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请战的奏折如雪花般飘落在濮阳澈的桌上,他还在思考,到底谁适合去打这场仗,短短的几个月中,已经损失了两位将军,纵使天乾人才济济,但长期如此,也是会承受不住的!请求斩司寇尊的奏折在濮阳澈只回复道:“现在斩了司寇尊,只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胸狭窄,打输了,就只会杀人,这根本不是在耀武扬威,相反,这只会落人口实,遭人耻笑,我们就让司寇尊好好的活着,让他好好的看着我们是怎么打败漠北的!”
这之后,就没有大臣再上书要求斩司寇尊,与此同时,人们将目光投向了大窗户,不少观望的人在积水塘一役后已经做出了决定,但还有少部分人在盯着大窗户的动向,只有大窗户有了确切的结果,他们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司寇曦雪在听到司寇牧云出现并解救了积水塘的消息后,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司寇牧云平安无事,他回到漠北就说明他还承认自己是漠北人,是自己的哥哥!担忧的是司寇牧云杀了这么多的人,是否三哥的心性被自己的身世吞噬了,也想着复仇?
司寇曦雪只觉得很烦、很乱,她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格桑花带着她离开了南州,因为那日和拓跋朵丹的一战肯定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难免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另一边,司寇曦雪也是很沮丧,自己苦练了这么久,在拓跋朵丹手下过不了几招就被打伤了,这让她很不忿,一路上闷闷不乐的。
一路上格桑花也是很少说话,除了在教司寇曦雪武功时话比较多,其余的时候基本上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向前走,司寇曦雪也没有多问话,没有问格桑花为什么要救自己,要带自己到哪里,为什么不戴面具了,只是默默的跟着格桑花。
司寇曦雪一直在想叶阳和司寇骆花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也是像这样沉默不语、冷冰冰的吗?那日格桑花抱着自己,那句‘不要怕’,那样轻柔的语气,那样温柔的语气,司寇曦雪从没有见过那样的格桑花,是不是司寇骆花和叶阳在一起的时候,叶阳都是这样温柔体贴的!
格桑花突然停下脚步,司寇曦雪还在想事情,一头撞在格桑花上,格桑花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露宿吧!”。
司寇曦雪点点头,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但十分有默契,司寇曦雪熟练的找来可以烧的柴火,不一会就将火燃起,而格桑花也是带着两只野兔回来,格桑花一直话都很少,他只说他认为该说的话,而司寇曦雪最近也是烦闷,也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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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静夜沈沈
兔子由于火的烘烤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香气四溢,格桑花撕下其中的一块递给司寇曦雪,司寇曦雪接过后吃了起来,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吃东西,一言不发。
最后是司寇曦雪耐不住这种氛围,开口问道:“格桑花,你有喜欢的人吗?”
格桑花愣了一愣道:“没有。”
司寇曦雪不满道:“我才不信呢,你骗人!”正想脱口而出司寇骆花的名字,但还是忍住了,她害怕格桑花知道他是叶阳后就不再理她,并且,现在这样也挺好,至少司寇曦雪觉得不会尴尬,和格桑花在一起时更自由。
格桑花微微笑了笑道:“或许是有过吧,不过,后来我们都走散在时光里了!”
司寇曦雪接着问道:“那你还喜欢她吗?”她很紧张格桑花的回答,定定的看着格桑花。
格桑花沉思了半晌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司寇曦雪悬着的心放了下去,还好,格桑花没有说出令她害怕的答案,故作无谓道:“随便问问啦!”
格桑花再没有说话,但显然是在思考着些什么,吃过兔子肉后,司寇曦雪略微整理了火堆附近,靠近火堆睡了下去,自望京出来后,司寇曦雪早已习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格桑花则是倚着一棵树闭着双眼,火光照在格桑花的脸上,映照出他瘦削的下巴,冰冷孤独的气质。
司寇曦雪沉沉的进入了梦乡,有格桑花在,她总是睡得很安稳,格桑花则是睁开了眼,紧盯着空中皎洁的月亮沉默不语。
另一边,司寇牧云站在月下,他睡不着,故此出来随便走走,离积水塘一役已经有五天了,这几天中,金王和司寇拓风率领着士兵不断的攻城略地,但司寇牧云却没有参加,司寇拓风也没有让司寇牧云参战,即便有了司寇牧云的话弟兄们的死伤会更少一些,把握更大一些。
每天晚上司寇牧云一睡下脑海中浮现的满是死在他手上的士兵,他们的脸不断的出现,似是在询问司寇牧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那天过后,司寇牧云不停的、用力的清洗自己的身体和双手,就连皮都搓破了,但是那种血的味道却仿佛是生根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洗不去。
司寇牧云只杀过两次人,一次就是马肃被杀时,还有一次就是积水塘这次,司寇牧云从没杀过这么多的人,或许以后也不会再杀这么多的人了!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他去接马莫忧的路上,他吐了,他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不禁觉得心里难过,他吐得直感觉黄胆水都被他吐了出来。
一个脚步声传来,司寇牧云转过头,就见到马莫忧摸索着朝自己走来,司寇牧云忙过去扶住马莫忧道:“小莫。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
积水塘之战结束后,司寇牧云想着以后的战争可能会比积水塘这次还要残酷、危险,便想将马莫忧送到漠北交由花宛辰照顾,但是马莫忧紧紧的拉着司寇牧云的衣角表示司寇牧云在哪她就在哪,司寇牧云无奈,只得带着马莫忧。
马莫忧笑了笑道:“哥哥,我听见你睡下了又起床,我不放心就起来看看你。”
司寇牧云笑了笑道:“小莫,你回去吧,我没事,只是睡不着。”
马莫忧摇摇头道:“哥哥你有什么心事吗?说出来我听听,兴许能帮你解决呢!以前父亲有什么烦恼都是我给他出的主意,而且每次都解决了。”一提到马肃,马莫忧的脸上就有一层淡淡的忧伤。
司寇牧云解下身上的披风给马莫忧披上道:“小莫,我真的没有什么事,天凉了,你回去睡吧。”
马莫忧道:“哥哥,我都听他们说了,他们都说哥哥你杀了很多人,我感觉那些人都很怕哥哥,哥哥,你来接我那天你杀了很多人吧,你是不是还呕吐过?”
司寇牧云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马莫忧笑了笑道:“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我的嗅觉还是很灵敏的,那天哥哥来接我的时候,我就闻到哥哥身上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和一股呕吐过的味道,来我们那里喝酒的人很多,他们喝多了之后呕吐的味道就和你那天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那天你拉着我的手都是颤抖的!”
司寇牧云看着马莫忧清秀的脸庞,久久不语,自己的秘密竟被眼前的女孩看穿了,马莫忧的感觉很敏锐,自那天后,每个人见到司寇牧云都是尊敬有加,但是司寇牧云看得出来,那些人在看自己的时候还夹杂着恐惧,尽管司寇牧云表现的很自然,但是内心深处依旧是震颤不已,这件事不断的折磨着他的心,让他难以逃脱出来。
那天的时候,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杀了那么多的人,司寇牧云只觉得在杀人的时候,他的血是沸腾的、是欢欣的,他觉得他这几个月来积累的愤怒、彷徨、悲伤全都发泄了出来,但是当他清醒的时候,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害怕,他只觉得自己恶心。
半晌,司寇牧云淡淡道:“小莫,你害怕哥哥吗?”
马莫忧摇摇头,拉着司寇牧云道:“我知道哥哥是个好人,哥哥杀了人后心里很难过吧!要是你不是好人的话是不会难过的,所以,哥哥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你杀的人一定都是坏人,哥哥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定定的看着司寇牧云,洁白的月光照在马莫忧细腻的脸庞上,使马莫忧看起来是这么的圣洁、娴静。
司寇牧云阴霾的心稍微开朗了些许,微笑道:“小莫真的是很有办法呢,我的心情都好了很多,谢谢你,小莫。”
马莫忧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我就说嘛,父亲每次心烦,只要和我说一说,我就能让他笑起来。”不自觉的又露出了忧伤的神情,但转瞬即逝。
司寇牧云道:“小莫,你恨我吗?要不是我,你父亲就、、、”
马莫忧打断道:“哥哥,父亲说了人各有命,他说了哥哥你并非是池中物,总有一天会名扬天下的!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看着马莫忧无忧无喜,平静的脸颊,司寇牧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现在只觉得羞愧,他敬服眼前的这个女孩,开口道:“小莫,谢谢你!”
马莫忧淡淡一笑道:“哥哥这样说可是会生分的!”
司寇牧云笑了笑道:“好,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说着就牵着马莫忧回到她的房中,待她睡着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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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冷月溶溶
走出房间,就见到司寇拓风站在门口,如水的月光照在司寇拓风健壮的身体上,仿若给司寇拓风披上了一件银色战甲,使得司寇拓风看起来威武雄壮。接连的几场战斗,使得司寇拓风变得更加成熟了,脸部的线条越发的刚硬,一双眼睛不怒自威,整个人给人一种压迫感。
司寇牧云和司寇拓风并排站着,司寇牧云问道:“二哥,今天还顺利吗?”
司寇拓风点点头道:“我们的军队才到那里,他们就自己投降了,根本没有任何的损失。”
司寇牧云道:“那就好,二哥,你的伤都还没有好,就不要每次战役你都参加,就让海爷爷指挥就可以了。”
司寇拓风摇头道:“不行,我要让士兵们知道,我和他们在一起,这样,士气就比较高涨。对了,云儿,你好些了吗?”
司寇牧云知道司寇拓风问的是什么,沉默了半晌道:“二哥,你知道阿爸为什么要收养我吗?”
司寇拓风摇摇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兄弟,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这件事我也问过阿妈了,但阿妈说只有阿爸才知道,我们之所以反出天乾,为的就是救出阿爸,到那时,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司寇牧云不解道:“以阿爸的身手,他想逃出来很容易,为什么他要在望京受那种罪?”
司寇拓风道:“阿爸的心思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或许阿爸有自己的打算吧,有大姐在望京,阿爸一定会没事的!”
司寇牧云点点头道:“姐姐一定很辛苦吧,她拒绝接受皇后的头衔,一定遭受了很多人的非议,听说姐姐生了个儿子,好想见见我们的侄子。对了,我听说二哥也快做阿爸了,嫂嫂呢,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一提到齐若,司寇拓风刚硬的脸庞柔和了许多,温柔道:“积水塘陷入危机,我怕她出什么事情,提前让她回去漠北报信了,这次听海爷爷说,阿妈担心若儿的胎儿,不让若儿一起前来,若儿就和阿妈在一起了。”
司寇牧云笑了笑,有了爱情的人果真不一样,问道:“嫂嫂怀胎几个月了?”
司寇拓风开心的说道:“有四个多月了吧。”眼角是藏不住的幸福。接着问道:“云儿,那个,你和澹台明拂是怎么回事?”
司寇牧云一脸平静道:“明拂是我的妹妹,那她就是我的妹妹。”
司寇拓风似是想从司寇牧云脸上看出什么,最后叹了口气道:“嗯,云儿,你能这样想就好。积水塘一役,你心里很不好受吧,老实说,那天二哥被你吓了一跳,我从没见过那样的你,第一次杀那么多的人,一定很难过吧!现在好些了吗?”
司寇牧云道:“我难以忘记那些死去士兵的脸。”
司寇拓风直视司寇牧云道:“云儿,我第一次和纳塔交战的时候,杀了许多的人,当时我也很害怕,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可是看着自己的兄弟接连不断的倒下,他们前赴后继的冲在最前方,我才发现自己是个懦弱的人,我还没有那些士兵勇敢!战争,这就是战争,战争是要用别人的生命作为代价来前进的!后来,我明白了,我是在打仗,我不能心慈手软,一旦我放过了别人,他们有可能就会杀死我的弟兄!所以,我习惯了每次战斗都亲自上阵,都冲在最前方,这样做的话,我的心里会更好受一些。”
顿了顿,接着说道:“云儿,不管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开始这场战争的,我们都已经在路上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能选择的就是走下去!云儿,不要自责、不要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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