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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笙 作者:小兰乱流年
晋江2013。11。15完结
她苦练媚功三年又怎样?照样还不是个不男不女的怪胎。
她勾唇浅笑,男女通杀又怎样?照样因上半身跟下半身的不和谐,只能杀却不能吃。
特殊的体质使得她百毒不侵,不管是对砒霜,媚药,鹤顶红抑或情爱。
拥有这样一副奇葩的躯壳,不管是谁都不可能爱上她,抑或她根本没资格去爱谁。
内容标签:阴差阳错 江湖恩怨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寒 ┃ 配角:云笙,慕岑,雁无双 ┃ 其它:不男不女,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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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
夜,清风拂面,河面上落满细碎的月光,柳枝垂在河面上随风摇曳,耳边传来船桨拨动流水的声音,白衣少年抱着酒壶,半躺在船头。
“明天……”严子墨打破静谧的夜色,忐忑不安地说道。
借着月光,苏寒白皙的脸颊上已染上醉色,红唇带着水泽性感微开,严子墨蓦地一怔,眼睛就像是被钉在了那抹殷红上面,无法移开。
苏寒没有看他,望着天空的方向,漫不经心的“哟”了一声。
只见一颗流星划破夜幕,在黑白分明的眼中染上一抹惊艳,空灵宛如清风般的声音在严子墨耳边响起,不辨雌雄。
“一切按计划进行。”
若不是因为这句话将他从魔怔中唤了回来,恐怕现在他就……
思及自己刚才荒唐的想法,在未被苏寒察觉出他异样的神情之前,严子墨匆匆撇过头去应了一声。
“子墨兄,之后打算去哪?”苏寒低头饮了口酒,微风吹起他身后如绸缎般的发丝在空中飞舞。
“音儿说想去外面四处走走。”严子墨紧了紧握着酒杯的手,盈动着月色的酒杯中映出一双溢满淡淡哀伤的眼眸。能带音儿走他应该高兴才是,然而此刻心里却闷闷的难受。
还以为严子墨是在担心明天的事情,苏寒一个翻身凑到他面前,发丝拂过鼻尖带着青竹香气。
月光下,白衣少年举起酒壶,笑得如一朵明艳的红莲。“来,今晚不醉不归!”
不能再沉迷于他的笑容中!
严子墨压下自己心中疯狂滋长得邪念,猛地将酒灌下。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凉风一吹,严子墨闭上眼脑子里面全是他的眼,他的眉,他的笑。
“阿寒。”低哑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温柔。
苏寒闻言抬头对上他迷离的双眼,就连流音也不曾有过如此勾人魂魄的笑容,甘醇的浓酒将心中的欲望放大,胸口剧烈的起伏,身体不再受控制,抑或是做出了心中最诚实的反应。
他勾起白衣少年的下巴猛得低头吻了上去。
苏寒蓦地睁大眼,只听“咚”的一声,水光荡漾出层层涟漪,尚未得逞的严子墨被他一脚踹进了河里。
看到自水中冒出的人影,苏寒摇头仿似嘲讽的笑意中却不经意生出一抹苦涩。
翌日清晨,醉红楼花魁流音,因彻夜难眠眼底隐约泛出青影。
“音儿啊,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妈妈我日盼夜盼总有等到了这天。”醉红楼的老妈子扳过流音白皙粉嫩的脸颊,眉开眼笑地说道:“今晚定是要将你打扮得比仙女还美。”
“多谢妈妈。”流音垂首看似娇羞的浅笑,却是为掩饰闪烁的目光。
等应付老妈子走后,流音无力地坐在梳妆敛前,紧握木梳的手心全是冷汗。
子墨说过今日辰时遍会来带她走,现在辰时都快过了,他怎么还不来。
流音起身紧张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眼睛直直盯着床头的方向,在绣花枕头里有一包她藏在里面的砒霜,若是子墨今日失约,她即便是死也不会在此苟活于世。
就在她片刻失神之际,一抹白影悄无声息地从窗外潜入。
“嘘,别出声。”
被人从身后捂住嘴的流音闻到一股淡淡的青竹香。
“子墨兄叫我来接你离开。”不高不低的声音,如同吹来的徐徐清风一样悦耳动听。
子墨派了个女人来接她?流音不经意吃味地皱了皱眉,当下立即点头示意,好让身后的人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
待转身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讶,只见眼前的女人,不对,应该是个男人!他半眯着琉璃色的眼眸,殷红如血的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如瀑的黑发随意披在身后,这样的男人笑起来比女人还要美。
仿佛没看到她吃惊的反应,苏寒转头看向放在桌上的一件血红色的薄纱裙,无奈地扶额浅笑。
大约半柱香之后,苏寒运起轻功抱着已经换上一身男主的流音翻墙出了醉红楼,风声刮过耳边,流音将头靠在苏寒的胸前,淡淡的青竹香扑鼻而来,她抬头看向那张妖魅的侧脸,心跳在不经意间骤然加快,身在青楼不是没被人这样抱过,然而心中却从来不曾有过如此强烈的悸动,即便是被严子墨抱着也不曾有过。
在奔跑中,苏寒披在身后的长发时而随风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颊,流音垂头看着紧抱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红潮。
此刻心中丝毫没有因为逃离醉红楼而惊慌不安的心情,相反即便是被陌生男子这样抱着流音却比任何时候心情都要好,仿佛能被这样的人抱在怀里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
又会是怎样的人有资格被他这样抱上一辈子,流音不由开始在心里构想出配得上眼前这人女子的模样,是秀气灵韵的世家千金,是英气潇洒的江湖女子,还是出尘不染的异族少女。然而不管是哪一种都断然不会是她这般沦落风尘的青楼女子。
想到此处,心中不由泛出一丝酸涩,就在她苦于自己无法摆脱的出身时,头顶传来她今后魂牵梦绕的声音,“我们到了,流音姑娘。”
话音刚落,只觉身子一轻,双脚便落到了地上。相较双脚触及地面踏实的感受,看到从她腰间抽离的手掌,流音心中竟莫名的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音儿。”另一双大手取而代之的揽上了她的腰间。“音儿,你没事吧?”看到流音呆怔的神情还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严子墨连忙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流音晃神地抬头看向严子墨时,心里不由一惊,这熟悉的眼神,不正是她时常从别的醉红楼姑娘眼中看到的嫉妒吗?
难道是她眼花?
一眨眼间,严子墨已经收起将不小心泄露的情绪,眼中除了对流音的关切再无其他。
“阿寒,你对我的恩情,子墨我无以为报。”严子墨说着就拉流音往地上跪,“可别……”被他及时拦了下来,“是兄弟就不该这般矫情,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能帮你找到幸福,我也就安心了。”
“嗯?”严子墨不解地抬头看像他,只见苏寒淡然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块血色宝玉,一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龙一凤,另一面则刻有“龙凤呈祥”四个字。
“就当是贺礼。”
“这……”严子墨将还残留着苏寒体温的血玉紧紧握在手里,仿佛是握着他的手一样。
除了严子墨就连他身旁的流音也同样用不舍的眼神看向他,苏寒只觉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撇开眼看向天色说:“在她们发现流音不见之前,我必须先赶回去,子墨兄咋们后会有期。”
一抹雪白在两人眼前一闪而过,消失在竹林中。
不管是家族落败的严子墨,还是沦落风尘的流音,皆是望着苏寒消失的方向久久移不开眼,仿佛那一抹白胜过世间所有美好的颜色,宛如夜空中的皎月照进人们心里。
褪下白衣,换上艳红如血的红纱裙,一张跟流音一模一样的面孔出现在铜镜中,苏寒不禁莞尔轻笑,恐怕这世上帮未婚夫君与青楼女子一起私奔的,她可谓算得上是第一人。
看向自己平坦坦的胸,苏寒叹了口气,既然给不了他幸福,就让他跟别人幸福又未尝不可。
青楼里面最不却的就是女人跟丝帕,她打开衣柜胡乱将丝帕揉成团塞到自己胸前。
“哎哟,我的音儿今天真是比九天下凡的仙女儿还要美上三分。”老妈子看到已经打扮好的“流音”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则开始掂量起“流音”今晚的身价。
“妈妈真会笑说。”苏寒装出害羞的模样,翘起兰花指将丝帕挡在面前。
即便是阅女无数的青楼老鸨,也不由被流音着不经意展露出来的风韵给看得一怔。
“今晚可要好生表现,千万别让妈妈失望。”老妈子拍了拍她的手,虽然是在笑,然而眼底却是一片寒意。
今晚表现好,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搞砸了,自然免不了皮肉之苦。这是老妈子对她的警示。
苏寒笑着点头道:“音儿定不让妈妈失望。”
她只是会让妈妈化失望为绝望而已。
华灯初上,醉红楼今日早已座无虚席就连过道上站满了人,不为其他,只为一睹今年醉红楼花魁的风采。
在老妈子的精心安排下,重头戏当是放在最后,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当“流音”一袭红衣,抱着琵琶,步步生莲地走到舞台中央时,原本躁动不安的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只见纤细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空灵如风的歌声在耳边响起,将原本妖艳妩媚的美人儿衬得更加灵气,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勾人魂魄。
曲毕,周围沉静半晌之后,便响起如雷般的掌声。
看到舞台下投来炽热的目光,老妈子轻咳了两声使得台下安静的同时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今天“流音”的表现完全超出她的意料,似乎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她又说不上来。管它呢,看到一双双放精光的眼睛就仿佛是看到金元宝一样,哪里还想这么多,当下最重要的就是将今晚的流音卖个好价钱。
“我出一百两!”不等老妈子说话,台下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吼道。
“两百两!”
“五百两!”
……
“八百两!”
只听老妈子低呼说:“杨公子出八百两!还有哪位公子愿意出更高价?今年的花魁娘子不论样貌,嗓音还是这伺候人的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要是错过这村可就没这……”
“八百五十两!”
“两千两。”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先前志在必得的杨公子也只能望而却步。
没有人会愿意傻到用两千两银子去买一个青楼女子的初夜,话音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从“流音”身上转到那肯出两千两买花魁初夜的傻子身上,就连“流音”自己也好奇地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五官普通到只要放进人群中就不会被人所注意的脸,然而却又让人无法忽略掉他身上一袭质地上乘的黑色暗纹锦衣以及被他挂在腰间碧绿通透的玉佩。
只需一眼,“流音”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垂下眼帘,故作娇羞妩媚的模样。
“这位公子肯出两千两!还有哪位公子比两千两更高的吗?”老妈子声音颤抖的喊道。去年流云最高价也是到五百两,不想今年竟是两千两,这可是创下醉红楼历年花魁之最啊!
公子欠调…教
屋内炉香袅绕,熏得人发闷,苏寒坐在桌前瞟了一眼被放有催情药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又从腰间取出一包药粉掺入茶中。
知晓那人很快就会进来,润了润嗓子之后,她又拿起搁在桌上的琵琶弹唱起来,分明低俗不堪的歌词,然而却被她唱出了空灵的曲调,宛如天山上的雪莲不染尘埃,让人甚至忘记这歌中的所指,沉迷于灵动的音韵之中。
门被人从外轻推开,原以为会看到一张两眼放光,色…欲熏心的面容,然而当她侧头时却撞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纯黑色眼眸。
晓是在意料之中,却又更是在意料之外。
之前在大厅叫价时,只是一眼苏寒就已经感觉到从那人身上散发来沉稳内敛的气质。
“公子。”她见状不急不缓地起身娇声唤道,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茶端到那人面前说:“公子,请用茶。”
只见那人应了一声,看也不看就将茶倒进了香炉中。
“这……”
对上苏寒惊讶的眼眸,那人笑着解释道:“这茶,凉了。”
苏寒收回惊讶的神情,暗道自己心思不够细腻,而后又自责地说:“是奴家该死没想得周到,我这就去为公子重沏一杯。”
“那倒不必。”
那人叫住了苏寒,眼睛扫过她放置在桌上的琵琶说:“接着刚才的继续弹。”
这下了蒙汗药的茶水他不喝,看来待会她只好硬上。苏寒一边拨弦浅唱,一边在心中暗自计划。
谁知这一唱便是半个时辰,那人坐在贵妃榻上闭目聆听,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而她则唱得嗓子冒烟。每当她唱完一曲停下来的时候,那人便眼都不睁的让她接着继续唱。
苏寒不禁在心里掂量起,这两千两以及挂在他身上的那块冰玉到底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