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染发、戴耳环是我的嗜好。对不起。”
结果裕也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了。
“关于服装表演这件事,能不能请老师暂时把教职员会议上的决定放在一旁,让我们师生之间重新谈一谈。我认为这么做才是最合情合理的。”
“嗯……这个……”
“如果我们直接去找校长谈判,可能会让校长觉得学生会和校方是对立的。”
“是啊!的确会留下这种印象。”
远山副会长接着插嘴道。
“但是,如果我们无视于教职员会议所做的结论,会不会显得太不民主?”
“嗯。那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呢?”
“嗯?”
“我建议学生会派人出来和有意见的老师进行谈判。”
“这么一来……这个企划岂不依然泡汤?”
“是啊,而且还得报告和红兰共同企划的经过。”
“是啊……,看来我还是得去找校长谈。”
“现在就去吗?”
“嗯?是的。”
“我跟你一起去。”
听到裕也令人紧张的对话,远山内心苦笑(换成长田,他一定抱着头了。),却又必须射击掩护裕也。
“我想由我们直接去说明,校长比较容易进入情况。”
“啊……是的。”
吉田老师只好被迫当向导,带着远山和裕也走出办公室。一路走来,其他老师均投以讶异的眼光。
“结果,校长答应我们要召开临时联合会议。”
站在裕也面前的长田和远山,都是一副刻意隐藏内心不悦的僵硬表情。
“校长也是个很会规避问题的人。我费了不少唇舌才让他答应召开这次临时会议的。”
“时间呢?”
“明天放学后。”
“就这么办了。”
长田情不自禁的嘟嚷起来:
“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你们觉悟吧!”
三言两语即把大家哄得服服贴贴。
连裕也也被长田骗了,然而隆却看穿了长田的内心。
走出学生会后,隆立刻发飙。
“会长他们根本没有那份心。”
“什么意思?”
“会长他们无心和学校交涉。”
“校长、教务主任,他们都很顽强,连我想到要去说服他们都觉得头疼。”
“不,会长他们真的是有心要去扳倒学校的决定。”
“是吗?”
“是的。”
“如果他们无心,就不会一开始就答应让我们去找学校交涉了。”
“这是因为他们懒得说服我们,他们知道,再这样和我们蛮干下去,结果也只是自找苦吃而已。”
听到这句话,裕也立刻回过头来瞪着隆。
“你是意思是说,长田会长跟我打马虎眼?”
“难道不是吗?”
“才不是。长田学长是个认真、踏实的好会长。”
对于裕也的紧咬不放,隆显得相当生气。他之所以生气,并非没事找事,而是裕也不识人心险恶,却还怪罪自己一事。
“哪……!明天开会就知道了,你会清清楚楚的了解会长究竟是个可靠的人?还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隆的口气有种预言家的姿态。此时,一阵声音自他们背后传来。
“我的确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裕也迅速回过头来。
“会长。”
和远山站在一块的长田,一脸笑意。
“所以明天会议上的舌战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
隆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这叫适材适所。”
次日放学后,临时联合会议结束。
一行学生会干部浩浩荡荡走回学生会途中,兴奋之情尚未冷却的裕也对着旁边的隆悄悄低语。
“没想到我们真的把老师的意见整个推翻了,真是无法置信。”
担任这场舌战主角的隆,唔了两声,做出V字胜利的手势。
“长田学长真了不起。”
裕也接下的话,却让隆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
“多亏了学长最后所做的归纳整理。”
长田就走在裕也和隆的前面。隆发现裕也出神地望着长田的背姿,眼中流露的是百分之两百的尊敬。
“的确如此,最后发言的人,都可以捡便宜。”
隆的口气相当鄙夷。
裕也不甘示弱,立刻反击。
“什么捡便宜?请你不要这么说。学长说过了,这叫适材适用。学长真的很了不起,就在你把老师逼得无话可说的节骨眼上,他出来打圆场,让老师愿意妥协。事实上,老师已经快受不了你了。”
“总之,我就是扮坏人,在旁边陪衬正义的会长,为会长加分。嘿嘿,我的脑袋就是不及他。”
裕也停下了脚步,板起了面孔。
“不需要这么说吧?最重要的是,服装表演可以顺利演出,这不就表示学长们的战略成功了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实力考上东大的优质偶像必须懂得如何钻营。”
“什么,长田学长才不是那种人。”
裕也真的生气了,这无疑是对着隆火上加油。
“你在为他辩护?”
“彼此彼此。你好像存心找碴,为什么?”
“为什么……”
的确,隆的态度确实很反常。这次并不是裕也头一次跟隆唱反调。只是自从隆发觉自己爱上了裕也,并向裕也告白之后,裕也似乎刻意和隆保持距离。因此格也当面拒绝隆,让隆碰钉子,多如家常便饭。
但是,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也就是说只有他们两个才有这层关系,所以隆还是乐于接受这种状况。因为裕也拼命逃,隆就算追得再辛苦,裕也仍然是他的猎物。以经验值而言,隆要猎捕裕也仍可说是游刃有余。
不过,如果当情敌的阴影出现时……?
如果裕也把心放在别的男人身上时……
尤其这个时候,隆为了应付那些不通人情的老师已经精疲力竭,结果功劳还被长田所夺,也难怪他会耿耿于怀。最重要的是,事情获得解决后的那份兴奋,已经完全被心中的芥蒂所取代。
“长田学长真的非常了不起。这半年来,他和我一起经办学生会的业务,我才知道我们学校也有像长田学长这么好的人。
你大概不知道吧,长田学长不但聪明,而且善体人意,做事绝对值得信赖。”
无奈裕也这番话,对隆来说,只是更加强了他对长田的敌意。
因为直觉告诉隆,裕也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偏向长田了。
所以隆直接给予强烈的反击。
“优等生又怎么样?你忘了之前我是怎么训练你的?只不过吻吻你,你就勃起,只舔了舔你的乳头,你就嗯啊哈啊的乱叫一把,一握你的小弟弟,它就一泄千里,你还闷骚的全身扭动。”
啪!
清脆的一巴掌,等于肯定了隆的疑惑。
“走!”
隆紧抓着裕也的手臂。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看到裕也神情惴惴不安又不断向后退,更让隆火冒三丈。
“来!”
隆拖着企图逃脱的裕也,进入一间没有上锁的教室。两人连“家政科准备室”的牌子看都没看一眼,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你想……?”
裕也想喊叫,却被隆一把抓住,粗暴地夺去双唇。隆接着将裕也压在地板上,扯开他制服的外套和衬衫,紧搂着裕也曝光的白皙肌肤。
“真木?真木!住手!”
裕也的惊叫,更深刻地刺激隆。
“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别的家伙?我喜欢你,这几句话我已经说过几百遍了。”
望着莫名激动的隆,裕也皱起了眉头。
“真木?你怎么了?”
在这数秒钟内,隆还是企图脱去裕也的衣服。裕也一面反抗,一面问话。
“快住手,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可以为所欲为。真木!”
隆突然停手。但是——
“你是我的,就是这样。”
“你太任性了……”
裕也在挣扎中,手碰到了桌脚,于是裕也企图攀着桌脚站起来。桌子在强烈的摇晃下,堆在桌上多如小山的烹饪实习用不锈钢碗整个崩塌了。
锵当锵当!
随着一声声的巨响,裕也的目光开始追逐散落在地板上的不锈钢碗。
“好痛……”
突然听到二声哀叫。
“真木?”
趴在裕也身上的隆,缓缓移动着身子,平躺在地板上,以双手抱着脑袋。
原来隆看到不锈钢碗如排山倒海般倾泄而下,立刻以自己的身子护着裕也,于是不锈钢碗全都砸在隆的后脑勺上。
裕也注意到此事的同时,有人推开了教室的门。
“喂,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边说话边往里瞧的人正是——
“远山学长。”
看到衣衫不整的裕也和平躺在地板上的隆,远山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们……为啥事起冲突了?”
远山快步过来,蹲在隆身边。
“喂,真木,你还活着吧?”
“唔……”
“哇,你的头流血了。”
“啊?!真木!”
裕也神色慌张望着一头金发染上血迹的隆,脸色发青。远山苦笑着说:
“无聊的把戏,就到此为止了。”
接着又对发愣的裕也,补上一句话。
“就把这家伙留在这里吧!”
“是,啊,不……”
“走吧……我们去开三巨头会议吧!长田在等我们。”
“但是……”
“真木不会有事的。是不是啊?真木。”
远山的口气十分冷漠。
“藤本是我们心目中理想的会长人选,你竟然欺负这么可爱的藤本,为了以示惩罚,你自己上医务室去吧!”
目送因担心自己而频频回头的裕也被远山带走后,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远山进来的真是时候。如果让我逞凶到最后,裕也势必再也不会理我了。
“真是的,我怎么还像个三岁奶娃。”
隆无奈的苦笑自嘲。
虽然远山和长田是一对相当世故,令人难以捉摸的褡挡,但是从他们看裕也的眼神,隆知道他们是因为爱才,才对裕也疼爱有加。偏偏自己瞎猜疑才会闹了今天这个可笑的笑话。
“啧……”
隆爬起来往医务室走,脑子里还不时浮现裕也担心的模样。
看情形,裕也至少不会向我递出绝交信。依恋爱方程式解题的话,隆会这么假设,其实是有脉络可寻的。
只要能够确定双方都有意思,忍受个一年半载的单相思,对隆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这就是时下青少年……
另一方面,远山——
三巨头会议一结束,裕也马上冲出学生会。远山知道裕也的目的地是医务室。他轻轻的拍了拍差点坏了一段尚未成熟恋情的长田。
“嗯?什么事?”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今天好像特别累。”
“对了,真木怎么了?他好像突然间消失了。”
“替他担心是多余的。他耐摔耐砸。我抽到麦当劳的折价券,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
“说走就走。”
就在长田和远山锁上学生会的门时,到达医务室的裕也,正悄悄凝望躺在床上的隆。
先前在烹饪教室受到隆侵袭的恐惧及厌恶感,已经荡然无存。这是为什么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
裕也否定了浮现于自己心中那份“期待”的话。对于隆的粗暴,裕也依然觉得害怕。但是一想到暑假属于两人的共同时光,裕也瞬间又心痒难耐……不,不应该是这样的。裕也不禁迷惑了。
看着头上缠着绷带、沉沉入睡的隆,裕也想起了隆压在自己身上时的重量与体温,还有一份因自己才受伤的罪恶感。
为什么老想到这些呢……?明明是隆先攻击自己啊?裕也开始动摇了……
“……刚才实在很抱歉。”
突如其来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裕也。
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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