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事儿。把双腿紧压在了宋祁的肩上,即将结合的甬道口像著男人张开著,宋祁忽然从阳光的某个折射点看见了张楚的脸,那是第一次看见的,张楚那满是汗液的脸,他带球过人的转身,之後跳跃著射出三分球,头发里汗液的颗粒散尽在阳光里。
男人欢娱地进出著宋祁的身体,发出满足地低吼,他说,宋祁你的身体还是那麽棒,带劲儿。
姜子锡知道宋祁所有的敏感点,那让宋祁的身体本能地兴奋。之後那张阳光下的脸忽然模糊起来,之後,渐行渐远。
“张楚……”宋祁迸发了痛苦地哀鸣,精液颓废地倾泻出他的身体。
“你怎麽了?”张楚往火锅里扔了两块豆腐,看著宋祁只是发呆却不太吃东西。
宋祁这才缓过神:
“吃你的,反正在外面你不掏钱。”
张楚笑著夹了一筷子的牛肉给宋祁:
“等以後我长大了当然是我付帐,到时候我养你。”
宋祁一口吃下盘子里的肉,却不忘记笑骂了句,去你妈的。
大约是晚上的十一点时分,两个人再次从矮墙翻进学校。
张楚对宋祁道:
“宋老师,再跳一次舞给我看吧。”
黑暗的舞蹈室,没有半点灯光。月光的余辉本是借来的,只照的亮人们的轮廓。
宋祁褪去了上身的所有衣服,那结实赤裸的完美肉身呈现在了张楚眼前。
“我记得,”宋祁笑道:“以前舞蹈学院里学现代舞的朋友教过我一段舞。”把外衣扎在了腰间。
那空旷的教室,宋祁的回音。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轻展身体,那脚下看似醉卧潦倒的步子,却扎实地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没有音乐,那癫狂地颂诗声便是调子。
手如捧著酒坛一般,脚步惊碎一地旧梦,举杯共邀明月,张楚看痴了,那酒似乎溢了出来,洒落一地,落在自己的身边。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锺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张楚听著那诗,忽然心里一紧,伸手抓住了正在狂舞的宋祁。
“祁……”张楚说出这个字,忽然笑了:“你先别生气,我第一次这麽叫,真挺别扭的。”
宋祁那强烈起伏著的胸膛,张楚觉得,就算是不贴近胸口也依然能够倾听他的心跳。
“我要是被开除了,你会记得有个叫张楚的傻小子不?”张楚紧紧搂著宋祁的身体如是说。
宋祁合上了眼睛:
“你真是傻小子!”
张楚笑了:
“是啊,我以後还能给你发短消息,写信什麽的吗?”
“看我有没有空回。”宋祁凝紧了眉头,这个时候谁都强忍著自己的情绪。
张楚哭了,放开宋祁,一个人躺在舞蹈室的地板上放声的大哭,年轻了,不用顾及自己的眼泪。
宋祁蹲下身子,用手掩住张楚的眼睛:
“行了,你行了。”
张楚,我怎麽会让你被开除?你还是个孩子,你需要学习,你会考上大学,那一纸的文凭就是你以後的依存,之後离开我,你还是阳光下的那个张楚。
只是,我怎麽想的,你能知道麽?张楚……
第二天,戏剧性地,张楚的开除通告被撤消了。
张楚成了传奇人物,两次面临开除而依然能死里逃生的传奇人物。
没人知道,宋祁是个关键人物。
钱,和身体。
二十
姜子锡事先已经跟宋祁说了,让张楚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就是。而宋祁在转身的一刹那却看见了姜子锡那带著恶意温柔的眼神。
宋祁猛地张开眼睛,那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这半个月里姜子锡并不经常找他,只有一次却也只是两个人坐著,听姜子锡说些关於旅游的事。
而那个眼神已经刻在了宋祁记忆地神经上,挥之不去。
张楚的事,竟然不了了之,这次的事消失地那麽突然,突然地诡异。宋祁一看表,正是凌晨一点零五,台灯还亮著。
“你还不睡麽?”宋祁半坐起身。
张楚回头笑道:
“没办法,明天期中考试,佛脚总是要抱的。”
“我看看。”宋祁抽过张楚手上的书,一翻封面──中国古代史。
张楚笑著想上去抢宋祁手上的书,宋祁一个转身,让张楚整整扑了个空。
“好,我问了,屈原被楚王流放的主要原因是?”宋祁信手翻著书,半夜里两个人之间只有纸页摩擦的声音。
“这个我知道!!要求革新图强!!好,现在轮到我了!”张楚再抢回书:“宋老师最喜欢谁?”
这个问题让宋祁愣了下儿,他看著眼前笑著的张楚,不明白他究竟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张楚本就知道,宋祁不会回答这个,那笑容渐渐从张楚脸上褪去。
宋祁把书一扔,什麽都没说就上床去了,从姜子锡把他的开除通知书批下来的时候,就已经丧失了用语言表达感情的方式。
张楚回头看著床上躺著的宋祁,呼吸已经均匀了。那漂亮的脸部曲线,让张楚觉得宋祁在渐渐远离他,一伸手,浸泡在了黑暗中,就再也摸不著他了。
站起身把挂在床边宋祁的衣服拿下来,自己披上,那口袋里却掉落了一张照片。
依然是这个叫宋祁的男人,在镜头前面笑的那麽自然,想来他从来没有在自己身边露出过这样的笑容,那时,站在他旁边的是姜子锡。
张楚紧抿著的嘴角一直战抖,他觉得自己或许做了很荒唐的事,他太高估自己了,真相也许就是,宋祁爱著姜子锡,而自己却认为为了宋祁做了多麽了不起地事似地。
熟睡中的宋祁翻了一个身。
轻轻走近宋祁,只是在他面颊上落下一吻。
那照片被好好地放回了宋祁的口袋,张楚在那个晚上,整整看了一晚
上的历史。
考试为期三天,考试过後,学生们能得到个苟延残喘的机会,而对於女孩子来说,期待最久的艺术界接踵而至。
宋祁把那张照片甩到了姜子锡身上。
“这是什麽东西?怎麽会在我上衣口袋里的?”
姜子锡把照片从地上拾了起来,笑道:
“你该像那时候一样的笑,因为那笑容是我赋予你的,所以不管我爱的是谁;我和谁结婚;你宋祁都是我的。”
姜子锡把照片再次塞进了宋祁的口袋里,宋祁也笑了:
“你要我收下它麽?也可以,但是你得知道一件事。”宋祁把照片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撕为二,照片里那两个人之间出现了白色不均匀的裂痕。
“报告!”一个女孩子先推开了门:“宋老师,一会儿是要在这儿选上台的演员麽?”
宋祁一看是陈籽便顺手把照片放回衣服口袋里。考试之後,学生们会统一休息三天,而在在校的最後一个下午进行舞蹈演员筛选。
“进来吧,等人到齐了就开始了。”宋祁若无其事地淡笑道。
张楚扯著瑞草,无论如何得陪他去舞蹈教室。
“不去!说不去就不去!”瑞草一甩手:“我讨厌人多的地方,人多就算了,你带我去全是女人的地方,一想头就大,你另请高明吧!”
张楚一狠心:
“那我包你一个月的午饭,你陪我去。”
瑞草像得了什麽难得的笑话似地:
“你这麽大方,我瑞大银行还怎麽开下去?”
张楚还当真当下拿纸笔立下状书,瑞草看不出张楚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他确实知道,张楚急了。
张楚,你还是我瑞草以前的哥们儿张楚吗?
这句话没来得及问的出口,外面的叶子簌簌落了一地。
门口已然挤的水泄不通,但是能清楚地辨认出宋祁地声音。
宋祁看了一眼那些女孩子:
“我跟姜老师示范一段,你们要去感悟这一段舞蹈,之後我会让你们跟著我跳,可以放心,是基础动作,但是我可以从你们的肢体语言里看出你们对这个舞蹈的理解,明白了麽?”
“明──白──了!”女孩子们齐声迎合。
宋祁一击掌,弯下腰开了音箱。
楚国民歌里那份无奈的哀愁,宋祁仿佛就是虞姬,而子锡是那末世的英雄。虞姬在他的臂湾里,双手掩住耳朵,那脸上带著凄然的丽。
士兵们想念著他们的故乡,那并不只是歌声,而是思乡的呜咽。
楚霸王托起虞姬的身体,虞姬又地双臂让楚王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张楚没放过追逐宋祁任何一个眼神,虞姬地凄凉与坚强,以及对楚霸王那坚定地爱。张楚忽然长大了眼睛,宋祁的眼睛那麽多情,没错,那悲哀而丽地表情只为了最爱的人而绽开。
宋祁舞蹈时的身姿让张楚著迷,而姜子锡的肢体语言也一样地动人。他们在再现那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
“张楚?”瑞草小声问道:“喂,张楚,你怎麽了?眼睛进什麽东西了?眼泪……”
眼泪流出来了麽?
张楚笑著抹掉了:
“瑞草,咱们走吧。”
张楚把箱子拖了出来,箱子的小袋子里放著自己公寓的钥匙,那上面是父亲硬要给栓上的挂件。衣服一件件地扔进了箱子里。
张楚取出了杯子里的牙刷,取走了一起挂在墙边的自己的毛巾,剩下的另一半孤独地在那儿守望。
在出这个屋子之前,张楚问自己,只为了一张旧照片是否自己决定地太草率了?但宋祁的表情却久久不散,或许舞蹈演员需要表演,但那麽逼真地眼神,张楚没办法不怀疑。
张楚打开柜子,把宋祁所有的衣服都扔上了床。
没有人看见张楚那个样子,如果看见那样的张楚,或许谁都会说他是个疯子。
张楚狂吻著那些衣服,他们曾经穿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
宋祁……张楚想,自己还能吻到宋祁吗?
房门在张楚离开之後,悄悄合上。
爱情最经不起的就是怀疑,那仿佛是再高的楼塔也经不住白蚁。
实际上,爱的越浓烈,那就越想一层窗格纸──一捅即破。
宋祁看了一眼高二七的教室,张楚已经不在了,他想著,张楚或许跟朋友们先离开了。宋祁打算好了,回去的时候顺带一点儿菜,回去两个人下速食面,也许应该再买点儿肉和鸡蛋,张楚还在长身体。
宋祁在开门之前想,张楚会用一副怎麽样的傻表情看著他,之後他们会接吻麽?
门开了,宋祁站在那儿,箱子不见了,所有曾经是一对的东西,都只剩下另一半孤单的残影。
“张楚……”
宋祁扔下了东西跑向了楼下。
“您所拨叫的手机,请稍後再拨……”
“张楚!!!”宋祁喊著他的名字,却没有人再应。
宋祁忽然想到了瑞草,或许只有他知道张楚去了什麽地方……
那上衣口袋里撕碎的相片落在了路边的一角
二十一
瑞草把整个盘子里的香菜挑了出来扔在了碗的一边儿。
瑞泽一皱眉头,把一筷子的青菜扔进瑞草的碗里,瑞草一瞪眼睛,把筷子猛地放在桌子上:
“好,我不吃了!”
“你给我坐下!”瑞泽低喝道:“吃蔬菜,你在长身体。”
瑞草刚要争辩,门铃便响了。
他像孩子一样咬著筷子开了门,门外是瑞草意想不到的客人。
“宋……老师?”
“告诉我,告诉我张楚原来住的地方。”
瑞泽放下筷子往门口看了一眼:
“草儿,外面是谁啊?”
宋祁一脸地狼狈,瑞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宋祁,那个优雅而从容的男人不见了,那衣领胡乱地翻在外面,外衣很明显是刚穿上却没来得及调整。
“哦,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来找我问点儿事儿。”瑞草朝里屋喊道。
“不请老师进来坐麽?”
瑞草抓了一把头发:
“不了,他一会儿就走了,你吃你的吧!”
瑞草转身又对宋祁道:
“我跟张楚说过的,谁那儿我都不能说,对不起宋老师,帮不上你了。”
说完瑞草便要掩上门,他万万没想到宋祁用那属於男人却依然修长漂亮的手指紧紧扒住了门。
“你告诉我!!!”
那男人的悲伤像是能够蔓延一般,瑞草忽然明白张楚为什麽迷恋这个男人,没人能逃的过他的眼神。
“宋老师,你别为难我了,张楚要这麽做也是好不容易决定的事儿……”
宋祁的眼里,瑞草忽然成了最重要的救命稻草,他知道自己现在狼狈成什麽样,或许会有人笑他,笑他宋祁也有这麽一天,但就算如此,心脏另一半坍塌的痛苦还是不堪忍受。
宋祁抓住了瑞草的袖子:
“求求你。”
瑞草张大了眼睛,宋祁这麽说了麽?宋祁放下他所有的清高求他了麽?
瑞草笑了:
“真没办法,你们俩的事儿,看运气吧。”
那天夜色的彼端微微发著红,有人说是余霞未曾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