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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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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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意不错。”
焱殇从马车上拖过一张狐狸皮,往青鸢脖子上一搭,然后乐了。乌溜溜的瞳仁,小巧的鼻头皱着,活脱脱一只成精的小狐狸。
“你也挡挡吧,都在朝你看呢。”
青鸢让他坐到马车上,用兽皮把他的手脚盖起来,自己坐到马车前面赶车,一路问着人,找到了城中的铁匠铺子里。
路上,只见几个一头油脂的纨绔子弟正逢人就骂,找他们丢掉的银袋子。青鸢掩唇笑,小声说:“焱殇,没想到你如此……多才多艺……连顺人银袋儿都这么麻溜。”
焱殇嘴角抽了抽,往后一倒,闭目养神。
他不是神人,也不是天下派下来的金刚,他只不过比别人多经历了一些,对自己更狠了一些,所以比别人多了一点本事,武功高了一些,心气也傲了一些……
铁匠铺子里生意红火,进进出出的全是江湖人,拖着刀,举着剑,背着长枪,扛着弓箭,走路都是晃着膀子,虎虎生风的角色,生怕只要走慢了些,别人就会以为他不是高手了。
门口有小厮,视线往马车上一扫,眼神顿时变了变,手中笤帚一丢,大喊,“交货来啦。”
有人闻声往这边看,见只是一车山货,于是毫不在意地走开。小厮跑过来,牵着马车从旁边的小巷子绕进米家铺子的后院。
后院槐树成林,一行人正毕恭毕敬地跪在那里,待焱殇下了马车,立刻磕头请安。
“见过主子。”
“啊……”青鸢这才明白他为什么直奔此处,原来这米家铺子是他的暗桩。
“行了,都起来,给我把这个打开。”焱殇抬起双手给几人看。
那几人膝行到他面前,这才起身,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精瘦男人托着铁链看了半晌,连连点头,“确实是我们这里打的,但锁不是我们装的。”
“先弄开再说。”焱殇有些头疼,大步从人群里走过,直奔后院的小楼。
“夫人,请。”众人又给青鸢行礼,恭敬地请他过去。
青鸢微微一笑,慢步往前,打铁的声音不绝于耳。小楼的大堂里布置得和寻常商铺差不多,几张太师椅,几张高几摆在屋中。那精瘦男人快步上前,往墙上的机关上摁了两下,墙缓缓推开,露出一条通道。
随他们进去后,眼前豁然开朗,居然是间十分宽大的石室,能容纳上上百人。墙上还有小窗,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她好奇地凑到小窗往外看,外面就是铁匠房,一间一间地隔开,每一间都有三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抡着铁锤,奋力敲打烧得红通通的铁片。
“外面看不到这里,我们通过这里了解江湖上各门派的事。”
精瘦男人捧上了茶,小声给青鸢介绍。他是这里的主事,人称祈掌柜。
“哦。”青鸢眨眨眼睛,扭头看焱殇。他的秘密世界太多了,每一处都让她感觉到如此新鲜。
“先把铁链砸开。”焱殇把铁链搁到石板上,招呼众人围上去。
“主子先把眼睛蒙上。”几人拿来黑布,把焱殇的眼睛蒙上,以免被火星子伤到。
青鸢也在几人的安排下,退出了十数步远。
把这么粗的铁链砸开,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每砸一下,青鸢的耳膜都震得生痛,可以想像焱殇有多难受。他的耳朵里也塞了木塞,薄唇紧抿着,身子站得笔直。热汗把他的后背浸湿透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一声欢呼。
“断开了!”
但也只是第一步而已,他的手腕两端还各拖着一截儿呢!脚上的也是如此。</p
一直折腾到深夜,一群人累得快趴下了,不知道换了多少批人,才把铁链给弄短了一些,但锁在手腕上的铁环却难住了众人。开锁匠试了上百把钥匙,也没能如愿。“祈掌柜,没别的办法了?”焱殇很苦恼,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大家中间去?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主子得受些罪。”祈掌柜浓眉紧锁,拱着拳说。
“快点吧。”焱殇也有些疲惫不堪。这事让他也有了个自我神视,不管什么人,都不能轻视。
青鸢拿了湿帕子过来给他擦汗,心痛地说:“你歇一会儿吧,又不急于一时。”
“没事。”焱殇轻轻摇头。
青鸢见他坚定,只好退开,眼看着祈掌柜托起了他的手,低声说:“主子没有练过缩骨功,所以我得把主子的指骨先错位……”
“啊……”青鸢一声尖叫,吓得又跑了过去,抱着焱殇的手说:“那得多疼啊。”
“没事,退到后面去。”焱殇眉头微拧,示意祈掌柜开始。
青鸢眼眶都红了,咬着唇站了会儿,飞快地转过身去。
身后有骨节错动的声音,青鸢的心都揪紧了,又不敢看,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咬得嘴唇都破了,时间仿佛如冰一样冻结……
“好了。”
终于有低低地喘息声透进了她的耳中。她抹了一把眼睛,扭头看,焱殇脸色发白,一身湿透,宛如刚从水里爬出来一般。
“没事了,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疼。”他冲青鸢笑了笑。
“讨厌鬼。”青鸢跺脚,走得更远了。
她知道跟着他,一定会经历这些事,刀光剑影,风吹雨打,说不定哪天就一箭扎透他的身体,让他血涌如泉……只要这样想想,她都觉得不寒而栗,如坠冰窖。
“我用了镇麻药,不要担心了。”焱殇放下袖子,好笑地看着青鸢说。
“我才不担心,又不是我疼。”青鸢终于平静了一些,跑回他身边看他的手,红通通的,像十根小萝卜!
“属下去准备好热水,主子洗一洗。”
祈掌柜也是满头大汗,分筋错骨是一种酷刑,刚用了药物,但是当药的效果散去之后,焱殇还有一阵剧痛。
焱殇点头,让众人退下去。
青鸢拉着他坐下,小声说:“看你以后还张扬,一个芸桃就把你折腾住了,疼了活该。”
“是,爱妻的教诲,为夫谨记在心。”他笑笑,揽着她往膝头坐。
“你还有劲抱我呢。”青鸢窝在他身前,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抚摸。
“我又不是棉花做的。”
“那你也不是铁打的……”青鸢立刻抵了他一句。
他沉默了半天,抚着她的长发不出声。
“焱殇,我知道你的心大,你憋屈了这么多年,想成就事业。但你真不是铁打的,不要这样逼自己。”青鸢捧着他的脸,眼眶红透了,晶莹蓄了满满两汪,随时会决堤而下。
他忍不住把唇贴过去,柔柔地落在她的眼睛上,舌尖从她的眼角舔过,低喃道:“放心,有你呢,我永远不会败。”
青鸢合着眼睛,任他亲吻。他的声音醇厚温柔,缓缓入耳。
“是我带你走进了我的天下,我这里很乱,前程未定。所以我站得直,你才走得稳。就算为了你,我永远不能败、不会败。我承诺过你,要为你遮风挡雨,为你建起九重宫阙,为你披上锦绣衣裳,为你的乌发簪上明珠华翠……男人说话当算数。”
“焱殇……你还真会说话……越说越好听……”
青鸢想开玩笑,眼泪却没能止住,疯了一样地涌了出来。她就是这么俗,听他说好听的,就高兴得要命。物质不是证明爱情的唯一,但物质又能让你看清这男人的心,他用尽他所有能给的东西爱着你。
青鸢以前觉得,只要有爱情,两个人一起面对生活就好了。但不是这样的,若那男人爱你,他会用心的,他会想让你过得好,会想让你生活舒适,不担忧奔波,不受风吹雨打,他会把你牢牢地护在羽翼之下。
“哎,这回是丢了脸了。”他又苦笑,抬起双手看。
青鸢赶紧安慰他,捧着他满掌的“小萝卜”贴住了脸颊,“哪有丢脸,你是以身渡魔,你多伟大啊……”
“还能这样说?你又不是浮灯,怎么,还惦记那和尚呢?那和尚未必能这样抱着你,让你在他怀里靠一靠?你们女人最爱的,不就是男人的胸膛?”焱殇低笑着,给她擦满脸的眼泪。
“你手上都长萝卜了,还胡说八道。”青鸢破啼为笑。
“主子,水好了。”祈掌柜带着几人抬着浴桶、捧着干净衣裳进来,小声问:“主子,今儿还赶回去吗?要不要留着吃顿团圆饭。”
“太后才回来,会不会等我们?”青鸢看着焱殇问。
“嗯,回去。”焱殇点头,示意几人退下,与青鸢一起
更衣沐浴。
青鸢站在浴
桶中,这角度正好能看到小窗外的那些铁匠,长年累月的劳作,让这些人身体强壮,肌肉结实,挥汗如雨时,身上泛着一层光泽,男人味十足。
“还看,你羞不羞?”焱殇凑过来看了一眼,扳着她的小脸问。
“我才不怕羞呢。”青鸢撇嘴,小声说:“我们那里的男模,才穿个裤
头就能往T台上走。”
焱殇这时觉得,他应该好好问问她的事,她或者真不是胡编。
“早说不是胡编了,我说真话你都不听,你脑子里只有自大……”青鸢摁着眉心叹气。
“姑娘,再说一次听听!”焱殇滚烫的胸膛整个压过来,把她紧挤在木桶上,想要“教训”一下这孩子。
青鸢扭动着身子,往他扣在身前的手上拍了一下,笑道:“就戳你的脸面。”
她只是轻轻地打,焱殇的手一阵剧痛,药效已经开始消失,筋骨如同在遭受酷刑。
“嗯。”他闷哼。
“痛?”听着他的吸气声,青鸢双眼一亮,托着他的手指往上扳……
“你……”焱殇一身冷汗狂冒!
“我总算治你一回,我看你得意,我看你逮着我就掐……”
青鸢大笑起来!娇小的身子在他身上滚来滚去,滚去滚来,蹭得他一身发烫,又突然往他的手指上打一下,气得焱殇发狂……
这姑娘,到底是真爱他呢,还是真爱折磨他?
但为什么,这样被她折磨着,焱殇心里却满胀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她每一声笑都能在他灵魂深处掀起重重波涛,推着他往幸福的彼岸游去。
果然,这人一辈子啊,真得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如此一来,漫漫长途才不会觉得枯燥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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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尘宫中。
卫长风已在湖边小亭中坐了大半天,长长的白发在风里轻飘着,一身银色华服垂到地上,手里的茶已经凉透,而他只是这样坐着,幽幽深瞳平静地看向湖心飞舞的小珍珠。
几片白羽从空中飘落,他身形突然掠起,如一片白色的云,飘至湖心,落于湖心的冰上,接住了小珍珠跌下的羽毛,放到鼻下轻轻地扫了一下,轻轻叹息。
他故意不让小珍珠回去,他很生气,那小女子居然为了焱殇与他唤鸟相抗……他的气全堵在胸口,几乎快要爆炸了。
亭外的门
徒们跪了一圈,他们身后大大小小的箱子重重叠叠,足有上千只。
先不说箱子里放的金银宝物,单看其中几只花梨木雕成的大箱子,已是价值不菲。
为了讨好这个能卜人前程命运的玄尘宫新任宫主,各路英雄豪杰不惜血本,狠砸过来,只想从他这里得到只字片语有关前程的提示。
这其中有王亲贵戚,也有江湖赫赫有名的人物,甚至有人远从珠璃和大南赶来。没有人不怕死,没有人不想长命百岁,没有人不喜欢金银财宝,没有人不想得到呼风唤雨的权力。
这求见卫长风的热况一直持续,但卫长风只收礼,不见人,只让人拿着他们递上来的生辰八字看看,随手掐掐,有前程的就回出去,没希望、死得快的就让门人出去对着别人摇摇头。于是那人立刻灰了脸色,连连磕头,希望得到卫长风的一只箴言,求得半点玄机。
“门主,青临门的掌门为他儿子求命,他儿子说是中了魔,已经卧病半年,天天说胡话。”
“有病看大夫。”
卫长风头也不回,银色长袍在冰上拖着,随着他的步子,湖心上冰层开始裂开,开始是一条窄缝,慢慢地就开始向四周裂散而去。
门徒们静看着,惊诧于他内力的深不可测,也臣服于他此时淡定到不可动摇的魄力。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隐藏于他身体里的那些力量只是在寻找着一个突破口,然后磅礴喷涌。他终于走到了小湖的另一端,岸边是一片白色腊梅林,重重瓣瓣地开着,在凉光里妖娆。他停住脚步,掐了一枝梅花。小珍珠落在了梅枝上,冲他啾鸣。
“想她?不要想了,她的心不在我身上,你也不必再回去,让我与她再有瓜葛。”卫长风抚了抚它的羽,淡淡地说。
小珍珠伤心地垂下小脑袋,翅膀紧敛着,小身子瑟瑟发抖。卫长风低眸看它,它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居然淌下了泪水。
“哭什么。”卫长风的长指回到它的身上,轻抚着,缓缓说:“以后你我相依为命,不好吗?为什么你也想离我而去?”
小珍珠飞起来,停到他的肩上,用翅膀轻抚他削瘦的脸颊,用尖尖的小嘴在他的脸上轻啄,告诉他,它爱他,也爱小阿九,它想小阿九和他在一起……
“如何在一起?阿九不爱我啊,小笨蛋。”卫长风抬眸看向湖心,那些冰已经全部裂开了

冰尚能被他踩裂,但阿九的心,他走不进去。
小珍珠的脑袋紧贴他的耳朵,亲昵地和他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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