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开始,让众位爱卿一个一个来。”
“臣遵旨。”闵靖文略微思索,张口就来:“千里波涛滚滚来,雪花飞向钓鱼台。人山纷赞阵容阔,铁马从容杀敌回。”
“好!右相把皇上当年率兵攻打陈国的威风描写的淋漓尽致啊!”
皇帝对闵靖文的诗词也很是满意,意气风发的大笑几声,重重的赏了闵靖文。
后面按照座位的顺序一个一个来的,少不了有几个做不出来的,站起来告罪一声也就过了。
到了聂红荞,她从容站定,道:“皇上,臣女才疏学浅,只做了一首小诗:问余何日喜相逢,笑指沙场火正熊。猪圈岂生千里马,花盆难养万年松。志存胸内耀红日,乐在天涯战恶风。似水柔情何足恋,堂堂铁打是英雄。”
风临赞赏的点头:“嗯,九玄,你这个二女儿果真不愧为‘望京四才女’之首啊!”又是重重的赏赐,群臣也跟着说些夸赞之词。
聂红荞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处,明媚一笑,领赏谢恩。
下面就该青荞了,可是闵靖文知道这帅府的四小姐是个草包,也不予为难她,直接跳过她让后面的长孙炎来。
青荞站起来打断道:“右相大人,您怎么把我给跳过去了?”
015、风华绽放(三)
青荞一直在回想她从小学到大学十几年里学过的有关英雄的诗词,对于殿上他人做的诗,说实话,对于她这种看惯了白话文对于古诗词都是背诵的人来说,她真是听不大懂,只知道读起来好听,或波澜壮阔,或豪气冲云,或天怨神怒,或缠绵悱恻,总之,让她听了就能带动她内心情绪的诗词,她才认为是好诗词!而她刚刚听到的那些,她自我感觉除了那位少年右相,真没让她记忆尤深的。
闵靖文听到青荞的话怔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是没有料到这位四小姐会站出来,他是听闻过这位四小姐做过的几首诗,真是---不堪入目!她肚子里该有几滴墨水啊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就想出风头!闵靖文嘴巴张了几张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青荞很牵强的笑着:“四小姐-----”
聂红荞吓得不轻,手扯着青荞的裙摆使劲往下拉,低声急道:“青青,别闹了,快坐下。”
青荞躲开她的拉扯,忽略脸色不大自然的闵靖文,对皇帝道:“皇上,青青不才,但是对英雄倒是有一番见解,英雄,古往今来都是人们心中仰慕的神话,是文人骚客笔下流芳百世的传奇------”
闵靖文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心中的担忧放下,只听青荞这两句话,他就知道今日的青荞并非是出来丢人现眼的,可是,他皱眉,抬眼仔细的打量起这位草包四小姐,这是她认识的那个四小姐吗?
聂红荞的焦急变成震惊,桌子下伸出的手僵在半中,不可置信的偏头仰起,望着从容镇定,身材飞扬的青荞,这,这是她认识的那个妹妹吗?
“忠肝义胆,慷慨赴死的英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征战沙场,命丧谗言的英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逐鹿天下,功败垂成的英雄: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还有一种只要你放开心胸,都可以做一次的酒英雄: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皇上,世上英雄何其多,青青私以为,唯有皇上是最苦最累的英雄,一双臂膀挑天下,一颗红心照万民!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够英雄得过皇上?”
青荞收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大殿里都是寂静无声的!直到皇帝风临猛然一拍桌子大叫了一声“好!”,众人才回过神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赞扬纷沓而至。
“聂元帅,原来你的小女儿有如此出众的文采,都没有听您提起过,真是久仰久仰!”
聂九玄有些呆愣的接受着同僚们的夸奖,羡慕,脸上不住笑着点头,含蓄的说着:“哪里哪里。”心中却是疑惑无数,凝重的纠起,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什么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满口文采的小女孩是他的青青吗?可是看看青荞,那熟悉的眉眼---他的心乱了!
心乱的人又何止聂九玄一个呢?
风勤锐目瞪口呆的望着淡然落座的青荞,看到青荞“深情”望过来的眼神,忘记了呼吸,直到青荞低下头去,他才一口气呼出,深吸,那乱了节奏的心跳让他知道,他刚刚为她失神了,她依然深情的眼神让他暗喜,她垂下的眼帘又让他怅然若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随后惊觉,这怎么可能是聂青荞?聂青荞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文采?可是,那又明明就是她!聂九玄不可能连自己的女儿都认错!他乱了!
“皇上,中原的才女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小妹妹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竟然能做出这么精彩绝伦的诗,皇上,蓝齐儿认为,这望京第一才女,她是当之无愧!不,别说是望京第一才女,要蓝齐儿说,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都非她莫属!”
风临很是骄傲,好像青荞是他的女儿,不过说是他的女儿也没错,他是皇帝,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况且,青荞又是他未来的儿媳妇,风临真是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青青今天真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朕就说这薛冰当年可是才貌双绝,天下闻名,她的女儿怎么可能默默无闻呢?原来青青是深藏不露,预备着一鸣惊人呢!哈哈哈,赏,重重的赏!”风临高兴得有点过头,总觉得他发自内心的高兴不仅仅是为了青荞。
聂红荞心里很不是滋味,紧咬红唇向心上人望去,风勤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这边,可是这一次,她明显的察觉到,他看的人并非是她。
“臣女聂青荞谢皇上赏赐!”青荞谢恩之际,微侧目光,将风勤锐的神色尽收眼底,勾唇一笑,淡然落座。
“陛下,小王这里也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聪明美丽的青青小姐,还请陛下恩准。”拓拔野发现他一刻也不想拖下去了,他想立刻拥有那个万丈瞩目的小女孩!他怕再晚一步,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只是他不知,他已经晚了。
“准!”风临豪气的一挥手。
“谢陛下!”拓拔野一身霸气走向青荞,眼睛里折射着一种志在必得的野性,“我的女神,请你接受我最真诚的心!”拓拔野双手郑重的托着一块银色的似狼头一样的牌子,送到青荞跟前。
“这是什么?”青荞皱眉。
016、风华绽放(四)
“这是代表我蒙古王妃的信物——月狼头,我美丽的女神,我,仓颉吉-拓拔野真心真意求娶你——聂青荞,为我的今生唯一的妻子!”拓拔野一厢情愿许下诺言。
呃?!众人面面相觑,今日四小姐要扬名天下了!
青荞也是一脸愕然,有点儿哭笑不得,难道是因为她刚刚的表现这么快就赢得了一个爱慕者?这拓拔野相貌堂堂,又贵为王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她可不认为她一个还未长成的女娃娃有这么大魅力,难道他有恋童癖?她可不想欠下桃花债,她只是表现给某一个人看让某一个人震惊后悔的。
“啪!”七公主风勤鈅拍案而起,傲然道:“拓拔野,青青已经是我三哥的王妃,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小七!”风临不悦的呵斥七公主,怎么说拓拔野也是远来贵客,怎么能这么无礼?
可惜,七公主一点儿都不惧皇帝,撅着嘴道:“父皇,难道小七说错了吗?难道你还想把三哥的未婚妻嫁给这个野蛮子吗?”
风临当众被宝贝女儿顶撞,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但依然没有对七公主生气,可见他心中有多么疼爱这个女儿,放缓语气哄道:“小七,父皇什么时候答应了?你别闹了啊,快坐下。”
风勤鈅也知道是她刚刚太激动了,自然顺着风临的台阶就坐下了。
“拓拔王子,青青确实已经许配给了朕的三皇子,拓拔王子这月狼头还是另择佳人吧……”
“陛下!”风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拓拔野强行打断,道:“天下美人虽多,小王心中却只有一人,今生非她不娶!在我们蒙古,美人都是属于强者的,四小姐云英未嫁,谁都有资格求娶,既然陛下说三皇子跟四小姐有婚约,那就请陛下把三皇子叫出来跟小王比试比试,谁赢了属于谁!”
“呸!就说你是个野蛮子,只知道强抢,你想抢回你们的草原去抢,在中原就要遵守我们中原的规矩!”七公主再次忍不住叫起来,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只要是关于她三哥的事情,她就冷静不了。
拓拔野被当众羞辱,却丝毫不见恼意,扬眉问道:“陛下,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陛下,我王兄两年前来望京时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回去之后日思夜想念念不忘,这一次之所以千里迢迢来到望京,除了为陛下送礼,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想请陛下帮助我王兄寻找那个女孩子,如今看王兄的表现,那个女孩儿一定就是聂四小姐了,蓝齐儿知道中原的规矩,女孩儿许配了谁这一辈子就是谁的人了,但是,蓝齐儿求陛下看在蒙古忠心耿耿从未叛乱的份上,给我王兄一个求娶四小姐的机会,好吗,陛下?”蓝齐儿一双美丽的眼睛莹莹的望着风临,祈求。
风临为难了。
青荞恍然,原来拓拔野以前认识聂青荞,难怪刚才宴会上他就一直看她?轻笑一声,起身道:“拓拔王子,你不用为难皇上了,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其实,她心里认为拓拔野说的很有道理,云英未嫁,谁都有资格求娶,订了婚也可以退婚,太子不就是这么对待聂青荞的吗?当然,拓拔野那套强娶豪夺的理论她就不奉承了,虽然自古以来确实是强者为天,只要强者喜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现在可不是她说实话的时候,看到拓拔野眼中露出惊喜,青荞心中微微抱歉,平声道:“拓拔王子说你们蒙古娶妻都是可以抢的,不过这里是中原,你要抢,有点儿不合适,但是,我们也绝不会欺负你,我给你一个机会,小女子喜欢聪明睿智的男人,现在就出几道题考考拓跋王子,如果拓拔王子能过得了我这一关,那,小女子就随拓跋王子去蒙古,如何?”
“青青!”
聂九玄、风勤鈅同时叫出声,想阻止青荞的胡闹。
风勤锐一脸复杂。
“好!四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本王应战!”拓拔野看青荞的眼神更火热了。
青荞点点头,接着道:“不过,如果小女子侥幸难住了拓拔王子,那么,今日之事,拓拔王子以后都不许再提。”
拓拔野想了想,摇头道:“四小姐太狡猾了,这对本王不公平,如果四小姐故意为难,那本王这一辈子岂不是再也不能娶到心爱之人?四小姐难道就这么讨厌本王?”
青荞没想到这蒙古王子都这时候了还能想到那么多,无奈道:“那拓拔王子想怎样?”
拓拔野道:“最多,本王今日输了一年之内不再打搅小姐。”
青荞黑线,他的意思是今年不行明年再来,明年不行后年再来,总之缠上她了,是么?
好吧,先解决了眼前,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于是点点头,道:“好,就依拓拔王子所说,那小女子出题了?”
“请!”
经过青荞刚才的一番精彩表现,众人都对她接下来的考题充满了期待。
青荞道:“先出一个简单的让拓拔王子热热身,请听好了,拓拔王子猜一猜,我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是做什么?你可以自己想,也可以求助问别人,但是只有三次机会。”
“起床。”拓拔野毫不犹豫的回道。
“错!还有两次机会。”
错?怎么可能呢?拓拔野仔细的想了想,还是不认为自己错了,不得已向自己身后蒙古大臣和随从询问,他倒是很想问问坐在青荞身边的家人青荞早上第一件事会做什么,不过人家肯定不会告诉他。
嘀咕了一会儿,拓拔野硬着头皮回道:“穿衣服。”
“错,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青荞闷笑,穿衣服不就是起床?
又错!拓拔野皱眉,再次说出一个答案,不过这一次他自己都没底气:“小解(即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