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友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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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友1--15-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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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两人的样子吧欧阳吓了一跳。  
钟理气欧阳碰到那么大的事,提都不跟自己提,还装没事人一样;看杜悠予对欧阳解释的时候又是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再想起他喜怒转变之快,情绪就跟装了开关一样,能收放自如。  
两个最重视的朋友都让他看不透,更觉得心情复杂。  
接下来几天,钟理没日没夜四处奔波,要把那几个还在里面蹲着的朋友捞出来。但麻烦比预计的要大得多。这事情原本说来不大,他们认识的人不少,却找不到一个能帮得上忙的。  
不论怎么陪笑脸说好话,厚着脸皮去反复哀求,那些人都只面露难色,说实在不是不想帮忙,而是帮不上,太为难。  
一天天过去,钟理愈发寝食难安,急得满嘴起泡。他知道这是肖玄故意刁难,一次次碰壁回来,虚脱无力的时候,甚至想过要不要让欧阳去求情。  
但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忍不住大骂自己混账,把欧阳往虎口里送,他还能叫人吗。  
求了一圈下来,事情没有任何进展。钟理认识的人里,最有本事的莫过于杜悠予,虽说被拒绝过一次了,但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去拜托他。  
杜悠予比任何人都更耐心地听他说完,还沏茶给他消火气,但也比任何人都更直接干脆地回答:“我没办法。”  
钟理急了,脱口就说:“你有办法!”  
钟理已经知道那天杜悠予之所以来的那么及时,是因为肖玄跟杜悠予有交情,又知道他和钟理相识,便随手卖了他一个人情。  
强人所难很不光彩,肯定会让杜悠予对他印象直线下跌。但现在只有杜悠予能帮得上忙,想到自己那些朋友,钟理也顾不得他会怎么看自己了。  
“悠予,你帮了我这次吧。”钟理脸皮厚的连自己都觉得难堪。  
“喝茶吧,”杜悠予又给他倒了一杯,“又不是你挑起来的头,责任不全在你,何必一个人扛。”  
“这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啊。”钟理哪喝的下茶。最觉得对不起众人的,的确是发起这件事的阿场,可难道就能这样事不关己地拍拍屁股走了不成,这种时候推卸责任那是最懦夫的行为。  
“你最好别再管这件事,早点抽手。让欧阳去找肖玄吧。他们以前不是认识么。“  
钟理更急了:“肖玄他不安好心,他就是冲着欧阳来的。我不能让欧阳在受罪了。“  
  
  
 杜悠予微笑道:“那我呢?”  
钟理愣了愣,有些尴尬,心想,你又不会被肖玄强暴或者叫人毒打,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你要照顾人的时候只想得到欧阳,要差遣人的时候就轮到我了。”  
钟理听着,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伤心。细想自己确实也没为杜悠予做过什么。虽然总是想着要报答杜悠予的义气,但真正能帮得上的,一件也没有。  
被杜悠予这么一说,显得他挺卑鄙似的。  
可是想到欧阳那么只病兔子,听见肖玄的名字腿都哆嗦,还要逼着去找肖玄,就完全不忍心,想到那几个正蹲大牢的朋友,心里更是难受。  
“悠予,这会是我求你了。要能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这么麻烦你。你欠肖玄什么人情,我以后一定都替你还上。”  
见杜悠予还是无动于衷的沉静微笑表情,钟理一冲动,开口道:“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说的仓促,后几个字声音陡然变得异样,杜悠予也听出来了,抬眼看着他。  
钟理顿时臊的满脸通红。原本他完全不是那个意思,但说出口的时候却想起杜悠予亲着他嘴唇说“我还挺喜欢你的”,身体亲密接触的种种,一瞬间莫名的战栗感觉,一股热气冲的头皮发麻。  
杜悠予用深黑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神情。  
气氛有些微妙,钟理心脏通通乱跳,正在尴尬,听见杜悠予说:“不行。”  
“呃……”  
“肖玄的事我没法插手。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钟理挠挠头。  
“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  
最后一点希望也哧地灭掉了,只能再想办法。  
杜悠予没有不对。是他自己的期望值太高了。  
不知不觉习惯了杜悠予的无所不能。其实人家的无所不能,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杜悠予不是欧阳,欧阳可以跟他分着用最后一块钱,把最后一包泡面对半分。欧阳跟他就和家人一个样,不离不弃,不分你我,钱都混在一起花,拼命想护着对方。而杜悠予则不同。  

“那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啦。”  
杜悠予笑笑:“我是说送到门口。”  
“哦。”  

钟理走在路上的时候,想起最近的杜悠予,越来越不像他从前认识的那个了。  
刚重逢的时候明明脾气好到极致,不论何时都是有求必应的好好先生,成天挂着笑。最近却暴躁和冷漠起来。  
可能来往次数多了,逐渐加深了解,觉得钟理不合适做他朋友也难说。  

边走边挠头,从橱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模样乱七八糟的,脸上还有刮胡子时划破的小伤口。  
一直是心里粗糙的人,却突然略微有点自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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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L  
(挣扎)H君你不要跑啊……你这是要去哪里……(身影已成小黑点)  

两条宽宽的眼泪……  

LEE叔你快跟洛少爷合力帮我把H君逮住吧…… 非友  

14TH  


回到家里,欧阳已经做好了饭等他,菜都拿保鲜膜裹了免得凉掉,人在饭桌前坐著,用担忧的眼光望著他,有点可怜巴巴的。  

锺理依旧没怎麽说话,一来奔波得太累,二来还在生欧阳的闷气。  
杜悠予的心思他捉摸不透,那是没办法的。可连老实的欧阳有事都尽瞒著他,让他怎麽能不憋屈。  

两人相对无言。胡乱吃了太迟的晚饭,锺理就倒头睡觉了。  
养好精神,明天才能继续去求人帮忙。虽然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还有谁可以求的了。  

带著失了希望的疲乏心情又过了两天,被乱糟糟的各种念头困扰,连对几个兄弟的家人要怎麽交代都盘算好了,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天从面店里草草吃完出来,正在街上晃的时候,突然接到老伍电话,锺理连“喂”都还没喂一声,就只听得老伍在那头咆哮:“阿场他们能出来了。”  

锺理耳膜被震得嗡嗡响,一时喜得不知要怎麽才好。  
突然掉下这种天大的好事,都顾不上吃惊了,赶紧叫了计程车赶过去,准备一起迎著接那几个人。  

重逢场景比预想的要喜庆。虽然牢狱之灾折腾人,但众人也没遭什麽大罪,在绝望了的当口又意外地被放过一马,都振奋不已,有点小病小痛的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商量好各自回家,换洗,去晦气,晚上再一起出来喝一通。  

锺理先跟老伍去提前定位子,要个包厢,盘算酒菜。出事那晚老伍正在家闹肚子,没掺和进来,因而得以幸免,这段时间他和锺理一样,也心烦得够呛。现在这千斤担子卸下来了,一身轻松,老伍一直都在哼歌,尽是肉麻小调,哼得锺理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你哼点别的吧。这麽老派。”  
老伍又自得其乐地“亲亲爱爱”了一会儿,用肩膀顶顶锺理:“这回辛苦你啦。”  
“什麽?”  
“放人的事啊。是杜悠予帮忙的吧。”  
真是那样就好了。  
锺理摇头:“不是,跟我也没关系。我哪那麽大面子。”  

老伍不以为然:“除了他,谁能有这种本事啊。”  
锺理不好说杜悠予早就干脆拒绝了两次,只能道:“这我哪会清楚。”  

“打个电话问问不就清楚了?”  
锺理被他怂恿著,逼不得已,只能摸出手机。  

这两天他就都没和杜悠予联络过,其实也没伤了感情,毕竟非亲非故的,肯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只觉得不是很想和那男人说话,奇怪的卑微感觉。  

杜悠予听得是他,口气倒是温和:“怎麽了?有什麽事吗?”  
锺理闷声道:“我那几个朋友的事情解决了。”  
杜悠予“哦”了一声,微笑说:“恭喜啊。”  

锺理看老伍不停地朝他做嘴型,又不能对老伍明说杜悠予是不会肯和他们凑在一起玩的,只好硬著头皮:“晚上大家喝酒,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我今晚有点事。”  
“哦哦,我也就只是说说。那你忙吧。”  

待要挂电话,杜悠予又在那头叫住他:“等下。”而後声音带著笑:“你在失望吗?”  
“……”  
“我会尽量早过去的。你们在哪里聚?”  

锺理都觉得意外,报了地点和时间。又说:“问你一下,阿场他们的事,是你帮的忙吗?”  
杜悠予又笑了一声,却说:“你误会了,那不是我。”  

锺理讨了个没趣,挂断了,转头看老伍还嬉皮笑脸的,便丧气道:“我就说了吧。这事跟他没关系。我和他交情没到那地步。”  

“不是他能是谁啊。他肯定是在客气,真谦逊啊,哦哈哈……”  
锺理不重地给了他肩膀一拳,懒得再和他辩了。  

安排好喝酒的地方,锺理也先回一趟家,打算洗个澡好好整理一番,把一张胡茬拉杂的脸弄弄干净。  



一回去就看到欧阳闷头闷脑的坐在桌前,蔫蔫的病兔子样。  
听到锺理的动静,他忙抬起头,眼光挣扎,很不安地看著锺理。  

锺理跟他僵了许多天,一直没好好说过话,这时瞧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阿场他们没事了。晚上一起去喝酒吧。”  

“啊,没事了?”欧阳回过神来,脸上立刻多了血色,一迭声说:“啊,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被我添乱……”  
  
  
锺理“恩”一声,突然反应过来,瞪著他:“你去找肖玄了?”  
欧阳有些惶恐:“我也就是到他公司去,呆了一下就回来了……”  

锺理又惊又怒:“你居然还去找他!你没求他吧?没给他占了什麽便宜吧?”  

欧阳慌忙道:“没有,都没有。所以去了也是白去,没什麽用,我都没说上什麽好话。”  

“对他还有什麽好话可说?!”没招呼那兔崽子的列代祖先就不错了。  

锺理边痛骂肖玄,边把欧阳从上到下好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麽异样,才放下心来。而後教训道:“你啊,真是的。以後碰上那小混蛋,能躲就躲,有多远躲多远。我惹出来的事,我自己会收拾,你别去趟那个混水。”  
欧阳顺从地应著“知道了”,又说:“那你也别再为了替我出气,就给自己添麻烦啊。”  

锺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两声。  
到最後,能和他肝胆相照的,还是只有欧阳。  




当晚的聚会大家都分外豪迈,放开肚子和胆子吃喝玩闹,平时怕喝多了回去会被老婆训的这下也大赦了,连欧阳都跟著投入起来,虽然他只是一杯杯慢慢地斯文地喝,比不了人家一瓶一瓶地灌,也喝了很不少。  

几个人从老伍嘴里听说了杜悠予,都兴奋又稀奇,期待异常,喝得半醉还不忘问:“锺理啊,杜词霸到底什麽时候来?”  

锺理一开始也挺高兴,直说:“快了,他说办了事就来,再等等就差不多了。”  

但酒过多巡,菜都上了几轮了,仍然没等到杜悠予,再有人问,他就说:“嘿,名人就是忙,来不了了。”  

想来杜悠予对这种场合也不会兴趣。  
只是“尽量”之类的客套社交说辞,根本不必用在他身上。他是个实在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别绕那麽多弯弯。  



闹完这一摊,一行人相互搀扶著跌跌撞撞出去,说要去打保龄球,反正深夜是最便宜的时段。  
锺理把昏头昏脑的欧阳先送上计程车,但等车子开走了,他又觉得不放心,索性不跟去打球了,在路边摇晃著想拦辆车回家。  

深夜车子稀少,等了半天居然没再见到第二辆空车,好容易有车在他面前停下了,却没有出租车的标志。锺理迷糊了一会儿,对准焦距,才发现那打开车门的男人是杜悠予。  

“锺理。”  
锺理一愣神,才回答他:“哦,我们已经散了。要回去睡觉了,明天见。”  
“不好意思,有点忙,来得晚了。”  
锺理摇摇晃晃地摆手:“不客气,再见。”  
“锺理。”  
锺理没睬他,晃著要走开,他又叫:“锺理!”  

离了两步都能闻到他身上那种纸醉金迷的混杂的香水味,锺理真的生气了,踹了他车子一脚:“干!叫个屁啊。这种时候来,算什麽?!”  


下一刻他就被杜悠予抓住,硬拽进车里。  

男人看似文弱,力气却相当大,更吓人的是脸上带著的是笑容:“生气了?我有事耽搁,所以来晚了。”  

锺理被他抓得很不舒服,挤得肺里空气都快没了,骂道:“听你放屁。”  

“不准说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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