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敢当,钱大爷,听你的话意,狄爷已不在此地了?”
“是呀!事成之后,他因事立即离去了!”
“怪啦!他会去哪里呢?另外八位大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钱多多内心十分紧张,表面上却含笑不语!
只见胖子立起身子,一揖道:“钱大爷,在下急于寻找狄爷,恕我告退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敢耽误你的时间,别忘了有空之时,多来寒舍盘桓盘桓!”
“哈哈!一定一定!”
送走了胖子,钱多多不由松了一口气,立即赶在三姨太房中。
只见郭霖已命人将那三具尸体用油纸及麻袋包妥,正指挥婢女们清洗着各处的血迹,他不由问道:“郭霖,你打算将尸体埋于何处?”
“老板,我打算先将这三具尸体藏于假山后面,俟天黑之后,再运到乱葬岗埋掉,好不好?”
“嗯!不错,辛苦你们啦!”
说完,逞自走去吩咐夫人严嘱府中之人不得轻泄此事!
且说田虎自后门出去,打了一个圈子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重又浴口自己的房中,暗中注视府中的动静!
田虎跟随钱多多二年多,深知他是一条典型的“吸血虫”以外,更是工于心计而且反脸无情。
田虎暗暗决定要借重大漠八庭为田豹复仇,因此,首先必须掌握住狄冲的尸体,以免失去这个证据。
不久,果见郭霖及另外二名汉子悄悄的扛了三个麻袋奔人假山后面,半晌之后,三人重又奔口屋中。
田虎心知那三具尸体必然藏在假山之后,略一思忖,又悄悄翻墙离府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在黄昏时分,贾半仙在田虎的引导之下,进了钱家大厅,正与钱多多低声交谈着。
只见贾半仙团视过桌上之地契及转让书之后,笑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钱大爷,你吩咐吧!”
说完将那些资料塞入怀中。
钱多多只觉心中疼痛不已,但逼干事实,只得强装笑颜道:“半仙,狄冲那家伙淫我爱妾,你可要替我出这口气!”
贾包阴声笑道:“钱大爷,咱们真人面前不说话话,你不是已经出过气啦!干嘛还提此事?”
钱多多神色一变,讶道:“你怎么知道,莫非……”
说着瞪着田虎。
贾包哈哈大笑道:“钱大爷,你忘了我是吃什么饭的,别说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之气,就以贵府目前所罩之冤魂鬼气,可见贵府下午有人惨死,是不是!”
钱多多闻言,下意识的打个寒哦,张目瞧身后一望。
贾包心中有数,表面上哈哈笑道:“钱大爷,你放心,我既敢包下此事,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钱大爷叹道:“半仙真是高明,那狄冲已被我手下之人误杀,目前已埋妥尸体,请半仙设法对付那八鹰!”
“哈哈哈!你放心,咱们以静制动,尸体既已埋妥,就不怕那八鹰找上门,万一他们想动武,自有我对付,哈哈……”
钱多多松了一口气,笑道:“一切仰仗你啦!来人呀!上来,田虎,你作陪吧!”
田虎闻言不由暗暗叫苦。
他原想暗中监视那埋尸之处,此时心知钱多多是有先见之明,故意困住自己,不由暗暗骂道:“老奸”不已!
表面上却含笑陪着二人欢叙。
且说郭霖和两名汉子带着工具,打算趁黑将那三具尸体移至乱葬岗埋妥,哪知三人一进入假山之后,竟然发现少了一具尸体。
郭霖匆匆打开麻袋及油包,在火把照耀之下,狄冲那具尸体已经不见了:他们三人正在惊骇之时,陡听一声冷哼,三人正欲喝问之际,身子却已被制住哑穴及麻穴了。
只见一名灰袍中年人(梅耀鸠)沉着脸自假山外走了进来。
梅耀鸠双手连挥迅速的取出两具尸体,只听他沉声道:“你们好狠的心,老夫就让你们反省一个晚上吧!”
说完,先将两名大汉轻轻扳仰倒在地,再将三姨太及田豹之尸体分别塞入那两名大汉的身上。
那两名大汉吓得几乎要昏了过去,若非哑穴及麻穴皆受制,早已喊声:“阿母”
跑掉了。
梅耀鸠挟着郭霖,阴声道:“你准备哭号吧!”
说完,飘出假山,自一处花丛中扶起狄冲之尸体,飘然离去。
金玉酒楼后院精舍内。
大漠八鹰神色肃然的低声交谈着。
泉州城虽然不小,但是经过他们八人及龙腾嫖局手下分区作地毯式的搜索,依然找不到狄冲的下落。
看样子狄冲已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八人正在商量是否潜到钱多多住宅之时,陡见胖子神色慌张的推门进来:
“八位大爷,找到狄爷了!”
大鹰喜出望外,忙道:“在哪儿?”
胖子哭丧着脸道:“在酒楼门口,不过,是被棺材运回来的!”
“什么?”
“快去瞧瞧!”
原来,华灯甫上,金玉酒楼即已座无虚席。
由于金玉酒楼兼营“大家乐”,知名度极高,本地之人或是来往的旅客,大多数慕名而来。
加上管吉这个大师傅实在有一套,南北口味,样样精通,加上店小二的服务周到,因此,不但座无虚席,另有十余人在排队等候了!
只要那个座头出缺,立即有人递补!
难怪身为掌柜的胖子虽然忙得额上见汗,那张嘴却一直无法合上。
戌初时分。
一辆高蓬马车突然驶到金玉酒楼的大门口。
驾御马车的是一位身材瘦削的灰袍人,由于他头或宽边竹笠,加上另有轻纱遮面,根本瞧不清其面目。
马车一停,只见他冷笑一声,跃上车辕,立即钻入人群中。
胖子据下人通报奔出大门一瞧,只见那人的身前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在开路,那些行人不由自主的朝两旁跄踉行去。
他不由暗暗大骇:“好高明的气功,他会是谁呢?”
他正欲追出之际,陡听人群中传出一阵惊呼:“棺材!”
棺材?胖子听到这个字眼,立即大骇:“妈的!店门口被人送来棺材,还作个屁生意!”
胖子低叱一声:“把马车驾走!”
哪知一名店小二跃上车辕一抖缰绳,连连吆喝,那匹马硬是僵立不动,口中只是一直嘶叫着。
胖子心知那匹马已被方才那名车夫动了手脚,制住穴道,当下沉喝道:“算啦!
先把棺材抬走!”
“是!”
哪知四名大汉方抬出那具血红的棺材,胖子立即看到棺盖上以白粉笔写了“狄冲”两个大字!
他心中一震,慌忙喝道:“抬过来放在门右!”
棺材四平八稳的立于右侧之后,胖子双手暗一用劲,由于棺盖未上钉,立即被他掀开了!
立即有一股浓冽的血腥气洋溢于空气中。
胖子偏首一瞧!
妈呀!果然是狄冲!
那一对暴睁的双眼好似在瞪着胖子,骇得他手一软,“砰!”的一声,棺盖又重新盖上了!
邢纺早已闻报走了过来,只听他问道:“胖哥,怎么口事?”
“刑爷,狄爷已经死了!”
说完,指了指那具棺材。
此时店内店外围满了好奇的人潮,邢纺略一思付,低声道:“胖哥,快去请八位大爷出来!”
“是!”
只听邢纺朗声道:“各位乡亲,各位朋友,不知是哪位朋友和敝店过意不去,故意要触敝店的霉头。”
“此事我自会解决,今日之酒宴及小酌完全免费招待,请各位朋友用完之后逞行离去,失礼之处,日后当面致歉。”
说完,朝四周频频作揖!
人群逐渐散去。
邢纺走至那匹健骑身旁,略一思忖,只见他右掌在马身连拍,修听那匹马悲嘶一声,前脚一屈,口吐白沫,当场气绝。
尚未离去之人惊呼一声,立即向四周奔去。
邢纺逼不得已,朝店内之客人致歉,立即合上门窗。
接着命令手下将那两具棺材抬入大厅,立即合上门窗。
不久,大漠八鹰在胖子引导之下,迅速的来至大厅,只见大鹰双手连择,那两具棺盖立即掉于地下。
陡听一声:“闷死我了!”
现场之人以为发生‘尸变’,不约而同的向后退着。
却见郭霖双手扶着棺沿坐了起来!
大鹰“咦”了一声,踏前一步,喝道:“你是谁?”
郭霖去看过这一期的赛马,因此立即认出眼前这八人正是“大漠九鹰”之前头八人来。
也就是说,他们是狄冲之兄长,天啊!我郭霖怎么被弄到这个地方来呢?这下子非死不可!
胖子却早已认出郭霖,因此上前低声道:“大爷,他叫郭霖,是钱多多的贴身护卫之一。”
“喔!郭霖,你怎么到此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
六鹰出手似电的制住了他的麻穴之后,阴声道:“姓郭的,你最好仔细的回想一下,否则今日一定会很爽的!”
说完,走向另一具棺材。
郭霖骇得身子一颤,满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听大鹰厉喝:“狄冲,你死得好惨喔……”
其他七鹰早已围了过来,此时皆咬牙切齿,凶目暴睁!
只见七鹰及三鹰怒吼一声,不约而同的一掌拍上了郭霖扶于棺沿之四指,碰的一声,郭霖立即修叫出声。
只见他那八根手指已是碎成一片血湖,十指连心,怪不得他会修叫不已!
大鹰却阴声道:“姓郭的,说!”
郭霖见状哪敢再隐瞒,立即将他知道之事完全说了出来,不过,他却将杀死狄冲之事载于田虎的身上。
大鹰厉吼一声,五爪怒张,抓住郭霖之右肩肿,用力一扯,在郭霖惨叫声中,那条右臂已和他的身体分了家。
二鹰紧抿双唇,亦卸下了郭霖之左臂,同时将他自棺材内抛出地下。
三鹰右脚一喘,“喀”的一声,郭霖右膝已经粉碎。
四鹰亦喘断了他的左膝。
五、六鹰挖出了郭霖的双目七八鹰则抓下了郭霖的双耳。
胖子及一些店小二早已瞧得心惊胆跳,只觉一阵反胃,竟有二人开始在呕吐了!
邢纺瞪了那二人一眼,骇得那二人慌忙离去。
大鹰冷冷的道:“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你们五人在后截敌,老二老三、咱们登门问罪!”
“是!”
只见二、三鹰分别挟起狄冲的尸体及郭霖,随着另外六鹰自后门离去。
四、五、六、七、八鹰五人在胖子的引导之下,俏悄的来到钱多多住宅的后墙外,立即探首朝墙内一瞧!
只见花木扶疏,阵阵凶香,五人朝胖子一颔首,胖子立即转身离去。
四鹰打个手势,七、人二鹰迅快的翻墙入内。
倏听两声低徽的闷哼,即未见七、八鹰传出信息。
四鹰三人心知老七及老八必已着了暗算立即陷入沉思,看样子城内至少隐有一名高手,自己三人要不要进去呢?
墙内蹲着一身灰袍打扮的梅耀鸠以及包正英,两人轻轻的放下手中之人,略一颔首,轻用飘的翻出了墙外。
坛外立即传出一阵子拳脚破空声。
由于双方皆不想惊动钱府之人,因此皆闷声交手。
不到一盏热茶的时间,墙内重又寂静,只见梅耀鸠挟着四鹰,包正英挟着五、六鹰重又落于墙内。
两人将五鹰藏于暗处,轻飘飘的来到假山后。
只听梅耀鸠低声道:“阿星,很精彩吧!”
只见阿星探出头来,轻声笑道:“吴大叔、包大叔,你们就好像是神仙一般,手一扬,就把人弄昏啦!”
梅耀鸠此时扮作为阿星调解债务的吴斯仁,只听他笑道:“阿星,他们五人井中观天,自封字号为鹰,依你看像不像小鸡?”
阿星笑道:“在大叔你们眼中,他们可说是瘟鸡,可是在我的眼中,却比怒鹰还要厉害哩!”
“哈哈!阿星,你别气妥,找个时间,我教你几招,保证你比他们还要强,对了,你的身子有没有好些!”
阿星双目突然放出煞光,恨恨的道:“多谢包大叔的药,现在已经不疼了,钱多多,你有够可恶!”
梅耀鸠笑道:“阿星,恶人自有恶人磨,不用你出手,你自然可以看见钱多多一家遭到什么报应。”
陡听包正英低声道:“前院已经在喊阵了!”
“嘿嘿,别急,姓贾的手下颇有几下子,待我安排一下!”
只见梅耀鸠拍开了五鹰之昏穴,阴声道:“你们这五只瘟鸡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到前头去干活吧!”
四鹰张口欲言,可惜哑穴受制,说不出话来。
梅耀鸠阴声笑道:“老夫之名,说出来你也不知道,说不定会吓死你哩,你就少费这个心吧!”
说完,右手连挥又封住了五人的晕穴。
阿星指着假山后,道:“大叔,后面那两个人要不要也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