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飞恭应一声,便去传令,于是数百丐帮弟子,在几位长老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直奔南山而去。
南山位于君山最南端,三面环水,形势极为险恶,游客大多到了山下即止步,不再登山。
其实山上除了居高临下,可眺望湖面,也没啥好观赏游玩的。
真要眺望湖上景色,另有几处位置更佳,尤其东面的山上,不但设有眺望享,供游客休息的茶棚,尚可远眺岳阳城。
而仇大夫却选在这南山之顶,建了三间茅屋,大概正是为了图个清静,不受游客打扰吧!
大批人马来至山下,奚长老下命众弟子散布开来,包围整座山头,只与几位长老,带着李小非,率领二三十名弟子直奔山顶。
大阳一下山,湖上便起了风浪,远远望去极是壮观。
一行数十人,由羊肠小路奔向山顶,一路并未发现异状,抬头已可遥望山顶上的三间茅屋。
奚长老突然双臂一伸,示意后面的人停止前进,回过身道:“吴老弟,你跟他们且留在这里,由咱们几个老叫化上去瞧瞧。”
李小非不便表示异议,只好留在原地。
奚长老便一马当先,偕同几位长老直奔山顶,来至茅屋前,大声招呼道,“仇大夫!
仇大夫……“四下一片沉寂,茅屋内更毫无声息。
奚长老不禁暗忖道:“莫非仇大夫尚示回来?是了,他看见吴老弟轻而易举治好帮主的伤势,甚觉脸上无光,心里一定不痛快,才会拂袖而去,说不定在山下喝上几杯,借酒浇愁。这样倒好,免得赶回来又落在游坦之手中。那就更是无妄之灾了。”
但继而—想,万一游坦之挟持师祖利用这三间茅屋藏身呢?
念及于此,他急向其他长老一打手势,使各自散开,小心翼翼向茅屋掩去。
奚长老方才已大声招呼过,游坦之如果真的藏身在茅屋内,必然早已惊觉,在严阵以待了。
他干脆挺身而出,走至门前振声道:“游坦之,咱们知道你在屋里,赶快放出师用他老人家,关于恢复帮主之事,奚某身为本帮执法长老,自当召集全帮公议如何解决,幸勿自误!”茅屋内毫无动静,亦无声息。
奚长老向左右一施眼色,突然冲向茅屋,飞起一脚,将虚掩的两扇木门踹开。
其他长老那敢怠慢,一拥而上,紧随在奚长老身后,几乎同时冲进了门。
天色已暗,屋内又未掌灯,突见一人迎而疾扑而来。
奚长老根本无暇辩清对方是谁,反应极快地击出一掌,运足十成功力,想不到那人竟被他当胸击个正着。
奚长老一掌击中对方的同时,口中疾喝道:“快退!”一个暴退,却使身后跟进的几名长老应变不及,撞作一堆。
幸好各人身手均十分了得,立即挺身跳起,急向茅?门口看去,只见被击中的那人,竟然并未倒下,亦未迫出,倒像是悬空吊着,受这一击不停地晃动着。
奚长老见状情知有异,急从麻袋内取出火揩子,迎风猛摇几下,便发出火来,举着向前走近一看,不由地失声惊叫道:“啊!是咱们自己人!”
原来吊着的那人,面目虽未看清,但那一身破破烂烂的的乞丐装,一看就知是丐帮弟子。
其他长老纷纷取出火揩子,燃着了上前定神一看,认出那身打扮果然是自已人。
屋内不再有任何动静,奚长老便壮起胆道:“咱们进去瞧瞧!”
虽说几位长老武功均不弱,跟吴长风又在伯仲之间,但仍不敢大意,各自全神戒备,绕从当门吊着的那人两旁闪身而入。迅速散开,双手护胸做好准备随时出手迎敌之势。
直到仍无动静,奚长老才赶快找到桌上的油灯点着。
屋里一亮,顿使几位长老又是大吃一惊,只见地上整整齐齐排列四具尸体,个消说,又是身穿丐帮服装的丐帮弟子。
这一惊非问小可,再看当门悬吊的那人,双脚绑在一起,拖至粱上绕过,再拉向木门下捆牢,如同一个简单机关,只要门一推开,吊着的那人便冲向门口。看似从屋内疾扑而出。
显然此人早已毙命,只不过死后又挨了一掌而已。
毫无疑问,这五个弟子必是一路跟踪那姑娘到此,中了游坦之的毒手。
奚长老不禁惊怒交加道:“游坦之这厮真够心狠手辣,连本门弟子都滥杀的人,怎配当得帮主!”
其他几位长老更是气愤膺胸,异口同声道:“快去找他!”
奚长老搜查过两间耳房,毫无发现,便出去招呼守在下面的人上来,负责处理善后,并且交代留下两人,等候仇大夫归来说明一切。
然后带着李小非,由几名长老各率一批弟子,分头对整座山头展开严密搜索,任何足可藏身之处均不放过,可惬搜了足足一个时辰,却毫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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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仇大夫
日已西沉,君山位居湖中,天一黑就起了雾,更影响了搜索。
奚长老只好下令暂停搜索,以免丐帮弟子再生意外。
便邀李小非同回瓦屋去察着吴长风的情况,但李小非心悬那对“主仆”,找了个藉口推辞。
初更时分,李小非才找到一家“湖山客栈”来。
这家客栈兼做饭馆生意,客人早已酒足饭饱走光了,掌柜的和伙计直打呵欠,不时望望那人在耗着的书生和小书憧,偏偏他们还不结帐离去,只有相对无奈地苦笑。
一见小非走进来,小书僮便振奋地跳起,大声招呼道:“喂!咱们在这儿哪!”
李小非忙走过去道:“我找了好几家……”
说着便退自坐下,一见王语嫣面前剩了半碗饭,伸手就端起来道:“你不吃了吧?我快饿扁了!”
王语嫣来不及阻止,他已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只好笑了笑道:“……菜早凉了,李兄即是尚未用晚餐,就再炒几个菜……”
便向柜台那边招呼道:“伙计!”
伙计早已听见,走过来皱起眉头道:“客官,很抱歉,灶上早熄火了,掌厨的也回家啦!”
李小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盛两大碗饭来,冷的也行,桌上有这么多菜足够了。”
伙计只好耸耸向,无奈地去盛饭。
包小靓质问道:“喂!你跑到那里去了,这会儿才来,害咱们坐在这里活像两个二百五,还看人家脸色,好像来白吃似的!”
说时,向掌柜的瞥了一眼。
掌柜的心知是在说他,忙把脸转了开去。
李小非满嘴塞的都是饭菜,直等咽下肚去,才笑道:“真热闹,真精彩,可惜你们没一起去。”
包小靓迫不及待问道:“你看到了些什么?”
李小非故意卖关子道:“急什么!等我吃饱了,慢慢地说给你听。”
包小靓催促道:“那就快吃呀!又不是没牙,干嘛细嚼慢咽的……”
王语嫣一施眼色,才把她制止住。
伙计心里有气,故意用海碗盛来两满满大碗冷饭,往李小非面前一放,心想:“哼!我看你怎么吃,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不把你撑死才怪!”
不料小伙子正中下怀,王语嫣剩下的半碗,早已三口两口扒完了,伙计的碗一放下,他端起来就吃。
不消片刻,不但两大海碗吃得一粒不剩,桌上所有的菜和汤,也像风扫落叶似地高卷一空。
伙计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赶紧递上热茶面巾,意思是说:“大爷,您可以喝口茶,抹抹油嘴起身走啦!”
王语嫣笑问道:“李兄饱了没有?”
李小非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包小靓把舌头一伸道:“才差不多了?每天多来上几个像你这样的客人,饭馆早就关门啦!”
李小非辩道:“没的事,人说开饭馆不怕大肚汉,还没听说过有客人把饭馆吃垮的。”
包小靓还要争辩,被王语嫣又以眼色制止,随即吩咐她掏出银子结帐,才使一场舌战鸣金收兵。
后跨院里已订好两间客房,三人先一同来到一间。
进了房,等队计送上热茶一退出,包小靓就迫不及待道:“现在该可以告诉咱们了吧?”“李小非见她愈急,愈是慢条斯理地,先喝了两口热茶,才从容不迫地,把去见吴长风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至于用的什么功力,只是轻描淡写带过,重点放在看出仇大夫心术不正,企图趁机骗得丐帮的武功秘本,所以故意把他气走。
而南山仇大夫家中的情形,他却大加描述,好像是亲眼见到那五名丐帮弟子,被游坦之残杀似的。
一听他说完,包小靓就诧异道:“那位仇大夫一不医女人,二不医姓王,三下医姓段的是什么道理?难道他跟这三种人有仇?”主时不自觉地瞥了王语嫣一眼,因这三种人都与她有关。
第一,王语嫣是女人,第二,她姓王,第三,她嫁给?!读书论坛210。29。4。4/book/club/!?了段誉,三样她都占全了,岂不好像指的就是她?“李小非听了笑道:“你不必担心,三样你都沾不上边,万一个急病,他还是会替你医治的。”
包小靓气得跳起来道:“少触我霉头,你才有急病呐!”
王语嫣忙制止道:“小宝,不许胡闹!”然后转向李小非问道:“李兄未再回去看吴帮主的伤势?”
李小非道:“我怕你们等得太久,以为我开溜了呀!不过,吴帮主没问题,睡一觉醒来保证没事。”
王语嫣好奇道:“仇大夫说的那么严重,事实上吴帮主受的伤可能不轻,怎么你随便推拿几下,就不药而愈了呢?”
李小非笑了笑道:“我是用的特别推拿术,跟一般江湖郎中的跌打损伤手法不同,跟你们人说了也不懂。”
包小靓心想:“哼!我可懂,那夜你为了疗伤驱毒,大概在我身上就是用的‘特别手法’吧!”
其实,王语嫣虽称不上博览天下奇书,但她这些年来,在曼陀山庄的“郎环玉洞”藏书中,对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以及治伤疗毒之术,早已看过不知多少遍,只可惜是纸上谈兵,自己即不会武功,也不能救人而已。
她沉吟一下,话锋一转道:“这么说来,仇大夫仇倒是个假善人了,不过,以李兄看,他会不会跟那姓游的暗中勾结呢?”
李小非判断道:“这倒不太可能,我看过他在南山顶上住的地方,确实非常僻静,很可能是姓游的挟持那位老人家,逃到了那里,正好加以利用暂且藏身,不料被人追踪传话的女子而至,才杀了那五个丐帮弟子。
而在那时候,仇大夫尚在丐帮为吴帮主诊视伤势,也许根本不知道家中已经被侵占了。“王语嫣虽是心中疑云重重,认为那游坦之极可能是假冒的,甚至就是慕容复,但她不便多问,以免露出马脚。
她便轻描淡写道,“其实这些事跟咱们毫不相干,只是好奇而已,李兄大概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明日咱们再同游吧!李兄的房间已订好了,就在隔壁那一间。”
李小非过意不去道,“那怎么好意思让我独占一间房,小宝兄弟跟我过去睡吧!”
包小靓顿时面红耳赤,斥道:“谁要跟你睡?”
李小非好心好意,不料碰了个大钉子,他那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姑娘那能跟你这小伙子一起睡呀!
他只好尴尬地笑道:“我只是怕挤了吴公子……”
王语嫣忙打圆场道:“不妨,不妨,我习惯了,有小宝陪伴,夜里也方便使唤。”
李小非信以为真,这才不再客套,迳自起身告退出房,顺手替她们将房门带上。
他多日来几乎很少住客栈,尤其累了一天,正好趁机睡个舒服痛快的好觉,便去向伙计要热水洗澡。
伙主面有难色道:“客官,你怎么不早说,这会儿灶上的火都熄灭……”
李小非大刺刺的道:“麻烦你烧一下,明天多赏你些小钱就是啦!”其实他囊空如洗,分文不明,那来的银子给赏?
伙计却不知情,尤其方才结帐时,连那小书僮都出手很大方,当即连声应着,便去厨房生火烧水了。
李小非回到自己房间,不消片刻,伙计已经送来洗澡的大木桶,笑道道:“水已经在烧了,一会儿就提来。”
果然不到一往香时间,伙计已提了两桶热水,倒入大木桶内,又去提了两桶冷水,才留下浴巾角皂,退出房去带上了房门。
小伙子倒不是故意摆谱,实在是累了一身汗,全身又脏又腻,连自己闻了都不好受,非得用热水泡上一泡,好好清洗一番。
否则,明日跟到主仆二人同游,到处找个地方都可以睡觉,要洗澡往河里湖里一跳下解决了,既方便又不花钱,而且洗得痛快淋漓。
今夜有现成的,他自然得地享受一下,而且洗完澡,还顺便可以把全身上下的说服洗一洗,风一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