马,去了苗疆。
他不知去苗疆走哪条路近,只好沿长江岸走。
头一站他到了岳阳。
他从小跟匡老爹读了很多书,也读过读史与纪要,从书中得知岳阳地当湘省水路要冲,南馆三湘,北控制汉,为历代兵家所必争。
城濒洞庭湖口,湖水三面绕城垣,风景佳胜,尤以城西之岳阳楼为最,如今亲临此地,怎能不上楼一观?
他来到岳阳楼,见此楼为三层式城楼建筑,高约三十七八尺,下临湖滨,有石磴百余级,他拾级而上.
在中途见一牌坊,上题“南极潇湘”四字,字极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