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魔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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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魔剑客-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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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莹冰心想,当时是在激愤中出的掌,决没有手下留情意思,这说到哪里去了?
  “……你从晓月宫走后,上官姑娘日夜牵挂着你。
  那天她又是身不由主,向你挑战,一个女孩儿家的心本就是柔弱的,你想想,为父仇为情郎,你要她站在哪一方?她的心早被撕扯成两半了。
  若不是她对你情深似海,杀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又有何不可?自从你溜之大吉,对她的安危不问不闻,使她几度陷于危境。
  自从死了父亲,她们母女孤苦伶仃,你身为男子汉,居然忍心抛下她们,一个人逍遥快活,说说看,你的心是肉长的么?”
  上官莹冰心想,那时母亲咬定他是仇人,见面就要拼命,我自己也只能顺从母命,找他算帐,他又怎敢来管我母女的安危呢?这未免说不过去。
  但花素秋可不管这些,她一直数落下去,听得上官莹冰忘掉了悲伤,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怕笑出声音,使劲用被子捂着嘴,于是一个肩膀在不停地抖动。
  梅奇见了,以为她在无声饮泣,难受得真想跑到床前跪下,向她认错认罚。
  可当着花素秋的面又不好意思。
  只能在花素秋讲话的间歇中,插几句自己该死、不是东西的话。
  花素秋特别提到前天,当他救了上官莹冰,她扑到他胸前的举动,更是说得极为动情。
  说着说着连自己也流下了泪。
  “我说梅大侠,我们女子一旦心许某人,便是至死不变。
  上官妹子那天当着敌我之面,公开地表示以身相许,你遇到那么一个痴情女子,还有什么委屈可言?一个女子极重名节,她又是名门出身的千金小姐,能抛弃世俗之见,不像一些庸俗的脂粉忸忸怩怩,极为勇敢地投入怀中,你不想想这又是多么难得的事?可你,你居然无动于衷,直如榆木疙瘩、没心没肺,整整两日不来探问伤情,你、你、你……”
  梅奇左认错、右赔不是,花素秋才放他走。
  等他一走,花素秋却大笑起来。
  上官莹冰红着脸转过身,翻爬起来,道:
  “姐姐,你还笑呢,妹妹急得要死……”
  “急什么,怪事!”
  “你说得太过分了,我怕他一怒之下挥袖而去,那不是更糟了么?”
  “最后他是这样走的么?”
  “不是。真想不到,姐姐你真会说啊!”
  花素秋道:
  “对男人就该这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无理也要变有理,现在不克着他们点儿,以后他就会欺负你!”
  “姐姐,你真行,杨大哥以后有苦头吃了。”
  “你等着看,姐姐非把他驯服得乖乖的,叫他言听计从,你可得学着点,懂了么?”
  “咯咯……”上官莹冰笑起来。
  “嘻嘻……”花素秋笑得更开心。
  误会消除,梅奇心中大慰,心中开朗起来,除了值更,不时进去看望上官莹冰。
  还到万书韵房里小坐,使上官夫人也十分欣慰。
  孟老儿抽个空儿问他:“姻缘本天定,尚需人撮合,有了月下老,你就不要孟老儿了么?
  该打该打!”
  梅奇脸红了:“不过误会消除而已。”
  孟老儿也不说话,笑嘻嘻从腰带上取下金唢呐,径自吹了起来。
  唢呐调子喜气洋洋,令人听了心中快活。
  他在房里吹不过瘾,搬个凳子坐到天井里吹。
  有姑娘问他:“哟,孟前辈吹得如此好听,这是个什么曲儿哟?”
  “嘻嘻,这叫凤求凰,是你这么大的姑娘最爱听的。”
  要是个年青的汉子问他,他就说:“这叫鸳鸯配,是专给你这号人听的。”
  有老的听见他这么说,问他:“老哥,这‘风求凰’也好,‘鸳鸯配’也好,是专吹给年青男女听的么?”
  “不对不对,是专吹给那些没有成亲的人听的,成了亲还有什么听头。”
  “噫,还有这种规矩?”
  “老弟,你不睁开眼睛瞧瞧,把眼珠瞪得大一些儿,这不是有几个小子和丫头正在卿卿我我、呢呢喃喃么?俺老儿正是给他们助兴的!”
  这话是放开声音说的,小小一个院落,又有谁听不见?
  花素秋、上官莹冰、卓武、杨燕、达娜,心中都在狠狠骂老头可恶,这不是把她们的事当众揭穿么?本来大家大大方方的,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彼此相熟就坐在一起聊聊天而已,被这可恶的老儿这么亮门大嗓地一嚷开,以后不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么?
  可梅奇、杨鹏、骆震坤、林雄、江狂浪听了只是哈哈一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兴许老头儿说的是别人,与己无关。
  自己一向十分小心,没人看得出来。
  唉,男人毕竟是男人,脸皮也确是比姑娘们厚得多。
  他们照样若无其事地串门,各找各的主。
  梅奇和杨鹏、骆震坤去的是上官莹冰、花素秋、杨燕的屋。
  林雄、江狂浪则往卓瑛、达娜、林雅妹的屋里跑。
  这其中,只愣了杨鹰。
  他不难看出,上官莹冰相中的是梅奇。
  花素秋早在杨家就说过,上官莹冰是有了主儿的。
  可他在不知不觉中,被上官莹冰的风采所迷。
  就在梅奇救了她的那天,他本该就省悟过来的。
  可他没有。
  幸好,他们之中有了个花素秋。
  花素秋与上官莹冰商量好后,抽个空与杨鹰“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他不必再存幻想,该把一份情意,放在替他治伤的林雅妹身上。
  她会从中替他撮合。
  林雅妹温文尔雅,天生丽质,此次对他的照顾也的确是无微不至、体贴关怀。
  他对她本也动了心,只是一时舍不下上官莹冰。
  花素秋的良言,使他毅然答应下来,对花大姐的美意感激万分。
  从那天起,他加入了林雄、江狂浪的队伍,使本来觉得在房中妨碍了别人的林雅妹,也成了三位女主人之一。
  这样无忧无虑、情丝绵绵的日子过了四天。
  凡是在“凤求凰”乐曲中喝主角的人,无论男女,伤都好得特别快。
  这不能说不是奇迹。
  他们暂时忘掉了刀光剑影、出生入死的境地,默默地品味着温馨的时光。
   
 


  
第三十回 万里追踪
 
  好景不长。
  万书韵这天早上,带着杏儿到小镇上买点零用杂物,吃午饭时仍未回来。
  出门时,正好碰着在门口闲站的欧阳吉。
  所以,大家知道上官主仆外出目的。
  梅奇等人分头在小镇上打听,总算有了点眉目。
  有人看见主仆二人在小摊点前买东西,随后似乎跟着什么人到了镇口。
  在镇口打听,有人见一辆马车前,确有那么两个人站着,不过没加注意,以后马车走了,是往内地回开的。
  奇怪,照此说来,上官夫人是跟着人家走了,除了熟人而外,还有什么入能请得动她?
  上官莹冰闻讯急得眼泪直流,打点行装就要去追赶。
  孟老儿道:
  “莫慌莫慌,得把事情想清楚了,才有谱儿往何处追。”
  林公挚道:
  “姑娘,这一带可有府上的亲朋好友?”
  “没有。”
  “那么,会不会是意外碰上了熟人呢?”
  “即使碰上熟人,她也不会不告而别呀!”
  “万一过一阵子她又回来了呢?说不定就在附近什么地方会了个故旧朋友。”
  “这……”
  梅奇道:
  “这样吧,诸位在这里等候,我骑马出去打听,以免误事。”
  孟老儿道:
  “这样也好,快去快回:”
  梅奇走后,众人继续猜测。
  林公挚道:
  “若从最坏处想,令堂怕是又着了道儿,至于是龙虎宫人施的手脚,还是蒙面人捣的鬼,这就费猜疑了。”
  卓群贵道:
  “倘如此,他们架走上官夫人,目的又何在呢?”
  孟老儿道:
  “不错,这只有问上官小妮子,喂,你家还有什么宝贝令人垂涎的吗?”
  上官莹冰道:
  “哪里还有啊,剑谱给邢天波骗去了,家中财物大都烧光……”
  “提起邢天波这小子,俺老儿的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年岁不大,却已经成精。
  你们到东山时,俺老儿本和小老弟跟在后面的,那时还闹不清你们的行踪,结果邢天波这小子算准了我们会跟在后头,派了人把俺二人引开,以致俺两人到东山时,你们已打道回了广州府。
  照俺老儿看,上官夫人失踪,八成又是这小子作的祟!”
  “这话如何说?”林公挚问。
  “上官家还有一样宝中之宝他还未弄到手,所以架了夫人去。”
  上官莹冰十分惊奇:“没有了呀?家破人亡,哪里有什么宝中之宝?”
  孟老儿一本正经地一指她:“这宝中之宝就是你呀!”
  众人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上官莹冰臊得脸也红了,道:
  “老人家,怎么光拿人家取笑。”
  林公挚正色道:
  “并非取笑,邢天波对姑娘的野心,大家都是知道的。
  他将夫人劫了去,不就可以要挟姑娘么?”
  杨燕听了忍不住冲口而出:“这个挨刀的杀才,那日他被我家三位老爷子击伤,差点就被我家庄丁宰了……”
  达娜十分惊奇:“杨姑娘也认识他?你们那时把他宰了就好,省得今日惹出这许多祸端,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杨燕看了她一眼,忍住笑:“本来是要宰了的,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他给救了。”
  “什么人救了他?一定是他的同党蒙面人!”
  “不是。”
  “那是什么人?”
  “一个姑娘。”
  “哟,还是个女的,认识么?”
  “当时不认识,现在认识了。”
  “啊,这女子是何人?”
  “这女子乃是广州府归德大将军之干金,达娜小姐是也!”
  “哈哈哈”,众人忍不庄笑起来。
  达娜惊得目瞪口呆,记起了她救邢天波的事,一时羞得不知往哪里躲。
  出尘居士笑道:
  “那天为师就说你,打了糊涂架,怎么样,知道了么?”
  杨燕笑道:
  “姐姐,那天我就躲在林子里,当时气得要命,本想出来相斗的,听你说师傅、师叔在后,我怕打不过。只好恨恨而退。”
  达娜跺足道:
  “你们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早说?把我蒙在鼓里?”
  杨燕笑道:
  “没空儿说呀!”
  林公挚道:
  “上官姑娘,孟老哥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就是邢天波干的好事,要不,还有什么企图呢?”
  上官莹冰十分尴尬,无话可说。
  灵性大师道:
  “老衲有一言,请各位参详。
  邢天波属蒙面人一伙,携带玉佛、剑谱来这边鄙之地,为的是换取浑元无极修身功,这几日我们在此养伤,莫非他们已避过龙虎宫的追踪换取了秘籍,大功告成,因而又来掳掠上官夫人,以要挟上官姑娘么?此情此理只怕不符贼人行事常例,请各位三思。”
  这话极为有理,大家低头沉思,不再说话。
  但是,他们也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孟老儿忽然问道:
  “上官姑娘,你见过家传剑谱么?”
  “晚辈不曾见过。”
  “令堂给邢天波的剑谱,姑娘也未见过?”
  “娘是背着我给他的。”
  “唔,你娘会不会……”
  “啊哟,我想起来了。
  在广州达娜妹妹家养伤时,我娘曾对我说,剑谱还有我爷爷抄录的一份。
  当时,娘的话未完,便被我打断了。”
  孟老儿兴奋地一拍大腿:“看!令堂给邢天波的剑谱,只怕是你爷爷抄的那一份!”
  “那又怎样呢?”
  “令堂没有把老剑谱给他,给的是抄的那一份,说不定原谱里有些什么古怪。
  这事俺老儿也说不准。”
  林公挚道:
  “邢天波拿的剑谱和原谱之间定有什么差异,也许抄写的剑谱换不了修身功,邢天波一伙就设法擒庄令堂,逼她交出原谱。
  各位,这样说是不是更合理些?”
  灵性大师道:
  “善哉善哉,老衲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越想越有理,只等梅奇回来作决定: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梅奇回来了。
  他所得到的消息是,这辆马车确实已向内地驰去:
  林公挚将大家的估计对他说了,他也觉得极有道理,决定马上追踪。
  鉴于大伙中伤得较重的还有呆和尚、出尘居士、林公挚、卓群贵、灵性大师等多人,还六能起程上路,需要留下;较多的高手。
  能派出去追踪邢天波一伙的人,只能少数几个。
  上官莹冰自然非去不可,梅奇、孟老儿随行,其余人在更多高手复原后,分批再来。
  他们决定追至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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