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道:“还真是冷淡!算了,今天看见你我很高兴,明日再来拜访!”
濮阳湮冷冷道:“不要再踏入我的宫里!”
花雨笑道:“湮儿,你可能要失望了呢,我要待在这里待到开春呢!”说着就像一阵风离开了存雪殿。
冬雪进来收拾茶杯、碟子的时候,濮阳湮冷冷道:“凡是花雨碰过的东西全都丢出去!”
冬雪看着濮阳湮的样子,吓得忙道:“是!”然后匆匆收拾东西后离开大殿,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濮阳湮,濮阳湮随时都是静静的,静的很多时候让人感觉濮阳湮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整座宫殿随时都是静悄悄的,就像是一座空空的宫殿一般,安静的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响。
接下来的几天里,花雨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濮阳湮,濮阳湮到哪里,花雨就到哪里,无论濮阳湮用言语或是武力攻击花雨都没有效果,花雨依然是紧紧的跟随者濮阳湮。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去,濮阳湮还坐在泰安宫中抱着濮阳月,司寇骆花忍不住道:“湮儿,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濮阳湮想也不想就道:“我不去。”
司寇骆花笑道:“是因为花雨吗?”
濮阳湮点点头道:“除了他我还怕谁,他一天阴魂不散的跟着我,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胆战心惊的!”
司寇骆花奇道:“太后不是训诫过花雨了吗?”
濮阳湮道:“算了吧,母后的训诫对花雨来说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况且,母后也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可是很忙的,压根就没有空理会这样的芝麻小事!”
司寇骆花笑道:“看来花雨很喜欢你,你喜欢他吗?”
濮阳湮道:“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的,我才不喜欢那浊气逼人的男子!只有女儿家才是冰清玉洁的!”
司寇骆花看着濮阳湮的样子,怔了怔,但很快又笑道:“湮儿,那,这就是你能和我说说为什么不喜欢花雨的原因吗?”
濮阳湮道:“皇嫂,说了,花雨就是个讨厌的人。这样的人我连看都不想看,更不要说是喜欢了,总之,那个臭小子一日不离开翟阳城,我就一日不回宫!”
司寇骆花笑道:“你住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终究是长公主,而我又是皇后,你住在我这里于理不合,只怕会惹出不少闲话!”
濮阳湮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双眼盯着司寇骆花道:“我才不管呢!”
司寇骆花无奈的笑了笑,叫来青蝶道:“青蝶,到存雪殿交代一声,就说长公主今晚宿在泰安宫了。”
青蝶应声而去,濮阳湮脸色柔和了些,道:“还是皇嫂最好!”
司寇骆花笑道:“我从来没有见你会这么怕一个人,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濮阳湮撇撇嘴道:“才不是呢,花雨就是个跟屁虫,从小,他就一直黏着我,我见到他只觉得恶心,小时候还好,可现在越长越大,他就越发的不尊重我,两年前他当上了花家的主人之后,他更是肆无忌惮了,压根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司寇骆花笑道:“那里你们俩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啊!”
濮阳湮道:“花雨根本就不是喜欢我,他只是越得不到我的认可就越想得到我,可是他对我越是殷勤,我就越是讨厌他!”
司寇骆花笑了笑,道:“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其实或许你根本就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他想得到的只不过是他的执念而已!”
濮阳湮道:“人不就是这样吗,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很多时候或许这人都不知,自己是真的的是想要和这人在一起才如此而如此努力还是仅仅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欲望得不到满足才如此拼命去迫使自己去喜欢一个人!”
司寇骆花看着濮阳湮的样子,道:“雪儿,你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吗?”
濮阳湮道:“没,没有呢!”
司寇骆花点点头,不说什么。
第二天,司寇骆花正在指导濮阳湮练剑,青蝶进来禀告道:“娘娘,花雨少爷求见。”
濮阳湮一听到花雨的名字,立马转身就往屋里躲,只见一个一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少年走来过来,嘴角上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开口道:“湮儿,我就有这么可怕吗,你连见都不想见我吗?”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中秋佳节
濮阳湮停下脚步,冷冷道:“花雨,我告诉你,我就是讨厌你,嫌弃你,厌恶你,你不要一天的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很烦!”
花雨面色不改道:“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想烦你,想见到你,你知道吗?昨天我在你的宫门外等了你一天一夜!你看我的眼睛都有红丝了。”说着拨开了自己的眼睛。
濮阳湮冷冷道:“无耻!”说着就走进屋中,花雨忙追上去。
司寇骆花拦住花雨道:“花雨,你怎么一点礼貌都不懂,刚刚本宫并没有说要见你,你就自己走了进来,这未免也太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了。”一脸冷峻、威严的看着花雨。
花雨看着司寇骆花的样子,知道不能硬闯,于是道:“娘娘,在下知道错了,请娘娘看在我迫切想见湮儿的份上饶了我的不敬之罪吧。”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依赖你涎皮之色。
司寇骆花冷哼一声道:“那你真的是不知悔改,湮儿是你能够叫的吗?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让你来到宫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凭借什么才能够坐上花家的位置的,才能够来到这宫中的!”
花雨听着司寇骆花所说的话,往事一幕幕的回放在自己脑海中,花雨紧咬嘴唇,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最后道:“娘娘,在下告辞!”转身就走。
司寇骆花叫住花雨道:“本宫让你走了吗?”
花雨停下脚步,转过身道:“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司寇骆花道:“以后不要再去骚扰湮儿了,要知道,你和湮儿之间有着难以跨跃的鸿沟,你这样的人是配不上湮儿的,湮儿可是天乾的长公主,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染指的,另外,本宫送你一句话,人贵在有自知自明。你现在可以走了,回去找个人好好的学学礼数,本宫不喜欢没有教养的人到宫中。”
花雨瘦弱的身体颤了颤,就像一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树一般,道:“我知道了,多谢娘娘醒,告辞!”
司寇骆花目送着花雨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濮阳湮走了出来道:“皇嫂,你不必可怜花雨,也不必觉得愧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下。我就不用再躲在泰安宫了!”
司寇骆花道:“虽然我也不喜欢花雨。可是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这样伤一个孩子的心确实是一种罪恶!”
濮阳湮冷冷道:“皇嫂,你就是太善良了,你知道花雨为什么会得到母后的宠爱吗?”
司寇骆花道:“为什么?”
濮阳湮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就是为什么你说了刚刚的话能够使得花雨如此失态。因为皇嫂你说的本就是事实,花雨和我们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司寇骆花不解,濮阳湮道:“这事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进到屋中,濮阳湮道:“外公就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母后,另一个就是你阿妈,但是,母后并不是外公亲生的,她只是被收养的!”
司寇骆花惊道:“这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濮阳湮道:“或许是你阿妈比较善良吧。一直把母后当做自己的亲姐姐,才没有张扬这件事情,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
司寇骆花一脸震惊之色,虽然她觉得花宛星和花宛辰长得并不相像,但是司寇骆花确实一直认为花宛星就是自己的亲姨妈。所以很多时候,花宛星虽然做很多事情很是过分,但是司寇骆花都还是没有揭穿花宛星,并且很是尊敬花宛星。
濮阳湮的声音传进了司寇骆花的脑中,“后来母后嫁给了父皇,而你阿妈也嫁给了你阿爸,外公又病重,而你阿妈又远在漠北,母后就来照顾外公,但是外公的两个女儿都已经为人妻,都有自己的家庭并且都有着尊崇的地位,没有人能够接替花家,母后就从各地挑选了十二个聪慧、面貌俊秀的儿童以掌管花家,而花雨就是其中一个,不过,那个时候花雨还不是叫花雨的,他的名字仅仅是一个代号,‘九’就是花雨的名字。”
司寇骆花道:“那花雨是如何得到这个名字的?”
濮阳湮道:“杀戮,通过杀戮获得的,花雨这个名字代表着血腥。十二个孩童被挑选来的时候只有六岁,这十二个孩童一起接受了教育,可以说着十二个孩童皆是文才武略无一不精,但是只有一个人能够得到花雨这个称号,三年之后,母后就让这十二个孩童进行比赛,赢的人不仅可以得到花雨这个名字,而且还可以获得活下去的机会,最后,花雨便从这十二个人中脱颖而出,他杀了是十一个孩童之后获得了花雨的称号以及母后的青睐。”
司寇骆花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母后她也太残忍了,九岁的孩童正是最开心最天真无邪的时刻,但是花雨九岁的时候确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刚刚我不应该这样说的。”
濮阳湮摇摇头道:“事情还没有完的,花雨只是十组人中的一个,母后当年一共挑选了一百二十名儿童,分成了十组,一年之后,这十个孩童又进行了一场决斗!并且这一次比之前的还要激烈,因为这十个孩子都知道了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将是自己的对手,这十个人只能够活下来一个人,所以在那一年中,这十个孩子就互相利用,阴谋、诡计,各种肮脏的手段层出不穷,一年后,仅仅有五个孩子活了下来,然后这五个孩子又进行了一场争斗,最后活下的人便是现在的花雨,那个时候,花雨十岁。”
司寇骆花听着濮阳湮所说的,心里冒起一阵一阵的寒气,濮阳湮继续道:“这就是花雨为什么身体不好了,在那一年里,花雨也中了别人的诡计,虽然最后是痊愈了,但是终究是伤了身体,所以花雨总是病怏怏的。不过花雨真的是很厉害,身体不好,依旧是胜利了,花雨胜出之后,母后就收养了花雨,并帮助花雨坐上花家当家的宝座。”
司寇骆花听完了濮阳湮的叙述,道:“可是我看花雨他也还是阳光灿烂的,和正常人一样啊,丝毫看不出来他有这么惨痛的经历。”
濮阳湮冷笑道:“这么多年了,花雨已经能够很好的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喜怒不言于色,皇嫂,花雨可不是一般的少年,他可是一个恶魔。”
司寇骆花点点头,濮阳湮继续道:“后来,花雨知道了我是天乾的公主,又是母后的孩子,就刻意亲近我,可是我从小就讨厌男子,更是不喜欢花雨身上那种发自骨子里的肮脏、血腥,我便不理会花雨,可是花雨胆子很大,再加上花雨越来越能干,母后也不再理会这件事情,花雨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司寇骆花道:“母后真是太残忍了,使得花雨变成这样的恰恰就是母后!”
濮阳湮道:“皇嫂,所以,你要提防花雨,他可是个眦崖必报的人,今天皇嫂你的无心之语伤到了花雨的自尊,只怕他是不会善了的,不过也没事,就算是花雨胆大如天,这里可是皇宫,而皇嫂你又这么厉害,他也不敢乱来。”
司寇骆花点点头,道:“湮儿,你放心吧,我还没有怕过谁的。”话虽这么说,可是司寇骆花想起来那次花宛辰带着自己和司寇曦雪到花府看望花羽的时候,那个时候,花雨应该也有十一岁了,司寇骆花那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孩子眼神很是邪恶、冰冷,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孩子竟有这么惨痛的经历,若是那个时候多少关心花雨一些,情况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司寇骆花只觉得五味杂陈,各种思绪齐齐涌上心间。
濮阳湮点点头道:“不过,皇嫂,谢谢你啊,帮了我这么个大忙,以后我就可以不用见到那么恶心的人了!”
司寇骆花勉强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时间已经匆匆流逝了一个月,今天是叶阳在漠北的最后一天,明天,叶阳就会离开漠北,而旗木瞳也来到了漠北,旗木眸几人前去迎接旗木瞳。
旗木眸一见到旗木瞳就道:“你来了。”
司寇曦雪、马莫忧几人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旗木瞳,旗木瞳道:“嗯,怎么样,眸眸在这里还习惯吗?想不想家?还长高了不少。”
旗木眸点点头道:“很习惯,我都舍不得离开漠北了。”
旗木瞳笑了笑道:“那我就回去了,你一个人在漠北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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