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皱了皱没,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风广陵说道:我等三人是师父的徒弟。不知道你是谁?”
男子闻言,也不动怒,只是说道。
“朕乃宁国皇帝。是你们师父,宁止息的皇兄。
说罢,看向凌止息。继续说道。
“息弟,你倒是收了三个好徒弟阿。我宁国有此人才,定能覆灭他荆国阿。”
“谁是你宁国人?”云遥冷冽的说道。
男子大声笑了笑。只是看着他,并不解释。
“皇上怎么亲自孤身前来?”凌止息说道。
“息弟阿,我是什么目的你还能不知道吗?这不是更能看出我的诚意?”
男子回应道。
“草民不知,皇上放下国家大事,来寒舍是为了什么。”凌止息微微的皱了皱眉。说。
“息弟,那我就直说了。我宁国死伤无数,现今缺少一员大将,带领我宁军获得胜利。朕本应御驾亲征,只是朕武艺不精,智谋也不及息弟,这才冒险前来。息弟曾允诺先帝守护宁国百年。而且息弟先前名动皇都,那仙人之姿,可是烙印进宁国百姓心中阿,当年的声望,呼声皆在朕之上,当年很是让朕羡慕阿。若是息弟你归来,定会士气大涨。”
男子说道。
“皇上过誉了,草民无此才能。”
凌止息说道。
男子挥挥手说。“息弟,不必自谦,朕不是要你现在就跟我走。无妨无妨。”
“朕就先回去了,息弟你要好好考虑,将国家安危放在第一位阿。”
男子说罢,也不等凌止息回应,便转身离去。
“真是个混蛋皇帝,就这样说两句,就像拉个人去替他冲锋陷阵,当真打得好算盘。”
云遥怒道。
“他就是知道师父不会拒绝,才这样做。”
云芪叹了一口气说道。
“狗屁宁国,师父姓凌,不姓宁。难怪那女人说,他就是块烂泥,扶不上墙。
风广陵挑了挑眉,说。
不理他们三人的咒骂,凌止息倚在门上,眼神中露出无奈,转瞬消失。嘴角再次露出一如往昔的温和的笑意。
“陵儿,你随我进来。”凌止息转头对着风广陵说道。
说完,凌止息便走向山中的一棵古树旁。
弯腰,用手捧起一些土。风广陵见状也弯腰下去,和凌止息一起挖了起来,大概过了半刻钟,凌止息拿起了一个长方形的木箱,他将箱子打开,只见一柄刀鞘无华,剑柄覆布的,横陈其中。凌止息拔出剑,之感寒气大盛,剑身暗红,仔细看看,似有条条脉络,遍布其上。只觉森然。
“此为鬼剑赤月,曾为天下名刃,后被人淬炼,剑身有毒,见血封喉。后来被宁国开国大将所持,所向睥睨,战无不胜,沾染万人鲜血,从此被人成为鬼剑。
后来那名大将也因此剑而死。我云游天下时,获得此剑,封了起来。现在我把这剑交给你,希望你妥善保存,云遥他性子有些偏执,不可以用赤月。云芪性子和我略有相似,本来交给她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剑一出鞘必扬名天下,云芪使用容易,守住不易。只望你善用,不要造杀孽。”
“是,师父。”风广陵坚定的点头说道。
“师父,广陵到今天,已经跟了你近十年,从幼时便被人畏称食尸鬼,没有关于爹娘的任何记忆。你为我起名,收我为徒。授我一身武艺,教我做人之道。此恩无以为报。任何一样,千金难偿,你……走的时候,定要让广陵跟随。赤月您亲自保管不好吗。”
风广陵说话时已经有一些哽咽。
“广陵,人间之人,聚散有数。你很好,只是太重感情。云遥,云芪。你全都割舍不下。在你们没有注意时,羁绊已深。芪儿我很放心,她看事通透,是你们中最豁达之人。遥儿他……”
说道这里,凌止息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不知是因为山中本多雨,还是上天怜世人。原本晴朗的天,忽然就变了脸。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雨渐渐变大,让山林多了几分迷离的色彩。这雨一直下到了深夜,夏雷阵阵,使暗夜恍如白昼。
凌止息站在院子中,一袭白衣,恍然若仙。
此夜,月不西沉。
第二天早上,风广陵醒来,走出屋子,却不见了凌止息的踪影,他四处已经找遍。却没有一丝一毫凌止息的痕迹,他本来就是一个简单至极致的人,就连东西,也没有几件。
风广陵急忙回到屋子,却看见放在盛放赤月的盒子上有一封信,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信中只是写了四个字,
望你逍遥。
其字力透纸背,见字便可知其风骨,莫过如此。
“风遥,芪儿,你们看见师父了吗?”风广陵按耐住心头的惊涛骇浪,大声道。
“师父他……走了。”f云芪走了出来,开口道。
说完,她缓缓闭上了双眸,两行清泪留下。
“走了阿!”云芪睁开眼睛,双目泛红的大叫道。说完,她曲了双膝,白色的衣衫及地,双手环住膝盖,开始小声啜泣。
“我拦不住他的,拦不住的,哪怕我知道他会走,也拦不住阿,他教我星辰之术还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阿。”云芪喃喃道。
“云遥呢?”风广陵问道。
“师父给他留了一封信,你不要管他了。”
“该死,我居然睡得那么死”风广陵咒骂道。
“师父怎么会不知道咱们不会让他去宁国,他有一万种法子可以离开,我最怕的就是这么悄无声息的走,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他这个人一样。咱们一身所学,尽是师父所授。我星辰之术大概只学到了他五六分,却可以看见那么多东西,他怎会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他纵有绝世之才,又怎么能敌的过千军万马。我哪只眼睛看到的他智勇无双……世界上最傻的人就是他了。”云芪的眼泪怎么止也不住,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膝。啜泣不止。”
“望我逍遥,我如何逍遥。?”风广陵双目没了神采,只是在院中踱步。
“遥儿,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走远了,也不必来寻我,该再见终会再见。见不到也只是命,我信命,不认命。只是……云遥,你们三人,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你性格终有几分偏激,十分固执,一如我刚刚见到你时那倔强的样子,和广陵一般,都是可爱的孩子。
有时候身上的束缚,都是自己给自己加上去的。退一步看看未尝不是件好事。希望你记住。你的心很大,只是希望野心也要成为你的负累,至于路如何去走,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的。
你的剑道造诣已经很高,要妥善运用。”
云遥静静的看完这封信,将信被过来,只看见信的背面画着山水,三个孩子在其中,言笑晏晏。
“云遥紧紧的闭上眼睛,良久不语。
“师妹,你与风遥有和打算?”风广陵抑制住心中悲意,深吸一口气说道。
“师兄你,要怎样?”云芪已经站起身,开口道。
风广陵闭起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神坚定。
“我要投军。”
“我也去。”云遥已从屋中走出,说。
“师父没有让我们跟随他,是为我们考虑,投军宁国危险重重,安慰不保,何况皇帝多疑,若是咱们三人跟随师父,他必定心生猜忌,恐功高夺位。所以咱们若是投军,必定不能与师父同时。若是咱们投军了,终有一日,会与师父重逢。
”
风广陵说道。
“好,那咱们便在去宁国皇都。投军。”
云芪开口道。
师父,你给云芪的,为什么只是一张白纸,我哪有那么聪明,明白你的意思。芪儿仅仅希望师父,师兄,哥哥,此生无忧。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都无法实现?天下分合聚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终于,我们都走上了这条不安宁的路。
卿应为仙,奈何谪凡?
皇都华清
华清城位于南面,与北方的荆国有所不同,南国多水乡,南方的女子多温婉可人,民风没有北国开放,华清之名乃是宁国开国皇帝所起,望其华清。
这座城池,在没有开战时,也不如何的富丽堂皇,而是小桥流水人家般的风流写意。
只是此时看来,难免有几分萧索。
“想不到昔日胜极一时的长安城,已经破败至如此境地”风广陵看着长安城说道。
路上行人不多。,士兵、百姓的尸体倒是没有,想必是皇上顾及自己皇家脸面,不忍心看着那宁国泱泱大国,皇都都伏尸遍野,刻意的收拾了收拾。连城池的守门人都用的是年轻精壮的年少士兵。
“听闻此地每家每户的粮食,水源。每个月都是有限量的,凭朝廷御用的纸张所制的票子领取。真不知道是高明还是讽刺。我猜测是宁灵犀那女人的手笔。征兵出可是在那里?
风广陵说道。
“几位少年人可是来投军的?”不远处,几个人坐在一起,听到了风广陵的话,前面有个小桌子,旁边一个杆子,挂着写着征兵两个打字,只不过少有人问津。
此时的云芪身着男装,可能经过胭脂描眉,眉宇之间带着英气,她在女子中是高挑着,只是较成年男子略矮些。不可辨雄雌。
“来这里不是投军的,难道来游玩?怎么,难道不让?””
在他们三人之后,有一个男子接口道。
这个男子看起来十七八年纪,比风广陵略长一点,穿着淡蓝色的衣袍,看起来有几分轻佻,一双丹凤眼狭长,双眉入鬓,鼻笔挺,身材颀长。男子皮肤白皙,女子比之也有所不如。
前面征兵处的人冷哼一声,道。报上姓名,年龄。家世。
“来我宁国效力的英豪,我们哪里会拦。”征兵处的人继续说道。
“风广陵,16,辛城人,孤儿。”
“云遥,云芪,15;宛城人,原宛城云家子,现无父无母。”
“夏十五,宇城夏家第五子。19,父母尽在,就是我被赶出家门了,还想知道什么?兵大叔。”
那人眉头皱在一起,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一个弃子。”
听完他们的家世,他的态度更加漫不经心。“有何特长?”
“无特长,”
“无”
“无特长。”
风广陵三人说道。
“我腿特长,跑的快,算不算?”夏十五说道。
“逃兵,按律当斩。”那人对着夏十五怒喝道。
说罢,他无力的挥挥手。说“你们四人先去那边的驿馆找一间住下吧,做和安排会另行告知。”
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房子。之后不再理会他们。
“我们住一间!?”云遥最冷声说道。
“现在资源严重缺乏,你们四个人又不算多,还想要几间阿。”
征兵处的人有些不奈的说道。
闻言,风广陵看向云芪
“无妨,一间便一间。”云芪说道。
“咱们是投军来的,日后在军队中肯定更多人住在一起。”
云遥皱了皱眉,却不再说话,冷眼看了夏十五一眼。
只听道夏十五大声笑了起来,说,我没什么意见的,你不用看我,没跟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住在一起,我就知足了,不用顾及我,不用顾及我。
云遥闻言冷哼一声。身体稍微向前,护住了云芪。
“诶诶,小兄弟,你这是干嘛,我又没有龙阳之癖。”
夏十五笑声不止。说。
“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杀了你。”
云遥目光凌厉,一只手抚向剑柄。
“哥,十五兄并无恶意,你不必如此。”
云芪笑了笑,对云遥说道。
夏十五闻言,挑眉看了一眼云芪。有些意味深长的说
“你看这个小兄弟多有眼力,我可是一个正正经经一心报效国家的好人。”
“好了,咱们进去吧。”风广陵挥了挥手,向那边一个还算看的过去的驿站走去。
这客栈是皇家所开,看上去比此地其他的地方好很多。楼分两层,占地面积颇大。楼体的布置颇为独到,十分雅致。额匾上写着三个大字,迎风楼。
“啧啧啧,想不到这么有名的地方都成这样了。国将不国阿,也不知还有多少兵马,可以挥霍。”
他们走入那个酒家之中,夏十五感叹道。
在客栈之中的一楼,只有几张桌子,数把椅子。一幅画挂在墙面上,看起来被人好好保管。
“几位是来吃饭还有住店?”小儿看到有人走进来,立刻迎上去,说道。
“我等四人前来投军。征兵处的人说,让前来此地等待。”
风广陵回应道。
小二闻言,像二楼走去。“这样的话几位这边请。”神色恭敬了几分。
“居然还有人来投军,真是难得。”他小声嘀咕道。
他走向一间在角落的房间,推开房门。
“几位客官还请早点休息,想必此行奔波,掌柜已经吩咐小人准备些酒菜。一会