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后面,用石块垒了灶台,灶台边还放着大量劈地正好的木材。
锦瑞觉得,原本灰黑暗沉的空间,不但开始有了色彩,而且还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了。
泽阳的动手能力,就是强劲。好好夸了一通泽阳,锦瑞便先下水洗澡,泽阳在灶台里升起大火,这样等会就能把湿衣服烤干。
锦瑞痛快且快速地洗了个澡,那边泽阳的生火大业也结束了。
锦瑞裹了大大的毛巾,让泽阳先脱了脏衣服,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洗干净,然后就去灶台边烤干。
火烧得很旺,湿漉漉的衣服蒸腾出一片水汽,泽阳从白雾中看锦瑞,觉得,自己的仙女真不是白叫的,在白雾里,那若隐若现的肌肤,优美的脖颈曲线,纤细的手腕,泽阳的小兄弟再次不争气地胀大。
过了这么多年的性生活,突然回到革命前,泽阳在水里扑通扑通地游,还是没能消火,他朝着锦瑞喊出憋了一个多礼拜地问题:“老婆大人,咱们啥时候恢复正常的夜生活啊?”
锦瑞没听清楚,问:“你说啥?”
泽阳索性跳上岸,高举自己的兄弟,走到锦瑞面前,挺严肃挺正经地问:“老婆大人,咱们混了一个多礼拜了,也该从陌生人变熟悉了吧,咱就替它问一下,啥时候,它能舒服舒服?”
锦瑞度过了最初的尴尬期,现在已经变得淡定,她瞅了一眼,道:“啥时候,它能赶上十年后的长度和宽度,能让我舒服舒服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泽阳瞬间涨红了脸,他一把拉过毛巾,围住了瞬间萎了的小兄弟,默默转过身去,道:“当我没说过。”
锦瑞心里有些担心,她这么说,会不会太伤男人的自尊心了:“呃,我是说,它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的,毕竟十年后,它长得挺强壮。”
泽阳重新窝进水里,脸上有点哀怨,有点阴沉:“别和我说话,让我独自伤心会,哎,老婆嫌弃我了!”
锦瑞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傻傻的不停地说:“其实,真的,它挺大的,真挺大的,只是咱们还是高中生,再等几年,乖。”
显然泽阳对自己的男性能力还是很重视,被老婆大人鄙视,不论在哪个生理阶段,都难以介怀。
锦瑞看泽阳怎么哄都搞不定,也就不管了,换了干净的内裤、内衣,再把烘干的衣服重新穿上,说:“我先出去了,你别一个人呆太久,外面差不多过了一刻钟了,就是蹲大号,也该解决了。”
说完,锦瑞还真出了空间,让泽阳更是哀怨几分,苏锦瑞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没人看戏,演戏的也没劲,泽阳快速地换了衣服,从男厕出来,看到锦瑞在女厕门口等他,一下子,啥哀怨的心思都没了,她老婆大人还是最在乎他的,他就知道。
锦瑞看着泽阳的笑脸,这男人就是犯贱,对他差一点,他才能珍惜她对他难得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完成,嘿嘿,没有失信啊——有没有奖励呢?
009回到家中回忆过往
小考的成绩公布了,还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黄鹏帅哥果然不负众望,考了第一,而众人期盼的第二位置,却不是大家看好的大美女罗梦瑶,而是肉嘟嘟的王丹丹。正副班长成为同桌,也是一个佳话。虽然有好多姑娘无限惆怅和扼腕着。
飞燕同志再次抛出了钓取高二(13)班同学的诱饵:“考试考得不错的同学不要骄傲,考得差的也不要气馁,过了这次小考,还有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每次考试后,随着名次的变化,位置也会相应变化,大家再接再厉,我相信大家一定会考到自己心目中的名次。”
虽然知道飞燕同志的用意,但是孩子们还是很容易地上钩了,原本沮丧的孩子来了精神,考得还算满意的书呆子们,则再次变得紧张兮兮。
锦瑞看着自己第四的名次,叹口气,这名次刚好和泽阳的名次一样,看起来不错,可是最要命的是,罗梦瑶考了第三。两个阶级属性完全不同的人坐在一起,这玩笑可开得大发了。
闷骚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高二(13)同学,再次兴致勃勃地望着俩人,就希望罗梦瑶和苏锦瑞能天雷勾火,好好干上一架,但是俩人依然让他们失望了。
罗梦瑶一脸高傲地走到位置上坐好,直到锦瑞坐下,收拾好书包,也未置一言,就连锦瑞都神奇地看了她一眼,原以为她会像其他同学一样,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捏起鼻子。
她晚上天天去吃饭,又天天穿同一套衣服,大家都以为她差不多一个礼拜没洗澡了,虽然锦瑞身上没有恶臭,但是大家却觉得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甚至有的还怀疑,她那头变得顺滑的头发,是不是因为起得头油太多造成的。
两个人坐在一起,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却和谐地让人震惊。
你做你的事情,我干我的活,谁也不管谁,安定地让等着看戏的少男少女唏嘘不已。
时间终于走到了周五,再次到了放学日,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来往轿车的车牌号上,有些胆大的同学,已经跟随在罗梦瑶身后,等着看她家私家车的车牌号了。
千呼万唤,罗梦瑶家的别克终于缓缓驶来。
一干人,看着罗梦瑶上车,然后全都把视线放在别克车的车牌号上。
竟然和学生们私底下传递的号码一模一样,这罗梦瑶还真是那泼同学一身泥潭水的人!!
贫民阶级的学生无不欢声鼓舞,现在他们可能拿捏了罗梦瑶的短处了,到时候她再敢拿鼻子看人,她们就那这事恶心她,看她还能嚣张到啥时候。富人阶级中有些还是坚持捍卫罗梦瑶的清白,他们是罗梦瑶铁杆粉丝团,但是大部分的也加入了声讨罗梦瑶的队伍中去了。
泽阳这星期要去江城看店面,反复嘱咐锦瑞一个人回家要注意安全,这才挺无奈地先行回家,拿好户口本、身份证,还要赶到搭火车,再去江城f大周边查探一番。
锦瑞留下,看着一辆辆私家车来来往往一个小时,依然没有记忆中的号码,时间又不早了,她只得坐公交车回家。
公交车有些古老,有着浓浓的汽油味道,这会儿,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车里面还留着不少位置。锦瑞虽然有些晕车,但是却不想坐在热闹的车前,于是走到车后面,选了个靠窗的坐下。
她把目光投向窗外,未曾注意她身边坐下的人。
车身抖动,车外的风景随之后退,锦瑞身边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苏锦瑞同学,你也坐这班车?”
锦瑞转头,青葱少年,眉目如画,清秀俊雅地微笑注视着她。
“黄鹏同学,这么巧?”锦瑞有些惊讶,能和班级第一帅哥在公交车上巧遇,还坐在一起,要是让班里姑娘知道,她们努力奋斗,求之不得的机遇正砸在平凡的她头上,会不会嫉妒成狂?
黄鹏颔首,笑得挺柔和:“嗯,确实挺巧的,你这次小考进步很多啊。”
“谢谢夸奖。”锦瑞笑笑,然后不知道怎么接口,她能和泽阳打打闹闹,无所顾忌,但是却不说明,她能和任何一个男生自然相处。她不善言辞,虽然没有小时候见到帅哥的紧张,但是俩人现在的气氛,还是很尴尬。
锦瑞不知道说些什么,便把目光转到车窗外面,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想到泽阳的一大堆“不许”,脸上露出笑来。
“看到什么有趣的了?”黄鹏随着锦瑞的目光看去,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
锦瑞回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她总不能说想到秦泽阳的怪论了吧。
锦瑞的无话,把气氛弄得更冷场了,黄鹏注意到了锦瑞的不自在,体贴地说:“是不是有些晕车,不如靠着窗,眯会眼睛。”
黄鹏给了锦瑞台阶下,锦瑞也松了口气,她轻轻点头,靠着窗,闭上眼睛。
耳边还是好听的声音:“你在哪站下车,我提醒你。”
锦瑞睁开眼,黄鹏便解释道:“我要坐到最后一站,不会错过你的车站的。”
“你不休息休息?”锦瑞有些不好意思,一般坐到底的乘客,都是最清闲的,他们不用操心会坐过站,所以一般都会在车上补个眠。
黄鹏拿出砖头一样厚的英语辅导书,敲了敲道:“还得复习呢。”
锦瑞心中的不好意思消退了些,道:“我自己也会注意的,你要是累了,就管自己休息。”
黄鹏柔和的笑,点点头。
公交车慢慢腾腾,嘈杂地驶过一站又一站,听到熟悉的报站,锦瑞睁开了眼睛,正巧看到黄鹏伸了一半的手,他笑着说:“正想叫醒你呢。”
锦瑞道谢,备好书包,拿好东西,往黄鹏身边挨出去,出于礼貌,锦瑞还是说了声:“下周见。”听到黄鹏回了句:“路上小心。”锦瑞点头,走到车门处等待下车。
车身慢慢停稳,锦瑞看着车门“嘎吱嘎吱”很艰难地打开,好不容易等车门全打开,这才走了下去。
站在车下,公交车远去,锦瑞走到车牌处,她还得再转一辆车。
等天开始暗下来的时候,锦瑞终于来到村口,苏家村的村牌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干燥发黄的泥道边,大片大片的稻田,绿意盎然的长着,谷子已经出了穗,黄灿灿的在一片绿中显得更美些,锦瑞捏了一颗试试稻穗的饱和度,嗯,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收割了。
白粉蝶在路边的野花上流连不去,一群小鸭子摇摇摆摆地在放过水的稻田里,嬉戏。锦瑞走在泥道上,突然有很多感慨。
身在县三中,太多的富家子弟,使得学校在某一程度,看起来繁华而富裕,所以让锦瑞对这个时代,感触并不强烈。
现在看着稻田后面低矮的房子,差不多都是白墙黑瓦,只有几户,盖起了红砖白瓷的三楼别墅,在一片低矮屋舍中,显得格外显眼。苏家村在镇上算是挺富裕的,十年后,基本上家家都会盖起洋楼,锦瑞家也不会例外,锦瑞妈的好强,就是用光家里的积蓄,也得把房子盖起来。所以她第一次去泽阳家,看到那在弄堂里消沉着的白墙老屋,越发不满。评头论足之后,泽阳家便应了锦瑞妈的要求,花了30万把房子推倒重建。
但是即使如此,建起来的房子只是两层民居,装潢也并不如意。最重要的,泽阳家的格局太小,前后都是弄堂,屋前屋后都没有院子。
s市农村里办酒席,要先定亲后结婚,定亲的时候,女方的亲属们要到男方家里单独喝喜酒,锦瑞妈这般的亲戚非富即贵,泽阳家准备的面包车,大巴士都看不上眼,大家都开着私家车去泽阳家。
到了那边,没处停车便罢了,竟然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一群亲戚皮笑肉不笑地在那里讲话,锦瑞妈的脸就越发黑,一餐订婚酒喝得极为苦闷。
当晚,锦瑞被锦瑞妈拽回自己家里,锦瑞的二姨,问:“那秦泽阳家看起来不太好啊,锦瑞你们结婚前一定要买房子出去住才行。”
锦瑞知道泽阳家已经没有闲钱,泽阳和锦瑞两个工作还只有一年,并没有多少积蓄,她和泽阳决定,先在农村住几年,攒够了钱,再去买房。
锦瑞妈听了当即反对:“怎么可以和婆婆住在一起,以后苦头,你就等着吃吧。”
小姨眼里只有一个钱字:“泽阳家不是只有泽阳一个孩子吗?你们叫他们的爸妈再吐出点钱来,他们家不可能一点钱都不剩,肯定还攒了一笔的。”
锦瑞听了,觉得刺耳,同为父母儿女,泽阳父母也尽力了,她如果真要压榨他们的最后一笔钱,泽阳该多心疼啊。她沉默地摇摇头,说:“没事,我们自己会攒的。”
锦瑞妈讽刺:“靠你们,一个私人企业,一个月3千的秘书,另一个浑身泥巴的农民工,你们要存多少钱,才能在市区买个百来万的房子!?”
锦瑞反驳:“为什么一定要去市区买房子,在镇上买一套,只要5、6十万,我们攒个七八年,不就成了。”
“镇上买房子,我不同意。他们大专生、中专生都在市区买房子,你们两个怎么说都是大学生,怎么能降低档次,不行,你们要是敢在镇上买,就别认我这个妈。”锦瑞妈怒瞪着眼睛,使得锦瑞很委屈很委屈。
房子并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用来居住的,为何为了一套房子,还要闹得断绝母女关系。
锦瑞闷头窝在被子里,给泽阳打了电话,听到泽阳的一声锦瑞,泪水就再也忍不住。
她说:“泽阳,为什么我们的订婚要弄得这么伤心,新娘不是应该幸福地憧憬着自己的白马王子,然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傻傻的,幸福地呆着就好吗?”
泽阳听出了锦瑞的哭音,在电话那头手忙脚乱地安慰:“锦瑞,对不起,是我不够优秀,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锦瑞摇摇头,泪水用手抹掉,却还是掉下来,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