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好!”
二人进人雅室之后,闭上房门,只听清本道长正色道:“金老,你有没有自小南的武功发现了什么?”
“这………我只觉得怪怪的,好似很熟,却又想不起来。”
“你不似酒鬼布耀星的‘烂醉身法’?”
神医神色一变,霍地站起身子,骇呼道:“不错,正是酒鬼的‘烂醉身法’,这……这……送了虎狼,却迎入了鬼邪!”
说完,就欲出房。
“金老,请止步!”
“道长,莫非你另有高见?”
“金老,观小南目前所言所行,并无敌意,咱们不妨冷眼旁观,切莫轻举妄动,把他逼反啦!”
神医表面上应允,心中却不住的嘀咕着!
毕竟布耀星昔年所作所为太超出常理,太令人难以捉摸了!就是神医如此豁达的人也不由惴惴不安。
清水道长正色道:“金老,据我冷眼旁观所得,令媛似乎对此子印象甚佳,金老,你可要考虑一下!”
“嗯!小老儿也已经发现此事了,我会提醒芬儿的,对了,道长,你有没有发现小健有何特殊之处?”
“这……”
立即陷入沉思!
“道长,你有没有发到小健的容貌与贵派掌门人正一真人很相似?”
清水道长沉思半晌,神色立现惨白!
神医心中有效,立即保持缄默!
小健若真的是正一真人之子,对于武当派来说,这可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若是传闻出去,武当派清誉非一落千丈不可。
何况,正一真人甚有希望跃登下届武林盟主宝座哩!
好半晌,只见清水道长严肃的道:“金老,可有法子暗中制住此子?”
神医沉思片刻,颔首道:“下迷药!”
“这……”
神医却肃然道:“事有从权,咱们不必拘泥于一般江湖禁忌(正道之人一向不屑于使用迷药)!”
“那就偏劳金老啦!”
断桥残雪
第九章 赌风吹定天七九
神医及清水道长既已决定对小健下迷香,当下由神医备了一小坛酒,两人并预先取下了解药。
二人尚未走进厅,倏听众人欢呼一声:“四八啦!果然是四八啦!小南,你又输了,快喝吧!”
二位老人相视一眼,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只见小南脸颊通红,连打三声酒呃之后,捧起碗又咕噜噜连干三碗,看样于他已经是“八十老翁娶媳妇,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只听她说道:“金姑娘……来……再……再掷……”
金芬手抓着骰子,关心的道:“小南,你就别喝了,你已经喝了三坛多了,再喝下去,会醉的!”
“哈……哈……金姑娘……你别看到……骆驼……就说是……马背肿……少见多怪!
我……我自幼就……就泡在酒桶中,怎么会醉呢?“清水道长及神医会意的点了点头。
金芬道:“好啦!就掷这最后一把!”
“好!好!这一把赌……赌十碗!我……我要捞本!快……快掷!”
金芬急叫道:“不!不行!怎能赌十碗!不行!”
布筱兰醉眼惺松的瞪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金芬乖乖的道:“好啦!大不了我替你喝!”
说完,手腕蹩扭的一旋,一掷,四粒骰于立即在碗内清脆的转动着。
阿星摇摇头,苦笑道;“唉!金姑娘,瞧你挺聪明伶俐的,怎么学不会掷骰子的手法呢?看样子这把又是‘扁精’啦!”
金芬叱道:“小健你少乌鸦嘴!”
骰声一止,众人不由哄然大笑!
果然是二!二!二!一!正宗“扁精”!
阿星低声道:“唉!我到今天才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了?”
金芬白了他一眼,叱道;“小健,你少吹牛啦!你说猪八戒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说不出来,看我如何饶你!”
阿星佯作害怕的道:“是!是!是!我说!我说!猪八戒是笨死的!”
众人不由哄然大笑!
这神医及清水道长亦芜尔一笑!
金芬迅速掠了过去,叱道:“好呀!小健!原来你在拐弯抹角的骂我笨呀!好!
快把这十碗酒喝了,否则,我绝不与你干休!”
阿星样作愁眉苦脸的道:“金姑娘!这个处罚太过份了吧?”
“我不管!谁叫你要骂我!”
布筱兰酒醉心明,拿起一碗酒,一饮而尽后,喝道:“金……姑娘,你!我可知道猪八戒的娘……是……是怎么死的?”
金芬一见小南生气,早就没了主意,“我”了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布筱兰又干了一碗,喝道:“气死的啦!猪八戒!太……太笨了……所卜……
把……把他的的老母气死的!”
金芬窘得娇颜通红,呐呐不语!
阿星一见小南一碗一碗的喝着,笑道:“各位,小南这样子像不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儿!全不知道滋味’?”
布筱兰喝了一声道:“小健!你……你别得了便宜……又……以卖乖………过了今日……这笔帐……咱们哪儿碰上哪儿算……呃……”
说完,朝桌上一伏,睡着了!
金芬急忙上前想想他,唤道;“小南!小南!你醒醒呀……”
布筱兰早已烂醉如泥,哪能听到呢!
神医笑道:“芬儿,叫下人扶小南下去休息吧!”
“不!我自已来!”
说着,挽起她迅即离屋而去!
神医干咳一声,摇摇头道:“这丫头太任性啦!”
曾峰却笑道:“金姑娘古道热肠,值得敬佩!”
神医瞧了碗中的骰子一眼,笑道:“小健,想不到你还是此中高手哩!”
说完,抓起骰子,随意的一掷!
嘿!四八啦!
众人不由大声喝采!
神医淡淡一笑,道:“献丑啦!小老兄昔年曾蒙‘赌王”包正英包老弟傅授此技,因此,勉能凑数!“
阿星听得双目倏亮,不过立即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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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用众人一揖,笑道:“小老儿贱辰,承蒙各位热烈助兴,小老儿无以为谢,特别再敬各位一杯!”
说完面带笑容的为每人斟了一杯酒!
一声“干杯!”
之后,众人一饮而尽!
酒一入喉,半刻之后,立即传来“咚!咚!”的倒地之声!
神医及清木道长喝声:“有毒!”
三人方欲起身,亦不支的倒在地上。
关中双英身子一颤,亦不支的倒在地上。
阿星茫然的站起身子,喃喃自语道:“会是谁在酒中下了毒?我怎么会没事呢?
我该怎么救人呢?”
说完,—一检视着地上诸人!
陡听后院传来金芬“啊!”的一声尖叫!
阿星心神一颤,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神医闻声正欲起身,清本道长传音道:“金绝!别动!”
“可是,芬儿她……”
“别慌!令媛那呼声充满着惊讶,并无驻怕的成分,不会有事的!万一小健此时回来,咱们可无法交代啦!”
“这……”
“耐心等吧!”
陡听金芬叱道:“小健,你还不出去!”
“我……”
“出去呀!”
只听:“砰!”的一声,房门锁上了!
陡听阿星叫道:“金姑娘!大家都中毒昏倒了,你快来看看呀!”
“骗人!你怎么会没事!”
“这……这……我也搞不清楚!你如果不相信,就拉倒!”
说完,匆匆朝客厅行来!
阿星迈入厅后,瞧也不瞧地下众人一眼,退自朝外行去,不久,已经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
神医及清水道长相视一眼,坐起身子苦笑不语!
陡听一阵轻灵的脚步声自屋内传来,二人心知是金芬来了,立即站起了身子。
只见金芬惊讶的瞧了厅中一眼,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神医苦笑道:“芬儿,爹原本想将小健迷倒,等小南醒过来之后,由小南代你讨回公道,哪知却迷不倒他!”
说完,朝清木道长眨个眼。
金芬恍然大用,叱道;“爹,小健这个冒失鬼也不打个招呼,就冲进房去,差一点就让他看到了……”
神医利心陡震,急忙问道:“看到了什么?”
金芬微微一笑,道:“爹,别紧张啦!不是我啦!是小南哩!爹!道长!你们可知小南是个姑娘家哩!”
二老不由‘啊!“了一声!
金芬续道:“方才,我正以毛巾为她拭胜之际,突然发现地的颈项柔细如雪,心中一好奇,宽衣一瞧!”
说着,娇颜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神医轻叱一声,道:“丫头,别说啦!幸好道长是熟人,否则,不被笑掉大牙才怪!进去照顾她吧!”
二老徐徐的松了一口气,只听清木道长,道:“金老,贫道必须赶回武当暗察一番,上事请勿轻泄!”
“放心!就是小女,我也不会告诉他!”
“善哉!善哉!贫道告辞啦!”
“大道直如发,春日佳气多,五陵贵公子,双双鸣玉琦。”
这是唐诗人储光义“洛阳道”之诗。
洛阳人才倍出,文风特盛,这是光明一面,在黑暗的一面,洛阳的赌、嫖不但花样繁多,更是罪恶丛生。
洛阳东部十里处有一座不上等的小赌场。
已经是丑末时分,赌客们赌兴正浓!
赌场最后面一进,斗室里汗臭薰人,酒气令人作呕,喧哗声更似喷射机低空掠过一般利人双耳!
不时可以听到粗野的咒骂声、哗笑声、惊叹声——起初,这一台桌面共围了一二十个人,都是些敞开衣襟,言词粗野,动作粗鲁不堪的赌客。
最后,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赐客虽粗俗,但赌具却颇为文雅:大张天九、牌九。
妈的!张飞吟诗:人俗诗不俗!
不要小看了这三十二张天九牌,这玩意的历史比麻将不知要悠久多少年代,至少可当其玄祖祖宗啦!
起初,这玩意并不是用来当赌具的,也不称天九,叫牙牌,为了用作赌具,才将体积放大了三倍。
文人雅士,用此排遣。
大闺女及深闺妇女,作为深闺清玩打发日子。
连老太婆也乐此不疲哩!
也许想从此回忆当年十五二十时,那些消逝去永不再回的黄金岁月,以排解深闺的寂寞与空虚。
唉!时光一去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
至于相信“宿命论”以及鬼神的人,则用牙牌来占吉凶究祸福,这就是颇为有各的牙牌神数。
牙牌,说起来,真是雅俗共赏的玩具。
可是,一旦成为输赢的赌具,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沉迷于其中,更不知道有多少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悲剧。
现在轮到当庄的是一个歪嘴中年人,此时,他的面前大约还有二十余两银子,瞧他的气色,并不怎么理想!
说句粗活,就是有一点点“衰尾”!
这也难怪,方才一连两把庄下来,把他输得脸都发黄了,那张嘴本就生得歪,经过一番破口大骂“衰尾”之后,歪得更厉害了。
只见他抓起骰子吹口气,一面举手猛摇,一面瞪眼歪诅咒:“干伊娘,今晚‘烂庄’,我偏不信邪!押好了没有,高手!”
坐在天门的是一个中颇有一道刀疤的大汉,只见他一头汗水红光满面,兴奋得哈哈直笑着。
只见他的面前堆了一大堆的制钱,三两二两的小块碎银,十两整锭的元宝,一两的金叶………真是大丰收!
只听有人又羡慕又妒忌的叫道:“妈的!刀疤王今晚是走的什么鸟运,押一宝赢—把,大概他家的‘公妈’(祖先)显灵啦!”
刀疤王懒得理会那些闲言闲语,推出三锭元宝,拉开嗓门兴奋的叫道:“歪嘴仔,押你的台面,上下两家任你挑。”
上下两家一共不到三吊钱,刀痕王分明要以大欺小。
歪嘴仔希望上下两家能替自己壮壮胆,当下毫不考虑的叫道:“不用挑,我要,其余的看庄。”
“好,掷!”
歪嘴仔装腔作势猛摇那两颗骰子,一阵清脆得令赌徒们浑身清凉有劲的骰子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骰子静止后,六五天门起手。
刀痕王起手摸回两张牌,一面用姆指摸索一面说:“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哈哈!这一张来得好!”
下两张到手,刀疤王笑得更得意,摸了摸干脆推出两张上手牌,自始至终,他不会揭开自己的牌看上一限。
八张豚排列妥当之后,歪嘴仔眼中倏现得意的光芒,冷冷一笑,揭开自己的两张牌,“啪!”
一声亮牌了!“
众人哗然叫道:“哗!天长八!”
够硬朗!够札实。
歪嘴仔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占了八成胜算,上下两家几个下注的老兄摇了摇头,懒得再动第二手牌了。
刀疤王慢条斯理的揭牌了:陡听:“天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