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兮兮望着窗外发呆,陆黎看了他一眼,问他,“你在想什么啊,装什么深沉!”
兮兮叹气,“哎那个姐姐等不到我成年了,下个月要结婚了。”
陆黎:“……”
sherry:“……”
丢人!
……
三人从外面回去,一家之主正在厨房里研究食谱,小的叫了“老爸”,大的叫了“老公”。
叫老公那位,趁着小的没看见,完成任务似的过去亲了某人一下。
某人满意地望着她微笑。
顾总近年越发潇洒,公司的事已经很少过问了,退居幕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凯莱大厦的。
男人那几年生病身体不好,学乖了,在家种种花草喂喂鱼,养好身体,才能养好老婆和儿女。
对此高庆松不服,很不服,你托马凭什么钱比我多事比我做得少!
某人回答:“老子累的时候在你前头去了多少年,你现在最多算得上坐享其成!”
小高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他妈到底是谁在坐享其成!
吃饭时,一家都有好习惯。
顾总教育子女,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所以用餐时就认真用餐,有话留到饭后再说。
可是这天,兮兮觉得这话不说出来吃不下饭啊。
“那个,老爸,我要发言。”他举手了。
顾远钧正给老婆夹菜,见他这熊样,皱眉,“说。”
“噢噢,我妈在外面有人追!”
陆黎睁大眼,嘴里的菜差点吐出来,“顾兮之你乱讲什么——你别听他胡说,没有的事!”
这个时候sherry和兮兮一条战线,“sorry啊老妈,我也不能坐视不理了,对老爸不肖可
tang是天理不容的——老爸,不仅兮兮看见,我也看见过,充分说明我妈在外面很受欢迎,追她的人不止一个。”?于是,顾总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看着陆律师,面带微笑。
陆黎:“……”
看看兮兮,再看sherry,两人汇报完毕,开始安心吃饭,很是淡定。
她总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家里,他们的老爸才是他们最爱的人,见不得老爸受委屈,见不到老爸受欺负,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顾兮之,谁生的你!顾弦之,谁养大的你!”她眯眼问那俩小白眼狼。
“妈啊妈!”
兮兮白眼,“不要每次说到正经问题都用这种事质问我俩好吗,我和sherry是有原则的人,是有节操的人,不可能您生我养我,就没立场吧——老爸可是亲老爸啊,而且,外面的男人哪有我们老爸智商高,哪有我们老爸长得帅!”
sherry鼓掌,“说得好。”
陆黎:“……”?这饭没法吃了。
她要起身,气得,顾远钧按着她,“请正面解释一下这个事!”
汗,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解释个毛!
陆黎瞪着他,“孩子们的话你也要当真!”
“妈啊妈,你这种说法是不对的,谁规定了孩子的话不可信?你这是抹煞我和兮兮的诚信度,会在我们成长道路上留下阴影!”
sherry义正言辞了,陆黎一个律师,在这一刻居然找不到反驳的话,词穷了。
那就,吃饭吧。
陆黎决定啥也别说了,在那三人面前丝毫没有胜算。
不过事实证明,顾远钧教育出来的孩子,绝对不会在外面受欺负。
sherry和兮兮吃完下了桌,顾远钧又在她耳边说,“请正面,解释一下这个事。”
陆黎抬眼看他,冷冷道,“你有毛病吗,都跟你说不是了,你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多疑!”
“老……男人……”
某人托腮,微笑,目露幽光,陆黎自觉说错了话,赶紧补充,“口误,我只是口误,顾老板您一点不老,真的。”
身体好成这样,可有劲儿了,可能折腾了,怎么能说他老呢,陆黎真的只是一时口快。
饭后洗碗。
今天兮兮值日,sherry友好地去厨房帮忙。
sherry:“话说,刚才气氛有点不对啊。”
兮兮:“啊?”
sherry:“我俩是不是不应该太老实了,把外面有人追老妈的事报告老爸?”
兮兮:“可是不说也不成啊,万一老爸一点不防范,老妈哪天真被追走了呢?”
sherry:“也是啊……可是刚才我好像不小心听老爸说什么’回头别求我’……兮兮,这话什么意思?”
兮兮摇头,表示不懂。大人的世界,他一个六岁孩子肿么可能懂!
sherry想了想又说,“刚才老妈的脸好红啊,兮兮,难道真的有人追,在老爸面前露陷了?”
“啊?啊?脸红了?废话我看一定是,以前在老爸面前说谎话被揭穿,你不也脸红?”
“对啊对啊,遭了,我感觉对不起老妈!”
“哎可要是不说出来就对不起老爸啊!”
“快把碗洗了上楼瞧瞧,万一老爸打老妈屁股呢!!!”
“啊啊啊啊快快快!!!”
……
此时楼上房间,房门被反锁之后,陆黎整个人被抵在坚固的落地窗上。
男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撑着玻璃,居高临下看她,再一次问,“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外面宣布单身来着?”
“笑话,我老公谁啊,说出去让人敬仰让人羡慕的事,我干嘛要藏着掖着!”
陆黎在心里为自己点个赞,这话多有水平,既否认了,又把老公赞赏了一番。
可是老男人哪能这么容易打发,冷笑一声,“你说不说!”
☆、你是我心头一点朱砂(二)
陆黎:“……”
低头,叹了口气,“哎就是有时候接案子的时候遇到那种比较难缠的人,我有说我已婚,而且有儿有女……”
“然后还厚着脸皮贴过来?”
顾远钧有点毛躁,这几年,这种事不止发生过一回二回,他心里很是计较,哪有这种恬不知耻的人,人家都结婚了还想染。指,真是世风日下!
关键是,陆黎很明显和他日子很和。谐……和。谐吗?突然有点不自信,陆黎经常脱口而出叫他老男人楮!
咳,某人抹了下鼻尖,看着自己老婆,犹豫好久才开口问,“那个,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开玩笑……糌”
陆黎突然发现他脸色不对劲,感觉眼神受伤,然后就觉得这人受了打击了,“怎么会,你年轻着呢,出去走一圈外面可多女孩儿花痴你了。”
“我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呀?”
陆黎拉着他的衣领,手指在他胸口画圈,望着他媚笑。
顾远钧拉过她的手,含住她的食指,“就稀罕你。”
于是陆黎羞射了,脸又红了,男人看他一眼,“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脸红。”
陆黎没好气地掀开他的手,转身要出去,他笑着抱紧了她,“我就怕你嫌我老,怕外面那些比我年轻比我有手段的男人在你面前绕来绕去绕花了你的眼……”
陆黎忍不住笑,回身捏他的耳朵,“你哪来这么多不自信啊,那时候你病成那样我都没嫌弃你,现在倒要嫌弃了?顾远钧,我喜欢你的老,喜欢你的成熟,我现在三十岁了,有了孩子有了家,早就过了向往浪漫向往谈恋爱的年纪,再说,你不也挺浪漫的吗!”
她又戳了戳他的胸口,“别多想了,我怎么可能给别人机会呀,顾总,我霸占着你,霸占着你的人,你的心,你的肉体,对其他人没兴趣。”
某人自信倍增,被她说得飘飘然了,忍不住要去亲她。
陆黎也喜欢被他亲吻,宽敞的房间里,没有唧唧歪歪的小孩,两人搂着抱着吻在了一起。
顾总威武,直接就把陆黎往床上扔,整个人压上去,大床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
“你急什么,这才几点!”陆黎心想你是不是该按照正常程序看个电视洗个澡然后十点钟以后睡觉再做?
“管他几点,这种事还规定时间?”
说话间上半身衬衫纽扣解开好几颗了,露出精壮解释的胸膛,陆黎正受他迷惑呢,突然“砰砰砰的”门在响。
陆黎一怔,转过了头去。
“老爸,开开门啊,球赛重播你不是要看吗?”兮兮心急如焚的在外面喊。
“是啊老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陪你看!”这是sherry的声音。
顾远钧:“……”
陆黎:“……”
“要不你去看球赛吧,我也记得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听你说过。”陆黎说。
“还会有重播!”
都脱了一半了看什么球赛,那俩小孩真讨厌!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球赛开始了开始了开始了开始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男人穿戴整齐,下床,陆黎无奈地跟他挥挥手,“好好看球赛哈。”
门开了,俩小孩探头探脑的看老妈,担心她受了皮肉之苦。
谁知道老妈从老爸后面探个头出来冲他们笑,“快去陪你们老爸,我现在要去忙了。”
明天一早要出庭,实际上她真的比较忙,顾远钧的“燃眉之急”,睡前再说了。
晚上十点,陆黎从书房出来。
有些困了,走路低着头,一边打哈欠,哪知道撞在一面人墙上,一抬头就看见顾远钧像是等了很久的表情。
陆黎觉得他最近真实太闲了,他还是比较适合西装革履天天往公司跑、偶尔也出个差的日子。
他拍着陆黎的肩膀,和她一同回房。
孩子们已经睡了,他们有大把的时间。
陆黎洗澡的时候他刮胡子,不时地扭头看她。
现在的顾远钧,随时随地都是一张平静的脸,日子过得惬意,整个人精神状态非常好,笑起来就让人觉得阳光灿烂。
他这状态,比他三十出头陆黎刚和他谈恋爱那阵子要好很多,说他四十岁了,估计没人能看出来。
陆黎洗澡洗得比较久,顾远钧没事可做,就在浴室里陪她,和她说上一会儿话,当然,面对没有穿衣服的她,他无法做到坐怀不乱的,期间问了好几次“你还要多久!”
陆黎和他讨论明天的案子,他帮着分析一些细节。
他们经常这样,盘根错节的地方,往往经他一指点,陆黎马上就豁然开朗了。
tang
有时候真的觉得他像个世外高人,除了在家带孩子,除了偶尔看个公司特别重要的项目,其他时间就无所事事了,但其实,他的学识可以涉及多个领域。
“像这种情况对方所有造假证据都在你们手里,事情就很一目了然了——陆律师你到底要洗到什么时候!”
他不耐烦了,简直想过去直接把喷头给她关掉。
陆黎洗完头又洗澡,洗得很认真,觉得洗澡和睡觉都是人生当中很重要的事,当然要认真对待,哪像他,洗个澡几分钟就搞定,难道他就开了水从头到脚淋一遍就行了吗?
“马上啊。”
陆黎转过身去背对他,留给他一个光滑白皙的漂亮背部,男人看得眼睛疼,裆部那兄弟跳跃得更兴奋了。
终于她洗完了,裹着浴巾开始吹头发,顾远钧拿了吹风机帮她。
两人说起了别的话题。
“前些天庄海瀚来电话了。”陆黎说。
顾远钧对此人的事不太热衷了解,嗯了一声算是表示他在听。
“说是在那边认识了个不错的女人,打算下半年结婚。”
“哦。”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表情!”
陆黎抬起他的下巴,笑他,“你这人真小气,还记仇呢!”
顾远钧把她的手拉下去,冷哼,“我要是记仇他能在里面一直减刑?”
这件事他帮了大忙,陆黎心里是很感激的,但是他和庄海瀚之间大概是永远都没法像朋友一样坐下来聊天的,所谓的气场不对。
吹完头发陆黎跳到他背上,要他背着回卧室,男人照做,任劳任怨。
到了床上她就不能再躲了。
最近她手头案子多,有一个多星期没碰她了,本来是打算等她明天的案子结束了不那么忙的时候再和她亲热的,但是之前撩起的火一直灭不下去,也就坚持不到明天了。
陆黎身上除了白色浴巾,算得上不着一物,顾远钧从她的额头开始吻起,慢慢往下,他吻过的地方被他掀起惊涛骇浪。
在他怀里喘息,甚至叫喊,以及她的身体为他而敏感颤栗,这些,都是他喜欢的……
“我生日过后,阿南就要举行婚礼了。”
事后他点了支烟,靠在床头,陆黎枕着他的腿,眼睛望着天花板。
陆黎没有吱声。
这些年他们两人之间,私下很少说起阿南,尤其是他在外面谈了几个女朋友,和谁比较认真。
“也该结婚了,宋爷爷去世了这么多年,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陆黎开腔,觉得嗓子干涩。
顾远钧递给她剩下那半杯热水,开玩笑打趣她,“刚才太费力了?”
没理他,喝完水重新躺下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除了随份子钱,我一定送他一份大礼。”
顾远钧笑笑,摇头。
过了许久,陆黎突然说,“其实我一点都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当初嘉怡那么好……”?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太对,啧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嘉怡也不算爱他。”
顾远钧抽了口烟,看着她,“没遇到高庆松的时候有他,觉得自己一直爱的人是他,那就是他了,但是高庆松出现了,不管嘉怡是以什么形式和他开始,但后来也全心全意在为他付出,说明她是真的爱了高庆松——但是陆黎,我不行,你出现后,尽管我尝试着和其他女人开始,但是也都是没有结果的。”
陆黎认真听着,握着他的大手,“那才是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