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火by飘语
'楼主' 作者:哈哈魔女 发表时间:2005…12…06 16:31:08 点击:次 发帖得万元! 活动官方论坛
鹰火by飘语
鹰火1
天阴沉沉的,仿佛就垂在人的头顶上。我站在殿下的身旁,望着下面绵延纵亘数十里的赤红色大峡谷。峡谷中此时,星罗棋布着流血的尸体和冒着浓浓黑烟的战火。看着最后的几个西戎在大军的进逼下,仍在拼死抵抗。因殿下已下令要活捉他们…西戎王卡木托利和他的几名心腹大将;所以兵士在他们的疯狂反击下有些停滞不前。突然阴郁的天空中,出现几只巨鹰挟着摄人的风声向西戎人周围我方军士扑去;立刻有数人丢了兵械,抱头惨叫。
“子晨,我的弓!”殿下沉稳的声音响起。
我立刻拿起殿下的矢日弓,双手捧上;旁边另一名侍卫也同时捧起一只皓羽箭。
殿下接弓,放箭;行动有若霹雳闪电。我心中不禁有些痴迷:这骑在骊色宝马上,全身金甲的男子不愧和当今陛下被天下誉为——国之双柱。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急忙强拉回心神,继续向前望去。最后一只巨鹰已被殿下射中,极力挣扎扑飞,却又失力,黑色的身躯急速从空中坠下,掉入火中;那堆火焰猛然窜起,同时升起整整黑烟。再看那几个西戎全身浴血,已到了强弩之末,虽竭力挣扎还是一一被生擒。
大军回营天已近黑,大帐中架起的熊熊火盆跳动着的火焰将列坐于两侧的将校们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带进来吧!”声起,帐中的将校全都提身屏气。
两名兵士一组架拖一人,将几个西戎俘虏拉进帐中;压倒,跪下。
“不是五个么?”殿下问到。
左首西垂都护王刻忙起身,弓首,道“拖回来的路上,因重伤,死了一个。”
“哦。 把他们的头拉起来!”
压住俘虏的两名兵士,其中一人猛的将俘虏的后脑头发下拉,迫使抬头的同时,疼痛也让他睁开了眼睛。紧接着那名兵士大声报道:“西戎王卡木托利!”
接着第二组的一兵士如法炮制,报道:“大将非舍!”
第三组:“黑狮将军约木卡!”
报到第四组:“侍卫长—西利莫斯!”
“西利莫斯。”殿下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目光停在那人的脸上——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个少年的脸上。此时这少年和其他三名西戎俘虏一样:铠甲残破,全身是血渍,有几处伤口还在往外溢血。只是额头的一侧不知是他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依然鲜红,衬得失血的脸色越发地清亮透白,映着跳动的火光,我不知为什么觉得很是诡异。
鹰火2
“这个名字以前怎么从未上禀啊?”殿下收回目光,问到。
西垂都护王刻再次起身,答到:“前日俘获的西戎兵说:这小子是前几天刚升的侍卫长。”
“前几天刚升的侍卫长?脸看起来象个孩子。”
“是,殿下。 这小子今年刚十五岁。不过从十二岁起就是个强盗头子,顽诈狠毒,杀戮无数。 他的名字‘西利莫斯’在克尔都语里是‘展翅之鹰’的意思,但西戎人都叫他‘西厄莫斯’即‘狼鹰’! 骚扰西垂二十八国两年;去年西戎王统一西垂,归服西戎王。”
殿下听闭点点头,摆手示意王刻坐下。将目光落到西戎王的身上,道:
“卡木托利,你有话可讲?”
“我决不投降!胜着昌,败者死。我没什么好说的!”这西垂王的中原话说的挺不错。
“那好。”殿下微微一笑,大声喝道:
“来人!除了这小子,其余三人拖出去斩首!”
片刻,行刑兵将人头用木盘盛上;从颈口流到木盘上的血还冒着热气。
“将西戎王卡木托利的人头用铅蜡封好,我要进献皇兄。其余两颗挂在辕门柱上,号令全军。”殿下扫视一遍屏气敛声的将校,又道:
“此战,诸位劳苦。今日早些歇息,明日犒赏全军。退下!”
随着一声轰然而一致的“是!”两列三十几位将校同时起立,迈着齐整的步伐,带着兵鞘撞击铠甲的声音,退出帐外。
帐中瞬间十分寂静,可听见外面胡天八月的冷风,带着战场的血腥在低啸呜咽。这场长达五月之久的平定西垂的战事,最终以西垂一半军民40万被屠灭,西垂王被斩首,我大正大获全胜而告终。此前三年时间殿下率大军平南定北,击灭东临;只剩下这最难驾御的西垂众国。如今西垂完全被我大正所控,四海归一,八方臣服;大正的版图已是开天辟地以来,史所未载的广阔。想到这儿我不由的向殿下望去。
殿下此时盯着那叫‘西利莫斯’的小子,若有所思;接着站起来,绕过帅案,走到那小子面前,对那两名兵士道:“放开!”
那一组兵士,刚放开压制;那小子立刻发力,要从地上弹起————不过殿下的速度更快,抬起右腿向那小子的左肩急劈而下,在快速大力压下的同时转身,将那小子硬生生用脚踩住颈项的一侧钉在地面!
鹰火3
在殿下的大力踩踏下,那小子的刚刚凝血的伤口又开始溢血,眼睛依然似鹰隼般灼亮逼人。
噌———!殿下拔出湖风,在那小子四肢和两肋快速游走;湖风不愧是镇国宝器,剑锋所到之处,不管是细鳞铁甲,还是穿甲钢线俱如破布,松散而开。
“你要干什么?!!!”
殿下已挑去了覆在那小子身上的破烂铠甲和战袍。那小子满身伤痕,在火光中赤裸着全身被踩在脚下。
并不回答,殿下的目光随剑锋慢慢在那小子的伤口和身躯上移动;终于殿下发出了几乎微不可闻的低喃:
“西垂真是多出奇异之物!”
剑抵住那小子的咽喉,殿下逼视着慢慢的说到:“我要你做我的人!”
“做你的人?是奴隶么?”
“和奴隶差不多,不过生活比奴隶好许多。”
“我不会做奴隶的!”
殿下穿着黑貂皮长靴的脚从颈项处稍稍向下移,用力踩下;刹时那小子左肩处很深的伤口,血如同泉水一样汩汩冒出。
“你杀了我吧!”咬着牙,恨恨地。
“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答应作我的人的!”
再一用力,那小子终于受不住,晕了过去。
闭上眼睛、人事不知的那小子,脸上的表情很安静,安静得让我不知怎么想起了西垂珠尔雪山上静静开放的雪莲。
殿下也静静的看着: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血渍好似在晶莹的白雪上点缀的红梅,更显出雪————皮肤的透彻晶莹。
当————…宝剑回鞘。
“招张医师!”
片刻,张医师进帐。拱手道:
“王爷有何吩咐?”
“将这小子带下去,好生疗伤!只许活,不许死!”
鹰火4
转天犒赏全军,整个军营遍布热闹欢腾的气氛。午后,殿下吩咐我:
“子晨,去张医师那儿看看,那小子醒来了没有。”
到得张医师帐中,张医师不知上了哪儿,看到那小子一个人躺在地毡上睡着。张医师不愧是医者父母心,那小子全身上下各处,仔仔细细整齐地缠着疗伤的绷布。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那小子的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投在下眼帘的阴影也跳动起来。我知道他马上就要醒了。果然他睁开了眼睛,开始蒙蒙胧胧的张望,后来眼神亮了起来;终于他看到了我,眼中发出一束逼人的亮光,他从地毡上跳起来向我扑来——大概他认为突然击到我后,就可以夺门而出,再设法逃走吧!
我稍稍侧身,用手中剑柄狠很击在他左肩伤处,他仰面下倒;我就势出脚,踩着他缠着绷布的胸膛,将他 ‘砰———!!!’地一声踏回地毡。拔出剑,抵在他的咽喉。
“杀了我!”
看着他冰玉似的脖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切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正要手下用力,张医师拉起帐帘,走了进来…
“殿下要留你!”我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
收剑入鞘,转身问了张医师一些受伤兵士的医治情况,我出了帐门。
回到殿下的帐中,禀报了发生之事。殿下沉吟道:
“西垂之人确是强悍非常。给他戴上脚镣和手镣!”
第三日,殿下和诸位将领议定了西垂兵力的设置和防护、几路大军的遣返、立功将领的名单等诸多事宜后,传令殿下的五千近身军准备第四日黎明出发、返回大正的帝都——奕盛。
太阳刚刚出来,照着殿下的五千近身军静静地快速行军——殿下治军甚严,尽管大家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到帝都、见到亲人,想要相互搭讪;但还是紧紧的管住自己的嘴。
那小子莫名其妙地笑着、带着脚镣和手镣吃力地走在侍卫队的中间、押宝车的旁边——这是殿下的命令,同时还下令一路之上不许虐待和苛扣他的饮食。
转身发现殿下也正在看那小子。
“子晨,你不觉得那小子不瞪着人看、笑的时候,就象这清晨的阳光:温暖而清新、使人振奋吗?”
殿下在说这话的时候,轻轻的笑着——我以前从未见过殿下的这种笑容,说不出的好看。
鹰火5
我带着脚镣和手镣走在几列步伐整齐、战袍整齐、目光也整齐的大正士兵中;心中暗想:大正人的体质虽不及我们,不过他们人口众多,又有如此严整的军纪;也不怪他们最终取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
思索间,脚步有点落下;我连忙赶上两步。伤口是在愈合,可毕竟有几处很深,还在渗渗作痛,再加上这重达二十来斤的镣铐;让我跟着他们快速行军,确实感到很是吃力。但我竭尽全力跟上他们的速度;即使已经是俘虏了,我也不能让这些大正人嘲笑,或者挨他们催赶的鞭子。
想到自己已是大正的俘虏,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宽和可亲的大正人…张医师的话来。
“张医师,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西陲人疗伤?”
“是殿下的命令。”
“你们殿下的命令!!? 他不杀我?我可没有答应做他的奴隶!”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到了我手里,我就要治好你。生命是很不容易和珍贵的,孩子!”
“可…如果我不答应做奴隶,你们殿下不是还会杀我吗?”
“这我就不知了。不过眼下看来殿下还没有杀你的意思。他要把你带回帝都去。”
“帝都——!大正的帝都——奕盛?”
“是。要回帝都——奕盛了!”
“要去大正的帝都——奕盛!… 我到过西陲二十八国,见过很多雄伟的建筑和奇异的东西;但听那些年老的游吟诗人说: 大正的帝都——奕盛是这个世界上最宏大雄伟的都城;有最高耸的城墙、最多的人口、最美丽辉煌的皇宫。”
“是。帝都非常繁华、漂亮。”
“好!如果这样,做俘虏跟着你们到大正的帝都——奕盛,亲眼看一看那传说中的建筑、风景、和人口,就是被杀、被绞也没什么遗憾了。”
“对,不管怎样活下去才有希望。”
想到这儿,我笑了起来:这一趟去大正怎么说我也不亏了。
鹰火6
殿下下令五千近身军快速行军,不到半月已从千里之外的西垂到达帝都的外围——近畿军的大营;沿途之上,早有驿站向当今陛下数次传报殿下得胜回京的消息和时间。
五千近身军一入营,陛下的圣旨就到:
“御弟亲征,为我大正开疆扩土、拿下西垂,此乃盖世功业;四方一统、各藩臣服,我大正成就千秋万代伟业,御弟乃天赐我大正也。…翌日,皇兄将率百官于正世门为御弟举行凯旋式。”
殿下接了圣旨,对我和另一侍卫道:
“子晨,你明日随我入宫。牧飞,你带那小子先回王府。看来那小子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行军路上眼珠子亮亮的到处乱转乱瞧。回府后,将他押在地牢的密室里,不给他任何饮食;待我后日出宫回府,好好的驯服他——驯服这只倔强的小雪鹰。”
翌日,我骑着赛雪跟随殿下的乌蛟,六百殿下的侍卫军骑着清一色的赤红骏马,缀于我后;飞驰到得帝都二十里的郊外,有一高台,台下站一列羽林军,台上一兵士手持牛角军号,身穿火红战袍;看到我们快速接近,举起军号,吹出一声激荡长空的号音来。当我们飞驰而过时,那列羽林军抱拳、弓首,齐声高呼:
“恭贺翼王殿下大胜回朝——!!!”
继续往前飞驰,没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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