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宗的那一款传国玉玺。始终是李斯刻,和田玉制,秦始皇的传国玉玺。而这一枚玉玺,已经消失了整整一千多年了!
副院长再问道:“谢先生说的,是哪一代传的传国玉玺?!”他心想,顶多答一个“唐传”的。李世民的小字玉玺。那也是足以震惊世界,相当了不得的文物了!
但是,谢文湛答得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秦传传国玉玺。”
“……”
副院长觉得,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梦幻的一刻了。要不是对方是谢镛的儿子,谢氏集团的下一任掌门人,本身也是个业界著名鉴定师。他几乎以为,这是一个玩笑话了。但,名头摆在那里。让他,不得不去相信这梦般的事实。
但是,传国玉玺出世的新闻,实在太重大。副院长当即决定,先考察清楚东西的真伪再说。
于是,故宫那边火速组织人手来到谢氏集团总部。对这一方“秦传传国玉玺”进行鉴定。鉴定时间长达整整三天。期间,不断有国家级鉴定师,从上海,奉天(沈阳),南京,香港等地赶来参与鉴定。但是,显微镜也好,C14检测也好,还是老专家的掌眼也好。这一方玉玺的铭文,石材,沁色,雕刻,都十分开门。更别提,那见证了无数岁月的包浆光泽。莹润出一种其余的古董,都难以媲美的岁月留芳。
最后。大家都认同一个结果——
中国合法帝王权力的象征。千古第一宝。传国玉玺,出世了!
一百多位专家联合认证。而消息,由故宫博物馆的院长向全世界公布。当天晚上,这一则消息,就疯传了整个世界。
于是接下来一周,各大新闻的头条,都被这一则举世震惊的新闻所覆盖了。有关传国玉玺的消息,简直铺天盖地。而捐献者——谢文湛名下的谢氏集团的股票,在国内经济形势低迷的情况下。还一路暴涨。成为当年最牛,最红的一支股票。
“各位观众朋友们好。这里是CCTV新闻国际频道。接下来,我们将连线前方记者。带领各位去瞻仰传国玉玺的真容。据了解,这也是传国玉玺出世以来,第一次公开展览……”白汐看了看这个直播,觉得光线不好。于是换了一个频道。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好,您现在看到的是凤凰电视台的直播。下面,记者将会带领大家进入故宫博物馆,来见证传国玉玺的第一次公开亮相……”
说完。镜头切到了故宫入口。周围一片镁光灯闪烁,简直比国庆大典的时候还热闹。白汐不喜欢热闹,于是又换了一个频道。
纪实频道正在播放纪录片:《传国玉玺》。这一段专题节目,他们频道几年前就做过,但,说的都是纸上谈兵。因为谁也不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全片,只靠臆想和猜测。如今,恰逢玉玺出世。举国沸腾。电视台就把老掉牙的片子,又拿了出来播放。算是陪衬那些打了鸡血似的媒体。却也取得了不错的收视率。
“本节目,由xx酒厂冠名播出……”
白汐只看了一个开头。就看不下去了。于是,关掉电视。打了个电话给谢文湛。他大概很忙,很忙。连手机是助手接的。助手对她十分客气周到:“白小姐,董事长正在接受BBC的采访。稍后我把手机给他……您有什么要事吗?”
“不用了。”白汐走到了窗台边。看了一眼围在自家别墅前的十几辆采访车。什么CCTV,什么南方都市报,什么扬子晚报……几乎把门口的停车场,围了个水泄不漏。她拉下窗帘。很无奈道:“告诉谢文湛,别让这些记者待在门口。”
“好的。白小姐,我一定将话转达给董事长。”
半日后。门口的车,果然都撤去了。白汐再打开电视台,只见各大频道,还是轮番轰炸这一枚小小的玉玺。因为故宫首次展览,只给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如今,直播已经结束。换上各大“嘉宾”登场。给人们讲解传国玉玺的典故。
北京电视台的客串嘉宾,某某大学考古学院的院长,激昂地说道:“这是和氏璧打造的传国玉玺,是中国皇权的至高象征……”
对,人们记得是卞和献玉。人们记得是蔺相如完璧归赵。人们记得,是秦始皇让它成为传国玉玺。但是,人们不知道。紫金山上,皑皑白骨,都是为它而存在。每一个古董的背后,都有一个失落的世界。里面住着亡灵和思念。
她关了电视。想再打个电话给谢文湛。但刚拿起话筒,楼下的门铃就响了。管家打开门,居然是谢文湛回来了。白汐没想到,这样忙的日子里。他还是按时归家的。顿时笑了:“刚才还在电视上看到你。觉得本人比电视上的帅多了。”
他走过来。双臂缠住她的腰:“想不想我?”
“想,想吃你。”她刮了刮他的鼻子:“可是你不让我吃你。”
“等你恢复了以后。慢慢吃。”谢文湛还是依着她的。又笑道:“晚上,顾师兄请客。我六点以后去赴约。现在先回来陪你。”
“顾师兄是不是认输了?”白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毕竟你现在捐献了传国玉玺。名声大噪。想来,是继承至尊行的大势所趋了。”
“这件事,本来就由不得顾师兄的意思。”
谢文湛倒是明白的透彻——顾铮是一条硬汉子,不肯轻易服软。但他谢文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彼此,一分侥幸,都不能心存。
“不说这个了,文湛。”白汐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我想好好爱你。”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都融化在一场长达半个小时的接吻中。她喜欢这样细细绵绵的接吻。好像世界上,只剩下彼此两个人。一切的喧嚣,尘埃,都不见了。唇齿相接,挤压,摩挲,舔舐。体味着彼此的温暖和滋味。比抹了蜜的蛋糕,还要甜美。
作者有话要说: 鉴宝小常识~
关于洪宪瓷。
“洪宪瓷”“珠山八友”“文。革。瓷”这三种,是近代收藏三大瓷。
洪宪瓷,文中提到了,款式是“居仁堂”。居仁堂原名海宴楼(堂),是慈禧太后所建。后袁世凯称帝后将该殿作为寓所,并改名为居仁堂。“居仁堂制”款瓷,是正宗的“洪宪”瓷,是督陶宫郭葆昌邀集清朝御窑厂的高手,由著名陶瓷家鄢儒珍负责,以雍正、乾隆朝最优秀的瓷器为蓝本,精心仿制,制作了一批大概一百多件的高质量瓷器(为了应付大型活动与基本的生活需要所制)。这一批瓷器,也是景德镇御窑厂烧造的最后一批御用瓷。
因为洪宪瓷在中华瓷器史上的独特价值,历来为藏家所重视。但由于袁氏的“洪宪帝国”太过短暂,以至于很多瓷器未及烧造成功便窑火渐冷,所以不管是“洪宪年制”或是“居仁堂制”的袁氏瓷器均鲜有真品面世。这就给民国以来的洪宪瓷仿制者以可趁之机,各种各样的仿品、赝品均加“居仁堂制”款识鱼目混珠,借以牟取暴利。
直到现在,洪宪瓷的鉴定。也颇具难度。
比较公认的,最正宗的一套洪宪瓷,在苏州博物馆。是一套,13件“居仁堂制”款识的洪宪瓷器。这是是袁世凯第十三个女儿袁经祯于1963年至1965年间捐赠的。
这套粉彩瓷胎质细腻,白如霜雪,釉色纯净,层次分明,画工精湛,巧妙绝伦,器型也是大小皆具,形态各异。瓷器上面绘有彩粉的梅雀图,瓷器底部红色“居仁堂制”印章尤为醒目。因这套瓷器从烧制完成后,从未被使用过,所以至今也是宛若新品。
第116章 高仿
顾铮约见谢文湛的地方,是琉璃厂东头的明远楼茶馆。
明远茶楼,从前清开始就存在了。是北京著名的茶馆之一。抗日时期一度倒闭。解放以后,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因为依靠着琉璃厂,所以成了一座高档收藏交易会所。
茶楼的三楼,就是顾铮包下的小场子。偶尔举办个人收藏品展览,偶尔招待贵客。
谢文湛坐下来以后,服务员就过来上茶了。顾铮在抽烟,半支已经下去。他掐灭了另外半支:“谢老弟。你最近风头不小啊。”
献出传国玉玺,成为风靡世界的传奇人物。只要是个人,都明白。这么大的功劳,政府奖励谢氏集团几百个亿都不够表示感谢的。这也就意味着,政府会正式成为谢氏集团的后台。而这个谢氏集团,代表的人物不是他顾铮,而是谢文湛。
服务员这时候替双方上了雪茄。
“顾师兄。”谢文湛拒绝了递过来的雪茄,双眼直视着顾铮:“东北这一块,说大也不大。只有沈阳,哈尔滨,大连三处要害。除了沈阳以外,其余两处我已经拿了下来。我劝你,还是不要继续揪住秋拍的主办权不放。免得到时候,输得难看。”
“果然,骨头硬了。”顾铮冷笑道:“但是你拿不下来沈阳,秋拍也难以办成。是不是?”
谢文湛知道这个。
沈阳,别看地位不如北上广。但在收藏一行中,这是个重中之重。因为沈阳有个“博宝古玩城”。算是东北地区最大的古玩市场。聚集着相当一批优秀收藏家,以及古董货源。假如拿不下来这个地方,秋拍的规模都会减少许多。
而现在。这个地方,就是顾铮最后的筹码。
谢文湛多次想派人渗透进去。奈何里里外外的人。都是顾铮的手下。但,假如只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那就会无法顾及大局。他只能取舍有得了:“拿不下来,秋拍也会照常进行。”又进了一步,试探他的底:“除非,师兄还有什么其他的手段。”
“不敢。”顾铮知道谢文湛这小子,是在给自己施压。但他不怕压:“至尊行秋拍,眼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举行。咱们两个现在不上不下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痛快一点,用手艺比试个高低,也免得伤了师兄弟和气。”
“比试什么?”谢文湛追问道。
“师父教了我们什么,我们就比试什么。”顾铮自顾自斟满一杯茶。但铿锵有力道:“输的那个人。主动退出北京,交出秋拍主办权。”
谢文湛沉默一会儿,答应了。顾铮的意思,是和他比试鉴定的手艺。
回到别墅之后,谢文湛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汐。白汐顿时有点后悔太早变成人了。假如还是那个妖怪的话,她的鉴定命中率是百分之百。到时候,就是作弊,也可以帮谢文湛作弊成功的。现在……算了算了,得凭真本事吧!
于是,她问道:“顾铮的鉴定手法怎么样?”
“老实说,他的天赋和我一样高,但拜师学艺的时间,比我多三年。”谢文湛倒是答得很干净利索。
白汐蹙起了眉头:“那你干嘛答应他啊?拿不下北京城很要紧么?非得自绝后路?!”
“怎么会是自绝后路。”谢文湛脱下了西服,挂在紫檀的衣架上。转而看着她:“白汐,比试鉴定方面。可能我们相互之间,不分仲伯。但,鉴定的东西本身,有高仿与真品的区别。我想的是,找一件顾铮也鉴定不出来的高仿,来赢得这次比试。”
这相当于说是,找一件连谢文湛都能打眼的高仿。这种高仿,倒不是没有。
白汐开心起来了:“你是要把程璋纪念馆的程璋高仿,拿出来参赛吗?”程璋的高仿,才有忽悠过谢文湛的本事吧!
“不是。程璋的高仿,都公开展览了几年。师兄不可能不认识那一批东西。”
“那怎么办?”她的心,又沉了下去:“我现在成了人,帮不了你什么了。”
“白汐,你怎么会帮不了我。”谢文湛搂过她的腰,看怀中的她,柳眉横立。明显是替他着急。于是笑道:“你觉得,失去了法力。你就只剩下鉴定这一项手艺了。其实不然,你是钧窑的女儿。最懂的东西,不是鉴定。而是钧窑本身。”
白汐有点懵。但,好像明白了那么一点意思:“那,那又怎么样?!”
“我相信,由你做的高仿。才是世界上最不可能破解的秘密。”
白汐倒吸一口气。但抬头,对上谢文湛坚定又柔情蜜意的眼神。心就软了。他是为了让她恢复成为人的自信,恢复自我认同感,恢复那无以伦比的骄傲。才接下这一场关乎前途的豪赌。他相信她的手艺,相信她的聪明才智。从而,押注自己的人生,事业,爱情。成就她的骄傲。这如果不是因为爱,又能是,因为什么。
不知不觉,眼泪就出来了。她不敢谈退缩。只能勇敢地抱住谢文湛:“那好。我会做一件连顾铮都无法破解的钧窑瓷器来的。”
这话说出来,并不是闹着玩的。
第二天,白汐就去到北京琉璃厂的老字号陶艺楼。进行钧窑的仿制生产。期间,整个陶艺楼都被谢文湛包了下来。她的吃住,也都在琉璃厂里头。选好了矿料,白汐就开始了制作。
谢文湛和顾铮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