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贤抵良田+番外 作者:方塘(晋江2013-08-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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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贤抵良田+番外 作者:方塘(晋江2013-08-30完结)-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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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着,毕竟她们两个女人家的,是不可随意进出外男家中的,去衙门找齐风是不可能的了,既是谢如儿心中挂念着,那便去荟萃楼碰碰运气罢!便也随了她,一路到了荟萃楼。
  李家班倒是旗鼓依旧,一日五场。
  走了这半日,明因也累了,与心热一同坐在一旁,要了盏茶和几碟糕点便听起戏来。
  仍旧是上回听过,略显青涩的小红玉,只这回听着,似乎是比上回唱的要好了许些。
  谢如儿心不在焉地,一会儿拿了块糕点在手里,吃了一口便放下,一会儿拿了盖子撇开茶沫,还没喝便又将它放了回去,一双杏目彷徨着,跟着堂内一个瘦小的身影转来转去。
  忽的,那身影闪出了门外,谢如儿正拿着茶盏呢,见状砰地便将茶盏重重地放回桌上,打翻了也不管,匆匆道了句:“我出去一下!”便往门口跑了去,小梨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家小姐的背影,又看了看明因,是走是不走,为难的很。
  明因一顿,对身后的芽儿道:“方才我见她将茶水倒在手上了,去瞧瞧小姐可还好,若没事了你再回来。”
  芽儿机灵,应了声是便匆匆跟了出去。
  明因看小梨又是涨得满脸通红,问道:“方才出去的,你可认识?”
  小梨低低的压着头,细声细气道:“那是四儿…”
  明因一顿,四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八章  偶遇

    戏台上,小红玉正唱着穆桂英挂帅,那腔调,听着却还青涩的很,旁边一桌坐着两个珠钗满头,周身绫罗的妇人,边嗑着瓜子便谈论着。
  “这李家班还真是没人了是吧?怎的就让这么个丫头片子挑大梁了?”
  “就是,比起上回在薛家堂会听的穆桂英可是差远了!”
  “那可是凤儿!李家千金呢!轻易是不登台的,只是前几日的新戏,那凤儿却唱了一半便走了,该不是唱出了名气,拿架子了罢!”
  “哟,你还没听说吧?”那妇人压低了声音“那个凤儿,可是个男子呢!”
  “什么?是男的啊?”
  “哎哟你可小声点!这事儿虽说大家都传者,却也不知是真是假,究竟是多少人瞧见的,总是不好说的!”
  “这么说,是有人瞧见了?”
  “说是那日,赵家二公子叫了人,想将凤儿绑回去,他不是觊觎了凤儿好长时间了么?只奈何凤儿直是不答应的,他大约是没了法子,想抢人来着,却哪知半路又遇上了谢家的那大魔王,也不知是如何的,赵家那胡混的,便被打晕了,凤儿刚好在后头,也被砸晕了去,才瞧见的,只穿了中单,说就是个男的!”
  “哎哟,就赵家的那位那身板,别把凤儿给砸死了也算是好的了!”
  “我估摸着,赵家觉着落了面子,那是在抹黑凤儿呢!你说说,凭什么谢家的那位会出手相助呢?定然是两人…”
  “…有染?”
  “嘘…小点声…”
  小声点?
  明因简直哭笑不得,这两位谈论的,可是几乎整个大堂都听得到了罢!这时堂内人少,稀稀落落的人和那妇人的大嗓门,还有避嫌的必要么?何况她那怀疑对象的内人便坐在这儿…
  明因扶额,无奈摇了摇头。
  这时有个年轻的小厮过了来,帮着添了茶,恭恭敬敬地颌首退下。明因看了眼那小厮,想起谢如儿很是讲义气地找了谢叔恒做了交易,为的便是那个四儿,那时谢禾说,是个老实孩子…
  这么想着,不禁又往门口望了一眼,却见着一个身影从门前闪过,看着有些眼熟,明因微皱眉,一时间想不起那是谁,禁不住好奇想去看看,方才起身,便听得那边有人叫了句:“谢少奶奶!”
  明因回头,见着一丫鬟装扮的姑娘从那头迎了上来,恭敬一福,开口问道:“可是谢少奶奶?”
  当是时,芽儿从后头走了回来,朝着明因颌首,又转身瞧了那姑娘,见她礼数周全,自然也客客气气地,回了她道:“正是呢!姑娘是…”
  那丫头一颌首,道:“主家姓薛,玲珑是伺候我家二小姐的。”
  明因听得一愣,樊城薛姓的人家,有头有脸也便是薛大官人,二小姐…那便是那位薛二?
  见明因有些不解,玲珑伸出右手,两手恭敬呈上的,正是明因前几日丢失了的香囊!玲珑解释道:“上回看戏时,我家小姐拾到的,因之前无意间见着少奶奶佩戴着,还跟玲珑说着,这香囊做得好呢,这才想着该是少奶奶遗落的,这会子倒好,偏巧遇着少奶奶了,那便这时还了您罢!”
  玲珑说着,往后看了看,明因顺着她目光,那位薛二小姐正往这边看了过来,见明因看着她,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芽儿接过玲珑手中的香囊,递给了明因,明因接过,道:“薛小姐费心了,我也是早听了薛小姐的美名,只总是没机会与之结识,若是小姐不嫌弃,不若同桌而坐,好好叨念叨念。”
  玲珑闻言,面上喜色难掩,可随即脸色便又黯淡了下来,垂了首,低声道:“怎的会嫌弃!只是小姐方才说了,怕累了少奶奶,还是莫要过来的好…”玲珑头垂的更低,不知是失望还是因为其他。
  明因自然知道玲珑所说的,薛二在担心些什么,抬眼再看她一眼,正小口喝了茶,拿起绢帕轻拭嘴角,黛眉水眸,凝脂肤,胭脂唇,丰脯柳腰,无一不让女子心生妒忌,男子丢了神魂…却就是这样的一位女子,如此大方面对乡间邻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且不说是真是假,只是这样被人说了去,她还能有这样怕累了他人的心怀,却是连男子也不一定有的…
  思此,明因只开口道:“说什么累与不累的话,可是见外了,玲珑姑娘,去将你家小姐请过来罢,便说是我说的,莫是连这个面子也不给吧?”
  玲珑闻言,几欲蹦了起来,连说了几个“是”,便往自家小姐那便奔了去。
  芽儿见状,靠在明因身后低声道:“少奶奶,这薛小姐的名声确实…”
  明因摇摇头,道:“我心中有数的。”
  芽儿见明因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叫住了跑堂的小厮,要了两盏新茶、糕点,便站在明因身后等着了。
  “小姐可还好?”明因心中自然知道,谢如儿是无妨的,只是心中疑惑,又是担心谢如儿,这才让芽儿探听了去。
  芽儿听得明白,只开口道:“方才我出去时见小姐走得轻快,却也没赶上,想来该是无妨的才是了!”
  明因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朝薛二坐着的位置望了去。
  那头玲珑跟薛二回报了明因的邀请,却见薛二面露难色,往这边望了过来,明因微微一笑,玲珑却再不管薛二愿意不愿意,直半推半拉这她便往这边过了来。
  明因见她来,起身迎上,两人颌首,皆淡淡笑开。
  待二人坐稳,明因先开了口,道:“前几日倒是大意了,连贴身物丢了都不知,还在家里找了好半天呢!好在是被妹妹拾了去,倒是将它收着了…我瞧着妹妹年纪还小,咱们也不讲究那些个什么,便这么叫了罢!”
  薛二倒是一愣,不料明因全不避讳,愿意与自己姐姐妹妹相称,一时动容,喉咙有些哽咽,从年前下了青峰岭,便所有人都避她如蛇鼠,连家中的自小疼爱的庶妹都明里暗里地寻她麻烦。想现在,自己落得这样的尴尬,虽不后悔,但有时也揪心,能这样毫不避嫌地与她说话,即便是带了目的来利用她的,却也是没有的。
  缓了缓情绪,薛二为红着眼眶微微一笑,道:“姐姐愿意这样不嫌弃妹妹,便已是妹妹的福气了,哪里还要说什么讲究不讲究的…”
  说话间,已有几人从旁边走过,眼神带了些探索。
  薛二低了低头,脸涨得微红,明因知她困窘,开口岔了话题,道:“妹妹也爱看戏?上回来看新戏,若是没记错,妹妹也在呢罢?”
  薛二闻言抬头,应道:“是,只上回也没寻着机会跟姐姐好好打个招呼,是妹妹的不是。”明因笑着摇摇头,薛二接着道:“只谢小姐可还好?”
  明因点头,道:“她近来倒是少出门了,今日是我拉着她出来的,方才也不知是去了哪里…”明因说着,想着便是有话说,这时大约也该好了,回过头对小梨道:“去看看小姐在哪里,便恰巧遇上薛小姐,等着她一同吃茶呢!”
  小梨应了声是,便往外头去了。
  小梨心思单纯,又是个没主意的,明因倒是不怕她会让如儿入了什么歧路,却是怕谢如儿踏上错路时小梨没法儿将她往回拉…
  明因暗自叹了口气,眼角眉梢不经意倒是染上了些忧虑。
  薛二也非不懂人情世事,薛府深宅大院,除开大夫人,爹爹通房侍妾多的数不胜数,若不是自己的母亲受宠,想来自己也如同那些鲜少见着面的弟妹般,甚至连夫人房中的大丫头都比不上,争宠失宠,这样的好戏,在薛府却也是日日开场的…
  对于谢家,自小在樊城长大,薛二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这时见着明因的模样也知道是为了谢如儿的事忧心。
  “姐姐莫多忧虑,谢小姐,只是性子爽朗了些,其余的,却也还是好的。且谢家在这樊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若是搬弄是非的,也不会没了根由便四处乱说…”
  明因究竟是听出了薛二话中的自怨自艾,她说的没了根由,指的便是她这样的“有根由”的。被抢匪掳上了山,其实当时薛二的母亲倒是清醒,怕坏了女子闺名,劝着薛大官人莫要声张,可终究抵不过夫人在旁煽风点火,利用了薛大官人救女心切,直至最后薛大官人以一句“性命重要还是闺名重要”给挡了回去,殊不知,对女子而言,性命与闺名却是一样重要的,更甚者,闺名比性命还重要!便是如此,薛府才报了官,甚至衙门还没派人寻救,薛二小姐便带了丫鬟回了城。于是流言四起,闺誉全无,便是连陵城的薛二小姐订了亲的夫家也知道此事,二话不说退了亲。
  只这一切,薛二不怨无悔,说是劫难,却也是转机,想起尚在青峰岭养伤的郭郎,薛二不禁叹了口气,也不知他现下痊愈了没,从那日游湖诗会见了卓虎,又发生了那样的事,郭郎只传来书信一封,只道时机降至,莫多生事端,照顾好自己等着他。薛二女子之身,自是什么也做不了,便是有心,却也无力做到,也只能照他所说,莫拖了他的后腿才是。
  明因见薛二面露哀伤,却以为她因了方才的话而伤心,只拉过她的手,道:“流言非信,若是行的正坐得端,却是不怕旁人说三道四的。我夫家,妹妹想必也知一二,在外头,我家夫君的名声,可是早已千疮百孔,无人不知了,可我从识他到过门直至现在,却半点不似外头人所说,反倒是个清明不愿争辩的人。我俩成亲,想必你也听得些流言蜚语,只我却不在意,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纵是让人说破了大天,不是便不是,心中清明,自不怕旁人染污。”
  薛二不料明因会对她说这样的一番话,心中感念,不禁潸然泪下。这半年来,委屈艰辛,不是能与人说的。自从被退了亲,爹爹对自己的态度便急转直下,再加上家中夫人与姨娘庶妹,无一不对自己虎视眈眈,稍加添油加醋,爹爹对自己的宠爱,也算是到了头了,便是连母亲,也被打压得动弹不得,自己都无暇顾及了,哪里还能听她诉苦。这时明因的一番话,不管她是与否,薛二却已当成了情真意切,委屈的模样让芽儿看得,都跟着她一同伤心了。
  “姐姐,你不嫌弃婉容,便已是婉容的福气,姐姐的话,倒叫婉容清醒了来,公道自在心中,任凭人说破了天,不是的便不是…从此婉容定不自怨自弃,再不受人流言是非所恼所泣,学着姐姐那般宽容大度,再不嫌弃自己了。”薛二急急收了啜泣,一番自醒的话娓娓道来。
  明因这时才知,这位薛二小姐闺名婉容,看看她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明因暗叹,真真是不虚费了薛大官人起的这个名字,婉约娇容,无不齐全。
  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玲珑也早已心疼得在旁一直劝慰,明因作势擦了擦,玲珑便将帕子接了过去,明因拍了拍薛二的手,道:“说什么宽容大度,都是客套话,咱们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全凭着不违逆了自己的心罢了,妹妹在意的,许是旁人在意的,妹妹不在意的,便是旁人多说了千百回,那也是虚妄之言。既然如此,何不遂了自己,莫去多思虑,即使拂了别人,那也不是你我所控制的,全凭那人自己的心思了。”
  薛二拭去泪珠子,点了点头,道:“若是心无歹意者,便是与他言语的不合,倒也不算拂了他的意,可若是一心想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就算是拂了他的意,那也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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