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名成员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他们的任务是绝对保密的。除了王和暗夜部队组织中的成员,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其身份。
夜里,老人悄悄离开前往青瓷的住处。
作为一名组织成员,老人还没有靠近,青瓷便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开门,却看见了师傅。
“师傅,出什么事了?”以师傅的训练基础,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在那么远就听见脚步声,他如此行色匆匆,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爷爷将今日之事全数告诉了青瓷,然后希望青瓷助自己一臂之力,救出彻雪。
“绣有樱花图案的手帕?”青瓷心中不禁为之担忧。此事,师傅都犯难了,如今,彻雪又谎称自己是公主,这两条罪名加在一起,早已当诛。她居然为了将此事全部揽到自己身上,而编造那种谎言,真不知道她是太聪明,还是太不要命。
“这孩子,定是非比寻常之人,老夫不能让她为此事丧命。”尽管如此说,但是青瓷心中清楚,师傅要救她,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把她当做了亲孙女。
“师傅,您放心,我自会想办法,今日您先回去,明日县长送人之时,我会交代彻雪一些事情。”
“青瓷,老头我已经60了,过两天,便要退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我身份特殊,自不能以此暴露一切。若你无良策,老头就去了。”
“青瓷心中明白,师傅是准备替彻雪拦下责任。但是关心则乱,师傅难道不知道,如今之势已经不是您拦下责任就能解决的了。您先回去。容我想想,我自有分寸。”
送走师傅,青瓷突然想起彻雪的脸。也许那是最后一丝生机。
第二天天还没亮,县长就已经准备了车马在门外等候。
“爷爷,谢谢您照顾了我这么久。彻雪无以为报。”说完便被县长扶上马车。
“公主稍等,青瓷有事相求。”青瓷从远处走近马车,朝彻雪说道。
“你的消息很通达呀,这么http://。快就知道公主要走了?”县长疑惑的问青瓷。
青瓷笑而不答,等待彻雪同意同自己讲话。
最终,自己不光有爷爷送别,还有他。已经不错了,起码有两个人给自己送行。倒是不寂寞。彻雪示意的点点头。随青瓷走向一边。
“话不多说,你到时候在牢中等待即可,千万不要放弃希望,樱花祭还有两天,樱花国不得见血,你暂时无性命之忧…。”
“青瓷,不要多说了。”青瓷还未说完,彻雪已经打断了他。县长正走进他们,似乎觉得耽搁时间过久。他自然担心,他不想有人趁机过来捞好处。
县长走进之前,彻雪拉过青瓷腰间束带,青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从县长的角度看去,公主似乎没有站稳的样子。县长急速走进的刹那,彻雪附在青瓷耳边说:“爷爷更重要。”
她匆匆上了马车,一行人离去。
青瓷仍旧站在原地,看着绝尘而去的车马,心里不知什么动了一下。
那瞬间拉住自己腰间束带的女子,她用那么恳切的声音对自己说:“爷爷更重要。”
那样的她,果然是那个朝自己吐舌头以示不满,天真的说“爱情很美好的”那个她吗?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上的马车,一点都不犹疑,那样的气魄,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青瓷长久而立,不发一言。
一路车马疾速,果如县长所料,半日便到了王城。
彻雪从马车向外看,不禁感叹。王城果然非同一般。
当日自己在县城的街中那般感慨繁华,放置到如今的天子脚下,着实逊色不已。
市列珠玑,参差樱花木,户盈罗绮竞豪奢,风吹满下樱花雨。
楼船蹙沓波浪惊,万姓聚舞歌太平。好一番天子脚下的盛世景。
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见这些美好场景了,彻雪不停的张望着一切,无比欣喜。越靠近王宫,自己便越靠近牢房,靠近死亡。
如今的每一分钟,对于彻雪来说,可以说是时光一刻值万金。
果然,死亡是要来的。
县长到了王宫门口,彻雪覆盖着面纱下了马车。县长本以为自己有朝一日终于能进入王宫,却不料忘记了一件事情,他根本没有见过彻雪的樱花木牌。那是出入王宫的通行证。所以,县长此刻是尴尬的,他不停的看着彻雪,可是彻雪却是不为所动。
最终,彻雪还是心软了。她不希望因为自己又少一条人命。她看着那守门的禁卫军。而后偷偷对县长说:“我是骗你的。现在,你抓着我去禁卫军那里,告诉他们,我是假冒的公主,你照样能获得赏赐。”
县长终于如梦初醒,听她一说,突生警惕:“你,又耍什么花样,这么为本官着想?”
“我只求你一件事,以我之名抵消一切,放过爷爷,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骗了他。”
县长即使再迂腐,此刻,也明白彻雪是在帮他。他庆幸自己没有带着她过去告诉禁卫军自己带来的是公主,否则,项上人头都得落地,还谈何升官发财。如今之计,只能依照彻雪之计行事。对自己总是有好处的。
禁卫军带走了彻雪。送入牢中。马上就是樱花祭以及适选大典,没有人有空处理她,况且樱花国有规定,樱花祭之日临近不得有血光。所以,先收押,节后处死。
彻雪被直接扔进牢房。面纱早已不知去向。狱卒从未见过如此佳人,不禁心生歹意。
“今日你若碰我一下,我就死在这个牢里。”彻雪知道自己反正都是一死,自然不能受尽侮辱,她必须保有自己作为女子的尊严死去。而且,青瓷在临走前对她说过,樱花祭临近,是不允许有血光的。她不信这个狱卒敢让自己今天死在这个牢里。
狱卒果然害怕,犹豫着退了出去。
“如此佳人都要被送进狱中,看来我被关进来是命运了。”
在彻雪的隔壁牢房里被关着的少年谈笑着说着。
彻雪看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见了他。
听声音不过16、7岁。脸上全是黑色的污垢,看不清楚面目。
狱卒恶狠狠的看了少年一眼,不敢吭声。这个人,他惹不起。
彻雪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如今樱花馆主的第三个儿子剑轩,生性放荡不羁。前几日王上亲自赐婚给他与清灵公主,他却逃跑了。
最终,被樱花馆馆长收押进狱中。说是等节后再收拾他。他自是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在狱中玩的有声有色。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说戏,好不热闹。
彻雪见狱卒安定下来,便整(http://。)理了周围的杂草,坐在角落休息。她本来就晕船,这古代的马车比坐船还要难过。这会儿,她已经累了。
“漂亮姑娘?”“漂亮妹妹?”“漂亮姐姐?”剑轩趴在和彻雪相隔的那道牢栏边上对着彻雪喊了好几声,当喊到姐姐的时候,彻雪终于睁开眼睛看他了。
“什么事?”在牢中,彻雪同他算得上是狱友了,但是,她现在太累了,根本不想说话,只是听他喊了太久,才准备应付他几句而已。
“没有事。就是喊喊你。”剑轩在狱中极度无聊,他渴望外面的生活,可是,那个可恶的老爹,居然把自己关了起来。什么狗屁清灵公主,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自幼在边城长大,早已向往自由生活,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那我睡一会儿,待会再陪你玩儿,等我醒了,你想让我怎么陪你都行。”对于彻雪他是个也许跟自己一样要被行刑的孩子,但是,她真的太累了。以至于说完这句话便睡着了。
风吹花如雨 第七章 适选伊始 琉樱遇刺
更新时间:2011…9…6 13:34:53 本章字数:8432
当彻雪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那个脸上黑黑的少年正在看着自己。
“姐姐,你醒了。我们开始吧。”
彻雪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少年,一脸诧异。
“睡一觉就忘了吗?你刚才答应的,等你睡醒了,怎么陪我玩都行。”
彻雪突然想起来刚才迷迷糊糊的应付。哎,看来只能这样了。反正也闲着没事。
她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看来只能玩最简单的游戏了。
“你叫什么名字?”彻雪问
“剑轩。你呢?”
“彻雪。”本来彻雪不愿意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可她转念一想,也许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怎么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活过,多让几个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也许也是一种意义。
“好吧,剑轩,姐姐现在教你一种游戏,这个游戏的名字叫“石头剪刀布”。游戏的规则就是我们俩运用这种方式决定胜负,输家人必须按照赢家的要求在自己所在的空间做指定的事情。当然,不能涉及人身攻击和恶意伤害。你能听懂吗?”彻雪看着剑轩一脸茫然,顿时明白了,这孩子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做石头剪刀布。
于是,她开始在这个牢狱中教自己的狱友玩石头剪刀布。
对于现代人来说,这种游戏如此简单,可是,剑轩在玩的时候总是出布,嘴里却喊剪刀,出石头却喊布。惹得彻雪哈哈大笑。
最终,在彻雪的教育下,他终于熟练了许多。游戏便开始了。
第一轮剑轩便输了,彻雪让他围着自己所在的牢房的墙跑十圈。正好,她可以借机休息休息。
剑轩围着墙不停的跑着,跑着跑着都忘记自己的圈数了,可他毕竟老实,听着彻雪嘴里数着“6、6、6”就一直跑。
彻雪在旁边笑的已经快要趴在地上了。剑轩最终明白了自己的被整,累的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准备着一定要赢彻雪一局。
两人就这样玩着闹着。什么花样都能想到,以剑轩的那些个整人的想象力,哪里是彻雪的对手。最终,这个少年第一次感觉到开心到累,沉沉的睡着了。
彻雪看着牢房的顶,从墙脚处透进来淡淡的月光,她体会到临死前的宁静。
樱花祭前一天,所有参加适选的女子都汇集到了都城。今日傍晚太阳下山之前,她们将接受第一轮筛选。报名者有3000多人,最终只选中20人,在樱花祭当晚入住祭司宫偏殿。
所有人女子都在猜测,那第一轮适选的题目是什么?她们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遐想。
对于这30年一次的适选,很多女子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们心中总怀揣着一个梦,进入王宫,进入那庇佑着整个樱花国的樱花祭司居住的祭司宫,哪怕只是过了初选。她们从小便听那个传说,那个关于第一任樱花祭司的传说,她以自己的血浇灌了樱花宫的三色烟,救活了全国的樱花。那所有平凡的女子也许一生也无法想象的三色烟,如神话般的樱花树,以及那个女子居住的宫殿。那对于这些怀揣着梦想的少女们来说,是一个梦。
傍晚时分,这3000名女子来到了王室指定的场地。王城脚下的那一大片樱花林。
如烟看着这些女子,她们也同自己一样,为了一个梦想来到这里。可是,她心中清楚,在很多时候,她并没有这些女子一般的虔诚。
从小她也同这些女子一样,对王宫,对祭司宫,对那株三色烟充满了好奇。但是当她逐渐长大,爷爷却告诉她,樱花祭司并非所有的女子都能当选,爷爷不希望自己为了飘渺的希望做无谓的努力。然而,爷爷不懂得,自己只是想要有机会进入那座宫殿,完成幼时的梦而已。
然而,当自己慢慢长大,发现了自己对青瓷的情感。才明白,想要和青瓷共度一生的想法早就让自己幼年时代的那些小梦想靠边站了。
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当选的。但是,她又想试探青瓷,是否同自己倾心于他一般愿意同自己在一起。那只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小小的心思。所以她求爷爷,求爷爷帮她询问。
结果,青瓷拒绝了。并且是以那种理由。所以,她坚定了参加适选的决心,她向青瓷起誓。明明知道不会有机会当选,却仍旧起誓,只为了也许会让青瓷后悔。
准备了这么多年,却终究在这参加适选的人海中迟疑了。
当初的誓言多么傻。青瓷并没有后悔,他仍旧没有过问过自己一句话。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由于适选失败而沮丧,而难过。即使自己伪装的那么志在必得,连爷爷都无数次的劝解自己。她就是希望爷爷可以提醒青瓷,是他的拒绝让自己走进这明明注定好的失败里。
如烟知道,自己输了。她把气赌在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人身上,又怎么会有自己期待的结果呢?
身边的女子个个都满眼憧憬。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的,但是大家都希望搏一个运气。如果不尝试,或许就永远失败了。
如烟同所有的女子一样等待着第一轮适选开始。
当落日几乎要同地面持平时。
一名宫人站在高台之上,高声喊着:“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