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冉冉升起的艳阳,苏寒苦恼地扶额长叹,若不是夜幽溟对她使用媚功,那便是她喜欢上了夜幽溟。
她喜欢上了夜幽溟?!
险些被自己的想法惊得从屋顶上摔下去,这怎么可能!夜幽溟虽生得一副冷峻倾城的好皮囊,并且还是江湖两大邪教之一,玄天殿的殿主,但却淫乱不堪,男女皆吃比断袖更甚,无心无情堪称冷血。这样的男人怎会是她所喜欢的!
门突然被踹开,苏寒一脸愤怒地闯进来。
好你个夜幽溟!竟然安逸地睡在她的床上,而她却大清早被赶到屋顶上吹冷风!
“何事?”夜幽溟并未睁眼,悠悠地问道。
“你可是喜欢我?”这是她第二次问夜幽溟同样的问题,第一次是在客栈,当时自己并未对他有任何的感情,而这次不一样,当她吹着冷风时,满脑子想的竟是他霸道炽热的吻。不知自己对他的感情是从何时开始的,但她却很是清楚现在自己对他的感受。那一抹炽热的唇就像是幼时吃的糖葫芦一样,酸酸甜甜的在心里化开。二十年来,第一次对人又这样强烈的感情,若是立即让她放手,怕是做不到,她更害怕自己今后永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人。反正她也不可能跟任何在一起,若是可以能尝试一会爱情的滋味又有何不可。
苏寒极其严肃地注视着夜幽溟脸上的表情,只听他一声冷哼,睁开幽深的双眸瞥了眼道:“既然你我仅是做戏而已,又何必认真。”
一句话将苏寒堵得哑口无言,她先前也仅是想做戏而已,从未想过要认真。现在的情况委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怔了怔又说:“你只需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不是。”夜幽溟轻飘飘地冷声说道,却让她只觉心胸一闷。
唇边随即扬起一抹安心的浅笑,苏寒轻声说道:“那就好,今后我们私下里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夜幽溟冷冷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合眼休息。
看到夜幽溟并把自己当回事,她咬了咬唇,两步走到床边说:“快起来,今后我睡床,你睡地上。”
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似的,夜幽溟纹丝不动地继续睡在床上。
头一回对男人又心跳的感觉,她虽不曾吐露心迹,但却被对方直接给拒绝了,这口气如何叫她咽得下去。
心里委实憋屈,她想着一脚便往夜幽溟身上踹去。
在狠辣的一脚快要踹中他要害时,夜幽溟倏地一个翻身迅速躲开。
“我劝你别得寸进尺。”夜幽溟身形一闪,手作爪状用力钳住她的脖颈,掐得她根本无法呼吸,直到她脸色发青险些断气时,才将手松开。
“咳咳……”苏寒捂着喉咙大口喘气,纵是夜幽溟只剩三层的功力,她也绝非是他的对手,若是与他斗硬,吃亏的定是她自己。不能硬来,那便只能智取。
趁夜幽溟不备,她便扑身滚到床上,钻进还带有余温的被褥里,“我真困得很,想睡觉。”苏寒说着死死将被褥抱住,清澈的眼眸因为刚才掐住她脖子的关系漾起盈盈水光,宛如一只可怜的小鹿,看得他心中不由一软。然而在转瞬想到苏寒先前竟想袭击他大腿根时,纯黑色的眼眸随即便又蒙上一层寒气。
“若是想睡,自己便睡地上。”夜幽溟说着便准备将她从床上直接拧下来。
“叫我睡地上?你还是不是男人。”苏寒说着往床里面蹭了蹭。
只听一声冷哼,夜幽溟俯下身对视着她说道:“难道你不是男人吗?”
“……”
你才不是男人,你全家都不是男人!看到夜幽溟戏谑的眼神,她不禁在心中喊道,虽然小爷我本来就不是男人,但比起你这只无良的禽…兽,小爷却要有节…操得多。
在夜幽溟逼视的目光下,她不禁又往里面挪了挪。
“我只是想安心睡觉而已。”苏寒抱着床褥可怜兮兮地妥协道,硬的不行,她便来软的。
哪知下一刻夜幽溟竟俯身,躺在她旁边。
“你……”看到直挺挺躺在身旁的夜幽溟,她气得直咬牙却又不敢发作。
“怕什么,你我又不是没睡过。”夜幽溟淡淡说道,便径直扯过她抱着的被褥搭在身上。
话虽不错,他们不止一次地睡过,但那时的她心如止水,断不会像现在这般,脑袋乱成一堆浆糊,就连身体也像是中毒一样变得僵硬起来。
她缓缓转头看向夜幽溟的侧脸,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瓷白的肌肤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使得他的脸庞也不似平日那般冷峻。
如此亲密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微的绒毛,纤薄的嘴唇如同糖葫芦上的山楂,鲜红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尝尝它酸甜的滋味。
兴许她只是喜欢上夜幽溟嘴唇的味道,并非是他这个人,回想着与夜幽溟相处时发生的种种事情,先是有青霜,后又有昨晚在假山处的姑娘,还有他在玄天殿的贴身婢女,说不定连宁亭也算一个,这样花心却又无情的男人,她绝不会喜欢的,她死死盯着夜幽溟的嘴唇,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说是睡觉,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两人皆是无眠。感觉到苏寒凝视他的目光,他仍是一脸平静,假装不知,然而内心却掀起一阵波澜。对于苏寒今日反常的行为,他甚是不解。这还是他第一次看不穿对方,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次来碧水宫,他不曾料到会多出苏寒这个变数。若必要时,他也定不会对她手软。
在清阙端来午膳时,只见苏寒精神欠佳,眼底泛起青影,再加上他在隔壁听到的闷响声,想来重修旧好的两人定是经过几番云雨还未曾来得及休息。他瞥了眼坐在桌前的两人,一个淡若清风,一个冷若冰霜,两人皆是绝色,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人活色生香的画面。
看到清阙白嫩的小脸蓦地一红,她便猜到在这个碧水后宫心灵极度扭曲的清阙定是又在扭曲事实,歪想了。不过他也必须歪想才能让慕容冰儿相信她对夜幽溟的感情。
“不知夜公子在吃食上有何喜好和忌讳,下次用膳时我好交待厨房准备。”莫不是对桌上的饭菜不满意,他看向一脸寒气的夜幽溟谨慎询问道。
“夜郎在吃食上甚是随意,也尚无任何忌讳,一切照旧便是。”苏寒随即替夜幽溟回答道。这桌上的饭菜皆是按照她的喜好所做,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委屈自己,而便宜了夜幽溟。“你说是吧,夜郎。”她双眸含情地朝夜幽溟妩媚一笑。
一代江湖大魔头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做起戏来比她还真。
“寒儿说的是。”夜幽溟亲昵地挽起她鬓角垂落的青丝,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浅笑。然而这笑却未曾到底眼底,“现值初夏,天气燥热,寒儿今日不是说嗓子疼吗,这菜还是吃清淡点好。”
正当苏寒准备将一片水煮牛肉夹到自己碗里时,却被夜幽溟伸碗截了下来,“寒儿对我煞是用心,知道我最爱吃的便是这水煮牛肉,不过为了寒儿的身体着想,这水煮牛肉今后就别再端上来了。”
嗓子疼?仔细听来苏寒今日的声音是有些沙哑,莫不是……清阙又不禁想到歪处。
清阙一往那方面想便会脸红,也不知道在后宫这么多年,为何会对这看似稀疏平常的事反应仍旧如此羞涩。
在她盯着脸皮极薄的清阙嘴边浮起一抹玩味的浅笑时,夜幽溟故意夹了菜深情款款地亲自送到她嘴边。
“这菩提瓜清热消暑,寒儿你尝尝看。”
夜幽溟侧对着清阙,眼眸冷若冰霜,然而脸上却挂着笑意。不得不说,平日总是绷着脸像大冰块一样面瘫的夜幽溟笑起来却煞是好看,目如朗星,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犹似谦谦君子。
然而他做的事却不怎么君子,菩提瓜虽能清热然而味道却是极苦,夜幽溟像是不打算放过她,一直将菩提瓜往她嘴里送。
看到她微蹙的眉头,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便更大了些。
“夜郎,别光顾着我,你也多吃点。”苏寒说着也夹起菩提瓜送到夜幽溟嘴边。
站在一旁看到两位亲亲我我的绝世美男,清阙实在觉得自己杵在这里很多余。
“我尿急想去方便,你们慢慢吃。”清阙胡乱找了个理由说着便往屋外跑,就像是自己看到不该看的画面。
这愣头青还真是好骗,望见清阙仓惶逃走的背影,竟忘记刚才夜幽溟恶意的作弄,展眉浅笑,就连琥珀色的眼眸中也满是笑意。
夜幽溟将碗筷往边上一放,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刻还笑得如沐春风,这下一刻便又露出本性,脸色一黑,变回寒气十足的大冰块。
看到他一副生人勿进,犹似所有人都欠他钱一样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在瞬间凝结,被塞了一肚子的菩提挂,苏寒没好气地对夜幽溟唾弃道:“卑鄙小人!”
公子吃味
刚才她看清阙的眼神委实让他觉得刺眼,恨不得将她脑袋给直接转过来,只对着他,让她眼中除了他再无其他人。若是在他玄天殿,早就将清阙给直接流放去孤岛,那还轮得到这两人在他面前眉目传情。
“你喜欢他?”夜幽溟突然直接问道,话一出口后,就连自己也不禁一怔。他素来冷静,任何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就连这次潜入碧水宫也如他计划那般顺利,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竟会遇见苏寒这个变数,她的出现虽未打乱他的计划,却总让他惊讶不已,甚至还使得自己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来,就像现在一样,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他夜幽溟何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竟会关注起与自己毫无利益关系的事情来。
“他?”苏寒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无事。”他现在该关注的是慕容冰儿的动向,怎会有兴趣关心起眼前这男人来,不管她到底喜欢谁,只要等他计划完成后,苏寒除了成为他的人,再无其他选择。
“莫名其妙。”苏寒白了他一眼,眼眸一转,随即说道:“你说的他莫不是指的清阙?”苏寒问完话之后,便抽了抽嘴,大笑起来。
“夜幽溟你是武功被废,也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怎会问出如此傻缺的问题。”就算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她也不可能喜欢清阙。然而难道是她脑袋被门夹了么,刚才在喂夜幽溟吃菩提瓜时,她硬是忍住了自己想要一口咬在他唇上的冲动。
“莫不是你在吃味?”苏寒轻声打趣道。
结果哪知夜幽溟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阿寒,这是宫主特意为你做的新衣衫,你看如何?”夜幽溟离开不久,清阙便将一件纯白如雪的衣衫捧到她面前。
又是新衣衫,听到这三个字苏寒便无奈扶额。再看到清阙纠结的神情时,如月的修眉蓦地一抖,莫不是慕容冰儿又送来稀奇怪异的衣衫想为难她?
苏寒想着,下一刻便将清阙捧在手中的衣衫展开,微勾的嘴角一抽,只得欲哭无泪。
这竟然是一件……女子的齐胸襦裙!
“宫主说让你换上这衣衫便去见她。”昨日那件太过于暴露,而今天这件又太像,准确说应该就是姑娘家穿的衣裙,害怕苏寒为此生气,清阙为难地小声说道。
在看到苏寒若有所思却并未发脾气的表情时,他又补充道:“宫主还说让你去时将玉笛带上。”
拿着衣裙,她不禁眉头微蹙,莫不是慕容冰儿已经发现她是女人?
不可能!她如此小心谨慎,别说慕容冰儿就算是与她有过亲密接触的夜幽溟也没能看出端倪来,这天下间又有谁会相信一个女子竟胸平如镜,年过双十却从未来过葵水,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连她自己都不会信,何况她扮了十几年的男人,滴水不漏又怎会被慕容冰儿给轻易识破。
换上白纱裙后,她为自己简单挽了一个发髻,将竹箸插在发间。
她本就美得不分性别,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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