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炻柔声道:“你会知道的,你一定会知道的,所以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还真没想到能够这样看着这张脸。呵呵,若非你身上这两重封印,我想碰你可还真不容易啊。”
紫眸中光芒一闪,梵惊讶道:“有两重吗?我一直以为只有暗系封印而已。”
冰冷的手向上,划过梵清雅的眉,明亮的眸,
梵一震,闭上双眸,任炻用拇指摩挲着自己细长的睫毛,又滑下脸颊,来到唇边,用力揉弄着,甚至想探入。
“暗系是有的,是由上一任魔王施展的,而另一道嘛……”炻笑着,手离开梵的唇边,滑过下巴,滑过修长白皙的颈子,落在梵青色的衣领上,微一停顿,“刷——”地一声,撕开了他的衣领,露出他冰玉般的肌肤。“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一皱眉,炻那嘲弄般的语气,让梵觉得再也套不出什么内容了,被炻握紧的右手捏成拳,终于忍不住喝道:“住手!”
炻没听般,望着梵凌乱的衣物,及眉目间异样的怜人的迷魅,只觉数亿年来不曾动过的情欲全被这种绝艳的妩媚挑起,身上血液沸腾,目中无法自制的燃起了炽烈的欲望之火。左手一用力,便将梵拉入怀内。
目若冰凝,梵左手一动,以奇快无比的速度自袖内夹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寒芒一闪,便向着两人相连的手切去。
炻冷笑道:“别白费力了……”话未落,却惊讶地发现梵不是切向自己的左手,而梵自己的右手。
……
……
阴沉沉的,炻目中闪着奇异的火花,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放手的?”
转动着被制已久的右手,梵淡淡道:“你放不放都无所谓,我是决不会让别人控制我的命运的。”
炻冷道:“若我不放手,你就真的会切下自己的右手了吗?”
梵放下右手,不语默认。
炻目光更是奇怪,笑道:“你还真是像极了她,不但容貌像,连灵魂也像……有她的美丽,有她的高傲,有她的聪慧,有她的野心,还有她的……残酷;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的残酷。”
梵的心中疑惑更深,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可惜我不是她,你对我所讲的只是对牛弹琴而已。”
“呵呵呵……”炻终于收起怒容,道:“其实你又何必作垂死挣扎呢,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没有灵力,根本出不了这个血莲池的。”
“愚蠢的是你吧,难道你隐居太久了,脑袋都不灵活了吗?你认为我会什么者都不准备就进来吗?你未免把我看得太天真了吧。”
恬静的笑容温和绽放,梵看起来并无半丝杀气,但炻一直高涨的气焰却被他莫名其妙的压制了下来,屋内原本跳动得极为炽烈的火焰,也不知不觉中黯淡了下来。
炻这才发现梵戴在左手的那串由白色的拇指大小的石子串成的链子已散开,碎了好几粒。
冰霜般莹白的石体中,光华流动,宝光盈盈,有若被困住的冰雪,终于化成了清水,凄凄楚楚地等待着时机,想要破围而出。
炻瞳孔收缩如针,片刻才冷笑道:“白灵石……我居然突略了它。不过就算你借用它的灵力,凭这区区灵力,又能奈我何呢。”
微笑着,再捏碎一粒,梵道:“它的灵力对你或许是没作用,但却能压制住封在我身上的封印。只要我能恢复部分灵力,相信你也会很头大吧。这不是你说的嘛。”
炻沉下脸,终于不再笑了,道:“这是你逼我了。”说着,双眸微阖,两掌一合,五指曲钩成球状。
一片五彩光芒自他掌心内升起,光芒中心,有一道细小的事物,炻双手再捏成结印,吟道:“出!”顿时,那细小的事物化成一枚法杖持在炻右手。炻当前一挥,一道五彩的光芒洒遍整个室内,如练般将梵团团圈住。
梵内心对这第一次实施法术也是极为不安的,这白灵石和使用的方法都是临走前真炎给他的,路上虽把心法咒语反复研究,但使用却是第一次,若非逼急了,他也不想用这种不成熟的东西来应敌。
此刻他决不能让炻看出自己的不安,否则结果可不是一个惨字了得,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打斗之声能传出屋子,让孤他们听到。
默念着咒语,与之前数次不一样,一股强烈的热气在他体内流转,令他周身上下都泛着蒙蒙的光彩,与以前习武时的真气大是不一样。而且这股热气流转的极快,转霎间便与他浑成一体。
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很久以前就经历过一般,不须思索,无需怀疑,伴随着这感觉,右手骈指如剑,凌空一划,喝道:“破!”
一道奇亮无比,看不出是什么色彩的光芒自梵的指间展现,耀眼夺目。五彩的光芒有如遇上火的蜡般纷纷消逝失散。这光芒突破彩壁之后,还不停歇,向着炻击去。
炻满目惊讶,举起法杖,再扬起一道光芒,与梵的光芒同时散去。而他的惊骇,更是难以言喻。
这光芒……这光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是梵所能拥有的。以梵的年岁,就算他继承了天界最强的,天帝与夜的血统,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突破出自自己的法术的……而且,这种气势……这种招式……
炻突然想起一事,顿时面若死灰,绝美的容色亦变得黯淡无比。见梵又是一道光芒击向自己,浑浑浊浊间,只是习惯性的顺手举起法杖一拦。
“轰——”的巨响声起,这次交锋比前次更为激烈,光芒四溅中,两人都被那冲击力撞得倒退数丈。
炻被这地动山摇的震动惊醒,见梵又要发动攻势,心念电转间,长袖一拂,扬起一道劲风扫向梵,右手法杖斜斜一划,吟道:“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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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眼见炻就这样消失,也不阻止。而遍地的火焰在失去了炻的灵力的支持下,全部消失,室内恢复成一个平常的屋子,即无阴冷之气,亦无恐怖之感。
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一直冷静自持的脸色突然消失,一片苍白。
他所借用的白灵石的法力在方才那两下重击中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因为他知道面对炻不能现出弱势,所以每一击都是全力以赴的。此刻周身上下,一片虚软,炻若再不走,他也不知自己能再支撑多久。
喘了几口气,连站都站不住,梵就这样直接坐在地板上,同时心中暗暗叫苦。进来时就发现炻屋子内的香气有着令人丧失体力的作用,因此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不曾吸入体内。但方才打斗时还是无法避免地吸入了。刚才以强盛的精神力压制下来,才不曾让炻看出,此时精神一放松,就再也无法控制了。此刻炻若是转了回来,别说是应敌,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现在只有祈祷孤他们听到打斗声,快快赶来。
计算着时间,估计再半刻钟孤他们就能到来了,但此刻门外,却响起了要命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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炻闪入异次元空间后,心乱如麻,以最快的速度在空间中奔驰着。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无意间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跑了一阵后,他头脑渐渐清楚,脚步也缓了下来,最后长叹一声,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明白宇宙虽大,但却已无他容身之处了。这一时刻,终于要来临了,他不知心中是喜是悲。
“好久不见了,炻。”
一抬头,那个好整以暇地凌空虚坐着的人,漆黑的发,漆黑的眸,尽融其中的,是有如最深沉的夜色,也正是浩翰宇宙的色彩。洁白的衣物在黑暗中呈现着银白色的光芒,一抹优雅而温柔的微笑浅浅的挂在唇边,完全符合与老朋友见面的礼仪。
“果然是你,你果然没有死……是她救了你吧。”炻望着那笑容,绝望地道。
“呵呵呵……炻啊,你这就不太聪明了,难道不知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吗?”白衣人弹了弹长衫下摆,不置可否地含笑说着。
“反正,在我知道你还活着,你就不可能让我再活下去了,更何况……我还动的你的东西,反正都是死,我只想当个明白鬼。”炻一脸凄然,却益发衬得他眉目如画,娇美绝世,任是铁石心肠之人亦不忍对他动手。
“难为你还明白……”收起手,柔声笑着,“只不过,你想当个明白鬼,与我有什么相干呢?”
“你……”炻觉得周身空气稀薄,连呼吸都不能,知道他已经动手,目光更是凄惨。“你们都是一样的……我知道……你们自始自终都看不起我……只是……我……我……”他还有无数想说的话,但声音却越来越细,终于停止。
“看不起吗?”侧头一笑,白袖一拂,炻的人顿时烟消云散,再也找不到曾经存在的证据。“根本就没有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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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声,漆黑的门被推开了,探进来的,是玄红色的头发,梵终于松了口气,懒洋洋的就坐在地上不动了。心内已明白这幢屋子全有炻的结界,炻消失了,那些多余的路也就消失了,玄他们自然就提前到达了。
“梵?”玄担心地喊了一声,在漆黑的空间中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很快就念动术语,让室内大现光明。
“我在这里,中了迷香了,起不来,你们来扶我一把吧。”梵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没注意到众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呆住了。梵的清绝是众人都明白的,但那是偏重于男性的英气,兼且平日里极为冷淡,因此虽是相处已久,但众人只对他的美感到可远观而不敢亵渎。
此刻难得的软弱,加上因为迷香而显得慵懒的神情,令众人体会到了他的另一面,那是平日里被英气压下的惊绝的妩媚。眉底眼梢,无处不在,举手投足间,都令人觉得无法自制。
而他那凌乱的衣着,闪着魅惑光芒的肌肤,以及室内暖昧不明的香气,所有人都不由涌起一种对令他如此的人的强烈嫉妒,以及想立刻抱住他,将他永远占为已有的冲动。这不仅仅是玄和绝的想法,便是怜夕及心有所属的仪也都有这种想法。
梵又唤了一声,不见动静,勉强抬起头,却见到众人眼内闪着奇异的光芒。都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
不明白那光芒的含义,梵以为他们是认为他是个男子却被人非礼,觉得难以置信,当下干笑一声,拉好破破碎碎的衣领,再问道:“谁来扶我一把?”
几人都同时动了起来,却又同时驻足,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互不相让,仪因有心上人,而怜夕是不识情欲滋味的女孩子,倒还不太强烈,其余二人间几乎能冒出火花来了。而且火花越来越烈,都快烧起来了。
梵再迟顿也能感觉到不对劲。虽然不明白原因,但对同室操戈之事还是能免则免的好。努力观察着,想找出原因,却发现孤不在。
“咦,孤在哪里呢?”正问着,孤却适时走了进来,同进带来一阵冷风,令色欲冲头的二人都冷静下来。
“啊,我来迟了吗?刚才打死了只蟑螂,所以来得比较慢,梵你为何坐在地上不起呢?”
眨眨眼,看着孤,又看了看早已进来的四人,再看看孤,梵耸耸肩道:“ 我也想知道啊。”
血色钧天 第五回 美人恩重
冰绡雾绫,轻盈娇柔,丝丝光泽在暮色下明灭不定,看来原是极为素雅的白袍,细看之下才发觉是极为华丽的。不但质地奇异,温凉适中,并有许多图腾依附其是,只是同是白色,因此一直不曾发现过。
衣服,是不久前孤还穿在身上的。
搅紧白袍,不是为了遮住下面破碎的衣物,只是想留住上面最后一丝温暖,梵靠在树杆上仰首望天,清雅的容颜淡漠无端。对于方才众人的奇怪举止他早已不放在心上,心思飘得老远去了。
夜,夜是谁呢?是我的母亲,还是数代前的某一代夜魅姬呢?我与她,真的那么像吗?
我,我又是谁?天帝之子,夜魅传人,这就是我了吗?可是除了这些之外,虚夜梵呢?虚夜梵又是谁?还有谁能知道,了解虚夜梵这个人呢?
夜魅是我,我是夜魅,可是对于夜魅的事,我却知道的那么少。除了怜夕告诉我的那些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还有多少人想杀我呢?
双重封印?听炻的口气,暗系之外,另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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