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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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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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鸢来天烬之前,他每一步都走得极稳,极谨慎。但从大元城被毁开始,他就有些被动,直到这次,大元骑兵第一次正面出击,才逐步走回原定的路。
绝对不能出错!他揉着眉心,长长地吸气。
突然,一双软软的小手落在他的头顶,替他轻轻地揉捏。他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直接往她的身上靠去。
“好些了吗?”青鸢轻声问。
“嗯。”他点头。
“你在愁什么?”青鸢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惜娟病重了。”
“要回去看她吗?”青鸢咬咬唇,小声问他。惜夫人很可怜,最好的时光都用在了他们母身上,还受那么多苦,就算君漠宸真的必须还有另一个女人,那只有惜夫人。她绝不嫉妒,也不会欺负她,因为上天已经把惜夫人欺负得够惨了。
“再说吧。”他闭上眼睛,侧过身,把脸紧贴上她的小腹。
青鸢整个人都僵住了,跟木头似地杵着,不敢动弹。但他只是这样躺着,仿佛睡着了,她无奈,只能给他当了一回人rou枕头。
他这样拧眉沉睡的样子,真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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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猜的都对,他们一行人赶到符城的时候,大元骑兵此时其实已经通过了三金镇,直奔贝城,但天烬的兵马已经来不及追赶拦截。
屋子里坐的都是君漠宸麾下的将军,地形图上标着好些红点。众人此刻面脸色凝重,都看着坐于前方的君漠宸。
“贝城丢了,我们都在这里,幽州难保。”
“还有宏王,已被捋去了近一个月,吉凶难卜。就算真的谈判,也不见得能有好结果。”
“对,此事还是不要再想了,专心退敌是正道。”
秦安宴一听就急了,赶紧反驳道:“宏王还活着,我得到消息了,他是被关在沙漠的一个小城里。”
君漠宸锐利的视线飞快地扫来,盯住了他的脸,想分辩他是真话,还是信口胡说。
“千真万确,是从大元人那里得知的消息。”秦安宴唯恐他们不信,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交给众人看,“花了一千两黄金才买来的。”
“为何早几日不拿给本王看。”君漠宸拿着字条,脸色铁青,大元城中居然有奸细!
“本来和对方有约定,不能说出此事。”秦安宴愁眉苦脸地说:“其实对方要的人,并非倾华公主,而是阿九,拿她去换,一定能换回宏王。太后说了,就算割几城也无妨,最重要是宏王安好。”
“你疯了,顾尚宫是宸王的人。”冷啸不满地看着他。
秦安宴不理他,眼神直直地盯着君漠宸,“王爷,惜夫人可还在京中,你真不管惜夫人吗?你拿阿九去换人,再顺势跟踪,一样能把对方一网打尽。救回宏王,宸王您是大功一件,皇上并不信任宸王您,但太后就不同了,她会把宏王手里的兵符交给宸王您,并拥戴您称帝,这些都是太后真意,绝无假话。”秦安宴又劝君漠宸。
“称帝?”君漠宸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宸王比皇上更适合当天烬国的主子。”秦安宴陪着笑脸,轻声劝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君漠宸站了起来,缓步走近他。
这税利的视线,让秦安宴浑身发抖,不敢直视,只小声说:“其实阿九是金佛命,用来给人挡灾添寿尚可,但娶为妻子,确实是祸害。这绝非我危言耸听,浮灯主持也知此事。王爷英明神武,只要为帝,何愁没有美人相伴。其实太后已经说服了皇上,把圣旨都带来了。”
众人看着他,又从怀里摸出了一道圣旨,双手微微抖动着,递到了君漠宸的手中。
君漠宸展开圣旨看了一眼,往桌上一丢,,看向了众人。
“以顾尚宫为饵,确实能让大元人露出行踪。”一名将军站起来,踌躇着说:“只是顾尚宫得吃点苦头,还要看王爷愿不愿意。不过,王爷若想称帝,在下一定誓死拥护。”
君漠宸环顾众人,沉声问:“你们怎么想?”
“其实……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又一名将军起身,低声说:“这顾尚宫不知身侍几夫了,王爷为何迷恋她呢?有了江山,美人皆在王爷怀中。”
君漠宸深深看他一眼,笑了笑,轻轻点头。
“若能称帝,那我们也就不必再受褐羽军的气。”众人见他有所松动,都兴奋起来。
青鸢一直站在墙外听着,到了此时,才知自己有多么不受人待见。被掳,非她所愿。为什么这些人一定要把错推到她的身上?君漠宸为什么不打落他们的牙?
算了,这些混帐话,听了就听了吧,她又不会掉块肉。就算掉块肉,也正好想减肥。
闷闷不乐地走开,这里比潼水城那边更冷。干冷干冷的,而且出了符城,不远处就是大漠,
风里都带着细砂,吹一会儿风,脸颊都冻得皴裂,疼得难受。
她正仰头看着天上灰团团的云,那群人从屋子里出来了。
君漠宸看了她一眼,慢步过来。
“你准备怎么办?”她搓搓手,笑着问他,“是不是让我过去,帮你克死几个?你把惜夫人换回来,以后你就好好当皇帝去。”
“好啊。”他缓缓点头,笑得意味不明。
青鸢的笑脸垮下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跳起来,用力地关上了窗子。
“放肆。”他轻声骂了一句,走开了。
“是啊,快把我送走吧。”青鸢坐回火盆边,拿着火钳乱扒拉几下,气呼呼地骂。
明天他要去谈判,若真要把她送过去,她马上就跑,绝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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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了,大营里渐渐安静,他依例去城楼处巡视,青鸢正准备吹灯睡觉,只见几名婢女捧着托盘往他的房中走去,托盘里隐隐露出一角红锦。
她一直看着那几人离开,飞快地跑了过去,只见托盘就摆在桌上。揭开了锦布看,一件大红喜袍摆在里面,旁边是一道圣旨。
她的呼吸一紧,君漠宸发神经了?还真准备拿着她当诱饵去?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事?若她又落进大元人手中怎么办?那老头儿正恨她,还不把她给活扒了?
“尚宫在这里,正好,赶紧把衣裳换上吧。”婢女端着水盆过来,见她在这里站着,于是笑吟吟地催她换衣服。
“王爷呢?”她小声问。
“王爷说会在城门处等尚宫,尚宫去了便知。”婢女笑着,拧干净帕子,过来给她擦脸。
此时又进来一名婢女,抖开了喜袍,要给她穿上。
“还真是想拿着我当鱼饵啊,我的命不是命?嫁衣嘛,我今儿就穿给他看。”她冷笑,夺过了嫁衣,直接往身上一套,抓着圣旨就走。
去找他,把他脸上抓个稀巴烂,她从南到北追随而来,绝不是为了给他当鱼饵的!
冷阳咬着草根站在门口,他给她准备了马车,她却夺过了侍卫手里的缰绳,利落地爬上了马,不由分说地挥鞭就跑。
冷阳一见,赶紧解开套在马车上的马,骑上去疾追。
青鸢带着气,鞭子挥得啪啪地响,才不管自己骑术好不好,只一味地往前狂奔。符城并不大,快就到了城门处。
见她过来,城门缓缓打开,青鸢直接冲了出去,放眼望去,皆是黄沙,哪有君漠宸的身影。

☆、那就做到让你忘了她122

“骗子,小珍珠快过来,我们抓骗子去,拿着他去和大元人换金子,比君耀然可值钱多了,臭骗子,烂骗子。”她咬牙,鞭子用力一挥,往大漠中冲去。
小珍珠尖鸣着,似是在为她喊加油。
一人一马一雀,下弦月在天际弦着,风卷黄沙起,迷了她涩痛的眼。
她是不太相信君漠宸拿她换人的,很有可能是当诱饵,但这不是利用她吗?若再度落进大元人手中,她只怕生不如死。
广袤的大漠,看不到尽头,一如她的今生。越往里跑,越清凉静寂,一丝人声也不闻。她心里突然生起一丝寒意,君漠宸说在城门处等她,她已跑出这么远,怎么还不见人影?
总不会真的把她给卖了吧?
再往前,极容易陷进流沙中。她不敢冒险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沙尘,从马上跳下来,拉着缰绳缓步走到沙丘背面,盘腿坐下去,从怀里抓出明黄圣旨,朱红玉玺大印,还有一行熟悉的字迹:“赦封嫦曦宫尚仪青鸢为无思郡主,和亲大元国。”
君漠宸这混蛋,把她的真名写上去了,为什么要告诉太后她这宝贝名字?
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沾满掌的血泪。眼睛被风沙吹伤了,越发地痛,所以拼命想分泌液体来湿润眼睛,她没有泪,所以落下的只能是血。
“该死的,我有多少血,你流个什么劲!”她飞快从怀里摸出小瓶,浮灯给她带了千佛花水,正派上用场。
闭了闭眼睛,再用袖子一抹,拽下腰上的小铜镜瞧,千佛花水也是红色,于是显得满脸血乎乎的,差点没把自己吓爬下。
小白雀从她的袖中钻出来,翅膀扑扑,嫩红的尖嘴把沾湿的羽梳开,再用小翅温柔地抚向她的眼晴,轻轻啾鸣。
突然,依偎着的马儿开始不安地挪动,不待她反应,居然一声嘶鸣,窜了起来。若非她闪得快,铁蹄就能踢上她的脑袋窀。
缓缓抬眸,只见一头浑身雪白的豹子站于上方,赤红的双瞳,像两块潋滟璀璨的红宝石,有力的前肢正往前慢慢探……
她呼吸一沉,这就是沙漠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赤瞳豹啊!她在深谷林子里遇上过一回,听冷阳说,这种浑身白色的豹子更是千年难遇,格外凶残,看这头豹子个儿这么大,快赶上一匹小马了,若它扑下来,她会变成一堆肉渣渣!
“喂,你不怕我吗?你看我的脸……”她屏住呼吸,缓缓抬手指自己的脸,希望这张顶满血,能吓到自己的脸,把这凶狠的野兽吓跑。
豹子歪了歪脑袋,往前靠近一步。
“小珍珠,我们走。”她背上冷汗直冒,慢慢地后退。
就在此时,赤瞳豹突然跃起,大嘴一张,衔住她的衣领,飞跃起来时,猛地把她往天空抛去。
大风骤起,一张嘴就满口沙,迷得她睁不开眼睛。
朦朦胧胧中,只见一名高大的男子策马立于沙丘之上,清寒的月辉落在他的肩上,一双墨色琉璃瞳沉静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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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只闻得一室幽香,重重叠叠的帷幔在风里轻飘,身上嫁衣早已除去,只有一长男子长衫盖在身上,在长衫下,空无一物。
衣服呢?难道又糊里糊涂地被占了便宜了?大骇中,只见帷帐后慢慢走近一道祈长的身影。
“哪只牛犊|子!滚出来!”她眸子圆瞪,怒声质问。
“谁教的,这么粗鲁。”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掀开了帷幔,露出那人深遂的双眸,紫衣玉冠,眉眼俊朗。
“我粗鲁?行,那就换一句——牛他儿子!君漠宸,你知道那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吗?去让我和亲!我问你,青鸢这名字是你告诉他们的?谁许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他们?”她猛地坐起来,怒瞪着君漠宸,“你成天神神叨叨,装神弄鬼,你不像王爷,像神汉!我告诉你,你再玩|我,我真会抓烂你的脸!”
他渐近了,微微弯腰,长指掐住她的下颌,双瞳微微一敛,那霸道的气势再度扑袭而来——
下一秒,那样滚烫的吻就贴上了她的耳垂,灼热的话语钻进她的耳中。
“凶巴巴的小东西,为什么我就喜欢你这么凶巴巴的?不过也该要告诉你了,你天天骂的那个人是我,你天天想钻的那个怀抱也是我——你以为我真想忍着,当君下惠?”
他居然知道她悄悄叫他君下惠!
她尴尬极了,赶紧往后缩了缩,但他的手掌立刻紧摁过来,把她牢牢锁到了身前,她从他的肩头看过去,一只白色赤瞳豹正迈着优雅高傲的步子进来。
这时候,无数疑团在青鸢心里迅速膨胀,再砰一地声炸开,让她猛地一震。
她终于明白过来了,君漠宸就是大元王!
她真蠢哪!哪有什么焱殇,焱殇已经死了……
不对,也不对!他说都是他,他就是焱殇——
那脸呢?脸不一样啊!他的脸上没有面具,他也不可能长了一前一后两张脸。
她又糊涂了,他到底是谁啊?
看她瞪着一双红眸,呆呆萌萌傻傻的样子,君漠宸轻叹,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谁,何况是这个被他骗得团团转的小东西。
“是我啊,小笨蛋。”他坐下来,双手以脸上轻轻地揉过,一根、一根、又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从脸上脱落,落进他的掌心。
焱殇那霸气英俊的脸出现在青鸢眼前。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面孔,但都帅气得能让女人发狂——大元城见过的这张脸,浓眉下,幽瞳似暗海,薄唇噙着若有若无的笑,这张脸不面瘫,甚至带着让人一见就深陷进去的魔力。
青鸢张张嘴,又闭上,再张嘴,又闭上,最后,死死地盯着他。这是什么鬼的易容术,江湖人易容,都是往脸上蒙人皮面具,他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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