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冷斥:“谁救了你,教你的是我家小姐,所以申请无效,快滚过来领打,忘恩负义的家伙!”
唐小山怔笑:“姑娘老说我忘恩负义,不知在下做了什么不义之事?”
那女子斥道:“太多,数不清,言而无信,拈花惹草,贪财好色,就像现在救了你还不让我打,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唐小山苦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岂非十恶不敕之人了?”
“不错!”
“既然如此,何需救我?”
那女子冷笑道:“是想让你死得更凄惨!”
唐小山苦笑:“没想到才脱虎口又深陷虎口,还是只母老虎,惨啊!”
那女子怒斥:“你骂我母老虎!”
“呃,没有……”
“我明明听到,可恶!”那女子长鞭一挥,便要抽去。
吓得唐小山赶忙躲闪,却已不及。
眼看就要挨鞭,忽闻雅屋声音传来:“草儿不要乱来。”
那女子这才抽回长鞭,嗔恨凌空抽叭一响,勉强应是,立于一旁。
此时雅屋步出一位十八上下黑衣女子,她秀发乌亮披肩,身躯高挑均匀,动作高雅大方。
忽又回眸转行过来,唐小山瞧及她容貌,不由两眼发直,睁眼说不出话来。
这女子简直美得毫无瑕疵,洁白肌肤配上灵动如珍珠般晶亮眼睁。
举手投足之间,充满贵族般高贵优雅,红唇浅笑,直若一朵神秘玉兰绽放,英眉欣挑,复见巾帼不让须眉神态。
她的美,英中带柔,柔中带艳,艳中带冷,乍见之下,即被特有气质深深吸引。复见一眼,即已怦然心动,那梦中曾经幻画追琢之美女,竟然如此活生生跳脱出来。
唐小山两眼发直,几乎是正常男人之反应。
那女子似乎习以为常,淡笑中慢步行来,均匀丰满身材,总叫人难以移开目光。
她终于近了,唐小山又发现那尖耸琼鼻间竟然完美得如此眼熟,迷人的双下巴总带着几许独特个性。
她笑了,贝叶般洁白皓齿,更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唐小山见过艳桃花之热情挑艳、于双儿温柔含媚,全皆叫人怦然心动,然这女子却冷艳英媚,直若结合两人幻化出来之绝世美女,直叫人怦动得快想入非非。
她淡声笑道:“你就是唐小山?”
唐小山急忙拱手:“在下便是,多谢姑娘搭救,在下没齿难忘,不知姑娘贵姓,容在下日后衔草结环回报!”
那黑痣女子冷斥:“又是衔草结环,发誓简直像放屁,迟早要抽死你。”
唐小山急道:“在下岂有随便发誓,姑娘误会矣!”
那黑痣女子冷笑:“误会?见着漂亮女子便发誓,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你敢说不喜欢我家小姐?”
“呃……”唐小山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那美姑娘灵目瞄来:“你不喜欢我容貌?”
“呃……不……”唐小山带窘干笑:“姑娘绝色容颜,相信任何人皆会喜欢。”
那美姑娘灵眼闪动:“你只喜欢我外表,不怕我面美心恶?”
唐小山呵呵笑道:“怕什么?纵使死了,做鬼也风流!”
感觉上,他甚至甘心以一条命换她一夜风流。
此语一出,不但黑痣姑娘大叫可恶,喝着忘恩负义的家伙,一鞭当真抽来,那美姑娘也突然嗔喝大色狼,伸手便敲脑袋。
唐小山时知两人反应如此激动,在受伤颇重,功力未复之下,呃呃闷叫,大腿挨疼,脑袋垂沉,被打得色心大敛,急忙跳逃,直叫:“姑娘别误会,我只是说着玩的,我是纯情男子,不是你们所想象的登徒子!”
他赶忙跳回石门,一颗心乱糟糟,不知该如何应付两女。
黑痣女子一鞭抽中,忒有快感,冷笑道:“你要是纯情,天下再无浪荡男子,实在不要脸!”
唐小山苦笑道:“姑娘误会了,在下真的甚纯情……”
“胡说!”黑痣女子冷斥:“照我所知,你最少玩弄过十几个女人以上!”
唐小山苦笑不已:“冤枉呵,姑娘千万要查明,还我清白呵!”
黑痣女子斥道:“你早已不清不白,迟早会有报应!”
唐小山苦笑道:“我到底做了什么,姑娘对我成见如此之深?”
黑痣女子斥道:“自己心知灶明,我乃替天行道而来,你准备受死吧!”
厉鞭抽得叭叭响,唐小山简直欲诉无门,欲哭无泪,怎会遇上这对奇异主仆?
黑痣女子还想斥责。
美姑娘已伸手喝止,她淡声一笑,己恢复方才优雅,道:“既然你很欣赏我的美色,那就追我吧,我倒想看看你是何男人?”
唐小山急道:“在下不敢!”
要是平时,他必趋之若鹜,此时却有惊弓之鸟心灵。
黑痣女子又斥:“叫你追,你便追,哪还这么多废话,想讨打不成?”
厉鞭又想抽,美姑娘伸手拦止,淡笑道:“不必逼他,两情相悦,才有意思,否则如叫谈情说爱?”
她露出挑邪眼神勾来,唐小山心神一颤,简直要命一击。
黑痣姑娘闻言呵呵笑起:“说的也是,听到没有,我家小姐准许你追她,便是对你有意思,你要好好把握机会,既往不咎,我祝福你马到成功!”
唐小山被两女整得莫名其妙,只能苦脸迎笑,实在搞不清,方才还想杀人,现在又自动挑逗,真叫人难以应付。
然而瞧及美姑娘容貌,不禁又叫人怦动难忍呵!
那美姑娘淡笑道:“你方才不是问我姓名?我叫王阿花,她叫李阿草,全是孤儿,所以你可尽情追求。”
唐小山怔愕道:“王阿花,怎地……”
人不俗,名字为何那么俗?
那美姑娘王阿花淡笑:“怎么?这名字配不上我?你连名字都要挑吗?这么虚荣?”
唐小山急道:“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总觉这是假名吧?”
李阿草斥道:“什么假名?我们自幼被弃,只知人家叫我们阿花阿草,长大了便用它,有何不可?真是虚荣!”
唐小山一楞,干笑道:“这么看来,真的是真名了?呵呵,阿花、阿草,越听越顺口哩!”
李阿草斥道:“简直马屁精,天下怎会有你这种男人。”
唐小山轻叹:“其实我是由衷赞美,没想到引来那么多误会,不知要我如何应对才好……”
他简直无计可施。
王阿花笑道:“不必应对,把你本性表现出来即可,我喜欢跟真实之人交往!”
唐小山干笑:“说的也是……”揣想着她话中含意。
王阿花道:“此时你最想知道什么?”
她笑颜顿展,大概认为唐小山会对自己感兴趣。
唐小山已问过她姓氏,且觉两人行径怪异,还是别乱问为妙,心念一转,道:“我最想知道,你们为何救我?”
王阿花闻言,稍稍失望,但一闪即失,道:“路过,看到了觉得好玩,便出手相救,如此而已。”
唐小山当然不信:“从老妖手中教人,只为了好玩?”
李阿草瞄眼道:“你不信?老实说,我家小姐看上你,才冒死相救,行了吧?”
“当真!”
唐小山有些信了,然随时能被女人看上,且又是绝色女子,总叫他倍感虚荣,面露怪异表情。
王阿花瞄他一眼,神秘笑道:“你该满意了吧?”
唐小山干笑:“我不知何处吸引姑娘?”
王阿花笑道:“说不出来,大概是感觉吧!”
“对对对对,感觉很重要!”唐小山笑得更虚荣:“就像我,对姑娘感觉便特好。”
李阿草忽又斥道:“果然是心术不正,花姐姐,我看立刻收拾他算了!”唐小山不禁紧张:“花姑娘不是要我追求?在下如此说,有何不对?”
李阿草斥道:“听来就叫人恶心!”
王阿花道:“随他去吧!反正时间仍长,大家多的是相互认识的机会。”
唐小山连连点头:“对极了,只要时日一久,两位自能了解我的为人,届时就不会再有误会啦!”
李阿草冷道:“说不定越了解,你将越可恶,根本是毫无可取之徒!”
唐小山笑道:“保证不会,请相信我的为人,必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李阿草冷斥:“见着新便忘了旧的,会是什么好家伙亦有限!”
唐小山稍楞:“我忘了什么?”
王阿花、李阿草冷目瞪来,似想逼他说出某人。
李阿草斥道:“你难道心目中女人多得搞不清?”
唐小山忽面恍然一笑:“对了,于双儿,她人在哪里?你们不也救了她?”
李阿草冷道:“除了她,你还有几个女人?”
唐小山道:“没了,只她一个!”
王阿花斥道:“胡说,你明明有不少女人,一个个给我说清楚!”
唐小山瞧她口气不对,警觉道:“我哪这么厉害?其他只是朋友而已,姑娘请别误会,快告诉我于双儿下落,她受了伤,不知如何了?”
王阿花冷道:“她是你老婆?”
唐小山一楞,莫非这家伙亦是醣罐子?干声笑道:“她也只是同行伙伴,哪是老婆!”
李阿草冷斥:“我却看出你很喜欢她!”
唐小山干笑:“喜欢跟爱是两回事,你们千万别误会才好。”
王阿花脸容稍见笑意,冷道:“你们到底是何关系,自己明白,纸包不住火,到时真相大白,看你如何解释清楚。”
唐小山干声直笑,想及花姑娘种种奇异行径,他未免心头怕怕,方才一股热情降了下来,免得自找苦吃。
他仍关心于双儿,直问她下落,道:“她救过我命,我不能不管,她现在如何了?”
李阿草道:“她已没事,正在静养。”
唐小山道:“在何处静养?”
李阿草道:“山区的某一地方,只要你的伤好了,随时可以去看她。”
唐小山道:“我现在已经好啦!”
耍了两拳,道:“可以放我去了吧?”
李阿草瞄眼,指着高崖,冷道:“爬啊,上得了,任何地方都可去。”
唐小山不由泄气,干笑道:“总不能现在就走吧,待我报答两位救命之恩后,再走不迟!”
李阿草讪笑:“省省吧,你的报恩比抱枕头还容易,你随时可以走了,我们不稀罕你的恩情。”
唐小山干笑:“那……我慢慢走,先调匀气息再快快走如何?”
他直觉留下来,迟早会被整死,倒不如先避开。
至于恩情,日后再报便是,于是拜礼一笑,当真移步,躲着两人,靠壁而行,想找退路。
王阿花瞧他举止,怔诧道:“你当真要走?”
唐小山干笑:“您救命己感激不尽,岂还敢打扰,待我功力恢复,回来报恩便是。”
王阿花急道:“不是说好,你要追我吗?”
唐小山干笑:“现在自顾都不能,哪有心情追求姑娘?待在下精神恢复之后,必定前来追求,到时还请姑娘多多青睐!”
王阿花轻轻一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阿草冷道:“下次来此,未必找得到我们,你自己考虑清楚。”
唐小山道:“凡事总是个缘,若有缘,自会再见,何况感情一事,的确强求不得,不是吗?”
王阿花轻叹:“你去吧,别忘了,我在等你回来!”
此话说得楚楚动人,倒让唐小山怦然心动。
如此美女竟然对自己情有独钟吗?
然而他想及李阿草精灵难缠,莫非这又是戏弄情节?当下不敢多想,看来把一切交予缘分便是。
于是拱手笑道:“那在下这就告别,日后再见啦!”
说完,深深一礼,随后行往雅屋侧边,那小如羊肠壁径已现,他不禁皱眉,若无武功,想攀登上去,的确不容易呵!
两女背后行来,准备瞧他如何攀登。
李阿草笑道:“你走得了吗?昏迷三天,伤势方稳,便要大展身手了?”
唐小山干笑:“慢慢来,应该可以……”暗暗运起真气,虽然血气立即翻涌,但只要控制得宜,应该没事才对。
他便借着这半成功力,一掠两三丈,便往崖壁贴去。如此行径倒若病候攀岩,根本少去练武人应有之劲气。
王阿花见之,于心不忍说道:“我看你还是静养几日,这绝情崖少说数百丈深,如此攀法,实是危险!”
唐小山目光已注意飞崖旁那崖面果真刻有“绝情崖”三字,神韵取逸,似出自名家手笔。
只可惜时日已久,溅上飞瀑之水,已长满青苔,无法窥其全貌。不过如此亦好,倒更像自然雕凿而成,瞧来别具格调。
唐小山喃喃念着:“绝情崖?绝情谷……倒只有一字之差……”
李阿草立即追问:“你去过绝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