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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在这个家,还是孤身一人。
最后的一节课,凑巧地是华尔兹。我在长长的舞厅里,跟舞蹈老师翩翩起舞,已经不再有两个月前的生涩。
华尔兹之所以叫做圆舞曲,是因为在舞蹈的过程中,两个人不停地旋转着,或快或慢,或顺时针或逆时针,在曲子的节奏之间自己掌握动静的变化。舞伴,于是变得非常重要,因为一旦失去默契,整个舞蹈的过程就变得索然无味。
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弗莱德确实对我有着好感……或者我且称为企图也行。因为以我第一夜跟他共舞的时候,简直生涩得连脚步都迈不好,而他竟然还觉得有意思,那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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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没有借口晚更是我的错对不起
第一百零八章 同床异梦
教华尔兹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至少在我看来,那种每一拍子之间偶尔泛出的不和谐,都令现在的我觉得不耐烦。
是的……当跳到一定程度,都是希望找一个更好更适合的舞伴,我现在,也有这样的想法。虽然我知道,此刻的不协调肯定不是因为我的老师不够好,而是因为我不够好,但他是老师,无法抱怨,虽然肯定不会觉得愉快。若有一天要我去迁就不够高明的舞者,我一定也觉得不快乐。
一曲终了,我心事重重,老师却没有发现我的心不在焉,连声夸我有进步,表现得非常好。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以我现在的水平,已经可以算作毕业了。
也就是说,我在德国的所有课程都宣布正式完成——我毕业了。
我的心里自然是高兴,但是,另外一种淡淡的苦涩感觉,却慢慢升起。这样情绪低迷的感觉,这些天来已经不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幸好我已经学会了一心两用,不管心里想的事情再多,都会竖起耳朵去听别人讲话,微笑着回答合适的句子。
——明天见到林晓风,我该以怎样的面目,去见他呢?
此时,有一个额外的掌声,在身后响起。老师抬眼一看就笑了,对我示意叫我看。
呵呵,我想,莫言是不会多事鼓掌什么的,那这位不是二婶就是二叔,可能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堂课,所以过来看我上课了——于是微笑着扭头去看门口那边。
心里却突地跳少了一拍,我面上的笑容僵住在半空……
这哪里是什么二叔或者二婶,分明就是我的老公大人——林晓风啊……
漆黑如夜空的深邃眸子,温文儒雅的娴静笑容……很久不见却又总是在眼前浮现的面容,他看起来跟两个月前没什么不同,可是又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本来该站在门边的莫言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林晓风笑眯眯地倚着门框,对我说:“好久不见了。”
久违的脸。
久违的笑。
久违的声音……
他,现在在这里——
而且他正慢慢地,笑着走到我跟前。
我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是不是个幻影啊?他应该还在来这里的路上……不是说明天才到的吗?飞机十几个小时……他难道把地球挖空了抄了近道?
天……脑子里一片混沌……
林晓风就在眼前那么近的距离淡淡笑着,上下打量着我,眼底有种静默柔和的东西在闪烁着。
他……不像是假的。
淡淡的久违的香气飘来——没有错,的确是他的味道。
我连自己应该要呼吸都忘了,居然屏了好一会儿息,直到此时,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憋得快没气儿了,一口气喘了过来!
“你……为什么?”自己听了这话,都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的为什么。
“我迫不及待想要见你,所以就提前了过来的时间,”他依旧是那软绵绵的语气,带着笑的味道,“我有没有给你惊喜?”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烫得生烟——
真奇怪……我的话说得不清不楚,他怎么就知道我想问这个啊?还说什么迫不及待,又问我有没有惊喜……这家伙一出现,就又开始玩他的暧昧游戏了……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有点拧得紧紧的感觉,我不觉沉了脸说:“你打扰到我上课了——”
林晓风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我倒觉得时间正凑巧,可以让我亲眼看看你这两个月的修炼成果。”
说完,他对旁边的老师,流利地用意大利语说了句:『我可以跟她跳一曲吗?』
意大利语我虽然懂得不多,但居然正好听懂了这句话,心里便猛地一跳!
——什……什么?
林晓风他要跟我跳舞?!
『请便。』老师微笑地,将手中的遥控器轻轻一按。
我的腿已经紧张得发软了——我见过林晓风跳舞,他跟我简直在一个水平线上嘛!
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要我出丑啊……
“香香……”
他已经向我,礼貌地伸出了手。
他抬着手,帅气地笑着,那温暖和煦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一切,让人感觉不该是凡间之物。虽然距离春天还很远,种子还在冰冷的土地里,等待着发芽的那一瞬间——即使今天过得并不怎么开心,即使还残留着昨天的记忆留下的顾忌,那一瞬间,我还是……有种,想要为他敞开心门,为他而舞的感觉。
我的心噗噗乱跳,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冰凉,微微地抖个不停,好容易才慢慢地抬起手,放到他的手心。
他的手很温暖……总是,给我一种安心的感觉——簌然,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一夜,莎娜将手放到他手中的情形。
她也是,面对着同一个令人难以抵挡的笑容……又或是,更温柔而温暖的他吗?
一时,万箭穿心般,刺穿了我。
但林晓风已经抓紧了我的手,轻轻一拽,我已经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靠到他的怀里,手犹豫了一瞬,才放上他的肩膀。
——老师在看着……不可以分心,不可以出岔子……
我不知为何,竟突然被这样的念头支撑着,开始静心聆听在屋内流动着的曲子,身体随着他的细微提示,缓缓地划出舞步。
他跳得很好……
只刚几个拍子过去,我已经彻底为他折服了!
手心的力量,身体的暗示,步子的顿错……他微笑着,引导着,气息在我的脸上掠过,优雅地带我舞出世界最美的圆圈——在他的手里,我仿佛化身做花间的精灵,在风儿的陪伴下自由地飞舞,一会儿,又突然变作了舞会上最幸运的灰姑娘,与雍容华贵的王子殿下共舞着一转又一转。
他带着我紧凑地迈出几步,然后似乎不可停止般旋转起来时,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以他为中心旋转了,我也随着整个世界一起围绕着他转着,不能控制地,不想要停止地……
他握着我的手高高抬起的一瞬间,仿佛将我的心也随着我的手带上了高高的云端,我坐在那上面俯视着底下无尽的绿色,而他就在我的身旁,与我看着同一个方向……
心,却在这样的舞步之间,随着悠扬的乐曲,飞翔,飘荡,几近迷失,却又总是清醒地痛着,轻微的痉挛着。
我不可以看他——不可以看他的眼睛……
虽然无数次在他的胸前转过脸,却不敢抬起眼;无数次顺着他的手臂往前看去,却不敢将视线收回来——这支曲子好长……长得我逐渐感觉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长得我觉得自己临近疲劳的极限,几乎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美人鱼的故事来。美丽的人鱼公主,救了王子,并且为了他,饮下魔女的毒药,变作人类走上岸来。她的舞姿优美,王子与她舞了一圈又一圈,可是,却终于对她说,我要娶的是公主。
人鱼公主再怎样与王子快乐地共舞,她最终仍无法避免走向灭亡,因为……王子选择的是公主……
音乐慢慢地远去,我最后在他的手中转了一个美妙的圆圈,习惯地再转了一个圈,慢慢地屈膝行礼。
胸口起伏不定……我不知自己此刻脑子里都充斥着什么奇怪的念头——人鱼公主本来就不该走出第一步,最初的最初,她就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有一点恍惚,却听到了老师的鼓掌声,面上的滚烫感觉不知是因为舞蹈,还是因为此刻的紧张,我慢慢地,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非常好!很有默契。Alfred,你的舞跳得比以前更好了。』老师的脸上,是会心的微笑。
我有点迷惑,林晓风的名字出现在句子当中,可是后面的就不再是老师的惯用句子,我听不懂。
“他夸奖说,跳得很好,很有默契。顺带提我比以前进步了一点点。”
林晓风的声音适时在身旁响起,下一刻,我的手已经重新被他攥在手中。温热的感觉传过来,顿时令我脸上更热了,很想要自这样的暧昧举动中抽身出来。
可是……我迎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正隐隐闪着警告,同时我的手感觉被攥得更紧了。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温和的笑靨之中却有一种莫名的霸道,立意分明地要让我明白,我是无法从他的手中轻易脱出来的。
所以,我还没有开始挣扎,就已经放弃了……他不肯放手,我便永不可能挣脱——我早已,认识到这个事实了。
他拉着我走到老师面前,示意我跟着他做——
“Grazie_mille。”(意大利语:非常谢谢你。)
我只好将学着他,点头行礼,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只是,面上早已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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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林晓风进了庄园的门就直接到宴会厅去找在上舞蹈课的我,竟然是过后才拉着我去跟二叔二婶打招呼。
居然被他一直紧紧攥着手去见二叔二婶……我简直羞得无地自容,连说话都不利索,忐忑地等着可以赶快说完这些客套话然后回房。因为我是这样地不自在,居然被二婶抓住了笑话一番,两位长辈都意味深长地看我,似乎暗示着什么般,让我心里一阵地狱天堂。
之后便是期盼已久的圣诞大餐!
主菜是鲤鱼和肥鹅,传统的德国圣诞菜,肥鹅的肚中塞满了青蒿叶和花,据说还是这一带特色的做饭。大家都喝着应节的Gluehwein,连林晓风都被破格允许饮酒,只有我因为不能喝酒精饮料,孤独地啃着果汁。
饭后的甜点是姜饼与Stollen蛋糕,我吃得津津有味,抬眼,却看到林晓风忍俊不禁的面孔——
小—心—吃—成—肥—猪。
他用口型说着刻薄的话,气得我差点没一叉子飞过去扎死他。当然,我不可能真的将叉子扔过去……我现在已经不会再在饭桌上拘谨了,刀叉自如地在手下活动,边吃边自如地聊天。
背景音乐是传统的民谣O_Christmas_Tree,据说二婶很喜欢在圣诞夜听这个曲子。今夜,吃饭时间不聊天的传统被打破,我们边吃边聊,主要讲我这个月以来的学习成果,林晓风又跟二叔二婶互相问候近况,晚饭的气氛欢快又融洽。
只有一样令我不舒服的……除了各自坐在椅子上吃饭的时间,林晓风一定站在我的身旁,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好容易熬到回了房间,林晓风松了我的手,我已经筋疲力竭,干哑地长叫一声,冲过去扑倒在床。
他噗哧一笑:“你的习惯真是一点儿都没改,每次累坏了就往床上扑,连鞋子都不脱。怎么了?今天有这么累?”
实在是不行了……这个人的声音有魔力,听得我神经里每一个末梢都很舒服。隔了这么久,效力就显得更加明显了——我闷闷地想着,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莫言这个死东西,居然还陪着那些个大人们一起笑我……他又不是不知道,林晓风不过是做戏给人家看的。这只瘟神但凡有人在的时候都是这样“温—柔—体—贴”,没人了,就冲着我张牙舞爪。
不过想想今天我也没做什么让他讨厌的事,应该不会隔了两个月一见面就训我吧?
我突然想起那次滑雪板的事情来,心里突地一紧:啊,我忘了那件事。他只打了个电话来稍稍问候了就没了下文,该不会是现在才来对我兴师问罪吧?
这下我全身的神经都突地紧绷了起来,“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
“哇!”
没想到,林晓风的声音就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把我吓了一身冷汗,忍不住转头就骂——
“你干什么,想吓死人呀!”
他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似乎是刚刚往后退了一步,面上一副受惊的表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