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不认识这个人之后,皱着眉问:“什么叫被我给救了?你认识我么?”
听罢,他再次诧然,盯着她半晌才回神,摇了摇头,“不。谢谢你。”
挪动挪动身子,他想要坐起来,却被面前的霜衣女子狠狠按了下去,“别动,你的骨头可是断着呢!想瘫痪么?”
被她吼了一句,蓝发青年乖乖地躺了下来,低头注视着臂上的银针,抿了抿嘴角,“我叫晨泠。”
回心愣了愣,轻道:“我叫回心。”
晨泠轻轻地念了念这个名字,淡淡问:“……你不认识我么?”
她蓦地怔住了,连旁边的尹怀佑也是一惊。她十分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眉头微皱,“怎么又来个跟我套近乎的。”
似是没听明白她说的话,晨泠未答。回心瞥了瞥他,琢磨着他定是因为身无分文而想讨个巧,遂道:“你别担心了,这次的诊金我分文不要你的。不用想着怎么讨好我。”
晨泠愣了一会儿,而后轻轻点头:“多谢……姑娘。”
确定他的伤势稳定,回心将药箱递给一旁的红荷,而后走到桌边,拿起桌子上的两块玉佩,走回去放在晨泠手里,“这是你身上的玉佩,另一个是你师父给我的,你都拿去罢。”
轻轻握了握手中的两块玉佩,他腾地抬头,急切地问:“回心姑娘,我师父呢?”
空气沉沉,三人无一答话。许久,她默了默,“他已经去世了。”
晨泠张了张嘴,神色有些哀伤。轻咬着嘴唇,他黯然道:“还是……没来得及么。”
“他走得……”她本想安慰他,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至少你还活着。”
他别过脸去,头轻轻点了两下。回心起身出门,却被尹怀佑拦住。她不解地转头,只见对方将一块令牌递给了榻上之人。
“这个令牌是你的么?”
他的面色不似方才一般温和,而是一种说不出的严肃,叫人看了有些害怕。
晨泠一看,猛然抬手夺过那块刻着“明镜”二字的令牌。这一动作剧烈,痛得他低吼了一声,但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手中之物。
“师父……”他轻唤。
见他反应如此强烈,回心不由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如何伤成这样的?”
晨泠沉默片刻,淡淡开口:“……是白复。”
“白复?”她想了想,“那是谁?”
未等他回答,尹怀佑琢磨道:“是那苍羽领主?”
晨泠有些惊讶,“都传到这里了?”
回心点了点头,解释道:“因为你们打得你死我活,那些西域的平民百姓都涌到中原来了。我们之前已经见了不少。”
听罢,他静默一阵,唇边轻叹,“白复他……半路偷袭了师父。我记得师父说过尘音谷的神医会救我们,就一路背着他来了。”
她不解地问:“你们既是同门,为何自相残杀?”
“我不知道。”晨泠摇头,神色渐哀,“师父与我素来与他不熟。他莫名其妙地想杀了我们,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中露出不经意的憎恶。尹怀佑低头沉思一阵,神色琢磨不透。回心估摸着他大概又是在想歼灭魔教之类的事,于是猛推了他一把,怒道:“别杵在这儿,让他休息吧。”
他踌躇片刻,心知她不愿提这些,只好点点头。与红荷嘱托几句,回心走向门口,听得身后的晨泠低低一声:
“对不起。”
“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身惊讶地望着病床上的人。
那个蓝发青年仍是半躺在榻上,像什么也没说似的,嘴角抿了抿,“没什么。谢谢你。”
“不客气。”她随口应了句,一歪脑袋出了门去。
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屋外是一座不大不小的院落,不时卷来阵阵微风。她未走几步,只觉臂膀被人一拉,还没来及反抗,尹怀佑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你真想让他留在这里么?”
回心耸耸肩膀,“他伤好了我就让他走。”
尹怀佑想了想,犹豫少顷才点头,正色道:“我就在谷里,你若是来探病,将我叫上便好。”
他比往日要严肃许多,眼神分外坚定。回心瞟他一眼,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猛推了他一把,“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他微微颔首,“他……是魔教之人。”
她不悦地努了努嘴,“你总说什么魔教魔教,我却看不出那人有什么坏。我不知你之前受了什么刺激,但你若再这么小肚鸡肠,别怪我不留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半点没有说笑的模样。尹怀佑眉间一紧,拿她没办法,“你听我一次罢。”
回心白他一眼,冷笑,“好。那你说,你为何不让我与魔教人接近?”
他默了默,轻声道:“魔教心狠手辣,我怕你被他们反咬一口。总之,你听我一次,别再和魔教扯上关系了。这是最后一次。”
这般认真恳切的样子,让她吃惊不小。望着他关切至深的眼神,她顿然有些烦闷,脑袋里也阵阵疼痛。
刺痛轻微,但持续良久。她扶了扶额,紧闭双目。尹怀佑很是紧张,忙问:“你怎么了?”
“我头疼。”她揉了揉眉心,开始往回走。身后之人紧跟过去,关切道:“我扶你回房间吧。”
“不。”她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神色疲倦,“我看见你就头疼。”
双手僵在半空,他愣在了原地,许久不出声。眸子里闪过一丝苦楚,他慢慢道:“那……我去叫闻莺来照顾你吧。你若有事找我,我就在房间里。”
他的声音虽没什么起伏,却让人听来凄楚得很。回心听着怪怪的,刚欲转头叫他,发觉他已然走向远处,去找闻莺了。
她轻叹一口气。
刚才她所言,倒真真不是气话。头疼的毛病她先前就有,可自从尹怀佑来了以后就开始加重,脑袋一侧频繁作痛。
她想他方才该是误解了她的意思,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可因这头疼实在厉害得很,遂决定不叫他,独自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一个勤快的孩纸啊(PIA)主线君终于从坟堆里爬出来了言情君还在诈尸(跪)基本上就开始说主线了 前面的温馨小支线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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