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可不可以对真子保守这个秘密,,真子一直相信他是个好老师,还很怀念他。。。如果让他知道老师是这种人,就太可怜了。'
别说保守秘密了,就连话我都没和上野说过。就算想泄露,说得太过于清楚,也不象真的。
'我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尾原一阵苦笑,用两手比了信封的样子。
如此一看,才知道尾原家虽然离学校近,却老是很早来学校的原因。原来。。。是为了检查写给上野的信,我体内升起了些许反应。
'喂!别露出那种表情。这世上可是有许多有那种兴趣的人,尤其是象真子这么可爱的人,总会有许多人靠上来。'
'嗯,也许吧!真的很可爱。'
我这样回答,在一瞬间,我看到尾原的脸上露出一丝欢喜。但相反的,又有一种威慑新敌手,说不出来的敌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又经过了许久。
有一天下课时,我发现我忘了带现代国语的课本。而我也没有办法向其它班的人借。我本来就不善交际,几乎可说是没有朋友。没办法,只好跟老师道歉了。正盖上书包打算放弃时,有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站在桌前和我说话。
'喂,你忘了带课本啊?'
'唔。。。嗯。。。'
我回答时一看——是上野。
没有绕圈子,仿佛是和认识许久的人说话一般。
'下一节,是现代国语吧?'
'嗯。。。对。。。'
可能是每天在我们班出入,连上课时间表都背起来了。
'那,你等一下。我们班刚上完,我的借你。'
他还没等我回答,就开门跑了出去,而且马上拿了书进来丢向我。
'给你用!'
我想向他道歉,但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似的,马上跑去了尾原桌边。我有一点受到冲击。
(反正,也许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他远远地看到我没带课本。。。可是,我又再一次的反驳自己。(也许上野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上野不管对谁。。。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只要是受困的人,他也一定会做同样的事。)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人,眼神却和尾原对上了。他的眼神有着深刻的含意。好像是刻意做给我看的,抱住了上野的肩,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也许是笑话吧!上野笑翻了。
我第一次尝到胸口剧痛的奇妙感觉。不用刻意的做给我看,大家也知道上野是尾原的。我在他眼里,仿佛只是路边的小石头罢了。
我自己感觉到了。尾原会这么做,一定是在我眼里看到了和山浦老师一样的眼神吧!这。。。也没错。回想起来。。。从很久以前,我每次一看到上野,胸膛里就有奇妙的鼓动。发现自己的心情,也能分辨出周围男生的视线了。就如尾原所说的,上野非常受到男生的欢迎。
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是跟谁都可以很亲近。易怒,却也爱笑。感情的起伏剧烈,看也看不厌,只想一直注视着他。也许大家都抱着相同的心情,在上野的四周总有人群,有人跟着他。
尾原也很受女孩子的欢迎,但他的视线里只有上野,而上野也只注意尾原的事。如果说他们两个人是最好的朋友,还不如说是情侣。
我有一次见到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
像上次一样,发生在星期六的下午。
大部分的学生都回家了,只有一些搞社团和学生会的干部留下来。在没什么人经过的中庭草皮上,初夏的暖阳中,上野的头靠在尾原的大腿上睡着——就像一只靠着主人大腿,而安心熟睡的小猫一般。
为什么他有办法对别人那么信任呢?我开始对尾原那种刻意做给别人看,强调夸耀上野对他的信任的那种态度,起了强烈的反感。
'真子还是个小孩。'
尾原他这么说,却让那个小孩的纯爱只对自己付出的狡猾,让我无法原谅。
如果开学典礼时,上野遇上的不是尾原,而是别人的话。。。?如果,那时,和他同班的人是我的话。。。上野天真无邪的抱着的,枕在腿上睡的那个人,也许会是我。。。
我的感情里有着嫉妒与憧憬,当我发现时,我的视线已经一直追着两个人跑了。为了听他们的对话,我好几次上前搭话。。。但却无法融入他们的两人世界。
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
已经到填升学志愿的时候了,我又再一次听到不可置信的对话。
'真子,你填的志愿是男校,我好担心喔!'
'担心什么?'
'真子,你异常的受男生欢迎,如果我让你去了那个像狼穴的地方,可能马上就被大野狼给吞食了。'
'你不要说那种奇怪的话好不好?'
我不相信我听到的事。我一直认为他们两个一定会上同一所高中。但是他们针对这件事,仍然像一般的讨论,我又受到更大的冲击。(这就表示,就算学校不同,心意也绝不更改。。。他们都表示相信对方)
尾原从位子上站起来,我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
'尾原!'
'喔。。。是你啊。什么事?'
我喊了他,却接不上话。
'干嘛?有什么事吗?大久保。'
又被问了一次,我终于对尾原脱口说出。
'你和上野。。。上不同的学校吗?'
顷刻间,尾原那种令人生厌的表情——
'最近看你的眼神,我就已经这么想了。。。果然,真的是这样。'
'。。。。。。'
我能理解他想说的。没错,就是这样。当我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受到冲击的同时,我也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只要离开尾原,上野也许会看上我也说不定。)只要给我机会,我说不定也能站上跟尾原一样的地位。
'我话说在前头,真子的志愿学校,可不是什么升学名校!真子虽然头脑不坏,可是最讨厌念书,好像也不想上大学的样子。'
我点头,那根本不重要。我无所谓一定要上哪间大学,我将来工作的愿望——说来很悲哀,我根本没想过。。。就算有想过,却什么也没有浮现在脑海里。也许我是个无能力的人吧。但,只有对上野。。。我有强烈的执着。说得明白点,在我脑海里,只有上野。
'但大久保,你的。。。成绩和我差不多吧?'
我没回答。。。
不是'差不多',是每次都只输你一点点。不只是因为上野,在任何的方面来讲,我都讨厌尾原。对他把人当成笨蛋的那种冷淡的说话态度,外表、个性我都讨厌。
班上的男生对尾原也和我有差不多的想法,对男生们而言,尾原只是漂渺的存在。也许他太受女生欢迎,也是引人反感的原因之一吧。
'怎样?没问题吗?你还是想和真子上同一间学校?'
我又点了头。我实在不想拜托像尾原这种人,但我还是说了我最恳切的愿望。
'。。。你告诉我上野要考哪一间,就算学校不好,也没关系。哪里我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他上同一间学校。'
经过一段时间,我又再一次对上他的视线,尾原的表情已转为苦笑。
'如果我不是有压力,也可以选取自己爱念的学校。。。'
'。。。耶?'
嗯,算了。他在嘴里叨唸着。
'其实,说实话,我也蛮担心的。让真子这样的人进男校。。。真是太危险。。。
。。。'
'。。。。。。'
他虽然状似轻松的说,但眼神却变得很认真。
仔细想想,尾原担心上野也是应该的,我也许说得太过分了。
'大久保。'
'耶?'
尾原仔细的打量我。
'那你能保护真子吗?如果有象山浦老师那样的人靠上来,你能不让他察觉的保护他吗?'
他用鄙视的眼光看我,但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真子他。。。什么都不知道。照这种情况看来,什么人他都想念。。。所以,真的很危险!'
'。。。。。。'
尾原的声调中,兴奋又带了点温情。
'但是。。。我不想让他受污染,让真子能一直保持象孩子一样,干净纯洁的心灵。不要让世间的歪风,扑打在他的身上。'
我,真的很惊诧。我没想到尾原有这么激动的一面。不,应该说是——有这么纯粹的一面。
'你能答应我吗?一直守护着他?我们来约定吧!'
我马上点了头。
'这些话,当然不能让真子知道。。。而且,我到目前为止所做过的事,也不能让他发现,你做得到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点头。过了一会,尾原丢下了一句话。
'那我就告诉你是「山边」。'
我发现时,已经走了一站。
好像走马灯一样,就是这句话不错,我回想起自己和真子相遇以来,这三年来的每一幕情景。
进了同一所高中,真子还是从不回头以正眼看我,我即焦急、又痛苦。本来我的愿望只是当朋友,但渐渐的愿望却改变了。。。为了不让真子发现,不被他讨厌,我一直抑制自己的欲望。即使守护着他,却又担心他会不会被别的男人抢去?会不会又回到尾原身边
。。。每天。。。都为这些事情烦恼。
'惠介!'
一瞬间,我以为我听错了,但从后方又一次听到呼喊我的声音。吱——脚踏车紧急刹车的声响传来。
'惠!'
一转头,真子正从脚踏车上跳下来。
'我本来,想去你家的。。。结果,却在这里看到你。。。'
有一点喘不过气的样子。
我茫然的看着真子。
真子的脸变为愤怒。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那样就走算什么?
'。。。。。。'
'连晚安也忘了说,而且你做事又粗心大意,回到家,也可能会忘记打电话给我。。。'
'。。。。。。'
用害羞涨红的脸看着我的真子,忽然提高了声调。
'笨蛋!你别在这种地方哭啦!
我还是。。。胸口苦闷。刚才我们的结合好像是幻像。我想再抱他一次。我想和真子接吻。
'喂!来这里,别丢人现眼了!'
真子挽着我和手,拉到街边行道树下。咚。。。我的背碰到了坚硬的树干。真子还是那张愤怒的脸,又把脚踏车拉了过来,停在路边——突然,他轻轻在我脸上打了一下。
'——笨蛋惠!'
'。。。。。。'
'别哭了!真的一点都不象男人。'
真子虽然这么说,但我看他眼眶也湿润了。
这次他又捶我的胸。
'你,走得这么匆忙,我。。。还想要你在我的身边,你就走了。'
他靠近抱紧了我,把脸埋在我的胸里——他的行动是如此可爱,却老是说很毒的话。
'我刚刚。。。 骑脚踏车。。。还是很痛!都是你害的。'
' 。。。嗯!'
'为什么你不说今晚要住我家呢?混蛋!'
'。。。。。。'
突然肩膀一阵剧痛,一看,真子咬了我的肩。
'笨蛋!我讨厌你!'
'。。。。。。'
这算是甜蜜的啃咬吧!从制服上还可以看见齿痕,可见咬得很大力,他咬我的肩膀、手腕,用指甲抓我的手背、脖子。。。而嘴里仍说着那些很毒的话。
'你真的很垃圾。。。又迟钝 。。。做事不干脆,人家邀你你也听不懂,又混蛋
。。。'
'。。。嗯。。。'
他让我打从心里痛爱。我从没被这么强烈的爱情表现打动过。不。。。不对。一定是之前真子也一直对我表示好感,是我自己迟钝没发现。
我抱紧了他,真子就象一直在等待般的闭上一直骂人的嘴,用湿润的眼睛看着我。
'惠。。。 惠介'
也许会突然被骂'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之类的,但我们却停不下来。
我吻了真子。
有一瞬间离开了一会,但又马上贴了上去。我不习惯,真子也笨手笨脚的。我们互相都没有技巧,但却又贪心的。舌头彼此缠绕着。公车已经过了两班,但我们还是不想离开。
真子把脸埋在我的胸口。
'我。。。不想再骑脚踏车了。'
'耶?。。。'
'你也是,脸哭得好丑,如果就这样让你回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搂住我时说的话,真正的涵意,就算我再迟钝也能理解。
他是说,送我回家,今晚住我家。
'那。。。我骑,你站在后面,好不好。。。?'
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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