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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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红妆-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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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坛就置於桌旁,喝完便将两只空壶,用长杓舀出酒来注满,表示准备继续再赌。
  江小娟的个性争胜好强,挑衅道:“铁叔叔,咱们干脆来对赌,一把一壶,怎么样?”
  铁铮洒然一笑道:“好呀!”
  江小婷忙劝阻:“妹妹,别胡闹,万一你喝醉了,爹同来不骂你才怪。”
  江小娟不服道:“姐,你怎么好像我输定了似的,说不定醉的是铁叔叔呢!”
  江小婷道:“让铁叔叔醉了也不好……”
  铁铮笑道:“放心,我虽然没有把握赢,但保证不会醉。”
  江小娟居然大言不惭道:“我的酒量不及铁叔叔,但我有把握不会输!”
  于是,他们开始对赌了。
  铁铮存心要杀杀这少女的气焰,一掷就是三粒六点的‘豹子’。
  江小娟傻了眼,输了只好喝酒。
  本来掷骰于全靠手气,但遇上郎中,以特殊手法来掷就不同了。江小娟一连输了三把,也喝了三壶酒,才觉出不太对劲。
  但她仍不服气,突然提议道:“铁叔叔,掷三粒骰子不好玩,咱们改掷六粒怎样?”
  铁铮见她已微露醉态,笑道:“算了吧,那你会输得更惨。”
  江小娟哼了一声:“笑话!待会儿就知道,输得更惨的是谁了。”
  江小婷来不及劝阻,她已去又取来三粒骰子,置入碗中道:“铁叔叔,请掷!”
  铁铮惟恐这少女没完没了,真让她喝醉了可不太好,被江老板回来见到像什么话。
  心念一动,他决心要露一手,使这少女知难而退,便洒然一笑道:“小娟,这一把不算输嬴,我只是表演一下,让你自己心里先有个谱,如果没有把握赢我,咱们就别赌了好吗?”
  江小娟迟疑了一下,才点头道:“好吧!”
  铁铮抓起了碗中六粒骰子,从容不迫地随手一掷,便见每—粒骰子如同陀螺似的,在碗内各自快速旋转起来。
  六粒骰子在海碗中旋转,发出‘丝丝’的细声,由快而慢,最后互相碰撞翻滚几下,终于全部停止。
  两姐妹定神一看,赫然是个‘么二三四五六’的‘大顺子’!
  她们不由地傻了眼。
  江小娟突然站起,一言不发地走向房里,江小婷也忙跟了进去。
  铁铮反而觉得莫名其妙了,不知她们见他露了这一手‘天女散花’,怎会发生这种的反应。
  赌局结束了,他只好也回到了房里。
  正待躺下,忽听房门上‘笃笃’两声轻响。
  铁铮忙去开了房门,只见一名少女站在房门口,却分不出她是江小婷或江小娟。
  “铁叔叔,我可以跟您私下说几句话吗?”少女问。
  听她的口气,铁铮已确定这少女是江小婷了,因为她毫无醉意。
  “请进!”
  铁铮让开一旁,让江小婷进了房,任房门敞着。
  但江小婷却把门关上,笑道:“很抱歉,我妹妹醉了,有些失态,请铁叔叔不要介意。”
  铁铮道:“不会的,都怪我不好,让她连喝了好几壶。”
  “铁叔叔请坐 。” 江小婷显然不是专为妹妹的失态而来道歉。
  铁铮坐了下来,诧然问:“小婷姑娘,找我有事?”
  江小婷微微点头,迳自在他对面坐下,忽问:“铁叔叔,您刚才露的那一手,可是‘天女散花’?
  铁铮暗自一怔,心想:“那是掷骰子中的最高手法,这少女怎会一眼就识出?”
  他只好把头一点:“不错!姑娘能识出,想必是精于此道,或许是家学渊博吧?”
  江小婷笑而不答,却又问道:“铁叔叔,你不是真的要借住在这里吧?”
  铁铮又是一怔,暗觉这问题问的实在很突兀,不禁诧异道:“小婷姑娘,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江小婷正色道:“因为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上过门,更没有人登堂入室进入内宅,就连尤二叔跟家父那么熟,称得上莫逆之交,也从未邀他到家里来过,充其量只是在前面喝几杯聊聊。而你不但是个陌生人,还要求在这里借住……”
  铁铮接口道:“所以你怀疑,我另有目的?”
  江小婷“嗯”了一声,直截了当道:“如果不出我所料,恐怕是有人派你来的!”
  “哦?是谁?”铁铮问。
  江小婷道:“江南第一赌—金福元!”
  铁铮猛然记起这个人,正是入关前被风雪所阻,困在雾灵山中小村子里,在蔡老头茶棚里遇上的那家伙。
  他不由好奇的问:“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他派来的?”
  江小婷神清凝重道:“就算你不是他派来的,也必然是为他而来,但家父早已金盆洗手,从不沾赌了,你们又何苦再找上门来呢?”
  铁铮终于若有所悟?尤其想起午饭时,发现江老板的左手大拇指根部旁,贴著一方铜钱般大的膏药!不禁惊诧道:“你们不姓江?”
  江小婷悴然道:“铁叔叔何必明知故问!”
  铁铮道:“原来令尊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赌国小霸王,六指段老么啊!”
  江小婷叹了口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家父就为了那‘赌国小霸王’的虚名,终年征东伐南,置家中妻女于不顾,哪儿有赌就往哪儿去。家母屡劝不听,一气之下,就带着我和妹妹,来到京师自力谋生,开了这家烧饼店。
  家父从江南回山东,发现我们母女三人早已弃家远走,各处寻找了大半年,最后找到京师来,向家母立下重誓绝不再沾赌,甚至切下左手大拇指旁多出的一个手指,以示放弃‘六指段老么’的决心。
  从此以后,家父就改名换姓,以家母的姓成了江老板,安份守己地卖起了早点来。
  铁叔叔,当年家父去江南,在金陵跟姓金的对赌,彼此都是为了虚名之争。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家父也早已洗手不赌,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他老人家呢?”
  铁铮一时真有些啼笑皆非,刚才他只不过想露一手,让那争强好胜的江小娟知难而退,想不到会引起了这少女的一场误会。
  他只好强自一笑道:“你以为我是来找令尊算当年旧帐的?”
  江小婷望著他:“难道不是?”
  铁铮摇摇头道:“不是……”
  正说之间,房门突被推开,江小娟醉醺醺地闯了进来。一见江小婷在房内,不禁念念道:
  “哼!姐,我知道你逼我睡,就是安的这个心!”
  江小婷脸蛋儿一红,忙起身上前扶住她:“妹妹,你别乱说……”
  江小娟推开她道:“我乱说?事实摆在眼前,你想赖都赖不掉!”
  铁铮见这少女醉态毕露,唯恐她乱发酒疯,惊动回房午睡的江妻,忙上前扶住她道:
  “小娟姑娘,你姐姐是在跟我谈……”
  江小娟接道:“谈什么?谈情说爱!”
  “妹妹!”江小婷羞愤交加,但又把这借酒装疯的妹妹无可奈何。
  铁铮一时也无从解释,只好哄着她道:“小娟姑娘,我扶你同房去歇着……”
  不料江小娟一把抱住他,嗔声问道:“你说!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这……”铁铮瞥了江小婷一眼,见她连连点头示意,只得依顺地道:“当然是喜欢你罗。”
  江小娟却把嘴一噘:“我不信!”
  “是真的,我不会骗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
  “吻我!”
  铁铮一听,顿时不知所措起来:“这,这……”
  “哼!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呜……”江小娟竟哭了起来。
  这一来,铁铮更无所适从了。
  江小婷耽心这一哭闹,惊动正在午睡的母亲,急得连连向铁铮示意,意思是求他顺从她这任性的妹妹。
  铁铮无可奈何,只好低下头去吻她。
  本想来个蜻蜓点水,沾到嘴唇,就点到为止。不料江小娟趁势双臂勾住铁铮的脖子,竟然搂得紧紧的不放。
  这种情形之下,四唇相交,那还能分得开来。
  江小婷看在眼里,突觉一种莫名的妒愤,使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突然低着头悄悄溜出了房。
  江小娟则是仗着几分醉意,毫无顾忌地狂吻着铁铮。
  虽然她从未接触过异性,更没有吻的经验,但她的热情奔放,却比一般成熟的女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简直形同疯狂,恨不得把铁铮整个人吞下肚去。
  铁铮被她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可是他不敢施展出吻的技巧,完全居于被动,只是让这少女藉酒力发泄出她怀春的情绪而已。
  江小娟并非借酒装疯,而是真的醉了,经过一阵疯狂的拥吻,她已不胜酒力,竟然睡着了。
  铁铮真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只得把她抱回隔壁房间。
  江小婷正坐在床边低头沉思,似乎心烦意乱,见了铁铮把江小娟抱进房,忙起身帮着将妹妹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铁铮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退出房,一转身,却见江老板默默站在道前面店铺的那道门旁。
  “江老板回来啦……”铁铮很尴尬,毕竟从人家两个女儿的闺房出来,这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不料江老板却比个手势:“铁爷请坐,咱们聊聊。”
  铁铮局促不安地坐了下来。
  江老板迳自在一旁坐下,郑重其事地道:“铁爷,我有个不清之请,想铁爷今晚就带两个丫头离开京师。”
  铁铮暗自一怔,诧然问:“为什么?”
  江老板神色凝重道:“不瞒铁爷,刚才我在天桥附近闲逛,遇上了多年前的一个仇家,约定今夜决一死战,我自知毫无胜算,所以……”
  铁铮接道:“所以你想留全两位令媛?”
  江老板点点头沮然道:“两个丫头是无辜的,而且年纪轻轻,我这做父亲的无能,不能尽到保护之责,总不能要她们把命赔上啊!”
  铁铮不动声色地问:“这么说,江老板已抱定必死的决心罗?”
  江老板深深叹了口气:“我根本毫无机会,只有作最坏的打算。”
  铁铮已听江小婷说出一切,却故意问:“江老板,你的麻烦是否与左手大拇指旁贴的膏药有关?”
  江老板猛一惊:“你!你……”
  江小婷突然走出房,接道:“爹,铁叔叔已经知道了。”
  “是你告诉他的?”江老板双目怒睁?
  江小婷沮然点了点头。
  江老板勃然大怒,跳起来冲到她面前,举起手又放了下来,沉重地叹了口气:“唉!”
  江小婷泪光闪动道:“爹,我不说他也知道、铁叔叔就是为姓金的那档子事而来。”
  江老板更是一惊—转向铁铮:“铁爷!你……”
  铁铮笑道:“江老板,令媛误会了,其实我跟姓金的仅有一面之缘,而且很不愉快。”
  江老板惊问:“你说的是金福元?”
  铁铮点点头:“不错,当时我并不认识他,是他自己抬出招牌来想唬我的。就像令媛一样,以为我是赌国小霸王,六指段老么一伙的。”
  江老板果然就是段老么,他惊异地打量了铁铮片刻,才沮然坐下道:“铁爷既已知道这档子事,我就不用多说了,请看在尤二混的份上,答应我刚才的要求吧。”
  铁铮未置可否道:“江……段兄,不知能不能告诉我,关于今夜之约,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老么犹豫了一下,始道:“刚才我去找尤二混,他不在,我就在天桥附近闲逛,迎面遇上了金福元。虽然事隔十多年,我又留了胡子,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
  他劈头就骂我真能躲,害他找得好苦,并且表明来京师就是为了找我,一雪十几年前败在我手下之耻。
  我虽明告他早已洗手,不再赌了。他居然盛气凌人地说:“好,不赌没关系,那咱们就以武功一决生死!”
  说实在的,如果是当年,我会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接受他的挑战。可是,如今我考虑到妻女,而且武功已搁下太久,不像他是有备而来……”
  铁铮不禁好奇地问:“凭赌技你胜不了他?”
  段老么唏嘘道:“我当年扬名赌国,不是靠诈赌,而是凭的赌技和手法。这像武功一样,十多年不沾赌,不进则退。金福元却是处心积虑要雪前耻,一直在苦练,如今此消彼长,他又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相较之下,我自然是毫无胜算了。”
  铁铮又问:“据我所知,当年你们是以骰子三掷定胜负,第一注白银万两,第二注输家十年不沾赌,第三注输家自断一指,结果金福元全军尽墨,三注全输了。如今假使以赌技较量,纵然段兄毫无胜算,输了也不过如此,又怎会累及宝眷呢?”
  段老么苦笑了一下,道:“不瞒铁爷,当时金福元当着好几百观战的人扬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后必向我连本带利讨还,到时他若胜不了我,将以生命为赌注。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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