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方琳的声音有些颤抖,缓缓抽出倭刀。
唐善的眼睛极度夸张的向外鼓了出来,看样子再多鼓出一些就该滚出眼眶了!
因为他看到方琳抽刀的时候,本该死去的这个东瀛武士竟然开始慢慢蠕动,等方琳将刀抽出,他又在网内剧烈的扭动起来……
前传 第六十一章:我靠!妖术
“我靠!呀呀巴巴了个丫的……”唐善舌头打卷,惊诧之余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用手指偷偷的指着地上的东瀛武士,猛吞下几口口水,问:“姑姑……这个……这是个什么东西?”
方琳叹道:“东瀛来的武士,织田信长亲自培养出来的妖忍。”
“妖忍?”唐善拼命眨眼,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称谓,“东瀛的忍者倒是听说过,妖忍这个东西……我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
方琳面色沉重的讲道:“织田信长是东瀛势力最强大的大名织田氏的家督,他在波太郎熊神府中学艺的时候名叫织田吉法师,而在成年后自号为‘第六天魔王’……”
“天魔王?”唐善不屑的道:“东瀛蛮夷,好狂妄的口气!”
“织田信长自号第六天魔王的时候,织田氏还很弱小,其他大名也对织田信长的魔王称号嗤之以鼻。”方琳继续道:“当时东瀛势力最为强大的另一大名,时为足利将军的今川义元带领五万大军进京觐见将军,路经织田信长的领地,要求织田信长向其臣服。织田信长不仅不愿臣服,而且还调集其领地内的全部兵力,自善照寺堡垒出发,向今川义元的五万大军发动了进攻。据传,那一次织田信长借助善照寺的法力,一共培养出百位不死妖忍,以不足三千人的兵力,一举击溃今川义元的五万大军,就连身为总大将的今川义元也被妖忍所杀。”她顿了顿,叹了口气,“经此一战,织田信长名声大噪,再又联系德川家康缔结了清洲联盟,终于使织田氏成为了东瀛最具实力的大名!”
唐善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这个妖忍的武功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样,可若是杀不死……却也不容易对付!”
方琳当真是救了唐善一命,尚若唐善并不知道保护马场原次郎的这些人的真实情况,一刀下去,心下必然认定敌人已死,可敌人却突然回砍一刀……真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唐善想不死都难!
“现在你已经见识过妖忍的利害,可到时该如何对付他们却要你自己想办法!”方琳挑着嘴角现出苦笑,道:“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砍断他们的手脚和脑袋,就算还是不死,他们也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姑姑?”唐善面带感激看去,问:“为了抓这个妖忍,姑姑一定费了不少力气吧?”
“还好,姑姑先射了他一只钢镖,再又补了一掌,见他还是不死,又找了个网把他捆了起来!”方琳说得轻描淡写,可唐善听得却是胆战心惊。
先射一镖,再补一掌,方琳做事已经足够谨慎,自然认为这个妖忍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这个妖忍并没有死,那他一定会趁方琳不备的时候突然出手,方琳所经历的凶险自然可想而知。
唐善一叹,道:“难为姑姑了!”
方琳笑道:“都是姑姑爱管闲事,也是你小子福大命大!姑姑原本只是打算领教一下东瀛忍术,没想到竟然理出了这么多门道来!”
唐善对着网中的妖忍踢了一脚,对方琳问道:“姑姑已经审问过了吗?他都说了些什么?”
方琳摇了摇头,道:“话是说了不少,可惜叽里咕噜的,姑姑一句也听不懂!”
唐善道:“他说的是东瀛话,我们可以找个懂东瀛话的人来问他。”
“来不及了!”方琳无奈的道:“可能是姑姑抓了这个妖忍的缘故,马场原次郎应该有所警觉,所以他昨晚便已经带着人连夜出发了!”
“我靠!”唐善骂了一声,指了指地上的妖忍,急道:“方姑姑,这个东西交给你了,我现在就得带人去拦截马什么狼,不然我的这条小命怕也保不住了!”话未说完,他的人已经冲出门去,急急奔离。
陈炯已经挑选出十名锦衣卫高手,二十名三千营官军,二十名五军营护军。
眼见自己精心挑选的五十个人纷纷换上了便装、跨上快马、藏好兵刃、列队待发,陈炯的脸上却露出了焦虑之色,因为唐善还没有来到。
可当他看到唐善,脸上露出欢喜之色的时候,唐善脸上的焦虑之色较之他先前却还要更甚几分。
“不必心焦!”陈炯迎上,压低声音,得意的道:“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晨光的掌柜也与我取得了联系,而且答应付给我们一万五千两黄金。”
唐善翻身上马,急道:“他们动手了吗?”
陈炯跳上唐善身边的坐骑,疑道:“他们的目标是那十颗东珠,我们的目标是马场原次郎的人头,两下虽是同一伙人,但却是两笔买卖,他们动不动手有什么关系?”
唐善道:“我们彼此之间既可以相互支持又可以相互保障,说是两笔买卖,可只有抢了东珠再砍下马场的人头才是双赢!走吧,路上细说!”仓促交待几句,他便先行打马奔出。
山巅、绝壁、清晨!
露露依偎在陆槐的怀中,共同迎接旭日映射出的第一缕阳光。
“你的钻心剑法已经练成了吗?”露露蜷缩在陆槐温暖的胸膛之中,像一只乖乖的小猫咪。
陆槐轻笑,“只是小成!”
亲眼见证过“钻心剑”的威力,露露自然不信,还以为是陆槐的谦逊之言,轻挑黛眉,道:“幻剑成形,以飞剑取人性命,这样的剑法已经可以无敌于天下,你却说是小成?”
“当然是小成!”陆槐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既有成就的喜悦又似乎带有遗憾,“我凝神入气穴,以精化气,以气化神,前后历经七个时辰,才炼作出一口白雪冰玉宝剑!你不妨想象一下,有谁可以站在我面前等上七个时辰,再来接下我这记飞剑?”
“心随意动,加以时日,你的白雪冰玉宝剑一定可以收发自如。到了那时……飞剑一出,天下无敌!”露露的双眸闪闪发光,靠在陆槐的怀中憧憬着辉煌的未来。
“呵呵……傻丫头!”陆槐轻笑一声,弓起手指刮了刮露露挺拔的鼻梁,道:“我小的时候曾经听父亲提起过,蜀中剑派有人专修飞剑之法,但即便练到最高的境界,却也要先行凝神一炷香的时间才能炼化出飞剑来。你所说的心随意动可不是加以时日能够做到的,世人皆有寿限,即便我日夜苦练,怕是我今生也无法将飞剑修炼到收发自如的境界!”
“会的!”露露突然从陆槐的怀里爬起,眨着清澈的明眸盯着他,认真的道:“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只要你坚持,你一定可以随时炼作出白雪冰玉宝剑,也可以随时将飞剑击出。”
“你说的不错,可我们得先保住性命!”掌柜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十丈外赶来。
“掌柜,事情办得怎么样?”露露一脸羞涩,从陆槐的怀中挣扎出来,迎向掌柜问道:“我们要怎样动手?”
掌柜来到,喘了几口粗气,道:“事情有变,马场原次郎昨夜便已从影子门动身,带领九名东瀛武士,连夜赶赴福建!”
陆槐想了想,问:“我们都进行了那些准备,配合行动的帮手有没有找齐,马场原次郎的行进路线可不可以确定,有没有找到可以设伏的地点?”
掌柜叹了一声,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截货的买卖,一切都是按照刺杀的步骤进行的布置。可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杀人和截货完全是两回事。杀人可以等待最佳的时机、最佳的地点,万一情况突变,我们可以取消行动,重新布置。但截货则完全不同,从马场原次郎带上财物离开影子门,到他进入福建将财物脱手,我们必须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把他手上的货抢过来,这一点对我们非常不利!”
陆槐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道:“我们已经收了人家的订金,即便事情对我们不利,我们还是要去做的。”
掌柜点点头,蹲在地上,一边用手指在坚硬的地面上画图,一边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已经付了一万五千两黄金,联系了一个锦衣卫四品侍卫,请他带领锦衣卫高手配合我们一起行动。而且我从这名侍卫那里得知了马场原次郎所带的货物乃是十颗一两重的东珠……”
“嗯?”露露疑声出口,道:“十颗一两重的东珠能值多少银子,还用得着花费十万两金子请我们去抢?”
“那是雇主的事,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掌柜回应了一句,继续在地上画图,道:“我按照得到的消息,原本已经在崇安做好了安排,只要马场原次郎一进入埋伏,定能叫他有来无回。可马场昨天出了影子门以后突然进入了一家客栈,而后这家客栈中接连行出了三批黑衣蒙面的人马。每一批人马同样是十个人,直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马场和那十颗东珠藏在那一批人马之中。”地上的图形已经画好,他在上面指指点点,继续道:“据我分析,这三批人马会分作三路进入福建。一路由江西经崇安分水关人闽,也就是我们早已设伏的那条路线;一路由江西梅岭进入闽西宁化,由于事情来的仓促,我把这路交给了锦衣卫负责料理;再一路就是由浙江翻越仙霞岭进入浦城,别看需要翻山越岭,可马场携带的东珠根本算不上什么货物,我认为他最有可能就是走这一条路!”
陆槐抬眼看看掌柜,道:“崇安的布置不能改变,请去的帮手也不能调回,因为我们不能确定马场进入福建的确切路线,那么我们就得保证每一条路线都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掌柜道:“放心,崇安的布置和人员我都没有动,这条线可以做到万无一失。只是……”他看了看陆槐,再又看了看露露,“仙霞岭这条路线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陆槐哑然失笑,自嘲道:“事情来的突然,想多做些准备也已经来不及。我们现在只有学着那些江洋大盗的做法,跑到半路去截杀他们!”
露露的眼中有犀利的光芒闪过,道:“还好,马场原次郎的武功并不是很高,我就可以对付。至于其他九个人,那就要看你们的了。”
掌柜点点头,道:“我和锦衣卫已经达成协议,不管是谁截住了真正的马场原次郎,都必须把他杀掉,而且必须取回十颗东珠。到时人头归他们,东珠属于我们。”
“我们可以上路了!”陆槐跨出了脚步。
前传 第六十二章:危机
崇安城外,七八个农夫正在田里忙着农活。官路边放着几个水罐,三个农家汉子正围在水罐边饮水消渴。远处走来两拨三五成群的农家女,她们的臂上挎着竹篮,篮上盖有蓝布,看模样是为田里的汉子来送饭食。
十匹快马、十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似一杆杆离弦之箭,经由官路对面飞速射来。
马蹄声声,烟尘滚滚!
前来送饭的两拨农家女像是在偷偷谈论着女人家的心事,一会儿嬉笑、一会儿打闹。此时看到十人十骑飞驰而来,连忙停止嬉闹,避在路旁。
纵马狂奔的十位黑衣人头上的斗笠都垂有黑纱,黑纱遮面,让人无法看到他们的真容。
饮水的几个农家汉子也注意到路后的来人,一个个端着泥碗,怔怔看去。
田里的农夫却依旧在继续着他们的劳作,仿佛天王老子来到也与他们没有半点干系。
早在百丈之外,为首的黑衣人便已经审视过田里的农夫。这些手法娴熟的农夫一个个皮肤黝黑,肌肉健硕,脸上、脖颈、小臂、小腿都留有风吹日晒,辛苦劳作的烙印。
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经过黑衣人的细心审视,他已经可以断定,这些农夫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正在田里做农活的农夫没有问题,路边饮水的农夫自然也没有问题,前来送饭食的农家女更加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惜,为首的黑衣人想错了!
路边饮水的农夫打扮的汉子以及那些看起来像是来送饭食的农家女们本就与田里那些农夫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马队经过这些饮水的“农夫”,来到两拨农家女面前的时候,一蓬蓬乌光骤然暴现。
为首的黑衣人以及其后的六名同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连同身下的坐骑,不知道中了多少只淬了毒的短箭……
轰响连连,七名黑衣人连人带马扑倒在地,携带着前冲的余劲,在地面翻滚跌出数丈,却是连一丝嚎叫与嘶鸣都没能发出便已经气绝身亡。
余下的三位黑衣人自然警觉,而且已经拔出了随身所佩的倭刀。
但他们只注意到了这些农家女猝起的杀机,却是忘记了他们的身后。
他们的身后还有三位饮水消渴的农家汉子!
三只泥碗已经向着黑衣人的身后扬去,碗内原本装着清澈甘甜的溪水,此刻却变得乌黑发臭。
这些发臭的黑水刚刚接触到黑衣人的身躯,三个黑衣人顿时从马上跳了起来,带着“哇啦哇啦”的怪叫滚落在地。
片刻间,三个黑衣人已经没有了叫喊声,再又剧烈的扭曲着身体挣扎数下,一个个没有了声息。
那些农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