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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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小楼传说 ⅰ (共4卷)-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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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才会这样带着笑地骂两声。“对了,他这些日子,都快把全国各地跑遍了,上次来信说,是要回乡了,你这信就寄到济县去吧。”卢东篱想起此事,忙又交待一声。苏婉贞点点头:“即是他已游完全国,想来也还闲着,不如请他来做客吧。你们这等交情,也该聚一聚。”这念头一起,连她都有些神往了,那个风劲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风劲节,风劲节,自她嫁给卢东篱,生活中就似乎永远有着这个人的影子。她的首饰是他送的,她的衣裳是用他赠的布料,照他给的款式做地。她理妆的明镜,她饰容地脂粉,都是他万里迢迢,遥遥寄来。每隔几天,便能收到那人的信,今朝川西,明日河东,天涯海角,天地风情,都在那一封封书信中。洞房花烛,交杯酒是他送的佳酿,偶有闲情,夫妻同赏明月看落花,必也少不了,他赠的美酒助兴。偶尔听得相公闲时笑语,说起那人何等容华,何等风范,何等不俗,她也会不由地悠然神往。子之交淡如水,只凭着偶尔书信来往,已是尽兴,她有些憧憬期待了。那个风劲节,到底何等人物。卢东篱听了这建议,却只是一愣,方才笑道:“那家伙,最是峙财傲物,放浪形骸,只不过峙的是钱财的财罢了。他做事没轻没重,只凭自己高兴,真要来了,怕不把你气死。”苏婉贞骇笑::“若是如此,那就更要见一见了。”卢东篱凝视她一会儿,这才笑笑,温言道:“他是这天地间最自由的人,他若要来,我们自当好好招待,他若不来,也就不用刻意去唤了。”苏婉贞也望了他一会,这才点头;“好。”卢东篱在灯下,看到妻子温柔婉约的笑容,有一瞬的失神,这个时候,风劲节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可是仍依在美人怀里,笑闹饮酒,可是又弄得一身酒渍胭脂痕。他不由笑笑,摇摇头,立时又把风劲节抛于脑后了。他与风劲节的交情,可真是淡如水了,这算不算君子之交,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见到他的时候,颇为欢喜,同他谈话,如沐春风。然而再长久的时间不见,也不会太思念。看到他的来信,他的礼物,或笑或叹,却也不会想要刻意回信,可无论如何,隔着再遥远的时光,对他的记忆,依旧鲜明如昨日。淡淡驱散这难得一瞬的怅然。他复又低下头,继续批阅公文。苏婉贞在他身旁坐下,无声地倍伴着。眼眸里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温暖的烛火映出他专注的神容。这是她的丈夫,她的良人,是她一生一世的依靠。半个月后,一辆无比奢华的大马车停在了济县风劲节精美的园林外,福伯带着所有下人一直迎出园外。年迈而忠心地管家,再次激动得热泪盈眶:“公子爷,你可算回来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风劲节没有喝得醉熏熏被一群美女从马车上扶出来。他一个人干净俐落地跳下马车。微笑着看了众人一眼。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猛吸鼻子,咦,真的一点酒气都闻不到啊。大半年不见。他们家公子转性子了。福伯又惊又喜地迎上来:“公子。”风劲节笑笑摆摆手,止住他的一堆将要出口的唠叨:“我们先进去吧。”他一边快步向内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我走的这段日子,有什么事没有。”“没什么大事发生,万事公子都有安排,我们照章程办事罢了。对了……”福伯道“前不久,大名府寄来一封给公子地信。”风劲节点点头:“他是算着我该回家了,就直接寄到这来了。”福伯欣喜道:“公子与卢大人真正是君子之交,公子待卢大人那么深情厚义,也难怪卢大人牵念。”风劲节微微扯动唇角。忽然露出一个略有些诡异阴森的笑容:“他待我是不错的,我对他……”他的眼神慢慢冷下来。最后才淡淡道“不过是利用罢了?”“啊……”福伯瞪大眼,心里寻思着。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什么话了。风劲节却不再多说,此时正好已经进了厅,为他接风的宴席早已摆妥,安排来服侍他的美貌少女也已在前方盈盈施礼。他眼神微冷,轻轻挥手:“不用这么铺张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下人们你眼瞪我眼,天啊天。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咱们家公子爷真的变了。天大地大。主子最大,主子爷发了话,大家心里再有疑惑也不敢停留,纷纷退去了。只剩下福伯还愣愣地瞪着自家主子。风劲节笑笑,自袖中抽出一堆纸递给他。福伯接过一看,一张张都是田契地契,全写着自己的名字。福伯大惑不解地抬头:“公子,这是……”“福伯,我知道你自己有不少的积蓄,但这么多年,你一直跟着我,照顾我,这是你应得的。”风劲节微笑。福伯不明所以:“公子,我不明白。”风劲节静静看着他:“福伯,你是最早跟着我地人,在我是个孩子时,你就照顾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有能力,只有你支持我。你还记得吗,你曾问过我,为什么要拼了命赚那么多钱,钱够用不就行了吗?我当时怎么回答的。”“你说,你这一生其实很不自由,必须照命运划定地路线去走,你这样拼命赚钱,不过是想为自己赎几年身,在命定的人生里,为自己争几年自由,你要有足够地钱,可以支持你自由自在,做任何想做的事,可以让你肆意地尝试各种各样的生活。”福伯喃喃地答。风劲节笑笑:“那么,在我富可敌国之后,常会有人劝我想办法捐官,给自己的弄个功名,提升一个地位,记得你也劝过我,说是有个虚衔在头上,做事也方便很多,特别是被刘铭冤枉之后,你更劝过我多次,你总觉得,有个官帽子在,就不会被人这样欺负陷害了。当时我又是怎么答你的?”福伯越来越有不祥的感觉,茫然答:“你当时说,你这一生,其实是注定要当官的,不但要当,而且还注定要躬鞠尽瘁,累死累活,没准还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现在是得自在一日,且自在一日,何苦提前把自己送到苦海里去。”风劲节微笑:“是啊,所以我放浪形骸,所以我肆无忌惮,所以我在最后的时候,动身去周游全国,看尽天下美景,会遍世间美人,尝尽美食,饮尽美酒……”“公子,公子……”福伯惊慌地打断他地话“我不明白,我老了,我听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风劲节望着他,微笑,眼神温和,神容平静“自由地日子结束了。”
    第23章建功
    半柱香的时间,瑞王便简单地把自己所知的一些卢东节相识相交的过程徐徐道来。虽说有些仅只当事人才了解的事,他也并不清楚。但他权力即大,耳目又众,若立心要想查别人的往事底细,还真没有多少事,能瞒得了他。陆泽微听得不觉且笑且叹:“洗冤救命之恩,不肯称谢。千里借银之举,理所当然。数面之缘,竟是数年至交。这才是奇人奇行,知己之交。果然高才总被俗才误,我等庸人,也只得叹而敬之罢了。”瑞王淡淡一笑,缓步走回案前,欠身坐下:“何只是知己之交,分明是生死之交。”陆泽微一笑上前,亲手倒了杯茶,双手递给瑞王,笑道:“王爷费神,给我讲这等评书传奇,快快润润喉。”瑞王笑着接过来,饮了两口,笑道:“风劲节是怎么由商人变成官的,你是知道的吧?”“自然。”陆泽微笑而点头“这在当年,可也算是轰动全国的一桩大事了。”“当今天下大乱,争杀不止,各国皆修军备,唯有我们赵国历代以来,却一直重文轻武,其原因就在于我赵国地形特殊。国境线所临的大部份是苍茫大海,其他与陆地接壤的,不是绝壁险峰,就是浩浩沙漠。当今天下各国,为争夺霸权,不免重陆军而轻水军,除立国不足二十年的韩国,竟再没有一国,有象样的水师了。所以,我国不虑自海而来的敌军,也没有哪个国家,愿意拿整支军队来冒险穿越沙漠。因此只要我国无意出兵攻打他国,有此天险守护,便……”陆泽微不是知是叹息还是无奈地摇摇头“似乎可以安枕无忧。”瑞王也苦苦一笑:“这样的天险庇护,于我国,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幸运的是,天下乱世,独我国可保一隅之安,不幸却是历代君王,仗此天险,耽于逸乐,不思武备,至使国无良将,军中亦无可用之兵。”“是啊,一直都以为战乱离我们很远,想不到与我们只隔一处大沙漠的陈国竟会派出一支军队,穿越茫茫沙漠,直攻我边境定远关。”陆泽微又是一叹。瑞王摇摇头:“其实陈国也只是存着试探之意,那支军队不过八千人马,只怕陈王自己也没真指望这支军队能成功,可是,它偏偏就成功了。”他愤愤一掌击在案上“虽已时隔数年,回想起来,仍是我赵国之大辱。一万将士,依雄关之势,居然被八千穿越沙漠的疲弱之师给攻破了。”陆泽微勉强笑笑:“王爷也不用太过为此事而愤慨,定远关多年前虽有雄关之称,但有五六十年不曾有战事,无论士兵将领,也从不相信有谁会穿越沙漠来攻,更何况沙漠上,还有依附我国,为国我守护门户的漠沙族人。他们自是更加有恃无恐,又哪里想得到,这一支奇军,以神速打破漠沙人的防线,突然出现在城下,将军们措手不及,士兵们全无做战经验,有此一败,算来也是不冤的。”“他们不冤,那定远关后,无数百姓又冤不冤?”瑞王愤然道“我国地势奇特,四周国境线虽有天险相护,但一破国境,便是一马平川,千里沃土,再无一处可守。我堂堂大赵,竟任那敌军八千人马,纵横千里,沿途郡县,虽有兵将,却无不望风而散,竟无有敢于迎战之军。陈人一路烧杀掳掠,若等到朝廷调派大军前往,陈人的军队早就满载归国了。”“陈国将军能一路如此顺利,也是意外之喜,极功近利之下,忘了不能孤军深入敌境的兵家大忌。偏偏我们赵国,多年不与他国征战,国内士兵不过是偶尔打打强盗,镇压一两次叛乱罢了。忽听说有敌国大军来势汹汹,官兵将领,俱皆无迎战之心。”陆泽微叹道“这也是数代以来过于安乐的遗祸。”“济县当时离定远关不过八百里,闻得异国军队将至的消息,驻军一哄而散,百姓忙于逃难,县官也急着打点行装。只有风劲节亲自去拜访县令,要求以官府的名义招集兵马抵抗。当时县令是同意了,不过除了一纸空文,什么也没有给他。”瑞王苦涩地道“真是想不到,大难来时,朝廷命官们急着逃命,吃皇粮拿俸禄的将士们无心迎战,反而是一个商人站了出来。”陆泽微接口道:“说起来,那风劲节也是一个人才,据说当时他就是这么孤身一人,站在长街上,招唤满城青壮起而保护家园亲人。据说此人口便给,言词极能感人,竟是一呼百应,转瞬已招得数百壮士。他又四方收纳前方溃散逃亡的军士,说服他们,再逃也难逃国法军法,无非死路一条,不如挺身上战场,将功赎罪,才能保得性命。他竟是生生以他个人的词锋,气魄,于数日之间,聚得二千余众。他自己散尽家财,以为军资,以配军器,以二千之仓促之士,战八千精锐之敌……”说到此处,陆泽微也不觉悠然神往起来瑞王眼露赞叹之色:“此人妙演兵法,竟是连战连捷。仅仅半月,杀得八千陈军,败退千里,最后只有五百骑逃入沙漠。而这个时候,我们朝廷派出的大军,离着济县居然还有三百来里。那半个月中的军费,粮草,兵器,马匹,甚至在打胜仗之后的奖赏抚恤,也全是他以自己的家财来支付的。”陆泽微击节叹道:“风劲节以商人之身,立此擎天之功,实为当世奇闻。”瑞王冷冷一笑:“擎天之功又如何呢,朝廷对他的封赏何其刻薄。那支一仗没打的所谓大军,多有赏赐,领军将领还都升了官,他这个真正的功臣,却只封了一个偏将军,还调到边关去守城。人家好好一个济县富比王候的公子不做,凭什么要到边境上去吃苦受累受人排挤。”陆泽微眉间也满是怅然:“此事确实不公,但却也是无可奈何。我国一直重文而轻武,又极讲士庶之别。此次大乱,国内文臣武将,尽皆手足无措,反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商人立下大功,若是对他过于重赏,只怕满朝臣子脸面不好看。”瑞王失笑:“泽微啊,你的心地还是失之方正,没看透人心之可笑可叹处。原本父王还是想重赏他的,只是朝中重臣们,抓住他的商人出身加以反对罢了。你真以为这些大臣们仅只是讲究士庶之别,顾忌颜面吗?他们只不过是听说风劲节富可敌国,有心借这个机会敲他一笔罢了。又哪知风劲节在这一战中,已将家中财富散去极多,后来为所有死难者安排后事,出资抚恤,他都极之大方。因此手中钱财所余不多,而这些余财,他也全用来安置他自己身边的下人,为他们各觅出路,置办产业,极之大方仁厚。而他所有在各地的产业,他则全部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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