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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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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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若能握上一握,死也甘心了。”
“你就这点出息。”
“若娶妻如此,也算一生得意了。”
“想得美,她一定是南月将军的人。”
“胡说什么,这是……”
冷青眼睛一瞪,正要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们,被青鸢制止住了,若道明身份,这里该乱套了。
“回去后,去绸缎庄多采买一些棉布,给将士们过滤江水。”青鸢小声说。
“为什么不直接从井里打?”佳烟不解地问。
“这么多人要喝水,你打得过来吗?”青鸢反问。
佳烟抬眼看,绵延到视线尽头的大帐,住着让她数都数不过来的将士,就算用牛车,也拉不过来呀。
“就这几位婢女也不够,看来得去城中多征用一些人来帮忙,只是这酬劳……”青鸢拧眉,小声说:“一定没有这项开支吧……”
“对。”冷青点头。
青鸢摸了摸头上的发钗,这是那日从大元城里带出来的,若是盛世,一定能卖出一些银子,只可惜现在天下大乱,东西虽华美,又当不得饭吃,没有几人有心思买下这个。
可惜了大元城的那些珍宝,若能带出来,真能解燃眉之急。
“夫人,这里太乱了,夫人还是请别处休息吧。”一名副将模样的男子大步过来,恭敬地给佳烟行礼,目光落在冷青身上时,不由得怔住。
冷青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青鸢,这男子才恍然大悟,赶紧挥手,把围在旁边的人赶开。
“还不干活去,误了工期,军法处置。”
众将士们散开,留下满空气的汗味儿。这副将大步过来,向青鸢一揖到底,小声请安。
“免礼了,我留几名南月将军府的侍女在这里,给你们煮茶喝。”
“不必了,大家都习惯了,没那么娇弱。”副将笑呵呵地抱拳。
“知道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若是平常的河水也就算了,但这洪水可不同,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若闹肚子了更麻烦。”青鸢放下袖子,看了看先前那小兵,小声说:“这孩子不大吧?让他跟着煮茶好了。”
小兵的脸更红了,嗫嚅着说:“我都十五了。”
“那就留在这里,保护姐姐们。”青鸢笑笑,带着冷青他们往前走。
冷青闷头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王后,今儿发现您真像王后。”
“什么时候不像王后了?”青鸢扭头看他,眸子微眯,危险的光直闪。
“呵呵……哈哈……”冷青退了两步,摸着鼻头看旁边。
“臭小子,我们之间的帐算完了?”青鸢红唇微咬,小声问他。
冷青一个激灵,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保护不力之事,到今日焱殇还未责罚,若青鸢吹吹枕头风,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
“咦,姐姐,前面那些是老百姓吗?”佳烟抬眼看前面,激动地问:“你看看那小孩儿,我觉得就是小世子,我那个小弟弟。”
她说完,捧着肚子,摇摇摆摆往前走。
此时只有一名婢女跟着佳烟了,青鸢怕她绊着,赶紧上前搀扶她。
聚集在此的难
民足有上千人,个个都是破衣烂衫,蓬头垢面,难闻的气味让人反胃。不大的空地上放着几口脏兮兮的大锅,里面煮着黑乎乎的菜叶,这就是他们的口粮。
工头拿着鞭子,正抽打着往上抬石块的男子,骂骂咧咧地催着他们快走。
青鸢拧眉,这些人都是天烬的百姓,工头高鼻梁,深眼窝,是大元人!依大元人看,没有屠尽天烬人,还给他们一口饭吃,已经是以德抱怨了,别指望他们会对这些人和善。
这思想不是青鸢一人能扭转的,也不是一时半会能
扭转的。焱殇已严令不得屠
杀百姓,将士们也严格遵守规则,这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了。这些工头是大元普通的百姓,可不能指望他们像军
人一样严令律已。
那小孩儿看上去四五岁的模样,一身脏兮兮的,衣裳又臭又破,还拖着两条鼻涕,一张脸黑得只看到眼白在动。
“好像不是。”佳烟上下端祥他,失望地摇头。
冷青让人把工头找来,问了一圈,也没问着环彩姨娘的新相好。佳烟折腾了大半天,累得走不动了,在一边坐着休息。
青鸢慢步上了河堤上,看着上游还在往下涌的浑黄之水,满心忧愁。这里已经住下的难
民只怕有数千人,还有人源源不断地往这边涌来,就像焱殇所说,若数万难民都聚集在这里,他们是管还是不管。若不管,难民一旦暴
动,那可不是小事。若管了,又拿什么管?士兵的粮草还在筹集之中,哪来的粮食养这些人?
她猛地醒悟,当年渊帝坑杀那么多大元人,只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他们不想养着这么多的祸患,喂壮了他们,以后对付天烬人。
“姐姐,我们回去吧,让人把画像送来。”佳烟看看天色,又快下雨了,于是起身催她。
青鸢点头,正要转身时,一眼瞥见人群里有张熟悉的面孔。
“黎夷?”她一楞,飞快地过去,一把揪住了黎夷的袖子。
“哎、哎……怎么又是你?”黎夷脸都绿了,赶紧抱住头,小声说:“请你装成不认得我好吗?”
“但你怎么会在这里?”青鸢不解地问。
“哎……”黎夷长叹,看着大步奔过来的冷青,无奈地说:“那日在白水镇分别,不知道谁向吴郡王告密,说我与你见过面。于是他悄然上折子,诬我是内鬼。实际上他看中了我外祖父家的产业,以此相逼。无奈我只得跑出来,以免连累外祖父。结果路上遇上难民们,一路上就漫无目的地走过来了。”
“来人,拿下。”冷青黑着脸,立刻让人把黎夷扣下。
黎夷脸刷地白了,连连往后退,慌慌地摆手道:“我真不是来干什么坏事的,确实是……”
冷青不给他机会解释,在白水镇遇上,又跟来这里,除了奸
细,还有什么解释?
黎夷撒腿就跑,没多远就跌倒在地上,轱辘轱辘地往坡下滚,一名侍卫扑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脚,但靴子和袜子整个从他的脚上滑脱,臭味儿熏得那侍卫差点没晕过去。
“你们真是……”黎夷白着脸,连滚带爬地坐起来。
青鸢的眼神落在他的脚底,眸子猛地瞪大,他的脚底有个青色弯月胎记!
若她没记错,倾心太后分明说过,焱殇的孪生兄弟脚底就有这样的胎记,那是大元皇族特有的标志。
“慢着。”青鸢大步过去,弯下腰,猛地抓住他的裤腿往上一提,又脏又臭的脚丫子确实让人难受,但这青月胎记却格外醒目。
黎夷不会武功,不免柔软,被她这样一拎裤腿,人结结实实地往后仰,后脑勺正砸在一堆土疙瘩上,痛得直吸气。
“把他捆起来,带回府去。”青鸢盯着黎夷的眼睛看,隐隐的,确实有些红褐色。
倾心太后说过,这记号她从未对任何人提及,所以想弄虚作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晚知道双生子出生的人。另外,在人类的遗传学中,异孵双胎具有不同的遗传特性,所以会导致容貌不一样,想得再出
格一些,可能在同一个时间段,怀上不同男人的孩子……后一点当然否定,不然焱殇会把她给揍死。
另者,她还牢记白无常让她寻的人,就叫黎夷……这是缘份,是巧合、还是诡计?
“不关进大牢?”冷青疑惑地问:“这人一直紧跟着我们,实在行迹可疑,得严加拷问才对。”
“先带回府。”青鸢摇头,小声说:“捆结实点,令人严加看管。”
“是。”冷青抱拳,让人把捆得跟粽子一样的黎夷扛起来,丢上马,快马回城。
“顾尚宫,我到底如何得罪了你……我只是避难而已……”黎夷不甘的痛呼声传回来。
百姓们早就吓得退了好远,不时有小声议论声响起。人群里,有几名眼神锐利的人紧盯着这边的动静,但是,一旦有侍卫往他们的方向看去,几人就立刻低下了脑袋,不让人发现他们的异样之处。
佳烟走过来,伸长脖子看了半晌,好奇地问:“姐姐,他是什么人?”
“天烬一个小官儿。”青鸢小声说。
远处有马蹄声急急,转头看向那边,尘土飞扬,是焱殇他们一行人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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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暮,高烛已点。
焱殇和青鸢暂住的官府后衙。
焱殇端着茶碗,听青鸢说完之后,才缓缓抿了一口,慢吞吞
地说:“你是说……有人来送信,说将军夫人的家人来找她,她求你们办事,于是你们出城,于是你就发现了黎夷……他逃跑,被人拽下了鞋子,你就看到了他的脚底?”
“对……就是这样。”
青鸢梳理了一遍,确实如此巧合,就像上回在白水遇上黎夷一样“巧合”……巧合到让人无法相信。
“呵……”焱殇摇头笑,抬眸看她,低声说:“你信?”
“信不信也捉来了,大不了你砍了他的头呗。”青鸢耸肩,脆声说:“反正你砍个一个人的脑袋,就跟切包菜一样简单。”
“我就这么杀人不眨眼,杀人魔头?”焱殇眸子微垂,沉声问她。
“唷,未必还是个温柔的杀人魔头。”青鸢往他怀里靠,轻声说:“对不对,你去问问他,看看他的脚底。”
“嗯,带他上来吧。”焱殇放下茶碗,看向守在门外的冷青。
冷青抱拳,严肃地说:“把他洗干净才行,他的脚,把我们一名兄弟熏得去喝药了。”
“去吧……”焱殇眉头微颤,挥了挥手。
“黎夷这人是个酸书生,我看未必是奸细,若是你兄弟,那也是件大好事。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熟知一些外邦礼仪,以后能帮你处理外邦事务,很好。”青鸢笑眯眯地说。
“你这心里是认定了?”焱殇转头看她,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哦,一半一半。”青鸢杏眸微眯,小声说:“不过,不是说孪生子都有心灵感应吗?你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说不定你兄弟早已经不在了。”
焱殇微微犹豫,小声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偶尔头疼脑热,都来得很突然,御医也看不出毛病,过了两三日就自然好了,我一直不明白,但太后说过之后,我发现之前头痛脑热的情况很规律,都是在春季里,或许我这兄弟有春季里头痛的老
毛病。”
“春季好啊,春季是个万物复苏的季节,是猫儿叫,狗儿躁的季节……”青鸢忍不住笑。
“你叫不叫?”焱殇哭笑不得地看她。
“你躁不躁?”青鸢往椅子上一坐,托着腮看他。
“我让你躁。”焱殇伸手捏她的小鼻子,轻轻咬牙。
“嘻嘻,忍着吧,一年!”青鸢竖着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
他的眸色沉了沉,捉住她的手指就咬。
“王,带来了。”冷青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二人扭头看,黎夷洗得清清爽爽,换了一身蓝色旧衣,好像是冷青的,他与冷青的身形差不多,要比焱殇稍矮。
“大元王。”黎夷眉头微蹙,抱拳作揖。先前的沮丧和愁容已经扫去一半,长发从肩头滑下来,清瘦的脸颊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擦伤。
“你抬起脚来。”焱殇沉声说。
黎夷眉头皱得更紧,往地上一坐,脱了布鞋和白袜,把脚抬给焱殇看。
“我这胎记自小就有,这也得罪了王后不成?”他有些愤懑地看青鸢,低声说:“在白水镇时,若非王后到了那里,我也不至于落于此般田地。”
“这是命。”青鸢耸了耸肩,视线落在他的脚底。
洗干净的黎夷,皮肤极为白皙细嫩,贵公子虽然官不大,但因为家中独子,所以受尽宠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这一路奔逃,想必吃了些苦头,看他的脚趾头都磨破了,打了水泡,灌了脓,确实像是长途跋涉而来。
“可惜太后不在,不能辩别。”她转过头,手拢在唇边,小声说。
焱殇眉头微皱,低声说:“还有老爷子和惜娟知道,哦,是太后回来之后与她说过此事。”
“嗯?”青鸢微怔,随即释然,惜夫人和太后的关系不同寻常,她们是在困境中互相扶持的感情,惜夫人还替她照顾焱殇这么久,主仆二人分别这么多年,有些话敞开来谈,也不是没可能。
“去接惜夫人回来。”焱殇挥手,让冷衫去寺庙接人。
“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黎夷白着脸,忿忿地把袜子穿上,“一个原本是宸王,一个是尚宫,吃的是天烬的俸禄,突然就成了敌人。我只想好好为国效力,抽空去探望外祖父,结果就成了逆
贼,有家不得归。你们现在还把我捉来,令我脱了袜子让你们取笑……我堂堂读书人,你们怎能如此轻侮我?”
“快带出去,给他饭吃,把他嘴堵上,早就知道你酸腐,现在更酸了。”青鸢捏紧鼻子,连连挥手。
两名侍卫上前来,夹着黎夷往外走。
“我看你对他的兴趣不止一点点。”焱殇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说。
“嗯,可能是我的有缘人。”青鸢晃晃脑袋,调皮地说:“你又吃醋了么?以后你可以当一个醋缸皇帝。”
“想得美。”他屈指往她嘴上弹,眉眼间全是笑,“你的有缘人还真是多,全是男人。”
“那穆飞飞知道胎记的事吗?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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