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军医院在基地的另一端后,我驱车向基地中心最热闹的广场,宽阔和平坦的水泥马路中段是中心广场,南亚和阿拉伯的商人在美国兵的监视下向背着M16的大兵们兜售各种商品,土耳其的地毯、印度的首饰、阿拉伯半岛的传统弯刀……第一次踏上异国土地的年轻士兵们如同逛街购买旅游纪念品般挑挑捡捡的三五成群的闲逛着。
过了道内岗再往里走一点便是指挥所的地盘,路上开始出现穿着不同军装的军人,穿着土黄色的陆军,棕色多些的英国部队。数码迷彩设计的美国海军陆战队。所有人都戴著帽子,女兵全部把头发盘在头盔里,不仔细看根本分不出男女。再往前走穿过指挥区便可以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军医和护士进出的医疗站,而被医院隔开的是穿着比较随便的“私人承包商”的营地,一眼瞄去看到了不少熟人。
等我冲进军医站提起支着脑袋正打盹的值班医生,摇掉他的渴睡虫和眼镜,贴着鼻子吼叫着震钻她的耳膜后。才打听出REDBACK只是开始阵痛,做个产检后便回去了根本不在医院中。
“干!屠夫你个王八蛋,又骗我!”冲出医疗站向营区跑去,迎面看到门口碰列的保镖从刚停好的卡车上下来走进边上的一座营房,其中抽烟点火落在后面的一个正好回头对上我,伸出手指着我张嘴招唤前面刚进门的伙伴。便被我一把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边上的大熊适时的在他肚子上补了一拳将他的反抗抵消捂着肚子被我拎走了。等拐过了他们的驻地确定他叫也没有人听见,我信手一抛将他扔进了拐角的垃圾箱里,大熊从边上搬起两个重型卡丰换下来几百斤重的轮胎压在箱盖上,然后拍拍手上的灰尘鬼笑着示意我先走没关系,于是便我快速跑开了。
可是等我心急火燎地呼叫着REDBACK的名字冲进她的帐篷时,看到的竟然是杰丽。
麦尔斯那个女记者一个人坐在房里。
“呃……你怎么在这里?”我愣住了:“那个……REDBACK呢?就是。
……金发、蓝眼、大肚子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认识REDBACK,只能用手在肚子前面比划着,自已都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傻。
“她去看游戏去了!”杰丽看到我却不意外,倒是我笨手笨脚地比比划划把她逗乐了。说完指着帐蓬外不远处聚满了人的停车场。
“什么?她不是开始阵痛了吗?竟然还到处乱跑?不要命的疯女人!”我看差远处人头攒动的密集人群。不是传来阵阵疯狂的叫嚣声,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和平活动。
“失陪一下!”我抓起桌上的一把塑料手拷冲出了帐蓬,心里咬牙切齿的骂着:前些天还和我装得和圣母玛利亚一样,这才几天没见竟然又疯病上头了。
等在一片骂声中撞开人墙冲进入圈内,才看清楚原来是狼人和天才他们一伙正在摆摊聚赌。
小猫和美女两人穿着比基尼举着头盔围着一辆悍马车转悠着,天才站在桌子上,满脸油彩光着膀子露出成排的肋骨卖力的叫唤着:“下一位!力大无比的。来自盛产大力士的乌克兰的狼人。大家来下注,一辆5吨重的悍马哥坐上八名美女人,狼人一口气能推出多远去。”
我正纳闷狼人什么时候成了乌克兰人的时候,几个在坐在车头上的半裸女兵坐进车子露出悍马车前装着的一个推桩,那是美式橄榄球防守队员练顶人用的东西,车后的地面上画着距离标数。而狼人等一干人等都光着膀子,像健美比赛一样展示着自己强健的肌肉。伴着男人的下注声和女兵的尖叫,成叠的美金封条都没撕便直接扔进了小猫和美女手里的头盔中。
不一会儿天才的面前便堆起了小山般的钞票,没人再下注后狼人带上头盔走到离悍马两步远的地方站住,带上防撞头盔摇摇脑袋,怪叫一声冲向悍马车,巨大的身体像坦克一样撞上了推桩上,在一片加油声中顶着悍马和一车疯狂叫唤着的女人在标尺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轮胎痕。
“16米!哈哈。”天才突然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疯狂地叫唤着,而边上一阵的无奈的咒骂声。
看样子他是通杀,连我喊他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艾薇尔!艾薇尔。 瑞贝卡。给我出来!你躲哪了?”我本以为REDBack会挨着熟人。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的影子。着急上火的我使开始边喊边在人群中四下扒拉。
由于过于着急下手难免有些轻重,脾气好地只是骂两句脏话,脾气不好的便有伸手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关了半个月的绿故,我的情绪也非常的暴躁,看到任何人表情有过招意图的一律被我一巴掌盖翻在地。哪怕我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仍无法停下对任何敌意的反击!
直到背后响起轮套魔鬼粘撕开的响声,我猛然回头看到有人正掏出一把M9手枪,来不及细想我在伸手便抓住了枪头。死死握住了手枪套筒,保证手枪没有办法把子弹推上膛。
“松手!”被我抓住枪头的黑人抽了两下没有办法把枪从我手里抽走。急得伸出拇指打开待击保险,扳开了击锤威胁道:“我要开枪了!”
“下次说这话的时候,最好手里拿的是GLOCK。”我看着了眼握枪的左手虎口前面说道。美军标配的M9的抽壳钩还兼有膛内有弹指示功能,当弹膛内有弹时,抽
壳钩会在侧面突出并显示出红色的视觉标记。即使在晚上也能通过触摸感觉到,现在我什么颜色也没有看到。
说完后我趁他一楞的瞬间。用拇指按住枪身侧面的分解旋转柄向下压到底向后一拉,套筒和枪管便从枪身上分离下来到了我的手里。
“别动!”边上传来上膛声,然后有人大声叫道:“这次枪膛里可是有子弹的。举起你的手不要乱动!”
我举起双手扭头看向拿枪指着我的人,同样是一名海军陆战队的少尉。他身后站了了一排人扶着一个刚被我打倒的男人正怒视这里。那些人穿着奇怪地黑、白色斑点的军装,大多是中东人长相,一半人都带着近规眼镜。臂章上绣着“FLF”三个字母。但身上并没有配枪。
“咣当!”我把握枪管和套筒的手伸平举到和他视线持平递了过去,半途中突然松开,套筒和枪管掉在了地上,对面的持枪少尉姿势不变,但眼球不由自主的被下落的套筒吸引离开我的双手。人眼具有不断追寻新的图像的生理本能,这是人类的自我防卫的需要。狙击手的高强度的防干扰练习才让我能抵御这种来自本能的诱惑,而且还要每年重复温习。这位文职少尉肯定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回过神时,我前伸的手并没停顿,己经扣住了他手里M9枪尾的待击解脱杆,将它推到了安全位置。从而断开扳机与击锤/阻铁的连接,把击针尾部顶开,即使击锤落下也没法推动击针前驱从而打击膛内的枪弹底火射击并且放下击锤回到待击状态。然后向怀里一带,硬生生将武器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哗啦!”见我连下了两名美军的枪,边上的其它背武器的家伙弄不清情况但仍纷纷掏出了武器指向了我。但没有人下令又不知该不该开枪。
“冷静!冷静!自巳人!有话好说!”这么多人掏枪当然惊动了正沉浸在数钱兴奋中的天才他们,等看到是我被人用枪围住后,赶紧跑过来挡住别人的枪口为我解围。狼人他们则没有这么客气,纷纷掏出枪,小猫更夸张的调转车载炮搭从指著人群骂道:“都他妈的把枪放下!在老娘的营区动家伙,长几个脑袋?谁开的头?站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看到比自己大的枪谁都知道应该怎么做,那群奇怪的“美军”则在保镖的护送下匆匆的离去了。其它人害怕站上麻烦也纷纷让出空地,营区争斗是非常平常的事,但动了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哪怕是旁观者也一样,所以还是站远点好,毕竟刀枪无眼。
“你打谁不行,打那些”民主人士“?那是由反萨达姆政府的伊拉克异议人士组成的”自由伊拉克军。“天才拉着我走回赌桌边,把桌面上的钞票扫进自己准备的邮件袋里:”据说来自世界各地受过开化教育的伊拉克人,为了建设民主化的伊拉克投入了美军的怀抱,开战的时候。他们将是美军的向导、美军的耳目、美军的翻译。“
“自由军?靠!自由个屁!又是打着自由旗号换功名的家伙。我记得有人形容萨达姆时说过:强烈追求个人自由的人,才会在在掌权之后实行独载!!!因为它要的就是自己一个人自由。”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汉奸”这个词原来还有变形“兄弟”:“分明就是伊奸嘛!”
“对伊拉克人是那样!美国人现在对他们宝贝的紧。他们受到重点保护,身份也都保密。”
狼人笑了笑:“据说萨达姆长子曾查到一个参加这支队伍的英国移民在曼彻斯特的亲人住处,派人把他们剁成了肉块放在石油桶里邮到了利物浦。”
“替他难过!”我把手里的N9扔给一直站在我身边犹豫不决没有离去的文职中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我道歉!”
“你戒完毒了?”狼人等那个中尉收起枪匆匆离去后才回头问道:“不好好恢复体能,跑这里干什么。”
“我找REDBACK,那个女人已经开始阵痛了还挺着肚子跑出来看热闹。”看着其它人又聚到一起挥舞着钞票开始叫嚣。不由得为他们的赌性高涨赞叹。
“REDBACK?我们没见到她呀!”狼人扭头向其它人询问,所有人都表示没有看到他。
“我刚才看到她来看了两眼便走了。也许她去吃东西了吧!”美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巨大仓库说道:“孕妇很容易劳累。也都很能吃,尤其是要生孩子前。”
“为什么?”
“生孩子很费力气的!”美女拍了发问的先锋一巴掌:“你以为是吐口水呀?就算是吐口水,吐上七八斤重也累死你呀!”
没有兴趣听他们拿生孩子打趣,顺着人流挤到食堂门口跳过护栏插队钻过只有一人宽的食堂入口,里面是几乎和一个室内体育馆面积差不多大的地方。食堂被放在中间的各种软饮机器、咖啡机和存放牛奶及果汁的冰箱分成左右两排,东西两头还有放冰淇淋和甜点蛋糕的台子,现在正赶上开饭,几千人井井有序仿佛一条流水生产线上的产品一样:取瓶水,取托盘、餐盘、刀叉,盛饭……
“艾薇尔。瑞贝卡!艾薇尔。瑞贝卡!”我喊了两声便学脑袋后面一疼,回头便看见REDBACK挺着大肚子端着个大托盘站在那里。上面杯盘罗列,主菜、副食,色拉、水果一应俱全。
“疯婆子!挺个大肚子跑什么?”我还没骂两句,手里便多了一个盘子,上面的食物高得能顶到我的鼻尖。
“走!”REDBACK一点也不把我的怒火当回事,拿着薯条扭过脸率先走在前面边走吃。
“喂!臭女人!我和你说话呢!”跟在她后面像个跟班的一样端着食物又不敢扔掉,只能边走边冲她的后脑壳叫唤:“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你神经短路了!还到处乱跑。”
“鸡腿!”前面的女人头也没回只翻过手悠闲地哼了一声。
“嗯?噢!”我赶忙从盘子里挑出鸡腿递给她。她不紧不快的态度。让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你都开始阵痛了,最多再有几个小时便要生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吃东西让别人给你拿不就行了。万一碰著撞著怎么办?”
“这几个月让谁给我拿?你?这几个月你在哪?刚才让谁给我拿?你?刚才你在哪?以后让谁给我拿?你?以后你会在哪里?”REDBACK啃光鸡腿回头看着我,把鸡骨头扔到盘子里伸手道:“奶昔!”
“我……”话说一半又被打断,我突然发现这女人真是自己的克星,再大的火气总是被她三两句打消。
“那天你在酒窖里说的话,不是当真的吧?”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她说过的“绝情”话:“我现在己经好了!我们可以在一起退出佣兵圈。和我回中国、去西藏,那儿同样千里无人,谁也找不到我们。再大的困难我们都可以挺……”正说着,一包白色的粉末扔到了餐盘里,看到那纯洁的颜色,话再也不能顺畅地说下去了:“……挺……挺……挺过去……的……”
看着眼前的白色粉末,我感觉空气越来越不够用。呼吸越来越急促。那种吸了毒飘飘然的刺激感觉在脑袋里炸开,脊柱如同一根超大的电池不断向外发散着舒爽的电流,连全身上下几百条受伤痊愈的疮疤也热乎乎的非常舒服,可是当我把眼神从那危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