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血谷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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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血谷幽魂-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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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秀才”心里却急着那颗“鱼龙珠”,重新施了一礼道:“老前辈,不才有眼不识泰山,班门弄斧,祈老前辈勿罪!”
  周靖心中暗笑,若非自己在短短三个月内,习成了“共工残简”所载神功,根本就不是他和她的对手,闻言之下哈哈一笑道,“老夫也存逢场作戏之心,何罪之有!”
  “那颗‘鱼龙珠’,是否请老前辈赐还?”
  “这……当在要还给你,不过……”
  “老前辈有什么指教?”
  “这珠如何得来的?”
  “晚辈为了此珠,曾在天南蛮荒‘黑水池’苦守了三年,才取到它!”
  “这珠对你很重要?”
  “是的,太重要了,重于生命!”
  “嗯,你会使‘金刚指’?”
  “酸秀才”全身一震,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好半天才道:“是的!”
  周靖紧迫着道:“是你师傅绝学?”
  “这……”
  “说话何以吞吞吐吐?”
  “是的!”
  “令师是谁?”
  “这一点请恕晚辈无法奉告!”
  “为什么?”
  “师命难违!”
  周靖目光如电,暗夜中特别显得熠熠逼人,目不稍瞬地逼视着“酸秀才”道:“据老朽所知,这‘金刚指’乃是‘玉面无敌’甘祖年绝学的一部份,令师是否‘三指追魂’马鸣川?”
  “酸秀才”像触电似地一震,好半晌才栗声道:“歉难奉告!”
  “你不说?”
  “师命不可违!”
  “鱼龙珠你还想不想要?”
  “酸秀才”身躯一晃,颤声道:“老前辈要以‘鱼龙珠’作为要挟?”
  周靖本心并不愿做这种不光明的事,但,为了要揭开父亲被害之谜,除此别无他途,父亲遇害之前,四侍童之首“三指追魂马鸣川”随侍在身边,遇害之后,马鸣川随着神秘地失踪,至今生死不明,他不能放弃这唯一的线索,当下冷冷地道:“就算是这样吧!”
  易秀云插口道:“老前辈未免逼人太甚!”
  “为什么?”
  “敝友身为人徒,当然以师命力重,老前辈武林长者,难道要逼人叛师欺祖?”
  义正词严,周靖不由语塞。
  易秀云接着又道:“以老前辈的功力而论,晚辈不敢妄测老前辈的辈份,但无可讳言,必然相当崇高,奈何对一个后生晚辈出之以要挟的手段……”
  “姑娘口才不错!”
  “晚辈直言,老前辈勿罪,听口气老前辈要找的是‘三指追魂’马鸣川?”
  “不错!”
  “老前辈安知敝友的师草就是马鸣川呢?”
  “金刚指是马呜川绝技!”
  “天下武功同源,指上功力相类似的很多……”
  “他刚才己经承认了,这一点无须你辩驳!”
  “酸秀才”沉凝地道:“老前辈,如果晚辈不说出师承,老前辈就不还那颗珠子?”
  “有此可能!”
  “如果是晚辈师承,不是老前辈要找的人,而晚辈说出之后,已蒙上了忏逆之罪,这一点老前辈又何以教我?”
  “问题在于‘金刚指’,老夫只问这指功传自何人!”
  易秀云接口道:“老前辈是否又肯示知,要苦苦追寻马鸣川其人的动机呢?”
  周靖被反问得一窒,尴尬地道:“老夫为你俩保全‘鱼龙珠’,不能有此一问?”
  “武林人各有不得己的隐束,老前辈何必强人所难,背师逆命,武林大忌……”
  “酸秀才”突地打断易秀云的话,道:“老前辈,这粒珠子,要救活一条命,因为这人不能死,请求老前辈把珠赐还,交给易姑娘,晚辈既不敢违背师命,也无法答前辈之间,决一死以谢!”
  易秀云惊叫一声:“你……”
  “酸秀才”惨然一笑道:“云妹,这珠子的使命,重于我的生命啊!如能完成使命,死何足惜!”
  周靖可作了难了,他现在所使的手段,与他的性格背道而驰,为了父仇,他不得不如此,心中可万分不情愿,看“酸秀才”语意坚决、当然不是故作姿态,难道他真的要对方性命不成,对自己的目的丝毫无补呀!
  下意识地道:“你认为老夫会答应这么办?”
  “酸秀才”一怔神,道:“老前辈功力无边,晚辈虽无他法,但这粒珠子实在重逾晚辈生命,不得己而出此下策……”
  “你的意思如老夫功力稍差,你会用强?”
  “是的,晚辈不择手段,务要得回!”
  易秀云双日睁得大大的,周靖看得出她目光由敬畏而变成愤怒。
  蓦在此刻
  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飘传人周靖的耳鼓“少主,我是‘鬼影子’,把珠还给他,我追踪!”
  周靖心头一喜,故意沉思了片刻,才道:“小哥儿,你死与老夫何益,罢了,拿去吧!”
  说着,把那荷包掏了出来。
  这话,大大出乎两人意料之外。
  “酸秀才”激动至极地道:“老前辈,这……这是真的?”
  周靖抖手扔了过去,道:“难道老夫与你作耍不成!”
  “酸秀才”接珠在手,突地双膝一曲,道:“老前辈,晚辈永记大德!”
  周靖岂前受对方大礼,看年纪“酸秀才”还在他之上,同时,明里还珠,暗里却由“鬼影子”追踪对方,这也未见得是光明立大的行为,一抬手,逼出一般罡劲,托住“酸秀才”
  的身躯,口里道:“免了,这本是你的东西,谈不上德!”
  “酸秀才”尚未跪落,一股大力把他托起,运足全力,就是跪不下去,心中的骇异莫可言宣。只好站直身形,万分诚挚地道:“若非晚辈错有错着,冒渎者前辈代为收藏,在群魔虎视之下,此珠必已不保,这一点难道不值晚辈终生铭感!”
  这倒是句实话,周靖也不得不承认。
  “好吧,就算如此。”
  “晚辈心急如焚,请准予拜辞!”
  周靖心念一转,道:“且慢!”
  “老前辈还有指示?”
  “老夫有几句话问问易姑娘!”
  易秀云愕然道:“晚辈?”
  “嗯!”
  “请进!”
  “你认识周靖其人吗?”
  易秀云骇然惊退了三个大步,颤抖着声音道:“老前辈认识他?”
  “不错,老夫与他是忘年之交,老夫非常激赏他那一股傲性!”
  易秀云粉面一连数变,道:“老前辈为何会突然对晚辈提起他?”
  “因为他曾向老夫提过你!”
  “我,他……”
  “不错!”
  “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他未婚妻!”
  易秀云脸上现出一抹似恨非恨之色,道,“婚约己解除了,是他亲口提出的!”
  “他告诉老夫那是误会?”
  “可是晚辈却认为是奇耻大辱!”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姑娘不能原谅他?”
  易秀云咬了咬牙道:“不能!”
  周靖心头一紧,又道:“还有令尊的遗命也不顾吗?”
  易秀云芳容惨淡,凄然道:“先父不知内清!”
  “可是周靖对令尊施于他的恩德,矢志终生难忘!”
  “那是他自己的事!”
  “姑娘己无谅解他的余地?”
  “这……”
  “他只求姑娘原谅,别无其他目的……”
  “什么,他……”
  “姑娘既己另有所属,他诚心祝福姑娘终生幸福!”
  易秀云睁大了眼睛道:“他对老前辈这样说?”
  周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顿了一顿,才道:“他曾如此说过!”
  “他知道我另结新欢?”
  “可能!”
  “他认为我是这样的女子?”
  周靖心中暗道,事实俱在,你男朋友就在身旁,还假惺惺作什么态?当然,他不能说破使她太难堪,顾左右而言他,道:“老夫话己说完,两位可以走了!”
  “酸秀才”一躬到地,道:“老前辈,晚辈告辞,德意永铭肺腑!”
  易秀云也福了一福道:“晚辈告辞!”
  两人联袂并肩飞逝。
  周靖对着蒙蒙夜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奇怪,自己何以忽然会有这么大的容忍之性?
  易秀云走了,永远的,那一根始终紧缚着两颗远隔的心的丝线,一下子断了。
  空虚!
  幻灭!
  他为这可悲的离合而叹息。
  远处,传来了数声鸡啼。
  天,快要亮了。
  周靖像一尊塑像,本立在晓凤宿露之中。
  温煦的阳光,无法驱除他心内的阴霾。
  第一个叩开他心扉的女子,春桃,死了!
  未婚妻易秀云,走了!
  黄小芳这亦恩人亦爱人的奇女子,也作了波臣!
  血女甘小梅,却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些,像跌碎了的梦片。
  他迷惘,沮丧,一种幻灭的悲哀,在侵蚀着他的心。
  蓦地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至:“前辈,您还没有离开?”
  周靖被从极度的迷悯中唤醒了,徐徐转身,面对的是那“通天教”副教主王凝碧,谜一样的黑衣中年妇人。
  他精神为之一振,道:“是你!”
  黑衣妇人凝重地道:“前辈,您不叫‘玉面无敌第二’。”
  周靖微感一震,道:“为什么?”
  “第一,论年纪辈份,‘玉面无敌甘祖年’是后辈,前辈焉有从他名号之理,第二,前辈的武功,胜过当年的‘玉面无敌’甚多,更不能称为第二……”
  “何以见得老夫功力高过‘玉面无敌’?”
  “四十年前,敝教主败于‘血谷主人’,之后二十年,又败于‘玉面无敌’,但双方交手,在百招以上!”
  “哦,你知道得不少!”
  “是以晚辈判断前辈用这外号必有原因。”
  “也许是这样!”
  “晚辈想知道?”
  “为了什么,难道你与‘玉面无敌’甘祖年有什么渊源不成?”
  黑衣妇人粉腮一变,道:“晚辈承认!”
  周靖心中一动,脱口道:“那你不叫王凝碧……”
  黑衣妇人娇躯一震,目中尽是骇然之色,颤声道:“晚辈该叫什么?”
  “黄尚香!”
  黑衣妇人粉腮骤变,花容失色,退了一个大步道:“前辈何以知道?”
  周靖心中大喜若狂,激动的道:“你承认了?”
  “不错,我就是黄尚香,甘夫人的侍婢……”
  “你……真的……”
  黄尚香脸上突现杀机,厉声道:“阁下究系何人?”
  “老夫?”
  “玉面无敌甘祖年是如何死的?”
  周靖知道对方已起了误会,但却不说破,冷冷地道:“什么意思?”
  黄尚香声色俱厉地道:“家主人己练就‘金刚不坏神功’,普天之下,无人能伤得了他,除非阁下这等身手,而阁下用这名号,显然不打自招!”
  “你准备把老夫怎样?”
  黄尚香凄厉地一笑道:“阁下,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亲手一扬,左右手各握了一个碗大的球形之物。
  “这是什么?”
  “震天雷!”
  “震天雷!”
  “不错,脱手便炸,十丈之内裂石开山!”
  “你呢?”
  “本人已拼一死!”
  “你知道准能伤得了老夫?”
  “阁下何不四下看个清楚!”
  调靖游目一扫,只见二十丈外,每一个方向,站着一个少女,手中均握有“震天雷”,不由下意识地心头一寒,如果所有的人,同时扔出的话,方圆五十丈之内,将无人能幸免。
  心中登时激动万分,几乎流下泪来,看来黄尚香是个有心人,处心积虑要为主报仇,她定是猜想仇人既能毁得了“玉面无敌”,功力定必无边,所以才筹划了这一着棋,不惜与仇人同归于尽……
  黄尚香冷森森地道:“如何?”
  “果然毒辣,但岂奈何老夫!”
  “阁下承不承认是杀害‘玉面无敌’的凶手?”
  “老夫说不呢?”
  “那阁下自称‘玉面无敌第二’,请提出完满的答复!”
  周靖徐徐滴落假发面具……
  “少主;你……”
  黄尚香惊叫一声,蹬蹬蹬一连退了数个大步,激动,惊异,溢于言表。
  周靖含着两泡痛泪,道:“前辈,忠肝义胆,甘门存殁均感!”
  黄尚香收起“震天雷”,上前数步,激动万分地道:“少主,你这身神功……”
  周靖把修习“共工残简”的经过和“地灵夫人”等的情况,简略的从头到尾,述了一遍。
  黄尚香泪落如雨,咽声道:“少主,这像是在梦里,主人主母虽死亦瞑目了!”
  “前辈……”
  “这称呼……”
  “哦,我该称你为五师姐!”
  黄尚香含泪一笑,道:“师弟,这确实像是梦境,太离奇了,太出人意料了!”
  “师姐,一切都是真实的,虽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接着问道:“师姐怎的做起‘通天教’副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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