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走出洞外,恨咬着牙,他恨上苍,恨上苍对他不公平,为什么每一个他所怀念的人,都无声无息地离他而去?
想到这里,一个莫名的冲动情绪涌上心头,他伸手直向洞口一棵大树劈下。
宋青山这一劈只不过随手无意,象一个人平时对一件东西发泄怒气一样,那知他这一劈,那棵足有一抱的大树,霍然一声大响,应声而折!
他吓了一跳,接着他愣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平时他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能把一棵大树劈倒,怎不令他惊喜欲狂!
他思索着狂笑一君在片刻间,给了他什么?他想到了“我要使你成为天下第二人”的话。
他试想运循血气,片刻之间,她好象对于武功一途,全部懂了,而且懂得非常之多。
其实,他自己还不知道,如以他此刻武功而论,江湖上已难找出一个敌手,狂笑一君不但给他武功,而且给他智慧。
只要他能想到某件事情,他均能忖悟出来。
掌劈大树,是一件极为平常之事,狂笑一君真元,内力均在百年之上,纵然再大之树,受之一劈,怕也要应声而折。
宋青山惊喜自己有此功力,凝望着洞内狂笑一君的尸体,眼泪又夺眶而了,狂笑一君为他宁愿七孔流血而亡。
他第一次受到一个人的恩惠,第一个烙印在他心坎上的人,已永远离他而去了……
在潜意识的力量中,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他知道自己已身负绝世武功,全身活跃有力。
想到这里,他走近一块大石,这块大石足有千斤之上,他伸手一推,那块大石竟在他的一推之下,滚了两滚!
他随后把那块大石推至洞口,再一用力,那块大石已把洞口堵住。
他仁立在洞口,默默的念着:“师父!我们师徒的缘份太短了,弟子的心中,只烙上你一个人的影子,你是天下第一人……”
念到“天下第一人”,他心中一动,右手运足功力,骈进双指,直向岩壁上划去!
手指过处,坚硬的石壁,在他一划之下,深人一寸,只见他手指过处,碎石纷纷坠落而下……
片刻后,他已在坚滑的石壁上,写道:
“天下第一人圣体在此洞内,外人如无故侵犯,即受残酷惩罚”
几行字,下款题着“天下第二人”恭具及年月日。
题均匀字之后,他含着满眶热泪,伏身下跪,向洞口叩了三个响头,才向暴喝之处走去。
狂笑一君临时遗言,犹存耳际,“银色铁盒”,他无论如何也要抢回。
一声叱喝之声传来,放眼瞧去,索魂摘娥在娇叱声中,一把“硫磺毒砂”,卷起狂飕烟幕,分袭六个高手。
这半天时间,眨眼即过,宋青山得到旷世奇缘,而索魂娘娥为他,已受了几处重伤。
她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卖命,为什么会如此?她说不出所以然来,但是,她体会得到爱的力量,在暗地里操纵着她。
毫无疑问,这位杀人如麻的女魔头,已陷入情网。
“硫磺毒砂”,再度出手,狂飕般烟幕卷起,六个高手已联合发动攻势,暴喝声中,各击一掌,三手神君乘势一抡铁拐,呼的一声直劈过去。
索魂埔娥以“硫磺毒砂”称绝江湖,一把出手,第二招接着飞出。
三手神君铁拐一抡,猛地虚攻一拐,在索魂娘娥第二把毒砂掷出之际,以极飞速的手法,探手抓向那“银色铁盒”。
三手神君以快着闪电手法,及偷盗之学称绝江湖,出手快造电光石火,探手一抓,已堪堪抓到那“银色铁盒!”
手法身形的确快得出奇,就在三手神君抓向那“银色铁盒”
之际,冷喝声中,僵尸圣者一纵身,一股阴森森毒功,向三手神君背后推出——
武当一子也在侵尸圣者出掌之际,拂尘一卷,风声响处,势若闪电,卷向三手神君抢向“银色铁盒”的左腕。
三手神君纵然身负绝世武功,在两人夹攻之下,也不能不收势拒敌,铁拐一抢,拐影起处,他人已跃开。
索魂摘娥叱喝一声,在武当一子与僵尸圣者出手之际,“硫磺毒砂”迅厉脱手掷向两人。
武当一子与侵尸圣者正在全力抢夺“银色铁盒”,而索魂始娥又是出其不意,待二人发觉,挥掌震落毒砂之际,已吸进一股硫磺之味,脑海一晕,载倒于地。
亏两人功力精纯,栽倒于地之后,强提内力,双双纵开,飘出一丈开外,身形还未站稳,口吐白沫,往后便倒。
僵尸圣者与武当一子一倒下,其余沧海一圣、七海游子、三手神君,天山独龙等心里也不觉一楞!
索魂嫣娥冷冷一笑,说道:“我说‘银色铁盒’,没有各位份儿,各位却枉想夺取,有胆不妨再出手抢抢看。”
一语甫毕,粉险隐露杀机,右腕紧扣“硫磺毒砂”。
七海游子纵声笑道:“闻名不如一见,‘索魂煤娥’果然人若其名,‘硫磺毒砂’名满江湖,可惜顾某人老了,否则,能死在‘索魂媒娥’手里,我却认为‘销魂媳娥’呢!”说完,又是纵声一笑!
索魂媳娥气得粉脸一片铁青,江湖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轻薄!盛怒之下,冷冷一声长笑,喝道:“七海游子,如你再出口轻薄,当心变了‘七海游魂’。”
七海游子冷笑道:“如有变成‘七海游魂’那更好,‘索魂’与‘游魂动’同是‘魂’字,黄泉之下,咱们倒是一对名正言顺夫妻……”
七海游子话犹未毕,索魂媳娥气得粉脸一阵铁青。娇叱声下,呼的一声,一片烟幕卷起,“硫磺毒砂”脱手掷出。
索魂娘娥这一下是挟怒而发,一把“硫磺毒砂”出手,左腕运足全力,猛向七海游子劈击过去——
索魂媒娥这一下真是气到极点,她这两手快猛无比,凌厉的“硫磺毒砂”击出,海啸山崩的掌力,也同时攻到。
出手发动奇快绝伦,七海游子摒住呼吸,功力一提,挥掌震落毒砂,但在这一瞬间,心头一热,排山掌力已自攻到。
他正待运掌拒敌,对方掌力又告加强,砰的一声,他的身体被震退五大步,张口溢出一口鲜血。
索魂缩娥突然身形一晃,快逾闪电,伸手抓向地上的“银色铁盒”。
三手神君暴喝一声,铁拐极迅速地挑开“银色铁盒”——
蓦地里,一声大喝,宋青山冷漠的人影!突然飘进场中,伸手呼的一掌,打向三手神君。
三手神君,冷冷一笑,心忖:“这娃儿真不知死活”,翻腕一错,左掌使出“手挥琵琶”,硬封来势——
三手神君以为他一掌挥出,对方怕不当场吐血,殊不知此刻宋青山已非昨日的宋青山可比,他伸手打出一掌,已用了至高内力,三手神君“手挥琵琶”打出,倏觉一股软绵的掌力,滚滚迫下,他心头一热,被宋青山一掌震开五、六个大步——
这一下,三手神君不觉吃了一惊,抬头一望宋青山,只见他眼光炯炯,神光四射,这分明是内力极为雄浑之人。
三手神君奇怪万分,此人昨日眼光无神,飞拳霸王伸手一掌,已把他震退一丈,口吐鲜血,何以在这极短的半天,竟有如此内力?
三手神君一面吃惊,一面纳闷,宋青山冷笑之下,直向银色铁盒走去,伸手便抓。
他这伸手一抓,他自己觉得象平时抓东西一样,那知外人看来,他探手一抓之势,的确快得出奇。
索魂媳娥也不觉心里一惊,她就想不出这落漠的年青人何以会在半天之内,变成一个出手奇奥之人?
沧海一圣、七海游子、三手神君、天山独龙四人见他出手抓取“银色铁盒”,暴喝声下,呼呼风响,掌力同时攻到。
四个武林高手同时发动掌力,其势之猛,犹如排山倒海,直似山崩海啸,端的厉害至极!
索魂媒娥大吃一惊,正待掷出“硫磺毒砂”,但宋青山一声虎吼,左掌击出一道内力,反击过去——
宋青山这一掌是在吃惊与愤怒之下打出,已用了七成功力,只见他身子微微晃了两晃,硬把四个高手合击掌力接下——
这的确出于任何一个人意料之外,对方年纪不过十八、九岁,能硬接四个高手合力一击,的确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他们那里知道,号称天下一代奇人的狂笑一君,已将全身百年修为真元全部聚在这年青人的“七星静脉”。
而他任、督两脉已被打通,步人练武至高境界,对方如一出手,一种潜意识的力量,他即能出手化解一招。
狂笑一君再以全部功力,打破他“生死玄关”,真元浸洗“十二重楼”,故他全身百穴已通,功力已在六十年以上。
聚于“七星静脉”的真元,如他能自悟苦练,几年之内,便能发挥狂笑一君全部所学。
再说宋青山硬接四个高手联攻一掌,微退半步,银色铁盒没有抓着,脸色一变,杀机顿起。
眼光一扫四个高手,冷笑喝道:“这个东西并非各位之物,妄想抢夺,情理难容,各位如再出手,就别想活着回去!”
说话间,欺身三步,蓄势待发。
沧海一圣笑道:“小娃儿倒狂傲得很,你有什么能耐?……”
沧海一圣话犹未毕,七海游子大喝一声,出手一招“叶里偷桃”,暗藏“金豹探爪”抓向来青山下部。
这一招暗藏两式,奇快绝伦,七海游子右手出招,左掌紧跟着另一招,“春雨绵绵”的精奥杀手,蓄势攻出。
宋青山虽未能尽悟武功招式,但他潜意识中,右腕一翻,骈进两指,直扣七海游子右腕。
七海游子招式递到一半,右手一麻,竟被宋青山扣住右腕,全身一麻,左手再无法劈出,身子往后便倒——
这只是在一瞬间的事,其余沧海一圣、天山独龙、三手神君已发动攻势,向宋青山围攻。
索魂媳娥就在三个高手攻向宋青山当儿,娇躯一蹬,右腕极迅速地抓取地上的“银色铁盒”!
这一手出于各高手不意,眼看索魂娘娥就要抓到银色铁盒之际,陡地——
眼前人影闪处,她伸手一抓,竟告抓空。
她心里暗吃一惊,举目望去,“银色铁盒”,已落在别人手中,她的对面,已经不知何时仁着一个俊逸异常身着华服的年青人。
索魂境娥就不相信此人有如此超凡之能,在举手投足之间,能抢先取了那“银色铁盒”!
动手之人,似已发觉,沧海一圣、七海游子、三手神君,双双飘开,把那抢得“银色铁盒”之人,围在核心。
那华服少年傲然一笑,望了手里银色铁盒一眼,眼光环目一扫,冷笑道:“各位以为那几手能耐,便能把在下困住?不要说你们只有五个人,纵然五十个,在下也不把你们放在眼内!”
这话说得狂傲到了极点,在场之人无不心里泛起怒气,宋青山缓缓向那青年走去,长礼一揖,说道:“兄台能否将银色铁盒交还在下?”
那华服少年冷笑道:“那有这么便宜的事?何况此物并非你之所有。
宋青山脸色一变,喝道:“那你要我出手抢夺?”
华服少年冷冷一笑,说道:“你自信你能抢得了?那不妨出手试试。”
宋青山冷笑一声,欺进三步,左手猛劈一掌。
宋青山这一出手奇快凌厉,虽然毫无招式可言,但他受狂笑一君以百年功力浸洗全身经脉,故他每一出手,均蕴藏至高功力,其势刚猛无比。
而他聪慧绝顶,掌式虽是乱打出手,然其在对方攻击一招之后,一种非常自然的动作,他即能化解对方所出任何招式。
再说他这一掌劈出,那华服少年冷冷一笑,出手一掌反击过去——
这华服少年乃身负绝世武功之人,他能在极短的刹那之间,“抢得“银色铁盒”,其武功,身手之高,当非江湖一般高手可比。
故他这一出手,只用了六成真力,他想这一掌虽不能把对方击得当场吐血,震退五、六个大步,当不会有问题。
那知事情大出他意料之外,对方掌力势若江湖倒泻,滚滚迫至,心头一热,他大为吃惊,功力运足双掌,猛推而出。
轰然一声大响,那华服少年被宋青山震退五个大步,脸色一阵苍白,额角已微微出汗,忙把周身血液运循一周天,觉得血脉畅通无阻,才放心笑道:“兄台武功果然不弱,再接我几招试试。”
话声甫落,人影展起,抢制先机,招招攻向宋青山要穴。宋青山雄心陡起,觉得这华服少年身手的确非一般人可比,招式奇奥。出手也快,于是他在这一动手之间,一方面全神观揣对方出手的任何一招,一方面,思索化解对方攻到的招式。
这华服少年乃武功极高之人,他这一套掌法,是他师父化费无数心血,才参悟而成,对方竟能迅速化解。
他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