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却吩咐人给十位侍卫送了酒食过去。高公公说的话其实也有道理,若是真嫁不成将军,在十位侍卫中挑一位作上门女婿也不错。
十位侍卫得了酒食,派了两位进来谢过姚蜜。却是两位俊俏郎君。
咦,这两位侍卫挺俊的么。真招了当女婿,其实也不差。姚蜜眼珠一转,马上吩咐丫头,再给两位侍卫端几盘糕点过去。
谢腾紧紧抿了嘴,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位侍卫面目可憎。
史绣儿突然想起当初和姚蜜等人说过养面首的话来,不由多看了侍卫几眼。一时抬头,却见谢胜瞥过来,眼神极度不友善,便横了他一眼,哼哼,不要惹姑奶奶,没准姑奶奶就真的养一个面首给你瞧瞧。
范晴顺着史绣儿的视线看了两眼侍卫,又悄悄收回视线,一时见谢腩瞪着她,便垂了头,这么凶作什么?你都带着丫头来赴宴了,还不准我多看别人一眼么?
史姨妈半途出席,招手叫过一位心腹婆子,吩咐道:“悄悄儿去药铺买一包巴豆,待会瞄着人不觉意,你把巴豆下在茶里,端给三位将军夫人带来的丫头,看着她们喝下了,再来告诉我。”
60痒痒
宴毕,李大人偕夫人先行告辞,几位跟姚蜜略有交情的夫人见气氛有些微妙,也不想在此掺和,便也笑着告辞了。这几人一告辞,便只剩下顾府和将军府等人,还有端郡王德兴郡主并罗瀚。这些都是极熟粘的,并不用拘礼,一时便各自说起话来。
史姨妈早吩咐人请了灵芝她们下去用饭,一时探头,见出去买巴豆的婆子还没回来,不由嘀咕:这嬷嬷越法磨蹭了,去半天还没回来。
灵芝等人站了半天,肚子也饿了,只她们是丫头身份,自然上不得桌,也没奈何,只得随丫头下去,和几个有脸面的婆子一道用饭。苏玉清多了一个心眼,和一个看着随和的婆子说话,笑道:“皇上赐下这座宅子给三位夫人,三位夫人真是有福气。只是一个,将来三位夫人要是各各嫁人,这宅子要怎么分呢?”
婆子笑道:“姑娘忧虑的太多了。”顾夫人早嘱过,府里的事不要多跟人说,她却不会跟苏玉清说这个。
惠宗皇帝把宅子赐给姚蜜三人,姚蜜便和史绣儿范晴私下说好了,三人不嫁,这里自然是三人的家。若是嫁了,这里便是娘家。将来一旦有事,这儿便是她们最后的退步。在她们有生之年,绝不变卖这处宅子。
这会儿,顾夫人正引众人进园子赏花。这处近着将军府,谢夺石对这宅子的来龙去脉极清楚,一时笑道:“这宅子是前朝一位二品官住过的,后来他告老还乡,此处便空了下来。别的还罢了,只这园子里种着好些名贵花草,还有几颗上了年份的树。料不到皇上然把这处宅子赏赐给小蜜她们了。以后我想小蜜了,不过抬抬步就能过来,连马也不必骑呢!”
姚蜜也极喜欢这宅子,笑道:“更难得的是,打理园子的都是老花匠,一直挂在王府领着月银。我接手了,他们的身契才转到我手上。我一看,俱是老实巴交的人,倒省心。”
进了园子,众人便依喜好,各各散开赏花。
“大哥,她们太嚣张了!”谢胜剑眉微锁,跟谢腾嘀咕道:“不能任由她们这样。”
“别中计,她们欲擒故纵呢!这是要引咱们着急,让咱们吃醋。”谢腾一路进来,嗅得淡淡花香,已是恢复了镇定,笑道:“虽如此,却有必要和她们好好谈谈。”
谢胜一听,一时释然,低声道:“我就说嘛,都献过身了,不赶紧思谋着嫁到将军府,却和外人调笑惹我生气,这不是傻么?原来是欲擒故纵。”
谢腩听得两位哥哥说话,也松了一口气。自己一个将军,要什么女人要不到?若是栽在范晴手上,岂不叫人笑话?
见谢胜和谢腩都淡定了,谢腾又压着嗓子道:“像咱们这等才貌双全的优秀男子,多少人家的姑娘想嫁,只苦无机会而已。她们焉能例外?且她们先头不是爱慕咱们,这才进将军府当丫头的么?她们嘴里说爱慕祖父,我后来想了想,其实是托辞,哪有不爱少年爱老年的道理?正是爱慕咱们,这才想也不想就献身。现下这般,是要咱们服软,给她们面子罢了!”
“大哥,哪咱们要如何做?”谢腩抬眼看看不远处的凉亭,见范晴引了德兴郡主在赏花,笑的灿烂,忽然不是滋味,这傻丫头怎么没这样对我笑过?
“这是咱们家事,为免外人笑话,还是私下解决的好。”谢腾摸下巴道:“待我和小蜜单独谈谈再说。”
另一头,姚蜜和史绣儿躲着说悄悄话。姚蜜笑道:“史姐姐,谢胜一见表哥和你说话,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笑死我了。”
史绣儿推姚蜜道:“谢腾的眼珠儿才要掉出来呢!端郡王跟你说一句话,他眼皮就跳一下,看着解气。”
姚蜜笑了一笑,低头道:“灵芝变漂亮了,你瞧见没有?”
史绣儿握了她的手,笑道:“管她呢!不过一个丫头,不值得咱们注意。”
“说的是。”姚蜜又振作起来,摘了一朵花别在史绣儿鬓边,退后两步欣赏一下,拍手道:“真漂亮!”
史绣儿笑道:“你是夸花呢,还是夸我?”
“当然是夸花了。”姚蜜不由哈的笑了,说着话,却见谢胜看了过来,一时俯在史绣儿耳边道:“有人瞧着你。”
“让他瞧个够。”史绣儿笑得甜蜜,也俯在姚蜜耳边道:“得不到的,便是好的。”
姚蜜又捂嘴笑了,应道:“就要让他心痒痒。”
史绣儿回眸,见不单谢胜看着这边,谢腾同样看着这边,只一笑,也撷下一朵花别在姚蜜鬓边,正要说话,却见一只蝴蝶飞过,停在姚蜜头上的花,双翅扇动,不由“哇”的一声道:“好漂亮!”
“确实漂亮!”谢腾循声过来,见蝴蝶飞走了,便喊住姚蜜,转头跟史绣儿道:“我有话跟小蜜说,你避一下。”
史绣儿看向姚蜜,见她点点头,便走开了。
不远处的人见得他们在花丛边说话,也不过来打扰,只远远避开。顾夫人也瞧见了,不由大喜。小两口有话就该挑明了,赶早儿再叫媒婆上门,办了喜事是正经。
春意盈然,园子里有蝴蝶起舞,花香袭人。无来由的,谢腾心情便好了一些,一时看姚蜜,见她打扮的娇俏,身段风流,眉眼如画,比之初次相见,多了一份韵味,心头不由一软,温声道:“小蜜,别闹腾了。我明儿再请媒婆上门提亲,你好好应下来,赶早过门罢!”
姚蜜含笑道:“将军觉得我不嫁人,便活不下去么?”
谢腾鼻端嗅得些微异香,有些心猿意马,嘴里道:“此话何解?”
姚蜜眼波流转,瞟一眼谢腾,转开头去瞧起起舞的蝴蝶,半晌方道:“先头因为怕官府强配婚事,将我配了不堪的人,便百般着急,我娘还以死相胁,无奈之下便只得史姐姐范妹妹进了将军府当丫头。为的,是避过婚事。后来将军临出征,自有诸般因由,便献了身,当时对将军,也确是爱慕。如今却又不同,不一定非嫁不可。”
谢腾听着姚蜜的话不像作假,心下一沉,开口道:“你究竟想如何,实话实说罢!”
“将军,女子想嫁人,不外是因为想得个依靠。另有一种,是真正爱慕那个人,不计一切要嫁。”姚蜜今日见谢腾带了灵芝赴宴,一颗心便有些冷,这会再见他一副你明明想嫁,还装什么啊的样子,便倒了胃口,不想再留情面了,只道:“皇上封了我诰命夫人,每月有俸禄。现下这宅子,地契已过在我名下。我先头得了卖的银子,早托人购了田地。十名侍卫吃着宫里的俸禄,护着这宅子安全,另有奴婢婆子等人,却是卖断的身契,不敢有异心。且我有皇上皇后撑腰,老将军是我义祖父,若将军愿意,我还能喊将军一声义兄。只要好好经营,吃穿不愁。将来再抱养一个孩子,后继有人,死后有人奠基。这生活自由自在,为什么还要嫁人呢?”
“没有男人护着,你们……”谢腾见姚蜜说的认真,顿感不妙,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辞穷,这丫头说的好像也知理,她不嫁人,一样活得滋润。
见谢腾话有不尽之意,姚蜜一笑道:“我父兄也是男人,且顾府外祖父和表哥等人,也不全是无能之辈,却是能护一些的。再有一条,端郡王说道想认下我为义妹,真个认下了,凭着宣王府的势力,也能护一些的。”说着挑挑眉,想及反正和谢腾也有过肌肤之亲,最难以启齿那句话还是说了罢,因接着道:“若我们那天需要男人了,其实也可以养面首。”
姚蜜话音一落,谢腾一张脸精采起来,阴沉沉站着不动,好半晌道:“要如何,你才肯改变主意?”
姚蜜见谢腾捏着拳头,,眼神像要吃人,一瞬间,几乎以为他会掐上自己脖子,眼见他咬牙说出话来,终于松口气,悄悄退后一步,娇笑道:“将军认为我有必要改变主意么?”哈哈,去和灵芝那丫头过日子吧,生什么气呢?
谢腾一字一句问道:“你不后悔?”
“只要将军不使用强权,不暗地里使绊子,不干扰我们,我们便能过上快活日子,不必后悔。”姚蜜见谢腾握着手,手背起了青筋,有点小害怕,又退后一步,勉强镇定心神,笑道:“将军这般身份地位,又这般相貌,兼立有大功,想娶谁,还不是一句话。我实在不敢高攀。现下说开了也好。”
谢胜和谢腩在不远处说话,眼见谢腾和姚蜜说着说着,似乎争执起来,过得一会,姚蜜便掉头走了,剩下谢腾站在原地发呆,不由对视一眼,几个起落赶到谢腾跟前,问道:“大哥,怎么啦?”
“那三个丫头想养面首不嫁人。”谢腾几乎要咆哮出来,手一伸,已是拗断一株花枝,随手丢在脚下,足尖一踩,把花枝踩得沉入泥土里不见,这才磨着牙把姚蜜说的话复叙了。
谢胜和谢腩听完,也呆在当地不能作声。
谢腾又拗断一株花枝,终于回过神来,姚蜜是他的人,只要他放出一点风声,谁敢当她入幕之宾?不要命么?至于孩子,哈,她想要孩子,那便给她一个。
谢胜见谢腾脸上郁气渐消,转而古怪起来,问道:“大哥可有什么好法子?”
谢腾点点头道:“最多三个月,我要叫她求着我娶她。”怀上孩子后,看她敢不嫁?
他们正说着,一位小丫头跑过来,怯怯道:“将军带来的三位姐姐,突然拉起肚子,看着不大好,夫人叫奴婢来问问,是要请大夫来瞧,还是送回将军府去?”
很快的,姚蜜也听闻灵芝等人拉肚子的事,不由捂嘴笑道:“我们姚府的东西,可不是她们能吃的。活该!”
顾夫人劝道:“她们毕竟是将军带来的,也不能太过份,还是请大夫给她们瞧瞧,再好生送过将军府去罢!”
姚蜜笑完,便吩咐人去请大夫,人在姚府出事,总不能不理。
大夫很快来了,自去诊治灵芝等人不提。
谢夺石听得灵芝等人拉肚子,不由摇头苦笑,跟严副将道:“灵芝她们跟来这儿,那是自讨苦吃。只是拉个肚子,还是轻的。”
严副将“哈哈”笑道:“要是当年的老夫人,必定不止让她们拉肚子这么简单。”
谢夺石正要应话,却见一个管事匆匆跑过来,便问道:“何事慌张?”难道灵芝等人真不止拉肚子这么简单?
61欺负
“老将军,灵芝姑娘找不着将军,便说要找老将军,求老将军为她们讨公道。”管事为难,含了愧意道:“今儿是夫人入宅的好日子,闹出这等事,却是我等的不是。”
“怎么回事?”谢夺石摇摇头,果然出事了。
管事抹汗道:“三位姑娘先是拉肚子,待请了大夫为她们诊治,小丫头煎了药端过去,谁知失手打洒药碗,那药汤滚烫,却烫伤了灵芝姑娘的手。众人寻药膏给灵芝姑娘抹手,不知道是谁,大白天却点了蜡烛放在案上,又有人持扇子给灵芝姑娘扇风,只一扇,扇在烛火上,那火‘呼’一声燃高,火苗喷在苏姑娘鬓角,转瞬间,便烧焦了一络头发。”
“李凤没事么?”谢夺石好奇,三位姑娘中,李凤态度可是最为傲慢的,这回躲过一劫了?
“李姑娘更惨。”管事额角又冒出汗来,抬袖擦了擦道:“眼见火苗喷出来,李姑娘抢着去扑火,一时站起来,恰好有丫头端了一盆水泼在苏姑娘头上,水珠喷出去,湿了李姑娘的鞋,她鞋底一滑,整个人滑倒在地下,嘴角撞到椅子角,豁了一条口子,流了许多血,看着触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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