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小鱼吃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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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凉-小鱼吃大鱼-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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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儿特别交代张大柱:“大柱子,没有把握,不要再去赌场给我丢人视眼,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本帮的形象需要大家来塑造,谁要是砸了小鱼帮的金字招牌,本帮主就要谁的脑袋。” 
  张大柱等人一齐唯唯应诺,闭口不言。 
  阿呆道:“大柱子,好好地干,只要表现优良,很快就可以当上正式的分舵主,反之,若是出了纰漏,当心炒你的鱿鱼。” 
  大柱子毕恭毕敬地道:“是,阿呆先生。” 
  一句阿呆先生,叫得阿呆心里颇不是味儿,目注小鱼儿,道:“妈的,天狼寨俺是堂堂的二寨主,在小鱼帮俺是老几?” 
  小鱼儿毫不考虑地道:“当副帮主好啦。” 
  阿呆道;“我阿呆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不做人家的副手。” 
  小鱼儿道;“随便啦,那就当二帮主吧?” 
  阿呆这才满意地道:“嗯,这还差不多。” 
  凤儿道:“那么,顺理成章,我是三帮主咯?” 
  小鱼儿道:“当然,当然,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阿呆马上摆出了二帮主的架子,对张大柱等人道:“你注意听清楚,没有事的时候,吃喝拉撒睡,你们各自负责,有事的时候要做急先锋,敢死队。” 
  众人齐声应道:“是,二帮主。” 
  凤儿也以命令的口吻道:“平常时候,最好离我们远点别作跟屁虫,惹人厌。” 
  众人又同声应说:“是,三帮主!”” 
  小鱼儿不甘寂寞,亦郑重说道:“但要放机伶点,一旦有事,须随传随到,别误了本帮主的大事。” 
  大家的声音更宏亮:“是,帮主!” 
  三小处事尚轻,只能算是一个大孩子,依旧童心未泯、眼见属下的弟兄如此敬重,甚觉飘飘然,这一顿庆功宴,直吃到深更半夜,始兴尽而罢。 
  出娘子关,小鱼帮的弟兄来到冀西南的摩天岭。 
  摩天岭上有一个黑风寨,这是七杀凶神张忠的巢穴。 
  太极棍在张忠的手里,三小奉千面入魔之命,必须弄到手。 
  可是,黑风寨的情况,与天狼寨几乎如出一辙:山寨已毁,人去寨空。 
  但,矗立在山寨外面的一块大石牌依然存在,上面总汇写着张献忠当年入蜀时所立“七杀碑”上的诗句: 
  天生万物以养人 
  人无一善以报天 
  杀杀杀杀杀杀杀 
  姑不论七杀凶神张忠跟张献忠是何关系,单看这一块充满血腥的“七杀碑”,便可窥知其为人必然残暴无比。 
  下得黑风案,经过三天地毯式的查访,尤其得张大往等十二人,曾是天狼寨强盗身份之便,终于查到,七杀凶神张忠经过一段到处流窜亡命的日子后,数年前,在南方数十里外,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地里,开起一家客栈。 
  店名“百乐”,开的却是黑店,做的仍然是洗劫客旅的无本生意,住店的客人无一乐可言。 
  三小精神抖擞,当天便马不停蹄地找上了“百乐客栈”的门。 
  这“百乐客栈”规模不小,房子也是新盖的,外表富丽堂皇,任谁也看不出来是一家黑店。 
  怪事,大白天的,店门却紧闭未开。 
  阿呆道:“搞什么鬼,该不会是又出了岔子吧?”“笃!笃!笃!” 
  小鱼儿沉默不语,举手叩门三响。 
  许久许久,始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将门打开,懒洋洋地道:“三位有事吗?” 
  凤儿一扬柳眉儿,道:“废话,没事谁往客栈跑。” 
  老太婆道:“是什么事?” 
  阿呆故意跟她胡扯:“来客栈会干嘛,不是打尖,便是吃饭。” 
  老太婆不停地摇着头,道:“对不起,客栈已经关门,也没有食物供应。” 
  小鱼儿愕然一楞,胡言乱语道:“我们从天狼寨来,是你们店东的老朋友,可否请他出来一见。” 
  老太婆茫然地道:“什么天狼寨,我老婆子一句也听不懂。” 
  阿呆道:“你们店东不是黑风寨主七杀凶神张忠?”“好像是的。”“怎么说好像?”“曾听顺德府的捕快这样说过。”“不管是否张忠,请贵店东出来说话。”“我家店东已经被捕入狱。” 
  小鱼儿大吃一惊,道:“怎会发生这种事,多久了?” 
  老太婆道:“已经整整五天。”“他手下的人呢?”“一个不剩,全部被抓走了。”“老婆婆为何能幸免?”“我老婆子只是一个扫地洗衣的杂工,又没有犯法,他们抓我干什么。”“可知人犯被押往何处?”“听说是顺德府。” 


    
      


      
      
      小鱼吃大鱼
      
       第四章


      

      小鱼吃大鱼

       第四章

      
  顺德府。 
  府衙的班房外面,来了二男一女,男的是阿呆、小鱼儿女的是凤儿姑娘。 
  阿呆跟小鱼儿的穿着都很体面,两面金牌很明显地挂在胸前,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凤儿却一反常态,一身粗布衣裳,秀发蓬乱,愁容满面手里还提着一个半新不旧的竹篮子。 
  进得班房,找到顺德府的捕头快刀周庆,不待周捕头开口,阿呆、小鱼儿便先行自我介绍,尤其将生擒血手屠夫王化,送交太原府,得到赏金奖牌的事,添油加醋地大肆吹嘘一番。 
  听得周捕头一楞一楞的,马上另眼相看,肃客入座,并命人献上茶点糖果,道:“不知两位帮主来本府何事?” 
  小鱼儿端坐客位,煞有介事地啜了一口茶,道:“本帮主是想来打听一下,七杀凶神张忠是否囚在贵衙?” 
  快刀周庆沉吟少顷,道:“强盗张忠确在本府狱中。” 
  小鱼儿道:“能否入狱见他一面?” 
  周捕头一怔神,道:“小鱼帮主见他作甚?” 
  小鱼儿指着凤儿道:“不是本帮主,是这位姑娘想见他。” 
  周庆望了风儿一眼,道:“她是谁?” 
  阿呆道:“是张忠的女儿张小凤。” 
  周庆道:“你们是旧识?” 
  小鱼儿道:“不,是新交,今天一早才认识的。”阿呆道:“好可怜啊,张忠为非作歹,小凤姑娘处处遭人冷眼,屡次劝谏不听,反而被她爹拳脚相加,但父女亲情乃与生俱来,特地准备了一些吃食的东西,想送给她爹吃。” 
  小鱼儿根本不给周捕头开口说话的机会,道:“歹竹出好笋,她爹虽然是江洋大盗,小凤本人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孝女,邻里称颂,口碑载道,务请周捕头能成全小凤姑娘的这一份孝心。”凤儿更是唱做俱佳,单膝跪地,声泪俱下地道:“请大人开恩,准予见家父一面,以克尽人女之道。” 
  真不知她的眼泪是如何流下来的,居然滚滚而下,感人至深,周捕头似亦为她的真情所感,道: 
  “江洋大盗乃钦命要犯,于法本来不准接见任何人,姑且看在小鱼帮两位帮主的面上,复念汝孝心可感,特别法外施恩,准你们父女见一面就是。” 
  凤儿连忙叩头谢恩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小鱼儿掏出一张一干两的银票来,塞给周捕头。 
  周庆谦逊道:“小鱼帮主太客气了,这不好意思吧?” 
  阿呆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此乃狱中例规,礼不可免,应该的,应该的。” 
  周庆亦未再推辞,欣然收下。 
  小鱼儿主动地将凤儿的篮子提过来,道:“请周捕头检查一下,看有无不得带入牢中的违禁品?” 
  掀开盖子,里面有一只烧鸡,一个酱肘子,四个馒头,外加一壶酒,此外别无长物。 
  周庆随随便便地翻动一下,仅将酒壶留下,便宣布通过,命一名捕快领着凤儿去大牢。 
  凤儿手谢万谢而去,进入顺德府的大牢,运行至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才停下来。 
  这是死刑犯的牢房,门禁特别森严,三面都是厚铁皮,前面有一个径尺大小的窗户,被粗逾儿臂的铁条围住,连手都伸不出来,后面的窗户很高,在墙壁顶端,情形与前窗约略相同。 
  领路的捕快道:“你爹就关在里面,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说了。” 
  凤儿道:“不可以打开吗?” 
  “这是死牢,绝对不行。” 
  “吃食的东西如何送进去?” 
  “可从下面的小孔塞进去。” 
  “小女子想知道,可以停留多久?” 
  “越快越好,长话短说,废话少说!” 
  “是!是!” 
  捕快没再言语,“砰!砰!”的敲了两下铁门,嚷道: 
  “张忠,你女儿来看你了,如肯招出那百万两饷银的下落以及雷天豹、游全河的行踪,你们父女或许还有团圆的日子。” 
  话完,不待张忠回话,便自离去。 
  耳畔传来一阵铁练脚镣的“铿锵”之声,凤儿看到,在眼前的小窗户上,出现一张粗暴、凶恶、狂傲、冷酷,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的老脸。 
  七杀凶神张忠首先开口说道:“老子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女儿,你为何要冒充——” 
  凤儿截住他的话头,小声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姑娘是来救你的。” 
  张忠是个粗人,声音尽量压低,还是比一般人高一些,道:“是谁叫你来的?” 
  “是血手屠夫王化,也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噢,两位老哥还健在,近况如何?” 
  “好得很。” 
  “下落何方?” 
  “什么时候啦,谁有心情和你扯这些闲事,快说你自己的情况怎样?” 
  “挨了一顿毒打,不过还很硬朗。” 
  “走得动吗?” 
  “可以。” 
  “走得动就有救。” 
  “妈的,这是个大铁笼,老子出不去呀。” 
  “本姑娘正是为此而来。” 
  “你来有个屁用,能劈破铁栅铁皮?” 
  “有乌剑在手,就易如反掌。” 
  “可是,大牢内外警卫森严,咱们不一定能全身而出。” 
  “硬闯当然不行,你可以走后窗。” 
  “后窗外是悬崖,很危险。” 
  “我们已经调查过,悬崖的下面是一条河。” 
  “奶奶的,偏偏老子是个旱鸭子。” 
  “没关系,我们会划一条船在河上相候。” 
  “这样就必须配合密切才成。” 
  “明日拂晓前,你先除去镣铐,再将后窗破坏,见到河上打出灯号时,便可一跃而下了。” 
  “成,老子就这样办,快把乌剑拿来。” 
  “乌剑在烧鸡的肚子里,酱肘子内另有蜡烛火种,以便连络之用。” 
  言毕,立将烧鸡、酱肘子、馒头等物从小孔塞进死牢去,并作了一番必要的交代。 
  “张大当家的,祝你好运,咱们明儿见。” 
  “但愿如此,明儿见。” 
  黎明之前。 
  天,特别黑。 
  河上,有一条船正在摸黑逆水而上。 
  舱内有灯。 
  灯下有人。 
  凤儿、阿呆、小鱼儿好大的兴致,一壶好酒,四样小菜,秉烛夜饮,乐在其中。 
  阿呆目泛精芒,朝远方望一望,道:“小凤,我看等乌剑、玉镯、太极棍弄到手之后,你就可以改行啦。” 
  凤儿弄不懂他的意思,道:“改行?干啥?” 
  阿呆嘻笑道:“去演戏,当明星。” 
  小鱼儿亦道:“凤儿确有演戏的天才,连周捕头那只老狐狸都被你骗过了,但不知你怎会有那么多眼泪?” 
  凤儿道:“是带进去的,手里抓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满水,趁姓周的不注意时,猛住眼睛里灌,自然‘泪’如雨下。” 
  阿呆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有注意到。” 
  凤儿抿嘴冷笑一下,道:“你们男人最是粗心大意,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情。” 
  小鱼儿不同意,道:“我抗议,起码今夜我发现了一件很特别的事。” 
  凤儿道:“哪一件事?” 
  小鱼儿道:“今夜你打扮得特别漂亮。” 
  女孩儿家最喜欢听人家说她美,尽管口说:“讨厌,坏死啦。”实际上则心花朵朵开,乐在心内。 
  阿呆想到了另外一档子事,道:“小鱼儿,真不知道你的算盘是怎么打的,一千两数不在少,你好会慷他人之慨。” 
  小鱼儿骂道:“你懂个屁,这叫做投资。” 
  “投资,你想从姓周的身上赚回来?” 
  “当然。” 
  “怎么赚?” 
  “天机不可泄露。” 
  “说出来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为什么不自己动一动脑。” 
  二人各持己见,搭不上调,阿呆赌气走出船舱去。 
  隔不久,凤儿和小鱼儿也随后接踵而出。 
  船家是个中年人,操浆如飞,船行甚速。 
  远处,悬崖之上,一灯如豆。 
  阿呆道:“这个老小子已经准备好啦,大概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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