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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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红妆-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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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奇刚受剑伤不久,怎麽跑到了这里来,而且杀气腾腾?
  可惜持双叉的汉子有眼无珠,并未认出来人的身份,狂妄道:“嘿嘿,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何须他们现身!”
  辛奇仍然背负著双手,不知他手中藏了什麽厉害兵器,哈哈大笑道:“既然非要我多费两道手脚,那我也只好……”
  话犹未了,持双叉的汉子已身形暴起,直向辛奇扑去,抡叉就刺。
  辛奇身形一闪,趁那汉子双叉刺空收势不及,突然一个旋身欺近,狠狠一掌拍中他背心上。
  不愧是东北三省的绿林总瓢把子,并未亮兵刃,就凭徒手一掌,便击得那汉子踉跄冲跌出三大步。
  “哇!……”那汉子一声惨叫,口一张,喷出一道血箭,随即倒地不起。
  “好毒辣的‘摧心掌’!”
  随著这一声怒喝,一条人影从大厅内疾射而出,落在了院中,刚好与回转身的辛奇打个照面。
  月色朦胧下,只见这人穿一身宽大绛色华服,如同腰缠万贯的富贾,但身法极为矫健。
  他既不是姓黄的壮汉,那个被称作老吴的了。
  因为那性子急躁的老丁,一个照面就毙命在辛奇的‘摧心掌’下。
  老吴手中也不见任何兵器,面对辛奇哼声道:“阁下大概是来自关外的辛老当家吧?”
  辛奇暗自一怔,想不到自己一出手,就被人看出武功路数,甚至指名道姓揭穿他的身份,足见此人见多识广,不是个简单人物。
  “好眼力!”辛奇索性除下了蒙面。
  老吴心中一惊,力持镇定道:“果然是辛老当家!”
  辛奇却不认识眼前这人,其实他也不须要知道对方是谁,沉声道:“既然知道老夫在此地,你们还敢混水摸鱼,那不是自己找死!”
  老吴极工心计,故意拖延时间,想等小鹰等人赶回,否则对付不了这关外黑道第一号枭雄。
  他乾笑了两声道:“咱们早已风闻,有人一心想争功,拦下天池薛老儿之女,新任山西总督玉桂的夫人,想不到竟会是辛老当家,实在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强敌当前,辛老当家不去对付那横加插手的黑燕子铁铮,却跑来这里逞凶杀人,不知是何道理?”
  辛奇道:“一客不烦二主,此事既由老夫一身担代,就绝不容任何人沾边!”
  老吴强自一笑道:“辛老当家,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既不是想沾边,更不是为了争功,只是奉命行事。”
  辛奇喝问:“你们奉何人之命?”
  铁铮也极欲知道幕後主使人是谁,但老吴却卖起关子来:“辛老当家想必也清楚,咱们绝不可能说出发号施令之人是谁,又何必多此一问。”
  辛奇怔了怔,冷声道:“说的也是,老夫来此并非为了问这个,只须除去你们就成了。”
  老吴色厉内荏道:“辛老当家,莫非你已倒戈,被姓玉的收买了?!”
  辛奇不屑道,“凭他一个穷总督还买不起!”
  老吴故意若有所悟道:“噢,那是你老牛想吃嫩草,被玉桂的小女儿所迷惑!”
  辛奇勃然大怒,狂喝声中,有如大鹏飞扑,张臂就向两丈外的老吴疾扑而去。
  老吴早已暗自戒备,见他身形一动,立时拔身而起,同时口中发出一声暗号。
  留在厅内的老黄及时冲出,挥刀近向辛奇,劈面就是一刀砍去。
  辛奇闪身避开雷霆万钧的一刀,打算重施故技,回身给老黄一记‘摧心掌’。
  但老吴已在空中拧身急坠,凌空朝辛奇当头一掌罩了下来。
  辛奇武功虽在这二人之上,不过在这种情势之下,必须先求自保,只得放弃老黄,一个倒纵暴退。
  老吴得理不饶人,趁机欺身逼近,以一双铁拳连连抢攻,威力倒也不可小视。
  铁铮暗中看在眼里,旁观者清,已看出老吴拳式路数,暗忖道:“这家伙的拳路,很像蓬莱神拳中的旋风八式,而且他又姓吴,难道长山岛的吴家也卷进了这档子事?”
  忽听辛奇诧然问:“长山岛主吴啸天是你什麽人?”
  老吴并不答话,只是一味猛攻。
  辛奇不知是否受了胸前剑伤的影响,竟然采取守势上面冷声讥道:“吴啸天三十年前就宣告天下武林,永不出长山岛,吴家子孙更不涉江湖,想不到……”
  他的话尚未说完,姓黄的壮汉已挥刀从右侧攻到。
  辛奇一见他们合力夹攻,顿时激起了怒火,突然反守为攻,展开了猛烈攻势,招招几乎都是杀手。
  老吴与姓黄的面对强敌,更是全力以赴,不过他们不敢硬拚,尽且里采取游斗,似在用拖延战术,以待小鹰等后援赶到。
  但被辛奇看出他们的用心,狂妄地讥道:“你们自求多福吧,不必指望那小鹰了,他们早已被我这只老雕给啄啦!哈哈……”
  两人一听,不禁惊怒交加,顿时把心一横,完全改用了拚命的打法。
  铁铮看在眼里,心知他们绝不是辛奇的对手,不出三五十招,必然丧命在‘摧心掌’下。
  他所关心的是侯三,对双方的搏命之斗不必插手,於是绕向阶台左侧,趁著他们全神贯注对方的猛攻,匍匐至厅外,一个滚身翻进门嵌。
  厅内一片昏暗,藉著门外射入的冷清月光,只见到处一片残破败落景象。
  铁铮的内功深厚,运起夜视目力,眼光一扫,发现一隅躺著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不消说,大概八成是侯三了。
  铁铮急忙上前一看,果然是侯三,伸手一探鼻息,居然还活著,实在大出意料之外。
  这家伙倒真命大!
  铁铮那敢怠慢!忙将他扶起挟在胁下,无暇等待院中搏命的结果,反正已可预料到必是辛奇获胜无疑,当即从厅后找出路匆匆离去。
  一路奔回‘怡心院’,未见一个人影。
  他惟恐惊动前面的人,索性施展轻功,夹著侯三越墙而入,由後院纵身跃上後楼。
  柳金花正在房里自斟自酌,似在等著铁铮,乍见他夹著侯三进来,不由地一惊,忙起身迎上前:“铁爷,侯三他……”
  铁铮无暇答话,将昏迷不醒的侯三放在床上,仔细察看之下,发现他后颈插著一枚菱形三寸钢镖。
  这是江湖人物所用的普通暗器,不足为奇,但射中的部位正是昏穴,手法之准,却令人不得不惊叹。
  很显然,发镖的人并不想将侯三一镖毙命,否则只须出手稍重,必死无疑,大概是打算将他制住,带进状元府救醒了好逼供。
  结果认出是侯三,心知问不出个所以然,或许认为他是无意跑到状元府来的,不禁大失所望,把他丢在一旁不管了。
  也正因侯三是这一带的‘名人’,大家都知道他是干什麽的,才使他死里逃生,保住了性命。
  铁铮察看伤口附近肤色,确定钢镖并未喂毒,大为放心,便点了侯三‘玉枕’与耳後两处‘藏血穴’,再以左手按住‘灵台’穴部位,右手紧握钢镖尾端,小心翼翼将它缓缓拔出由於几处穴道封住,并未大量出血,同时铁铮左手传出的真力,经由‘灵台’散开,护住了心脉,使侯三微弱的心跳立时增强起来。
  柳金花一旁默默地看看,连大气都不敢出。
  铁铮拔出钢镖,放在一旁,转过头道:“柳大姐,请替我找条长布条来,要乾净的。”
  柳金花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铁铮取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拔开瓶塞,从小瓷瓶中倒出些粉未,洒在侯三的伤口上。等柳金花找来一长条白布条,立即将伤口包扎妥当后,才把侯三翻过身来。
  灯光下,只见侯三脸色苍白,但呼吸已逐渐均匀,看来已无生命之虞。
  铁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两张银票道:“柳大姐,侯三的伤势已无大碍,我点了他几处穴道,让他好好睡一觉,大约七八个时辰之内,必可自行清醒。
  这次害他受了皮肉之苦,我很抱歉,留下二百两银票,作为他伤愈后补补身子之用,谈不上酬谢,聊表对他的歉意而已。以後有机会,我一定教他两手赌技,保证让他终生受用不尽。”
  柳金花接过银票,问道:“铁爷,你要走了?”
  铁铮微微点头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不能等他清醒了。柳大姐,千万记住要警告他,关於今夜的事,在任何人面前都别提一个字。否则,不但他可能惹上杀身之祸,也会替你招来极大的麻烦。”
  柳金花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会交待他的。”
  柳金花来不及挽留,铁铮已从窗口掠身而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当铁铮离开客栈约摸半个时辰后,床上的玉夫人开始起了轻微的扭动,接著发出了呻吟,那是神智恢复的徵象,玉妙容与芹儿都紧张地望著,又过了一下,玉夫人的眼睛睁开了,而且撑著坐了起来。
  玉妙容惊喜万分地扑了过去,抱著母亲,珠泪承睫,哽咽地道:“娘!您终於醒过来了!”
  玉夫人慢慢地恢复了,直到完全清醒时才问道:“容儿,我昏迷多少天了,这是什麽地方!”
  “您昏迷到今天已经十五天了,这是往山西的路上!”
  王夫人点点头又问道:“你爹呢?”
  “爹在一个月前上任走了!”
  玉夫人轻叹一声:“他向来是国重於家的,能为我延误了十来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临走时说什麽!”
  “爹要我在前天上妙峰山去找一个笑道人来救您!”
  玉夫人怔了一怔,才苦笑道:“他以为是笑师兄对我下的毒手,那可错了,笑师兄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也救不了我,你去了没有?”
  “去了!不过没上山,在山下就遭到拦阻!”
  玉夫人脸色一变,遂又笑笑道:“这也好,让笑师兄知道了,反而又添麻烦,唉!那是谁救好我的!”
  芹儿抢著道:“是黑燕子铁铮铁大侠,他不但在妙峰山帮助小姐击退了长白四煞,而且还救了夫人,不久以前,才在这儿把扑天雕辛奇打跑了!”
  王夫人一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玉妙容才把经过的倩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王夫人听了不作声,神色连连变了几次,最後才道:“这位铁大侠真是古道热肠,以后得好好谢谢他!”
  玉妙容道:“娘!到底是谁伤了您!”
  玉夫人想了一下,道:“是个厉害的江湖人,明天再告诉你,现在我很疲累,让我躺一下!”
  她昏迷了几十天,刚醒过来,神情不免疲累,玉妙容也不敢要母亲多说话费神,忙又服侍玉夫人睡下了!
  玉夫人很快就睡熟了,玉妙容与芹儿不敢远离,就在前铺了褥子,主婢二人躺下,略事休息,那知劳累了一天,这一倒下,很快地也睡熟了!
  她们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醒来时,屋子里已经不见了玉夫人,却只有铁铮坐在桌子旁边,天色已大亮!
  玉妙容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一爬起来就问道:“铁大侠!家母呢?”
  铁铮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令堂已经不见了,这儿有一封信!你看看是不是令堂的笔迹?”
  玉妙容接过一个信封,封套上写著:“留交容儿”四个字,连忙道:“不错!这是家母的亲笔!”
  铁铮道:“那就没关系,令堂是自己离去的!”
  玉妙容急道:“家母病体刚愈,怎么会离去呢?”
  铁铮道:“她身体内的残毒已清,有我那半枝参,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能行动绝对没问题,你快看看信上说些什麽?因为是封口的,我不便代拆!”
  玉妙容急急地拆开信封,信上只有寥寥的几行字,叫她上山西去找父亲,玉夫人不去了,去了反而会增加麻烦,她叫玉妙容把经过的情形告知父亲,相信玉将军会谅解的!
  玉妙容的脸色变了,把信纸递给铁铮。
  铁铮道:“这是令堂的家书,我不便过目!”
  玉妙容凄然道:“铁大侠,你尽管看好了,上面没有什么可隐密的!看过了我还有几点疑问请教!”
  铁铮顿了一顿,才接过信,看了一下才道:“玉姑娘能确定是令堂的手笔吗?”
  玉妙容道:“那是不会错的,家母的簪花体我从小就看惯了,确确实实是她老人家的亲笔!”
  铁铮一叹道:“令堂也是个缺少江湖阅历的人,她的用心至善,但是这封信却留得不高明!”
  玉妙容道:“是的!她老人家要我去找家父,应该编个可以使我相信的理由,譬如说她已发现了仇踪,前去追索,要我赶快去通知家父,我就非去不可了!”
  铁铮笑道:“姑娘的心很灵巧!”
  玉妙容低头道:“这本来就是么,家母留下这么一封无头无尾的信,走得不知去向,不是逼我去找她吗?”
  铁铮想了一下道:“令堂可以那么写的,但是她不能这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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