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卫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vip2014-01-2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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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卫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vip2014-01-21完结)-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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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赵二家吗?”古阵没好气喊道。

    “哪个!”那婆子态度极不好,人老了有些眼花,待看清了门口站着的几人后,细瞧瞧那衣衫样式,看出不是普通人后这才谨慎开门。

    “这几位官人,可有事?”想来是甜姐的婆婆,看人下菜碟的,古阵穿了粗衣倒可不在意,但冷临那一身却是价值不菲。

    “京里的,查你媳妇失踪一事,这位是冷大人。”古阵首先将冷临介绍了去,正不知如何说自己。

    “这位是古大人,锦衣卫的。”婉苏看那婆子便不顺眼,抬了下巴介绍古阵。

    “呦,是京里的大人啊,老婆子有眼无珠,快进快进。”那婆子一脸殷勤,赶紧躲到一边,扯着脖子冲着屋里喊:“老二,快出来,来大人了。”

    古阵谢婉苏替自己解了围,回头抬抬下巴一笑,随即大踏步进了院子。

    把式将车赶好,便开始喂马,那赵二一摇三晃出了屋子,见着古阵,便是上回盘问自己那人,立马换上笑脸。

    又见其一身的粗衣,回想着这几日似有一个新人总是蹲着,还没瞧过正脸。赵二脸色忽地一变,想到这是古阵在查自己,心砰砰跳个不停。

    “大人,快屋里请。”赵二赶忙将人迎进去。

    “赶紧准备饭菜,饿死了。”古阵嚷嚷道,赵婆子立马进了厨房忙活,院子里不时传来鸡叫声,定是杀了鸡。古阵听到声音,咽咽口水,从未如此期待吃饭。

    “少爷,你先垫着点儿。”有两个大人在此,狐假虎威的婉苏寻了个遍,不问自取了柜子上的糕点,闻了闻递到冷临眼前。

    冷临这才觉出饿,接过来就着茶水吃起来。

    “不吃,我等着吃鸡。”古阵忍了又忍,拒绝了婉苏递过来的糕点,执意偏过头去。

    “您自便。”婉苏笑道,自己也吃起来,这一日算是辛苦极了,累得腰酸腿疼,只好靠着墙角吃起来。

    “坐吧。”冷临吃了一块还不够,正想回头再要,见婉苏疲倦的样子,吩咐道。

    “是啊,你主子发话了,坐吧,我都不介意。”古阵刚一张嘴,肚子咕噜噜几声鸣叫,忙闭了嘴一拍桌子尴尬喝道:“你小子,这几日都做了什么?”

    一直垂手立着的赵二看着几人发呆,忽被这高喝吓到,战兢说:“小的,小的就老实做活,回家,没,没什么。”

    院子里正杀鸡的赵婆子也被这声音吓到,哎呦一声想是割到了手,只叫了一声便再没动静,继续烧了热水褪毛。

    看这母子俩的彪悍样,不似胆小之人,要么是锦衣卫古大人太过恐怖,要么是他们心里有事,婉苏瞧见冷临眼神闪烁,心有灵犀般,脑子里冒出这一大堆推测。

    “葛寡妇屁股又大又圆,摸起来很合手的!”古阵瞪圆了眼睛问道。

    “小的,小的没了婆娘,这几日憋得难受,见了葛寡妇便,便想那不该想的,小的该死。”赵二边说边抽自己嘴巴,一下下起了血印子。

    “不值当的,多大个事,又没触了律法,我逗你呢。”古阵真是耍人不眨眼,一会儿又笑道。

    婉苏见冷临吃完了糕点,忙抽出怀里的帕子为其擦手,跪在地上的赵二翻着眼皮偷看,眼睛习惯性地在婉苏胸脯上溜了一圈。

    冷临看在眼里,皱了眉头拿过帕子自己擦手,又挪了挪椅子,将婉苏挡在身后。

    “说说,初一初二这两日,你都在做什么?”又说些闲话,冷临这才问道。

    “小的那婆娘,是二十九回的娘家,小的三十去了一趟,婆娘说没住够。小的初一就又去了一趟,老丈人不许走,说好是初二一早便回。小的初二一早见婆娘还未回,便去丈人家瞅瞅,谁想却说那婆娘早便回了,这人就活生生不见了,小的想的就是丈人家将我那婆娘藏起来了,我那丈人许久便瞧不上我,此番定是将人藏起来,趁机将闺女再嫁。”赵二越说越有底气,声情并茂。

    “初一一整日,你都在公甜村?”冷临问道。

    “初一晌午我到了丈人家,午时未到小的便返回了家中,家中养了鸭子跑出了圈,小的一直在家里修鸭舍。怕鸭子跑走,我还将鸭子都关进了屋子,一群鸭子叫着,闹心够呛,都带回音的。小的一直在院子里,我娘可以作证。”赵二说得顺溜,赵婆子听了一手拎着马勺进来。

    “是,我儿子晌午刚过便回了家,一直在修鸭舍。”赵婆子见古阵脸色不悦,忙退了出去继续煮饭。

    “就关在这屋子里?我瞅着至少有二十几只鸭子,叫着都带回音的?”冷临站起身,看看院子里的鸭舍,又回身问道:“初三,你可去城里做工?”

    “并未出门。”赵二说完又寻思一下,耷拉脑袋补充道:“婆娘没了,哪有心思出去做工。”

    冷临点点头,又坐回椅子上,赵婆子正好将饭菜端上,古阵便狼吞虎咽吃起来。

    冷临和婉苏也饿了,便美美饱餐一顿,之后赵婆子又给三人安排了屋子,古阵一间,婉苏同冷临一间。临分开时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古阵这才回了自己屋子歇下,冷临同婉苏则住在赵二的新房里,算是最好的屋子了。

    “少爷,您歇下吧。”婉苏为冷临铺好了被子,自己垂手站在地上。

    “你睡吧。”冷临说完踱到窗前,一直盯着院内的鸭舍。

    “少爷?”婉苏刚一开口,冷临便挥挥手止住。

    “你先睡,莫脱衣裳,过一阵还要起来。”冷临侧头瞧瞧门的方向,辨听着声音。

    婉苏见冷临执意如此,便也和衣躺下,眯眼瞧着冷临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窗子,一会儿瞧瞧桌椅。

    也不知过了多久,整个村子都已陷入了沉寂,隔壁仿佛也传来了呼噜声,间或翻身砸吧嘴的声音。

    冷临抹黑走到床边,轻轻拍醒婉苏。“醒醒,我同古阵要审案了。”

    婉苏忽地爬起来,刚一睡醒懵懵的辨不清南北,以为是在白日里,忙下床道:“少爷稍等,茶点马上就到。”

    “什么茶点?你醒了就坐这儿,估计稍后就得走。”冷临将婉苏又按回去,待其清醒后这才起身离开。

    “审案?”婉苏揉揉眼睛,赶忙下地跟了过去。主子叫自己歇着,自己不能大咧咧的,再说跟着冷临也安全些,毕竟是在别人家。

    跟出来后,婉苏还未站稳,便听咣铛一声,只见古阵用力踹开了赵二的房门,未等屋内人反应过来,就冲了进去。

    “啊!”赵二的喉咙瞬间被扣住,再发不出声音。

    “你小子,给老子说实话!到底如何将你娘子谋害了!”古阵吼道。

    “啊!”赵二说不出话来,脑子一片空白,待古阵松了手,这才如一堆软泥般跪到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是有心的,是那婆娘自己犯了症,是那婆娘身子差。”

    “你娘子如何了?此时在何处?”冷临上前几步,拎起赵二问道。

    赵二此时才清醒过来,寻思自己打定主意将此事瞒下,左右自己不是凶手,也没有什么大事,怎料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打醒,这才一股脑将事情说了出来。

    此时再改口已是无用,赵二堆缩着蔫吧道:“那婆娘初一晚上确实回了家,我恼她不惦记着家里便吵了起来,不想她一时犯了病竟没了气,小的,小的怕生出事端他家里人来闹,便,便趁黑将她尸首丢到村口的枯井里,再没去瞧过。”

    此时的赵婆子已经追到门口,见赵二将事情和盘托出,一嗓子嚎了出来。

    “闭嘴!给老子闭嘴!”古阵吼道,那赵婆子赶忙憋了回去。

    “你初一晌午过后离了丈人家,根本未归家?是也不是?”冷临问道。

    “是,大人说的是。”赵二不敢再撒谎,跪下磕头如捣蒜。

    “那河塘边的鞋子,是有人故意丢在那里的,你娘子回家时,穿的是一只鞋还是一双鞋?”趁热打铁,冷临接着问道。

    “晌午过后,小的便气不过,一直未回,在河塘处闲逛,入了夜又潜回公甜村。本是找她理论,却见那婆娘跟着父母在柴垛子上看戏,小的就偷着溜到柴垛子下面将婆娘的鞋子和脚链摸了下来,想着羞辱她一番,日后也好管教,便丢到河塘边大树下,自顾回家了。”

 第十六章 急转直下枝横生

    第十六章急转直下枝横生

    “那婆娘丢了鞋子心里发虚,当晚便回来,我故意拿此事羞辱于她,谁想一言不合她便急得背过气去,我赶忙掐人中,已是来不及。”赵婆子已经爬到儿子身边,母子俩抱在一起哆哆嗦嗦。

    “一言不合?可有动手?莫再隐瞒,我既然晓得你并不是初一修得鸭舍,自然也晓得旁的,小心你的脑袋。”冷临厉声喝道。

    “小的什么都说,小的不再隐瞒。”赵二眼珠转转,舔舔嘴唇看向桌上的茶杯。那赵婆子心疼儿子,顺手拿过桌上的茶杯,递到赵二嘴边。

    啪的一声,冷临打翻了赵婆子手里的茶杯,厉声喝道:“说!”

    “小的确实动了手,小的只不过轻轻推了她,谁想她头磕到桌角,便血流满脸没了气,小的不是有意的。”赵二吓得尿了出来,堆缩道。

    冷临觉得此案已经水落石出,便不再纠结,不屑道:“你从未好好听过鸭叫吗?鸭子叫声是没有回音的。”

    赵二此时已经没了心思,灰头土脸地任凭赵婆子哭爹喊娘。

    古阵见事情有了着落,忙唤过睡在院子里车上的把式去将里正叫来,将赵二暂且押走,只待押往井边认尸。

    这么一忙就到了天亮,婉苏跟着冷临坐上车便往府里赶,古阵则留下来去井里捞尸体。

    “少爷,没想到您这么凶,连口水都不叫赵二喝。”婉苏坐在一边,陪着笑脸说道。

    “便是趁他未清醒时逼问,才能得到真话,再等他喝了水冷静下来,定然会想好对策。”冷临耐心讲解。

    “那少爷是如何断定他同甜姐动过手呢?诈他!”婉苏问道。

    “新婚的屋子,门窗桌椅上有许多磕划痕迹,定是一言不合便拿起物事丢打,若是那妇人性子软和倒还好,偏是个刚烈的,保不齐对打,所以屋内家具多有划痕。”冷临瞅瞅车窗外,又道:“既能同贞娘起了争执,定也不是软和人。此番贞娘没了嫌疑,便可将小豆子接走了吧。”

    “我替贞娘母子谢谢少爷您了,少爷您歇会儿吧,一宿没睡了。”婉苏将车上的隐囊拿过来,塞到冷临腋下。

    “你也是。”冷临靠着隐囊半卧下,踌躇许久才道。

    “哎。”车内空间不大,铺着毯子倒也舒坦,婉苏蜷缩到冷临脚边,双臂环在胸前喃喃道。“赵二也真够薄情的,娘子死了,还有心同旁的女子勾三搭四。我看甜姐早该离了他,即便自己过活一辈子也好过跟着这种人。”

    “甜老头不知受不受得了,不过他也早有准备吧,失踪了这许久,定是凶多吉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幸好两老还有个儿子。”婉苏拱拱身子,调整了姿势继续说:“赵二真不是个东西,晓得甜姐死了,还去岳家要人,倒打一耙,怎会有这般男人,简直枉为人。”

    “呦,听这一说,想是误伤致死,少爷,按照大明律,误伤致死该如何判?”越说越起劲儿,婉苏忍不住仰头,只见冷临正闭了眼睛,累了一晚眼圈有些泛青,但仍不失英俊模样,素白的手枕在头下,面容平和。

    “睡觉。”冷临听着婉苏聒噪的声音,睁眼伸手按住她的小脑袋瓜,使之躺好。

    “哦。”婉苏吐吐舌头,说也奇怪,昨夜见了冷临的另一面,倒想同他说起话来。往常都是冷冷不语的,没想到也会冲着赵二摔杯子,也算爆发了一回。

    马车颠簸,一路上山风吹进来,轻抚婉苏的发丝,脸上痒痒的,心里稳稳的。

    忽地,仿佛幻觉般,远处似乎有马蹄声,由远及近。在这山间小路,除了村民的牛车,极少有马匹经过,便是冷临此时所乘的马车也是稀罕物,冷临睁开眼。

    “停!”是古阵的声音,赶车的把式被吓了一跳,连忙勒紧缰绳。

    冷临猛地掀起车帘,只见脸色微红的古阵正喘着粗气控制奔袭了许久猛地停下的马匹,原地打了两个转。

    古阵想是奔袭了许久,虽骑马,但也耗了不少体力,胸膛起伏不止,舔舔干裂的嘴唇,瞧着冷临欲言又止。

    啪!古阵将一枚铁环丢到车里,强压住喘息不止的气息问道:“可是你家下人之物?井里并无甜姐,却是一具腐烂已久的男尸,这是从男尸身上取下来的,我记得前番到你府上,见过这物。”

    冷临赶紧拿起那铁环,婉苏也记得,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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