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堂的威名果然不是虚传……
东方独孤如神出鬼没的幽灵般,很快的能找到他们的兄弟,黄山定了定神,沉声道:
“何人出手杀我兄弟……”
在—阵长笑声中.东方独孤缓缓行来,道:
“我如果不出手,我那位兄弟的手还能留的住么?”
黄山怒声道:
“你就是大龙堂的当家的……”
淡淡一笑。东方独孤道:
“不错。”
黄山嘿嘿地道:
“很好,东方朋友的大名,在下是久仰了,但,对你的为人,在下是不敢恭维……”
东方独孤一怔道:
“这话怎讲?”
包铁头愤愤地道:
“大掌柜,听们是瞎了眼,油蒙了心,咱他妈的撇了两位好兄弟,换来的是他们对咱们的侮辱和不齿,兄弟们,你们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么?他妈的,他们是精武门的杂碎,黄玲的同门……”
他想起仇血虹和哈赤两位亲如手足的兄弟,为了帮助精武门而死在左家堡,心里顿时觉得委屈起来,也愤怒起来,他们死的怨,死的不值,于是,他激动的吼了起来,心中想说的话顿时发泄了出来。
东主独孤一呆道:
“精武门……”
一点红嘿嘿地道:
“错不了,那位是黄山……”
黄山也啊了一声道:
“一点红,蝙蝠的大当家……”
一点红怒叱道:
“别叫我,你惹了大龙堂就是和我一点红过不去。”
黄山对一点红的武功是太熟悉了,他可没有料到堂堂蝙蝠的祖宗会归入大龙堂里,心里一震之下,立刻知道今日之事可惹大了。
东方独孤双眉紧紧的皱着,道:
“黄山,说,我大掌柜有何对不起贵门的……”
黄山哼地一声道:
“朋友,明人不说暗话,你勾引我妹子,使我妹子和辛家退了婚,这桩事,江湖上不容,礼俗也不允,仅这桩事,你已犯了武林的大忌……”
这话从何说起,东方独孤被弄的满头雾水,他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般的愣在那里了,黄玲和辛达退了婚,这对他来说,早应预料的,因为大龙堂的兄弟全看见辛达那副德行,那的确不配做黄玲的丈夫,但,这决不是他的责任,他自问自己没有插手这件事。
他长吸口气,道:
“黄山,这就是你的理由?”
黄山嘿嘿地道:
“还不够么?”
东方独孤缓缓走到包铁头的身边,伸手解了他受制的穴道,伸手摸了摸包铁头红肿的脸,道:
“我兄弟给你们打成这个样子,还数说我们的不是,黄山,这笔帐我要找你算……”
他拍伯包铁头的肩,又继续道:
“铁头,哪个人打你的,兄弟们会加倍奉还……”
靳三绝站出来,道:
“是我……”
包铁头摸摸脸,道:
“不错,是你打我的,但是我不怨你……”
靳三绝一愣道:
“你不恨我……”
包铁头冷冷地道:
“恨你,值得么,你只不过是黄山的走狗,他要你咬谁,你就咬谁?我要恨,恨黄山……”
靳三绝一颤道:
“你……”
黄山吼道:
“三绝,光凭一张利嘴解决不了问题,咱们精武门要展现实力,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今日大伙手下不必留情,给我杀,杀绝了这些龟儿子……”
二十余条精武门的汉子,个个刀在手,血在沸腾,他们知道杀伐即将开始,血液将混合着惨嗥,在这片旷原上发生,将有多少生命葬送在这片土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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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双方已剑拔弓张,已在渐渐的接近。
刀啸已迎空响起,杀声渐渐增强。
一点红剑挥出去,道:
“妈的,黄山,你过来……”
铁雄和云龙已等不及东方独孤的命令,双双挥斩着手中利刃,向那群围过来的人冲去。
施浪大声道:
“大掌柜,这点场面由兄弟来吧。”
东方独孤嗯了一声道:
“别留情,他们是自取灭亡……”
在惨厉的喊叫声中,双方已有了接触,大龙堂的绪人是久经仗阵的老手,这点阵仗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出手下,精武门已躺下了六七个。
靳三绝厉吼道:
“兄弟,拼了。”
斩出的刀影中,包铁头已如疯狂般向靳三绝扑去,他已受了太多的怨气,那股子恨意全发泄出来,靳三绝是个高手,但包铁头在拼命,仅几招功夫,靳三绝已被包铁头打的吐了好几口血——
忽然——
远处响起一连串快蹄之声,那是黄玲,她如风驰电闪般的向这里扑来,在那些杀伐的人群中跃过,只听她撕裂的喊道:
“住手,通通住手。”
东方独孤一呆道:
“黄玲——”
黄玲颤声道:
“大掌柜,只有你能让他们停下手来,我求你,别再这样杀下去,那后果好可怕……”
东方独孤嘴唇一抿,道:
“这是令兄的主意……”
点点头,黄玲叫道:
“我知道,这里面有误会……”
她的发丝披散,一脸的泪痕,双眸企求般的望着东方独孤,近乎乞怜般的凝视这个钢铁般的男人,那种神色,谁看了都会不忍,东方独孤纵是铁石心肠,他也不禁软了下来,沉声道:
“罢了,黄玲,这是看你的面子……”
黄玲感激的,怯生生的道:
“谢谢你,大掌柜……”
转身一声大叫,东方独孤道:
“住手。”
那沉重的叫声如震空的巨雷般,震的每个人耳朵里嗡嗡直响,大龙堂的兄弟进退自如,在他们当家的话声一落的刹那,他们已全部退了回来,与他们的主并排而立,每人剑上还沾着滴滴鲜血。
黄山吼道:
“为什么住手,兄弟,冲……杀……”
黄玲厉声道:
“哥,不准杀了……”
黄山怒声道:
“妹子,你已给精武门带来了不幸,为什么要阻挡老哥出口鸟气,别忘了,你也是精武门的人……”
黄玲冷冷地道:
“你为什么和大龙堂的人过不去?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为我们精武门付出了多少代价……”
黄山怒哼道:
“那全是为了你……”
黄玲一怔道:
“我不懂你的意思。”
黄山愤愤地道:
“你说,你是不是为了他才和辛家解除了婚约……”
黄玲一听辛家这两个字,心里那股火当真是冒了出来,她怒笑道:
“你说辛达是吧?好吧,既然你连老妹子的话都不相信,我就说说辛达这个人吧,他自被左家堡掳去后,我带了兄弟三番两次去救他,这次亏了东方掌柜的帮助,才进了左家堡,哥,你知道我进左家堡第一眼看见的是什么?是辛达抱了左锥子的姨太太,根本没将咱们黄家放在眼里,他不但占了左锥子的妾小,还将我送给左锥子,做为交换那个姨太太的条件……”
黄山一呆道:
“有这种事……”
黄玲冷冷地道:
“这里有大龙堂的兄弟作证,他们都是亲目所睹,辛达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我跟这种人过一辈子,我比谁都清楚……”
黄山闻言心里大震,脱口道:
“辛老爷子可不是这么说的……”
黄玲怒声道:
“他怎么说?”
黄山哼哼地道:
“他说东方独孤勾引你,你才要求辛家退婚……”
黄玲啊地一声道:
“哥哥,你只有我这么个妹子,连自己妹妹的话都不信,而去相信那个老狐狸的话,唉,我真失望,疼我爱我的哥哥,不但不替我抱屈,还帮助外人欺侮我,更可怜的是硬将恩人当仇人……”
黄山脸色通红的道:
“妹妹,辛老爷子德高望重,他不会……”
黄玲黯然的摇摇头,道:
“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夏二姨迷昏了他的头,所以他不反对辛达玩女人,可惜,黄玲最恨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我宁可不嫁,也不会嫁给这种人……”
黄山急声道:
“退婚是极不体面的事……”
黄玲哼声道:
“你只为了体面,有没有想到你妹妹要和一个狂赌滥嫖的人过一辈子,那种痛苦,你又能了解多少……”
黄山摇头道:
“那是没有办法的事,传统下的教规,谁也改变不了,你已是辛家的人了,死也要做辛家鬼……”
黄玲冷冷地道:
“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女人,辛达不仁在先,怪不了我不义,哥,这件事与东方大哥扯不上边,你必须向人家道歉,否则一切后果要你负……”
黄山愣愣地道:
“有什么后果……”
黄玲冷冷地道:
“已有数批江湖人物向这里来了,如果我料的不错,他们的目的是大龙堂,而主事者正是辛老爷子……”
黄山冷冷地道:
“那干我什么事?”
黄玲恨声道:
“你以为辛老爷子会放过你么?别做梦了,他已恨透了咱们黄家,如果他的实力超出咱们很多,我相信他一定也不会放过你……”
黄山厉声道:
“他敢……”
黄玲叹了口气,道:
“哥,他有什么不敢的,当初他向咱们黄家提这门亲事,为的就是要壮大辛家的实力,辛黄两家合婚,江湖上有谁还敢动辛家的念头……”
话声方落,站在远处的铁雄忽然伏在地上,单耳贴在地面上,凝神的听了一会儿,大声道:
“当家的,东北方已有四五十骑向这里奔来,全是一流的好手,那马跑的声音不一样,显然都是久经训练的高手……”
此人当真不简单,只凭了地面上传来的蹄声就能判断出来大约人数和身手,可见铁雄是位了不起的追踪高手。
当机立断,东方独孤道:
“咱们立刻退……”
一点红大叫道:
“我的大掌柜,咱们大龙堂的兄弟可不是孬种,还没干就撤退跑,往后,咱们凭什么跟人家扬名立万……”
东方独孤举目一望,道:
“我不是要大伙逃,我要大伙退向那片苇草堆里……”
那摇曳的苇草有人身般高,密密麻麻一片,大龙堂的兄弟登时了解东方独孤的意思,各自晃身扑向那片苇草堆里。
黄玲叫道:
“哥,你难道还站在这里发愣……”
黄山叫道:
“他们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黄玲冷冷地道:
“不管他们是冲着谁来的,精武门还是防着点,再说咱们和大龙堂差点结成仇家,在这一刻咱们必须帮助大龙堂的朋友应付这一关……”
黄山望着地上死去的七八个兄弟,道:
“呸,难道我们的人白死了……”
黄玲恨声道:
“那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她斜睨了那些精武门的高手一眼,又道:
“愿意跟我我共同作战的兄弟,跟我来……”
那些精武门的汉子一向对黄玲的印象不错,再加上黄玲待他们如兄如弟般的呵护,她这一召集,立刻全跟了过去,连靳三绝都毫不犹疑的和众家兄弟在一起。
他们很快的将身子隐藏起来,黄山在那里愣了半天,叹了口气,望着远处的苍山云絮,长叹道:
“我难道错了?”
靳三绝低声道:
“黄副门主,他们来了,你快过来。”
黄山虽然心里极端的不愿意,但想到来人尚不知是谁的情形下,一跃身和自家兄弟藏身在一起。
那高及人身的大片苇草,在风啸中嗦嗦而响,而蹄声已渐渐可闻,只见远处如卷起的黑烟般,数十道骑影向着这里疾奔而来。
马上俱是穿着黑衣的佩剑高手,这些人身高马大,个个体健如牛,一看便知是辛家的手下。
当先的是个灰脸汉子,他在各处环目一扫,挥挥手,这些人立刻散了开来,似乎在寻找一些蛛丝马迹,果然,他们发现了地上的血迹,还有那些死去的精武门高手。
那汉子嘿嘿地道:
“精武门果然跟他们干上了,金胡子年獒果然料事如神,我们快追上他们,乘他们疲惫之时,给他们痛击……”
另一个汉子在地上看了片刻道:
“他们并没有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