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怎么出去呢?还不知道大鹰教方面胜败如何,如果出去恰巧碰上我们的人,那就麻烦了——”
那被称为头领的大汉又哼了一声,道:
“花亮,你老是这么畏首畏尾,一点胆量也没有,你想想看,大鹰教的旋隼环范标已率人攻到太真宫大门前了,而白袍玉箫古澄亦已到达,浩穆院主哪里得胜去?虽然禹老鬼赶了过来,但古澄已对付的了,而常德这老光头又怎会是范标敌手?太真宫为浩穆院中枢心脏,大鹰教方面已杀到太真宫了,浩穆院还有什么指望?哼,假如他们不是到了太真宫,我固光也不敢冒这性命之险协助他们,你要知道,该捡便宜的时候不捡,就是傻子了!”
那高大汉子,正是十韦陀里的花亮,而这肋下夹着一个人的大汉,他化为灰寒山重也会一眼识出,那是十韦陀的头领固光,“千里飞鸿”固光!
花亮的大嘴在昏暗里一咧,低低的道:
“在你动手除去祝成与白化民两个厌物之时,院主已经到达外面与古澄较上了,我实在心里发凉,伯你来不及行事,又怕这妮子溜掉,更担心院主放弃外敌先行人宫探视,那就一切完了——”
固光的眼睛闪动了一下,他狠狠的道:
“寒山重是被逼急了,否则,他断不会离开对各方人马的游动支撑而赶到宫前,不要忘了,他的来临是与原订应敌之策不符的,这即是说,浩穆院方面的却敌之策已经失效,有了紊乱,我们该记得,当他们到达宫前的时候,四周杀喊之声仍然遥遥可闻,照目前情形推断,花亮,浩穆院只怕未见得能占上风了。”
花亮的目光朝固光肋下挟着的躯体望了一下,低沉的道:
“头领,这妮子长得实在美绝了,真是美绝了……愚弟我从来没有见过较她更美的女人——”
固光嘿嘿笑了两声,道:
“怎么,花亮,你想侍候一下么?”
花亮吸了口气,退了一步:
“不,她是院主的女人——”
固光呸了一声,怒道:
“什么院主?狗屁,假如我固光不是答应了展飘絮,哼,固大爷第一个叫这女人尝尝鲜味!”
花亮舐了舐嘴唇,低低一笑:
“展飘絮答允将他的妹妹许配给你,又答应在大鹰教他们打垮浩穆院之后助你除去留仲与凌玄,由你独霸基业,再给你‘三月派’第二把交椅的大权,有了这些,头领,你自然不会只求一时之快而贻误大局了,哦,听说展飘絮的妹子也是个吹弹得破的美人儿呢。”
固光得意的笑了一下,道:
“我见过,确实不差,主要的,呢,展飘絮在甘陕一带的势力确实相当雄厚,他的势力是暗的,不像大鹰教那么树大招风,田万仍那老小子在甘陕两地不可一世,但见了展飘絮也是规规矩矩,言谈之间,十分恭谨,别人不知道,都以为大鹰教在甘陕是第一大帮,其实,大鹰教的策略在执行之前,尚得先与展飘絮商量过了才行,哼,展飘絮也有两手,别人不找,专门找上了我,说真的,若不是他的份量太重,姓固的还真不肯冒这个大险!”
花亮咽了口唾液,道:
“可笑他们每个人都还蒙在鼓里,连田万仞也不知情……”
固光哼了哼,道:
“这就叫善诈者隐于九天之上,伏于九地之下!”
忽然,花亮停住了笑,脸孔有些发红,眼睛里闪动着一股炽热的光芒,这股光芒,只要你是男人,你便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要需求些什么?
固光冷的望着他,低沉的道:
“花亮,你小子想做什么?”
退了两步,花亮语声急促里带着喘息:
“头领……反正……反正这女人是别人的,她……从她第一天到浩穆院起,我已被她的美艳迷住了……头领,反正她早晚都是别人的……”
双目中掠过一丝不满,固光深沉的道:
“假若展飘絮与这女人在大喜那天,验明她非处子,花亮,我们就永远没有容身之处了,你怎么这般糊涂?”
沉默了一下,花亮呐呐的道:
“头领……我们可以推到寒山重的头上,就说是他干的……”
固光摇摇头,声音提得高了一点:
“昏你的头,这女人自己没有嘴巴么?你只图一时之快,却不想想事情的后果如何?我们舍弃了浩穆院,一定要有个另外的强大势力依附才行,否则,花亮,我们就是自己在给自己过不去了……”
花亮的目光里,那一股热切而带着邪恶的神色仍然未曾稍减,他痴痴的注视着寂然不动,垂下颈项向固光挟着的躯体注视,那窃宛而诱人的身材,那如云如雾般散落的黑色长发,这一切,综合成他体内近乎野兽般的冲动2
冷冷的瞪着花亮,固光轻轻的叹了一声,低微的道:
“花亮,并非固某不给你这个机会,而实在是为情势所不允,我们如今离开浩穆院,日后定然危机重重,前程坎坷,只有我们两人彼此相信,彼此坦诚,我们正应该尽一切力量互相谅解,互相倚恃才对,不要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双方感情,要知道,以后的日子正长,比这件事重要的还多得很……”
花亮喘了两口气,祈求的道:
“头领,你率领十韦陀已近六年,这五六年以来,就是愚弟我与你最为相得,我更为了你抛舍一切,冒着性命的危险为你效力,我如今不求你什么,以后也不求你什么,只要你准我这一次,就是亲近亲近这女人也是好的……”
固光的双眉紧皱,他深深思虑了一下,终于,跺了跺脚,缓缓的道:
“好,花亮,除了这女人的贞操,你别的都可以做,记着,她的贞操,这不是你的,更不属我的,这是展飘絮的!”
说着,固光已轻轻将肋下挟着的躯体放了下来,使这躯体仰面躺着,微弱的长生灯光,隐隐映着这仰卧人的面孔,美极了,艳极了,虽然,她面色苍白,秀发散乱,但是,这却依旧掩不住她的清丽与脱俗,掩不住她明媚如秋水似的高雅气质,她,不错,正是梦忆柔。
由于灯光晕沉的映射下,可以看见梦忆柔的一双眼睛,正惊恐欲绝的大睁着,那双美丽的眸子里,这时充满了惶乱,恐惧、愤恨、惊怒,与无比的羞耻!
固光俯首看了她一会,摇摇头道:
“梦姑娘,你不该跟寒山重到浩穆院来,这里不适宜你,甘陕一带,我看对你较好一点,现在,请你稍做忍耐,我的弟兄需要你为他解解饥渴,或者,你很感羞怯,但是,这将使你快乐。”
说完了话,他向一旁早已迫不及待的花亮点点头,再度警告道:
“记住,她的贞操是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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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三十二、狼子淫心 凌迟碎剐
三十二、狼子淫心 凌迟碎剐
花亮咧开嘴巴,那么淫邪的干笑起来,固光不悦的转过身去,缓缓行向前面,找到一个转角的隐蔽处坐了下来。
一直等固光的背影消失了,花亮才回过头来,将背上的一柄“蝎子钩”放在地下,搓搓双手,两个眼睛,充满了浓厚的色欲光彩,似见了糖的苍蝇,一眨不眨盯着仰卧的梦忆柔,这叛离者的喉结在一上一下的颤动,大口大口的吞着口水,这模样,活像一头呕啮美食前的野兽!
梦忆柔此刻神智是异常清楚的,她起先被固光点了哑穴,在进入那条废弃的秘道之后,固光怕她动弹。又点了她的软麻穴,是而她现在既不能出声,更无法稍作移动,但她的绝望与痛楚,可以从她那双深澈如水的眸子里看出来,这绝望是极端的,这痛楚是沥血的,肝肠寸断,万念俱灭,不能形容她目前的心境于万一!
缓缓地,缓缓地,花亮一步步向她迫近了,口中含混不清的呢喃着:
“心肝……宝贝……美人……我来了……你的恋人来了……不要想别的,不要难受,你就会知道……就会知道我是如何爱你……”
梦亿柔的全身在痉挛着,颤抖着,泪水流满两腮,她的大眼里露出哀告、祈求,嘴唇在无助的抽搐——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花亮的目光像在熊熊燃烧的火焰,眼珠上布满了红丝,慢慢的,他来在梦忆柔身边,兴奋得发抖的半跪了下来,抖索着伸出他的手,那个充满了淫欲的手:
但是,当他的手伸出,距离梦忆柔的身体还有七寸,一个冷酷、生硬、残忍得不似能自一个人类口中发出的声音,已有如从九幽之境传来:
“你终于晚了一步,花亮。”
这声音,无论是如何冷、如何酷、如何冰、如何淡,即使揉成了灰,化做了气,梦忆柔也永远不会忘记,也永远不会稍有忘记,她知道是谁发出来的,她知道在这刹那之间,她的生命已陡然做了两面极端相反的翻转!
像是一桶冰凉的水骤而淋在花亮头上,他全身激灵灵一哆嗦,欲念大消,惶然回头望去——
一个黑衣、黑巾、虎皮披风,斜背斧盾,立于黑暗之中的瘦削身影,正沉静得有如一尊魔神般在凝视着他,那双眸子,那双在黑暗里闪眨着光芒的眸子,此刻,任何人都会明白那里面包含了多少狠毒、残酷及火山似的愤怒,而这一切,却又包含在他无比的沉静之中,越其如此,才更显得一旦爆发后的不可收拾。
花亮似是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他全身血液,几乎已完全凝固,大张着嘴巴,痴瞪着眼睛,在他,恍惚是感到在做一个噩梦,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不是梦,这是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
立在黑暗中的寒山重,慢慢向前跨了一步,他淡漠的道:
“拾起你的兵器,离开梦忆柔身侧,花亮,你总算跟随寒某近十年,要像条汉子——纵然你不是!”
提到梦忆柔,花亮心头猛的一动,但是,就在这意念方才映人脑际,寒山重已冷冷的道:
“你距离梦忆柔只有一尺,我隔着寻丈,但是,花亮,你应该记得寒山重的‘是星九煞’!不要做愚蠢的打算,否则,你会死得太早!”
寒山重的“罡星九煞”这门绝技,是整个武林中的暗器名家所公认最为歹毒而几乎完全无法闪躲的暗器手法,其威力之酷烈,效果之残忍,简直令人不敢置信,自寒山重横行江湖数年以来,不论遇到任何高家名手,只要他的‘是星九煞’出手,尚没有人能全身避过!花亮跟随寒山重几近十年,他自然深切知道这记手法的厉害,他更明白,他主人的名号‘闪星魂铃’,倒有一小半来自他这“罡星九煞”的绝活上!
极为艰辛的,花亮犹豫了一阵,终于,他仍然不想就死,缓缓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捡起了兵刃,又一步步退向右侧。
寒山重的视线一直毫不稍瞬的看着他,像两条有形的网丝、牵制着花亮的一举一动,待他离开。寒山重轻轻—闪,已到了梦忆柔身侧,没有任何迟疑,他的手随意一挥,梦忆柔已“哦——”了一声,痛苦而羞惭的悲泣起来,在这轻淡而又准确无比的一挥手中,寒山重已为梦忆柔解开了身上的哑穴及软麻穴。
花亮看准了这个一刹之机,转身狂奔而去,一面奔跑,一边恐惧的大叫:
“头领……固头领……固头领……”
寒山重根本理都不理,轻俏的蹲下身来,温柔的将梦亿柔那纤弱的身躯抱在怀中,爱怜的为她抚理了一下篷乱的鬓发,低沉的道:
“来,不要难过……寒山重已在你身边!”
梦忆柔全身仍在簌簌颤抖,她满面泪痕,嘴唇煞白,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寒山重轻轻拍着她,低柔的道:
“柔,没有人能凌辱你,没有人可以欺侮寒山重的妻子,亿柔,你心里难过,我会感受到,柔,是我对不起你……”
梦忆柔抖索着摇头,眸子里泪光盈溢,她伏在寒山重怀中,泣不成声。轻轻拍着怀里的人儿,寒山重转视秘道,他明白,不会再有另一条废弃了的路径供那两个叛离者躲避或逃逸了。
深挚的,他轻吻着梦忆柔满是泪水的面颊,语声如丝:
“别哭……亲亲别哭,我的心早在淌血了,若你有了意外,这世上……这世上将永远不会再见寒山重……”
梦忆柔激动的伸出双臂,紧紧搂着寒山重的颈项,紧得像是一松手寒山重就会在空气里消失了一样,她哭着,哑着声音:
“我……我不哭……山重……我不哭……我……我是太高兴了……”
长长的叹息一声,寒山重轻轻倚到墙上,因为,他己看见两条人影,宛如进退失据的往这边犹豫着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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